崇明軍驚訝地發現辰天城中沉沉的死氣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吹散了,天空變得明媚起來,就連空氣也清新了許多,眾人精神一振,一直壓抑著心頭沉甸甸的大石似乎放下了,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咦,靈氣,我感受到靈氣了!”一名崇明軍忽然驚叫起來。
“真的,是靈氣,我也感受到了!”另一個崇明軍激動地道。
逆靈脈轉正,隨著籠罩著辰天城上空的死氣消散,越來越多人感受到靈氣的到來,個個激動萬分地張開雙臂歡呼,盡情地釋放心中的壓抑。
城主府中,本來已經枯死的靈木根部都開始萌發出嫩黃的新芽,迎麵吹來清涼的空氣夾雜著讓人舒適的濃鬱靈氣。
當晚,杜舞果然兌現了承諾,全城舉行了盛大的晚宴為楚峻接風,此時大家都知道逆靈脈的事,楚峻的名字再次傳遍了整支崇明軍。
晚宴在城主府內舉行,當然,要進入城主府參加晚宴得有一定的地位才行。
大殿內擺下了十數圍的酒筵,崇明軍的高層人物都來參加,杜舞、侯信、四大金剛、金韓二老、還有天策宮兩大策卿劉庸和道征明都圍坐一桌,而楚峻就坐在杜舞的下首,從排位上看來比侯信都要高。
大殿內觥籌交錯,人人喜氣洋洋,畢竟一路勢如破竹地打勝仗,現在又找到了解決逆靈脈的辦法,大家都對打敗鬼族信心爆棚。
“這次全靠楚宗主,為我們解決了一個大難題,老夫代表大家敬楚宗主一杯!”侯信站起來端著酒杯鄭重了。
此言一出,整個大廳內的人都跟著端起酒杯站立,韓金二老雖然很不爽楚峻當時袖手旁觀,不過他提供這個信息確實幫了極大的忙,所以也免為其難地站了起來。
表麵功夫當然不能省,楚峻忙也站了起來,笑容滿臉地道:“楚某不敢當啊!”不過卻是毫不客氣地喝了一杯。
眾人坐下繼續開懷暢飲,這時一群高挑且長相出眾的仕女從殿外魚貫而入,人人都托著托盤,上麵擺放著各種珍饈靈果,還有一壺美酒。這侍女把果盤放在每張桌子上,動作如行雲流水,十分之嫻熟,擺放好果盤後便開始熱情地給眾人斟酒。
一名長相十分甜美的侍女動作優美地給杜舞倒了一杯酒,然後笑盈地轉過身來為楚峻倒酒,楚峻習慣性地敲敲桌子表示謝意,並且抬頭看了這侍女一眼,忽然心中微凜,因為這侍女雖然十分甜美可人,可是烏黑明亮的雙眸卻有些呆板。
楚峻皺了皺眉,下意識地神識一掃,吃驚地發覺自己的神識竟然能掃到這名侍女的體內。一個人的神識就算再強大也不可能掃到修者體內情況的,否則人家經脈靈力運行的情況都讓你一下查清,那什麽功法都沒有秘密可言了,可是此時楚峻卻發現自己清晰地看到侍女體內的情況,甚至看到了她經脈內有一股漆黑的死氣在流動。
楚峻不禁愕住了,那侍女被楚峻瞧得臉頰通紅,不好意思地用酒壺半掩著俏臉,然後轉到侯信旁邊斟酒。眾人見到楚峻竟然“色迷迷”地看著人家侍女失神,不禁都麵露怪異之色,拓拔雄更是神色鄙夷,暗道:“原來是個好色之徒,見到個漂亮點的侍女就眼都移不開了!”
杜舞卻是疑惑地皺了皺眉,楚峻身邊的美女她又不是沒見過,隻是那個桃妃飛就足以秒殺這名侍女十條街了,所以她絕不相信楚峻會因為這侍女的美貌而失神。
楚峻收回目光,端起酒杯聞了聞,似乎是在品嚐美酒的香味,實際神識已經掃過另外那些侍女,發覺這些侍女經脈內居然同樣都有著一股漆黑的死氣在流轉,頓時覺得不對勁了,仔細地探查了一下杯中酒,終於讓他發現了酒水中似乎也蘊含著一股淡淡的死氣,不過卻極為輕微,要是不仔細留心根本不可能發覺。
“杜舞要對付我?”楚峻心中首先升起了這個念頭,不過很快就排除這可能,因為杜舞如果真要對付自己,用得著派這麽多詭異的侍女來麽,一個就夠了,而且他發現杜舞的酒水中也有這種淡淡的死氣。
這時,那名侍女已經給全桌的人都斟了酒,然後退到一邊,但並沒有退出大殿去。
杜舞抓起酒杯道:“這是有八百年份的陳年汾酒,本宮也是厚著臉皮才從父王那裏討來了一壇,今天便拿出來借花獻佛,先幹為敬!”說完便湊到唇邊。
楚峻屈指一彈,一縷勁風頓時將杜舞手中的酒杯擊飛出去。
杜舞嚇了一驚,猛地彈了起來,吃驚地看著楚峻,同桌的眾人也跟著躍起來,警惕戒備地看著楚峻。楚峻殺星的名號實在是太大了,傳聞他一言不合就會出手殺人,而且實力又太地可怕,連殺了兩名洲主,所以楚峻突然出手彈提宮主殿下的酒杯可把他們嚇壞,還以為楚峻要對殿主不利。
韓老和金老迅速地擋在杜舞的跟前,靈力鎖定了楚峻,全身神經都繃緊,目光死死地盯著楚峻。拓拔雄更是錚的祭出長劍,大喝道:“楚峻,你好大膽,竟然敢襲擊宮主殿下,今天本將便讓你見識一下十萬大軍的厲害!”
楚峻看了拓拔雄一眼,冷冷地吐出兩個字:“白癡!”
拓拔雄不禁大怒,暴喝一聲便要舉劍砍來,不過卻被旁邊的侯軍等人攔住了。侯信不愧人稱石佛,全桌人都站了起來,隻有他還淡定地坐著,皺眉問道:“楚宗主,這到底為什麽?”
這時整個大殿的人都站了起來,人人神色不善地看著楚峻。
杜舞這時也鎮定下來,把擋在身前的金韓二老推開,因為楚峻剛才要殺她根本不會隻擊中自己的杯子,而且兩人就相鄰而坐,以楚峻的實力,如果真要殺自己,自己都不知死了數百上千次了。
“因為酒裏有毒!”楚峻語不驚人死不休地答道。
頓時全場嘩然!
“楚峻,你他媽的放屁,這酒怎麽可能有毒!”拓拔雄厲聲喝道。
楚峻劍眉一挑,拓拔雄便慘叫一聲橫飛出去,人在空中便狂噴一口鮮血。
“呱噪!最煩沒本事的人還在那囂張!”楚峻冷冷地道。
楚峻雖然不屑一隻在自己麵前不知死活地揮動著爪子的螻蟻,不過要是一隻討厭的蒼蠅整天嗡嗡地在眼前飛舞,他也不介意一拍掌拍死。當然,拓拔雄並沒有死,不過半死恐怕差不多了!
全場頓時一靜,金韓二老也是心頭大凜,因為以他們的修為也不知道楚峻是如何出手的。
杜舞皺起眉沉聲道:“楚峻,你把話說清楚些,我父親的八百年汾酒怎麽可能會有毒!”
“我可沒說你父親在八百年汾酒中放毒,不過現在酒中確實是有毒!”
杜舞麵色微變,楚峻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有人在酒中下了毒,自己的軍中竟然有人能夠在酒裏下毒?她急忙拿起旁邊一杯酒仔細看了看,卻什麽也沒發覺,不禁疑惑地看向楚峻。
金長老拿起酒杯仔細探查起來,雖然元神受到損傷,不過金大鍾好歹也是煉神中期高手,麵色漸漸變得難看了起來,顯然看出了些什麽。
“這酒果然有問題!”金長老沉聲道。
此言一出,眾人都不禁麵色微變,暗暗慶幸剛才沒有喝,而此時,忽然有數人噗通地摔倒在地上,痛苦地捏著自己的脖子,臉色變成了死灰色,兩眼翻白,狀態十分可怖。
“真的有毒!”所有人都嚇得離開了座位。
正在此時,那些站在一旁的侍女均祭出寒光閃閃的匕首撲向身邊的崇明軍高層,寒芒暴閃,頓時有數人慘叫倒地斃命。
這些侍女渾身渾散著死氣,好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是鬼族!”這時大家都反應過來,紛紛大打出手。
在這裏的都是崇明軍高層,人人都是高手,反應都是極快,一下子便將偷襲的侍女都斬殺。正在此時,兩條黑影疾似流星地撲來,其中一條黑影直取杜舞,而另一人就是撲向侯信。
“宮主小心!”金大鍾和韓江子暴喝一聲,靈氣瞬時將杜舞護住,同時一掌轟向來襲的黑影。
侯信倒是極為沉穩,麵對快速無比的襲擊麵不改色,護體罡氣騰的一聲爆開,雙掌在胸前一挫,一條咆哮的火龍向著黑影擊去。
那條黑影似乎相當厲害,毫不躲閃地撞向火龍,將火龍震得四分五裂,一道寒芒直取侯信的咽喉,侯信的護身罡氣就好像豆腐做的一樣,輕易便被寒芒撕開了。侯信終於麵色變了,狼狽地向後躍開,不過顯然是遲了,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然一道電光閃過。
叮當!
楚峻手中的七品天雷劍疾點中那道寒芒,發出金鐵兩交的聲音。
那道黑影慘叫一聲,迅速地向後退開,那速度之快就連楚峻都感到吃驚。
“斬!”楚峻手中的天雷劍帶著狂霸無比的劍意脫手飛斬而出。
嘭!那道黑影頓時被劍意撕得粉碎,不過黑影炸碎之後竟然又是一道暗影脫出,並且以更快的速度飛出了殿,眨眼便不見了蹤影,就連楚峻的神識也掃不到。
楚峻不禁暗暗心凜,招手收回了天雷劍,發現那條被自己斬碎的黑影竟是一名侍女,顯然那人的真身已經逃掉了。
這時那名襲擊杜舞的黑影已經被韓金二老給困住了,又是一名侍女,不過此時卻是渾身散發著濃烈的鬼氣,顯然是被鬼族控製了身體。
嘭!侍女被金大鍾一劍砍殺,一道黑影從侍女體來衝了出來,企圖要逃跑,不過卻被韓金二老的靈力束縛住。
此時大家都看清了這黑影的真容,竟然長得跟人類差不多,不過雙眼卻是呈暗紅色,身材靈瓏浮凸,顯然是名鬼族女性。
這名女鬼族顯然發現逃走無望了,目光怨毒地盯了楚峻一眼,然後便被韓江子一劍斬殺,化成一團鬼氣消散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