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外,杜如昆一行人被五絕宗十幾名弟子攔住了,雙方正呈劍拔弩張的對峙狀態。
原來杜如昆這貨在西城門“立威”後,帶著護衛大搖大擺地進了城,結果到了青龍軍駐紮的地方後,不僅沒有受到楊雲和仲化的熱情迎接,甚至連一個招待的人都沒有,頓時勃然大怒,順手抓了一名路過的青龍軍戰兵一問,這才知道楊雲和仲化都去參加楚峻舉辦的樹宗接風宴會了,其他將領不是有值守任務就是同樣去參加宴會。
正是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好你個楊雲,竟然去參加楚峻的接風宴會,人家樹宗回歸關你屁事啊,大哥果然懷疑得沒錯,姓楊的混蛋絕對是起了異心!
出發之前,杜如南就特意吩咐過要留意楊雲有沒有反叛之心,先入為主的杜如昆頓時更加以為楊雲投靠了楚峻,自以為抓到痛腳的他立即帶著人殺氣騰騰地奔向城主府,準備來個“捉奸在床”,到時再順理成章地宣布撤銷楊雲的主將之職。
杜如昆帶著人不可一世地來到城主府門口,奈何卻被五絕宗的弟子攔住了,亮出七十六王子的招牌也不管用,非得要通報過才讓進去。
杜如昆雖然陰狠,但也知道楚殺星不好惹,所以並不敢像在城門那樣硬闖,按奈住等候了近刻鍾,不過卻依然沒看到通報的人出來,心中火氣自然就上升了,那幫五絕宗的弟子似乎也是有意怠慢,爭執之下雙方便成了現在這劍拔弩張的局麵。
杜如昆一名元嬰期的護衛聲色俱厲地喝罵:“你們好大狗膽,到底有沒有進去通報,連七十六王子也敢戲弄,活得不耐煩了吧?”
一名獸宗的弟子不屑地撇了撇嘴:“什麽七十六王子,連聽都沒聽說過,鬼知你是真是假,咱掌門請在宴請賓客,還沒有空見你們,在這先候著吧!”
“嘿嘿,聽說崇明王杜震威有幾百個子女,應該是有第七十六王子吧,不過這貨長得尖嘴猴腮,實在是太樣衰了點,冒棄的吧?”
“對極,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個兒子會打洞,崇明王能生出這麽樣衰的兒子麽?十有八九是假的!”
“那倒不一定,說不定人家出生的時候接生婆沒接穩,手滑掉痰盂裏,把臉給摔成那樣了!”
“哈哈哈……”
五絕宗的弟子明目張膽的冷嘲熱諷,連杜如昆的護衛都聽不下去了,更可況是杜如昆這殘暴陰狠的家夥。龍的逆鱗禿子的癩,這貨由於長得醜而從小不受待見,所以最痛恨就是別人諷刺他的相貌,更可況是被當麵這樣調笑,不禁氣得菊花都炸了,眼神惡毒地盯著眾五絕宗弟子,獰聲陰氣道:“你們盡管笑,等會老子不把你們幾吧割掉塞各自嘴裏,看你們還笑得出!”
五絕宗眾弟子各自相視一眼,接著便爆發出更加刺耳的哄笑聲。
“那傻逼說要割那玩兒塞嘴裏,還真是重口味,要不我們大家免為其難地掏出家夥讓他吮幾把過癮!”
又是一陣狂笑。
杜如昆麵色由紅泛青,再由青泛白,飛劍悍然祭出向最近那名五絕宗弟子斬去。
寒光凜然,劍去如電,眼看那名獸宗弟子就要被斬殺,忽然一股強橫的靈力排山倒海般拍來,不僅將杜如昆的飛劍直接震斷,餘勢還撞在杜如昆的胸口。
嘭……卡嚓!
杜如昆頓時如遭重錘,胸骨當場斷了裂,一口鮮血狂噴而出,飛起來向後跌去。
“殿下!”身後的護衛大驚失色,兩名元嬰迅速飆前接住,而另外三名元嬰高手則疾撲而出,同時攻向襲擊者。
不過,這三名元嬰高手剛騰空而起,馬上便撞上了一堵無形的屏壁,接著便狼狽地橫飛了出去,像比賽一樣哇哇的連吐數口鮮血。
“誰敢在五絕宗的地頭撒野?”衛安優哉悠哉地從城主府大門外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孟常和莫川兩位煉神期高手,剛才出手打傷杜如昆的人正是莫川。
五絕宗那幾位負責守門的弟子早就得到了吩咐,馬上便有人大聲道:“安少,此人冒充七十六王子前來搗亂,剛才還想動手殺人!”
在莫川和孟常煉神期的威壓下,杜如昆那些護衛都嚇得不敢稍動,杜如昆更是麵色慘白,這才猛然從憤怒中驚醒過來,這裏是楚殺星的地頭,他連崇明王都敢殺,更何況是自己這種角色,在這裏耍橫簡直就是找死。
衛安掃了一眼戰戰兢兢的杜如昆等人,麵色一厲,喝道:“竟然敢在這裏鬧事,活得不耐煩了,全部宰掉!”
杜如昆麵色大變,也顧不得胸骨斷裂難忍,掙紮著站起來急叫道:“安少,我是杜如昆啊,你不能殺我!”
衛安皺起眉頭上下打量著杜如昆,後者急忙站直身子,緊張地看著衛安,生怕他認不出來。衛安強忍住笑,裝模作樣地打量了杜如昆片刻,臉色一沉道:“不太像!”
“安少,我們見過麵啊,那次在明陽城韶春閣……你們大明府的少府主秦明也在呢!”杜如昆大急道。
衛安的老爹以前是幽日城的城主,他也屬於公子哥兒圈子裏的人物,所以與很多上流階層的紈絝都認識,確實和這個杜如昆喝過花酒,但也隻是泛泛地見過兩次麵。杜如昆那相貌雖然醜,但有個好處就是好認,所以衛安一眼就認出來,隻是假裝不認識罷了。
“韶春閣……咦,好像有點印象!”衛安又裝模作樣地打量著杜如昆,一副半信半疑的樣子。
杜如昆想哭了,差點都要把臉湊到衛安的麵前,哭喪著臉道:“安少,真的是我,你看仔細點……對,我還有大王子給的信物,我是來給楊雲傳令的!”說完雙手把身份玉牌遞給衛安。
五絕宗眾弟子臉上都露出諷嘲之色。
衛安掃了一眼那玉牌,恍然地啊了一聲,道:“原來真是七十六王子啊!”
杜如昆差點喜極而泣,擠出討好的笑道:“安少,你終於記起來了!”
衛安卻是臉色一沉,冷叱道:“杜如昆,你的七十六王子身份在這裏屁用都沒,這是楚王的地方,一切都是楚王說了算,你大鬧城門就算了,還敢跑到城主府內撒野,是不是活膩了!”
杜如昆頓時呆若木雞,沒想到衛安竟然變臉變得這麽快,咱們當初可是一起逛過青樓喝過花酒的啊!
“安少,我不是在鬧事,隻不過是登門求見楚王,可是這些守衛太不識好歹,不僅不給我通報,還冷嘲熱諷,我也隻是一時氣憤才想教訓他們一頓而已!”杜如昆急忙解釋道。
衛安回頭瞪眼問:“是不是這麽回事?”
獸宗那名弟子伶牙俐齒地答道:“安少,我們已經通報過了,隻是讓他稍等一會,誰知此人囂張無比,還有他那些守衛更加囂張,不僅罵我們,還想動手威脅,咱們一氣之下確實嘲諷了幾句!”
衛安沉著臉道:“昆少,那這次就是你們有錯在先了!”
杜如昆暗怒,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隻得咬牙忍了,陪著笑道:“這次我們確實也有錯!”
“既然你認錯了,念在相識一場的分上,便饒過你們一次,你們走吧,別在這裏堵著,激怒了楚王,你們沒有好果子吃!”衛安冷冷地道。
杜如昆還想說什麽,卻被旁邊的元嬰護衛輕扯了一下:“殿下,我們走吧!”
杜如昆瞬時回過意來,現在進去也是自取其辱,還不如回去等楊雲回來再收拾他,於是對著衛安拱了拱手道:“安少,告辭了,下次再到明陽城,本殿下一定會好好招待你!”
說到“招待”兩個字故意咬重些,意思不言自明,衛安根本不當一回事,冷道:“不送!”
杜如昆怨毒地掃了衛安和孟常等人一眼,帶著一眾手下悻悻地離開。
衛安看著杜如昆等人的背影,不禁暗暗感歎,輪陰損連郭嘉都不及道征明,以杜如昆睚眥必報的陰狠性格,在這裏吃了這麽個大虧,等楊雲回去後還能有什麽好果子吃。
杜如昆在護衛的攙扶之下回到青龍軍的駐地,胸口經過治療後沒那麽痛了,神色萎頓地躺在床上,一想起剛才受的氣,激憤之下又吐出一口黑血。
“殿下,忍一時風平浪靜啊,這裏是姓楚的地盤,暫時忍一忍吧!”首席護衛顧愷連忙安慰道。
杜如昆臉色陰沉,狠聲道:“本殿下仔細想過了,那五絕宗弟子是故意的!”
顧愷點了點頭道:“老夫也覺得他們是故意激怒我們,那個衛安肯定一早就躲在暗處了,極有可能是想借機殺了殿下,幸好殿下沒繼續跟他們糾纏!”
“該死,此仇不報,誓不為人!”杜如昆獰聲道:“楊雲這狗煞才肯定是投靠了楚峻那龜蛋,等他回來,你們馬上擒殺他!”
顧愷急忙道:“萬萬不可!”
“為什麽?”杜如昆憤怒地道。
“殿下,先不說兩萬青龍軍還握在楊雲的手上,而且楊雲如果真的投靠了楚峻,我們殺了他肯定會激怒楚峻,這家夥不好惹,弄不好我們自己也跑不掉!”
“不然怎麽辦?就這樣放之任之?”
“咱們就按照徐績的方法,先褒獎楊雲,然後再撤他主將之職,等殿下完全控製了青龍軍,再找個借口調他回去,等回到了明陽城,他楊雲還不是任殿下你宰割!”
杜如昆黑著臉道:“那如果他不肯回去呢?”
“到那時殿下已經控製了青龍,如果楊雲不肯回去,我們就殺了他,率領青龍軍迅速撤回去!”顧愷冷厲地道。
杜如昆不甘地點了點頭:“那就讓姓楊的多活些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