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帶著泡泡離開,鬼夢還是站在那裏看著床上的南宮冰玉,始終無法相信,當看那個從山上掉下來的小女孩,就是眼前的她。
她長得美倫美煥,傾國傾城,一顰一笑,是那麽誘人心魂,而她卻又是那麽的與世無爭,她身上的一切像是一個謎般的存在了。
腳下控製不住的走向她,來到了她的床榻旁,伸出了顫抖的雙手,他想看看她身上是否真的存在那隻彩色鳳凰的紋身存在,但是當他的手觸到了南宮冰玉身上的綾羅綢緞之時,卻像是碰到了什麽燙手的東西似的,讓他立即縮回了自己的手。
他像是被人狠狠的敲了一下腦袋似的,臉漲得通紅,“鬼夢啊鬼夢,你這是在想什麽呢!這冰玉姑娘的身子豈由你隨意想看的?”
腳下有些慌亂的離開了房間,他要去準備一些解毒的藥材了。
他離開後,無人知道的是,在床榻上的南宮冰玉的手指無意識的自己微微的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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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梅苑】
上官月坐在大殿裏,抱著小皇子,眼睛怔怔的看著窗外的那梅樹,久久不語。
小皇子楚恒早就學會走路,喜歡四處走走,又怎麽會安份的在她懷裏安靜的呆著呢。這不,掙紮著從她懷裏離開,蹣跚著那小小的腳丫,危危顫顫的往前麵走著,突然,“咚!——”的一聲,小皇子摔倒了,但他卻沒有哭,反而是天真無邪的回首看著自己的母妃,展開他那燦爛天真的笑容,咯咯的自己就先笑了出來。
上官月回以他一個笑容,起身來到他的身邊,蹲下身子,柔聲說道:“恒兒,母妃帶你去一個地方,好嗎?”
小皇子楚恒點了點頭。
上官月這才牽著他的小手,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去。她想去以前的織院看看,自冰玉姐姐死了之後,織院便讓皇上下令了,不讓任何人進去去毀壞裏麵的一切,也不允許有人擅自進去。
但是,她想主子了,她沒有辦法相信,主子就這麽的死了,主子是個大好人,怎麽可以死於非命呢?她總覺得主子死得過於蹊蹺,為什麽誰都沒有中毒,偏偏主子和清風姐姐卻中毒死了,難道說,這是主子的要離開的嗎?可是為什麽南宮家也在一夕之間的消失呢?南宮老爺也消失了呢?
難道說是淩嬪下的毒?
可是,據說淩嬪根本沒有與主子接觸過,她回到清心寺之時,正好去沐浴了,直到皇上回來後,而且事發之時,她還是與皇上在一起的,那麽究竟是誰對主子下的毒呢?
帶著疑問,上官月牽著小皇子楚恒,一步一步的往織院的方向走去。
望著那高高的紅牆黃瓦,自貴妃姐姐死了之後,這織院附近就更加的清冷,無人靠近,而最近淩嬪有喜,整個皇宮都是喜氣盈盈的,更多一個阿諛奉承的人前去巴結她了。對於這些,上官月持著什麽都不理的態度。
不是因為她是個什麽樣的大人物,相反,她隻是一個小人物,而且淩嬪懷孕了,她這個時候,不可能會加害於宮中的任何一個妃嬪的。因為此時的她比任何人更清楚,有些事可為,有些事不可為,以免把自己給害得死無全屍的下場。
而且此時此刻,淩嬪要做的是保住她肚子的那塊骨肉,而不是橫生節枝的去對付小皇子。事有分輕重,小皇子此時來說,是安全的。但是當淩嬪誕下的也是一位皇子的時候,怕是這後宮這爭也是必然的了。
儲君之位,怕是恒兒要吃虧的啊。
也許在淩嬪誕下皇子之時,她就要帶著恒兒遠離這皇宮了。寧願恒兒做一個封地之王,也不要喪生在這皇宮之中。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她已經來到了這織院外麵,楚恒抬起小小的腦袋,稚氣的喚道:“母妃~~”
上官月蹲下身子,“怎麽了,恒兒。”
“母妃來這裏做什麽呢?”楚恒看著那殘殘的木門,這裏一副淒涼的樣子,他從來沒有來到這裏啊。
“恒兒,這時有一位曾經救過母妃的人呢。”上官月那清秀的臉上黯然神傷,想起了主子曾待她的好。
突然,一個男音在她的背後響起,“難得你有心,居然還記得她。”
上官月大吃一驚,回首一看,皇上楚天笑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她和恒兒的身後,臉上的憂傷還是沒有消失。
“臣妾給皇上請安。”上官月趕緊向他行禮道。
“免禮。”楚天笑朝她擺了擺手,抱起恒兒,“走吧,陪朕進去織院,也許在這皇宮之中,就隻有你才能和朕一起回憶她的事了。”
“臣妾遵旨。”
上官月不想拒絕,她也是真的想進去織院,想去看看主子以前在這裏活過的痕跡。
走了進去,種在院子裏的那些新新移種過來的花兒,已經長出了它的新芽。春意柳柳,讓人感覺這裏還是有人氣的。
遠處的草地上,有一個小坑,被火燒過的痕跡,上官月看到那裏的時候,腦海裏想起那天見到主子的時候,主子在還是隨意的躺在那草地上,隨性的喝著酒,賞著月。像是一個不食煙火的仙子那般的和自己打著招呼。
隻是這一切,主子都不在了。
上官月微微咬牙,鼓起勇氣說道:“皇上,臣妾請求在淩嬪誕下皇子之時,能讓我和恒兒離宮,前往封地。”
楚天笑聽見了她的話後,沒有說什麽,隻是默默的看著那房子裏的房間,像是出神的正在想念著什麽事似的。上官月見狀,隻好閉嘴不語,陪在他身邊默默不語。
【雪苑】
淩零兒半躺在床榻邊,手裏拿著一本書集正在看著,外頭有一個奴婢小跑著走了進來,匯報道:“娘娘,皇上和上官婕妤出現在織院。”
“織院?”淩零兒微頭眉頭,視線從書中轉向來的奴婢,“他們是一起去那裏的嗎?”
“回娘娘的話,不是的,上官婕妤是帶著小皇子往織院走去的。”
“哦?”
這麽說的話,是特意的了?難道說,這上官月和南宮冰玉真的有關係嗎?不過算了,反正現在自己也懷孕了,不適合大動幹戈的去要誰的命,一切等皇兒誕了下來,再做打算吧。
淩零兒斂下她那雙好看的大眼,轉移視線繼續看著手中的書,心平氣和的說道:“下去繼續監控吧。”
“是,娘娘。”
宮女的退下後,她居住的這一半雪苑恢複了平靜。
另一半的雪苑可就不平靜了呢。
那個叫魏可人女子正在她的寢宮裏大發脾氣,魏可人恨恨的將手中的一個白玉杯子往地上摔去,被摔著粉破的杯子,仍不能泄去自己的心頭之恨!
“好一招借機殺人啊!我曾說過,南宮冰玉隻能敗在我手上,可是你卻把她給弄死了!你爭你皇上也就罷了,為何還要插手我和她的事呢!”魏可人原本清秀動人的麵孔,滿滿是淩厲的神色,讓人瞧著就心驚。
“主子,您……”
跟著她身邊的宮婢,弱弱的喚了一聲,她不明白主子這是在發誰的脾氣,但是主子從來沒有發過如此大的脾氣啊,主子這是怎麽了?
“你們都下去吧,我想歇一會。”
魏可人說完拂袖而往內廳而去,留下了幾個宮女麵麵相覷。
宮中的事情,已經是風雲變幻,也不知道整個後宮的局麵是怎麽樣的,更多的是,人人都在做自己的打算,有的想爭奪權勢,有的是趁機想得到皇上的寵幸,能一朝飛上枝頭做鳳凰,每個人都在做著自己的打算。
【祥雲宮】
太後淩彩離看著眼前的紫雲,手裏雖然是拿著剛剛泡好的清茶,但她卻被紫雲的話給怔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因為剛剛紫雲說,她想出宮。
“紫雲姑娘,您這是為何要出宮呢?”
太後心中舍不得,這些年來,紫雲替她做了不少的事,而且紫雲,也絕是一個守秘密的人,不管是誰,都不會願意與任何人搭理,紫雲辦事,是深得她的信任的。
“回太後的話,紫雲需要出宮辦一件私事,因為歸期未定,所以需要暫離宮一段日子。還望太後批準。”
紫雲臉上平靜,沒有任何驚惶,平靜的敘述著自己的話。
“那,還會回宮嗎?”
“這個奴婢暫時未知什麽時候能歸來,若是歸來的話,會回來的。”紫雲斂下眼眸淡然說道,原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出宮的,卻沒有想到,在聽到那個南宮冰玉的死訊之時,卻會覺得這是一個局,她不相信那麽聰慧的女子會死,她想出宮去確認一下那個人的生死。
“這是哀家的一個玉板指,您就拿去吧,若有什麽需要哀家幫忙的事,盡管開口,隻要哀家能做到,都會答應您的。”
紫雲笑笑,並沒有伸手接過那玉板指,隻是朝太後微微一頷首,“太後,您多保重,紫雲先走了。”說完,紫雲那一身的紫衣就這麽的躍空的踩著高聳的樓頂瓦屋而離開了皇城。
太後淩彩離看著紫雲的離去,幽幽的長歎一息,“當年的魔女,重出江湖,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對於紫雲的離去,太後沒有讓大衛侍衛加以攔阻,不為什麽,是因為大內侍衛都不是紫雲的對手,當年的女魔頭,若非是好友臨死相勸,她不會甘心呆在這祥雲宮裏的,更不會因為自己有什麽事的時候,她會出手相助,而如此她的離去,代表著她又失去了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