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冰玉正在閣樓裏閉目養神的時候,細雨走了進來,在她耳畔細語道,“小姐,南蠻國的長弓將軍已經預約了晚上的豔陽樓的位置。”
房間安諡了好一會,就在管俊傑以為她不會在說什麽的時候,她那輕輕的嗓音響了起來。
“豔陽樓?”
南宮冰玉仍是沒有打開雙眼,“她們今晚有什麽活動嗎?”
細雨一張清秀的臉上,帶著十分的開心,對於小姐的發問,她微笑著回答道:“小姐真聰明!不愧是咱南宮家裏當家的,我隻是輕輕一語,小姐就知道這裏頭有玄機了呢。”
聽到丫環細雨這般諂媚的恭維,終於讓南宮冰玉微微的睜開了自己的雙眼,定眼看了一眼細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打趣道:“呦!咱們的細雨今兒的嘴怎麽那麽甜了?抹了什麽蜂蜜了?說吧,是有什麽事想要去做的嗎?”
而細雨靈慧的雙眼挑了挑,隻是沉默了一會,笑意十足的說道:“小姐!你少看不起人了,我決定了!!”
決定什麽?看她雙眼帶著促狹的樣子,南宮冰玉預感她接下來說的話一定語出驚人。
果然沒有讓她失望,說出了讓管俊傑瞠目結舌,南宮冰玉挑眉噴笑的話。
隻見細雨她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要去豔陽樓——————嫖妓!!”
對於細雨的話,南宮冰玉居然也隻是點了點頭,“好。那你去準備一下男裝吧,記住了,要華麗一點!”
“好,那我現在立即找紅娘替我們找兩套過來。”細雨一聽小姐同意了,樂得找不到北了,立即就要出門了。
南宮冰玉喚住了她,“等等!”
“嗯?小姐,還有別的事嗎?”
“順便也幫他來一套。”南宮冰玉視線落在了管俊傑的身上,其個中意思不言而明了。
“好。”細雨看了一眼他,調頭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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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隕落,月華初上,是一天中最特別的時候,既有陽光未散盡的溫暖,又有月夜已綻放的柔情,隻可惜,這樣的兩者兼得總是短暫的。
南宮冰玉靠在細雨為她準備的紅木雕花,絲絨鋪墊的躺椅上,愜意的享受著這難得的美景。
正在這個時候,細雨抱著一件絲光緞麵,淺藍滾金邊流雲,對襟繡銀絲波紋的男裝,走到南宮冰玉麵前,一邊展開給她看,一邊問道:“小姐,這件行嗎?”
小姐有時談生意或者出門遠行時,也會穿男裝,而上一次小姐來季城的時候,也是有男裝留在這季城的,今天下午終於讓紅娘把這男裝趕做了出來。
隻是,小姐今天卻特別交待要華麗富貴的樣式,這就難倒她了,平時小姐都穿著樸素,她翻遍了所有帶出來的男裝,然後再去街上四處搜看,終於就找到這件勉強算得上華麗的。然後再讓紅娘改裝了出來。現在應該沒什麽問題了吧。
南宮冰玉坐直身子,隨意的看了一眼,點頭笑道:“嗯。”
想到今晚要去豔陽樓,她還是很想笑,細雨這丫頭信誓旦旦的說一定要去“嫖妓”。
以前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去逛青樓的,細雨老是說她離經叛道的,她對於青樓的去處,反正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觸,去青樓,在現代那個地方,有點類似於現代的酒吧地方。
什麽樣的人都有,但也可以說是看誰的本事大,那麽,消息也自然來得快了。
不過據說今晚豔陽樓的重頭彩,可是一位叫邀月的姑娘呢。
未來這季城,便已經聽聞了關於那位邀月姑娘確實與眾不同,去見識一下也好,更重要的是,細雨終究是一個小丫頭,而且說起話來橫衝直撞的,若是不小心得罪了這季城中不該得罪的人,就糟了。
細雨已經開始著手替她換衣了,南宮冰玉低頭看看胸前細雨為她纏好的棉布,想了想,對她說道:“再纏一塊。”
這棉布這麽緊的纏在身上,一塊就已經要喘不過氣來了,再纏一塊不是更難受了。拿著衣服,細雨微微皺眉,不同意的說道:“小姐,平常這樣就可以了,再纏一塊您要不舒服的。”
平時是可以,嫖妓就不行了啊!南宮冰玉好笑的伸手撫平細雨皺在一起的眉頭,溫和的說道:“沒事,拿來吧。”
沒有辦法,細雨進屋再拿了一塊長棉布出來,小心的給南宮冰玉包上。
抬高雙手,方便細雨幫她整理衣服,繼續穿上外衫,配上玉佩,將一頭青絲梳理盤髻,再用紫金發冠固定。打理妥當後,細雨滿意的說道:“小姐,好了。”
“嗯,你帶著管俊傑先到門口去等等,我還得帶上一個人去。”
“好的,小姐。”細雨一聽可以出發了,立即屁顛屁顛的離開了。
南宮冰玉在房子裏再拿上一些銀票,拍了拍臉蛋,待一切妥當後,走出了自己的閨房,往南宮老爺的住處走去,一見到她家的老爺子,開口就問道:“爹,你租到馬車了嗎?”
“嗯。”
南宮老爺哼了一聲便不再作答。
聽他回得不甘不願,南宮冰玉卻是故意拖長聲音強調道:“要最華麗的哦!”
“是最華麗的!”
南宮老爺低沉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壓抑,臉已經氣得不想麵對她說話了。看著老爹那樣子,直引得南宮冰玉想要又不好笑得太明顯,畢竟老爹現在麵無表情的臉,比起他聽到自己要帶他去嫖妓時,臉上烏雲蓋頂,電閃雷鳴的駭人模樣,要親切可愛得多。
“既然馬車都來了,那我們就走吧。”
南宮老爺一個抬首,正想對麵前這個女兒好好的訓教一頓,讓她別老做一個出人意外的事,得做個大家閨秀,好好做一個淑女的時候,卻發現站在他麵前的居然是一位麵容清麗,身形高挑,舉手投足間,完全沒有平常女子裝扮男子的扭捏,而是灑脫自如,再配上那始終不變的溫潤淺笑,倒真是活脫脫的翩翩風度的公子。
見老爹抬頭了,南宮冰玉整了整衣服,“啪”的一聲,打開了手中的玉扇,對他淺淺一笑說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