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傾天下

第093章 *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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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揚?”

紅衣人淡漠的輕笑一聲,說完這個名字之後,便不再言語,轉身漫步的離開,留下了一個孤寂萬分的背影給南宮冰玉。

而不知道為什麽,看著他這個背影,南宮冰玉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更多的是,她不知道該不該喚住他要離去的腳步。

最後隻能是眼睜睜的看著他那一身紅色的影子消失在自己的眸中。

幽幽的長歎一息,她將手中的茶放回桌麵,也隨著轉身離去,即然他不想說,那自己又何須去執著於事實的真相呢?

回到屋裏,用過晚膳後,她一個人半倚在軟榻裏,看著書。

夜,越來越深了。

夜裏不斷襲來的夜風,寒冷而霸道。吹得燭焰忽明忽閃,似乎在宣告冬的腳步更近了。放下手中的書卷,南宮冰玉靠著身後厚厚的羊毛軟榻,有些疲倦的閉上了雙眼。

想起那個在桃林裏的男子,他那一身炙豔的紅的衣裳,還有那冷漠的性子,南宮冰玉低歎,要得知道他和裘揚的事,絕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否則依裘揚的性子,應該早就和她說過這個人的事才對的,也許,她應該找一天的時候去山莊問問裘揚,要麽就是請他來隨園了。

還有目前醉生夢死的情況也讓她擔心。爹爹雖然中了一劍,還好沒有生命危險。

玉佩看似平靜的每天喝酒招呼客人,可是府上的的暗士頻繁出入,已經告訴她,玉佩姨一定知道了什麽,也在部署什麽,現在怕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正想得入神的時候,南宮冰玉忽然張開了眼睛,窗外有人!

微微抬手,讓身邊的暗月不要輕舉妄動,這人來了有一會了,隻在窗外張望,卻沒有下一步的舉動,是敵是友還未可知,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仍是靠在軟榻上沒有動,南宮冰玉緩緩的閉上眼睛,如睡著般,感覺到黑衣人推開了窗戶,可是他卻沒能進來,另一個黑影截住了他的去路,很快院子裏傳來了打鬥聲。

南宮冰玉起身,暗月立刻出現在她身後,原來她以為是暗月擔心她的安全,不讓人踏進屋內,可是現在看來並不是。既然不是暗月,那外麵對打的人又是誰?南宮冰玉走到門邊,放眼看去,並不明亮的月光下,隻見兩個糾纏的黑影打得難舍難分。

月色太暗,南宮冰玉隻得走到院前,才勉強看得清打鬥的兩人。

暗月則是緊隨其後,其他被泡泡派過來保護南宮冰玉的暗士也紛紛現身,分立在院內各處,將南宮冰玉保護在最中心。誰也沒有出手,隻靜靜的觀察著院中的兩人。

那兩人中,有一人並未蒙麵,南宮冰玉微微眯起眼,月影輕搖間,雖然看不清楚長相,但是那一身白衣卻讓南宮冰玉一眼就看出,他是鬼夢。

蒙麵人的武功也不弱,隻是幾招下來,蒙麵人已經漸漸的招架不住了,閃躲走避,也顯得狼狽起來,鬼夢一招擒拿手,將蒙麵人右手困住,轉手施力,骨骼錯位的聲音在這暗夜中顯得格外清晰,蒙麵人疼痛的悶哼了一聲,這不大的聲音卻驚得南宮冰玉倒吸了一口涼氣!

連忙上前幾步,那修長的身型,那烏黑墨發,那雙明亮的杏眸,還有剛才那聲壓抑的輕呼,老天,是她——

蒙麵人另一隻未被束縛的手仍不服輸的回擊,讓鬼夢溫文爾雅致的臉上裏略過一絲不耐,手中一銀針眼看就要落下。

“不要!!——”

南宮冰玉大聲驚呼,讓鬼夢他瞬間收了力道。

第一次見這冰玉如此大驚失色,就是在她知道自己將要死時,她能淡定而笑,也能平靜以對。這蒙麵人卻能教她神色大驚。她為何如此擔心這個蒙麵人?

鬼夢一瞬間的失神,讓蒙麵人有機可乘,拔出腰間的匕首,向鬼夢刺去,鬼夢一個旋身,躲過了蒙麵人致命的一擊,同時,他也亮出了他的銀針,銀色的幽光,五根銀針已經緊緊的貼在拇指之間,寒冷的光芒正在透著殺意。

南宮冰玉見識過鬼夢一手銀針使得神出鬼沒,自然也知道,鬼夢對人的穴位是多麽的清楚與了解,心裏為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捏了一把汗。

她絕不可能是鬼夢的對手,但是,她絕不能有任何損傷!

不然麻煩就大了。

情急之下,南宮冰玉對身後的暗月說道:“救她!”

南宮冰玉話音剛落,暗月已經飛身而出,剛好截下刺向蒙麵人的致命一針。

暗月武功雖高,可是他一人仍然不是鬼夢的對手,然而這次鬼夢也無意為難他。

收了銀針,鬼夢深深的凝視南宮冰玉一眼,深沉的墨眸中仍是看不出情緒。南宮冰玉剛要開口,黑影在眼前一閃,鬼夢已無蹤可尋。

南宮冰玉輕歎一聲,他是生氣了麽?

受傷的蒙麵人就這樣坐在院中,也不起來,南宮冰玉快步來到她身邊,想起剛才那聲脆響,南宮冰玉有些擔憂的問道:“你傷到哪裏了?!”

隻見蒙麵人素手輕揚,將臉上的麵巾扯了下來,一張明豔傾城的臉露了出來。雖然臉上已經滿是薄汗,臉色也略顯得蒼白,但她仍是滿不在乎的笑道:“除了手斷了之外,沒什麽事!”

果然是北炎月!怎麽說她也是未來的一國之君,看她毫無形象可言,甚至是有些耍賴的坐在地上,南宮冰玉頭疼的苦笑道:“你這是要給我驚喜嗎?”

北炎月知道自己現在一身的狼狽,可是她並不以為意,坐在地上,完全沒有起來的意思,嘴裏還不忘調侃道:“你都不來看我,我隻有夜探香閨了。”若不是因疼痛不斷滲出的薄汗和那隻已經不能動彈的右臂,她那愜意的樣子,你會誤以為她是坐在高貴的床榻上與你閑聊。

“不錯,還能調侃,看來你確實傷得不重。”

南宮冰玉好笑的搖搖頭,到底還是君王命,再怎樣的狼狽,仍是尊貴逼人。伸手扶了她一把,將她帶到屋裏的軟榻上坐下。

北炎月的手不治不行,可是剛剛是鬼夢把她給弄傷的,看樣子,他是不會前來替她醫治的了。若是出去進入季城請大夫,這一來一回,沒有三四個時辰怕是到不了。她這筋骨錯位的傷,暗月應該也可以治。

南宮冰玉想了想,無計可施下,隻得對暗月說道:“暗月,你給她看看吧。”暗月立在門邊,並未回答,筋骨錯位對他來說隻是家常便飯,隻是他本來並沒有打算替北炎月治療。現在南宮冰玉既然已經發了話,暗月回身走到北炎月身邊,查看她的傷勢。

暗月抬起北炎月的手臂檢查錯位的關節,突然襲來的疼痛讓她皺起了眉頭,但是卻沒有發出聲音。

待疼痛稍稍平複了一下,北炎月躺在軟榻之上,低聲問道:“你認識那個男人?”

這樣傷筋動骨的疼痛,就是尋常男子也要承受不住吧,北炎月從始至終都沒有叫過一聲。這樣的堅毅和韌性,也是成為一國之君從小就必須磨練的吧。南宮冰玉輕歎,為君不易,為明君,就更是不易了,那無上的權利與尊貴背後,付出的是常人看不見也想不到的艱辛。

輕輕為她拭去額上的汗,南宮冰玉淡淡的回道:“是的。”

北炎月忽然笑了起來,饒有興味的說道:“雖然長得斯文,但是動起手來,卻是冷傲狠絕,長得也不賴,我喜歡。”一邊說著,北炎月還一邊揶揄的打量為她檢查傷勢的暗月,嘖嘖歎道:“你身邊的男子都是出類拔萃,怪不得你這麽挑!你這個侍衛就很不錯!”

話音未落,暗月一個用力,將錯位的骨頭接了回去,再也懶得看北炎月一眼,轉身出了裏屋。

“嘶——”毫無防備的劇痛,讓北炎月疼的呲牙咧嘴。

南宮冰玉卻毫不同情她,誰讓她一副色女的樣子,她以為所有的男人都是沒有爪子的貓嗎!暗月沒有給她一劍就已經是很客氣了。

她的手應該沒事了,南宮冰玉也懶得再理她,為自己斟了一杯清茶,懶懶的靠在矮幾旁笑道:“這裏不是北冰國,你可以不用這麽肆無忌憚。”

北炎月輕輕轉動一下手臂,基本上已經接好了,除了還有些疼痛外,已無大礙。起身來到南宮冰玉身邊,劫過她手中的茶,一口飲盡。

北炎月大方的侃侃而談:“在你麵前我不需要偽裝,其實你和我一樣,對於自己想要操控的東西絕不會妥協,不同的是我要掌握在手中的,是我的國家,而你要掌控的,是你自己的人生。”

南宮冰玉微怔,抬頭對上北炎月自信了然的眼,她是第一個知道她想要什麽的人。

兩個各具風華的女子相視而笑,有時真的不需要說太多,盡在那寥寥數語,眼神交會間,便已經彼此明了。這或許就是所謂的知己吧!

北炎月看了看天色,月已西斜,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我走了。”

“你的手才剛剛接上,休息一會再走吧。”從這裏回到季城,快馬也要兩個時辰。

北炎月沒有停下腳步,走至院中,才回頭對身後的南宮冰玉無奈的笑道:“今夜我若是不回去,後果你也知道。”有時她也想任性妄為,隻是人總有自己的責任需要承擔。

是啊,北炎月身份特殊而敏感,容不得一絲差錯。了然的輕點了一下頭,南宮冰玉已不再挽留。

“走了,三日後,龍城後山,我等你。”說完,北炎月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淨水雅絮。

南宮冰玉苦笑,她還是這麽張狂,讓你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暗月,派兩人暗中護送她回去。”南宮冰玉伸了伸腰,不自覺中,庭前的菊花已不再明豔,在冬日陣陣寒風中,也顯得憔悴和無助起來。

冬天已是真正的到來了吧!起風了,夜也更深了,該歇了。欠鬼夢的一個解釋,明日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