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鬆道人是誰啊?”
裘揚微微一笑,坐在南宮冰玉的對麵,伸手拿起石桌上的木箸,邊夾石桌上的素菜,邊說道:“你還記得我們去鳳凰關,然後細雨在途中中毒的事嗎?”
南宮冰玉聞方,一愣,眯著雙眼,“那一次,若不是有個得道高人告訴我,說細雨中毒了,我還不知道她中毒了呢。”
“是的,那個得道的高人,後來,我不是說要帶著那個假扮輕吟的素問回季城嗎?那時我便寫信給師父,詢問了那一個會看相命的道士的人是誰,師父便說了,那個人應該是青鬆道人的弟子。”
裘揚吃了一口稀粥,繼續說道:“青鬆道人並不像我們表麵看得如此簡單的,據師父說,他是一個通知古今的得道高人,尤其擅長看相,看天運。師父知道我們這一次來北冰國,便讓我有機會一定要來雲山來拜見一下青鬆道人。“
南宮冰玉理解的點了點頭,淺笑道:“那是應該的,隻是沒有想到我們居然會那麽巧的就闖到雲山來了,而且這裏看起來,並沒有像雪山那般清冷啊,起碼林木青秀,還算有點春天的氣息,不至於真的寒冷的讓人覺得從心底的涼颼颼。”
“嗯。一會再說,我先吃完,然後我們去拜見一下青鬆道人。”
裘揚趕緊的吃了些東西,隨後和南宮冰玉在道童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處石室,青鬆道人坐在石床上,安靜的打座著。
待裘揚和南宮冰玉來到了他麵前,道童向他頷首道:“師父。”
“你先下去吧,師父有事和兩位施主談談。”
“是,師父。”
道童應聲後,便轉身離開了石屋,把空間留給了三個人。
南宮冰玉從走進這石室後,便好奇的打量著這石屋,很簡樸,隻有一張石床,石床麵前有兩張木椅子,像是早就讓人備好了給他們坐似的。
南宮冰玉好奇的樣子,落入了青鬆剛剛睜開的雙眼,慈麵善麵的微笑道:“施主好心情,隻是老道的居室簡陋,怕是沒有什麽貴重的物品可以入得了施主的眼。”
南宮冰玉挑眉,“前輩這話說的可就有些市儈了,有些物品看不見,卻也一樣貴重。所謂的從無到有,有到無,經曆的就是一個過程。例如人的生死,也是一樣。”
“看施主對於道參透的還是很深的,那施主對於自己身上的鳳凰之身,是如何看的呢?”青鬆望著南宮冰玉,輕聲詢問道。
裘揚一怔,心中暗道:好一個青鬆道人!
在未見過南宮冰玉的時候,卻能在一語就道破了南宮冰玉身上藏著最大的秘密。
“那前輩覺得預言可信嗎?”南宮冰玉不答反問。
“信。”
“哦?為何呢?”
“若施主的魂魄是原主,那就不可信。”
南宮冰玉和裘揚眼睜得大大的,兩人驚駭無比的相對望,她是來自異世的靈魂,這一個大秘密,她隻和裘揚一個人詳細的說過,而且這秘密還是昨天才告訴他的。
可是,這才和青鬆道人一個照麵,卻讓青鬆道人一語中的的說出了她不是這個時空的人。
南宮冰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謹慎的看著坐在床上的青鬆道人,“前輩知道我既不是南宮冰玉原魂,為何要相信那個不存在的預言呢?”
青鬆笑了,從石床上舒展自己的雙腳,走下了石床,“那個預言,原本就是為你而預言,老道為何不信?”
南宮冰玉聽得一頭霧水,感覺好多個問題都湧上頭,覺得摸不著頭緒,見青鬆道人來到了自己的麵前,她也直截了當的問道:“為什麽會是為我而預言呢?”
“因為,你的出現,代表著天下即將大亂。”
“可是,我已經出現在這個世界五年了,也沒見大亂啊。”南宮冰玉嗤之以鼻,“前輩會不會是有些危言聳聽了?”
青鬆認真的看著她,語氣不急不促,“那是因為你沒有與他相遇,現在相遇後再分開,那麽命運的轉輪也在開啟了。相信不遠的將來,困難也將會一個個的呈現在你麵前。終有一天,你會與你曾經愛過的人,決戰於戰場之上,因為那個人想稱四國之帝。”
南宮冰玉並不是愚昧之人,青鬆的話說得已經很直白了,她曾經最愛過的人,目前隻有張卓一個人,這麽說,她和張卓最後要在戰場上決戰?
這,這個結果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青鬆的話,讓她興不起任何駁訴之話,張卓在現代是一個傑出的軍事戰士,也是領導級別的人,如今來到了這個類似古代的世界,他不可能不想做一個傑出的人的,以前在家裏,他就喜歡宅在家裏,理由就是他喜歡玩攻略型的遊戲,像是QQ遊戲裏的七雄爭霸。
依她對他的了解,他絕對會穩打穩贏的,如若他真的要成為四國之帝,那她該如何?
“前輩,我還是覺得我和他不會處在對立之上的,依我對他的了解,他不會是那種人的。”
“施主,你對權利的看法是怎麽樣的?”
“權雖大,但高處不勝寒。這是所有站在至尊之位的人,都會有這種感覺的,一旦權利太大了,身邊說真話的人,將會越來越少,而阿彌奉承的人也將會越來越多,甚至更多的是愄懼。”
青鬆點頭,讚賞的眼神投在了她的身上,“施主看得果然透徹,故此,你不願意接受權,反而是寧可做個首富?”
南宮冰玉則是調皮的笑了,“做一個潛在控製著四國經濟的人,不是一件更好玩的事嗎?不管是誰做皇帝,對於我們這些商人而言,生意還是一樣要做的,而且,民以食為天。我做為最大的商糧之家,若是突然斷了供糧給各大國的南宮家米鋪,可想而知,四國不需要說戰場,農民們也可以為了糧食搶壓而大亂。不過,坦言說,我從商,一開始並非是想控製四國經濟,隻是想讓自己能夠四處走走,更多的是讓不讓自己困居在同一個地方。”
青鬆表示理解,“是因為時代的不同,所以讓你更努力的為自己而活嗎?”
“可以這麽說,這個時代根本沒有女權。”
“女權?”裘揚不解的插嘴問道,這個詞真新鮮,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呢。
南宮冰玉點點頭,侃侃談來,“是的,女權。我所說的女權是,怎麽說呢?應該說是女人也該有自己的權利與自由,在大靖國,有的是大男權主義,而北冰國給我的感覺卻是顛倒了過來,女權又太大了。一夫多妻,一妻多夫,我終究是接受不了的。我的身體雖然是這個時代的,但是我的思想卻還是我所在的那個時代,我覺得人人平等,不管是貧窮富有,終於是平等的。尤其是在雙方有意向組成一個家庭的時候,我沒有辦法去改變所有人的看法,但是我卻覺得,隻有一夫一妻的製度,才會讓雙方不會受到傷害。”
“一夫一妻?”裘揚對這個詞,輕皺眉頭的思尋起來,“你的意思是,一個男人就擁有一位正妻是嗎?”
南宮冰玉笑了,“沒想到你還真的聰明的,一下子就知道了我的意思。”
“可是,我覺得你這個所謂的女權真要想有的話,非常的難。要知道,男人的想法早已根深蒂種了,更何況,四國裏北冰國外,其它三國都是一個男人有幾個小妾的。你要所謂的女權,首先你要開涮的人就是要三國的皇上。”裘揚不敢苟同。
南宮冰玉一愣,不好意思的嘿嘿自己個先笑了起來,“是我失言了,若真的要所謂的女權,怕是我就會三國的皇上都給得罪個透了,畢竟皇室後宮中三千佳麗可不是鬧著玩的。”
青鬆隻是傾聽著南宮冰玉的話,並未發表意見,見南宮冰玉窘態立現,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施主的想法雖好,卻不適合在四國。”
“前輩所的極是,是冰玉妄想了。”
南宮冰玉頷首道,心下也覺得確實是自己說得過於異想天開了,這裏又不是現代,更何況現代的一夫一妻製那可是曆經不長的時間,才把這一夫一妻製給定了下來的,在這裏說女權無非是癡人妄語。
青鬆卻搖了搖頭,“施主,老道有一句話要贈給施主了,不知道施主可願一聽?”
“前輩請說,冰玉定銘記於心。”南宮冰玉望著青鬆道人,恭謹的說道。她也想聽聽一位能夠看穿自己身份的高人,會給自己什麽話呢?
青鬆卻轉首看著裘揚,盯著裘揚好一會兒,最後轉身背對著他們,半晌無語。
南宮冰玉等了好半天,才聽到青鬆老人那蒼老的嗓音,他緩緩地說道:“莫過於在意身邊人的背叛,並非所有的人想背叛你,隻是身不由已。放下對他們的仇恨,你會知道什麽是自己要做的,也莫要將世人的苦難當成了理所當然的,因為他們不懂何為天災人禍。”
一段話,說得毫無理頭,也讓南宮冰玉皺起了好看的柳葉眉,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怎麽回答青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