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的意思是，南蠻大軍要攻打北冰國？”
南宮冰玉臉上有著擔憂，張卓是收盡在眼底的，他的心裏比別人更要清楚，此時此刻的他，根本無權過問南蠻大軍的一切事！
隻是這些，南宮冰玉不清楚。
他知道她的擔心，她擔心他出現在南蠻大軍麵前，那些原本就是忠誠於他的南蠻大軍，會聽從他的命令改變了行軍方向。
雖然南蠻國現在的攝政王是琅王，兵權也在琅王的手裏，但是軍心所向的人，還是他張卓一人的。現在軍中的將軍，那些親信，全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好男兒！
張卓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現在兵權不在我手中，我無權過問軍中之事。但依我對王叔的認識，他不會攻打北冰國，那最多隻是威懾於北冰國罷了，顯擺南蠻大軍強悍而已。”
南宮冰玉這才放下了心來，回答他之前問她的問題，“我是流產了。”
張卓滿眼帶著是驚懼與惶恐，是的，惶恐，南宮冰玉也不知道怎麽了為什麽她會從他的眼裏看到這樣的情緒出現。
他遇上了什麽事嗎？居然那麽在乎她腹中的孩子？
孩子的消失，最開心的人，不該是他嗎？
他曾如此的待她，視她是天下最惡毒的女子，說她是殺害他父王的凶手，不曾給過她一次解釋的機會。
兩個人的想知道的答案，都已從對方的口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彼此也沒有再談下去的借口了。
張卓站起身來，“我想知道的答案，已經知道了，謝謝你如此誠懇的回答我的問題。”
“不用謝，我也要謝謝你帶給我的消息，南蠻大軍並不是真的攻打北冰國，雖然南蠻大軍很團結，可是此時的大軍卻少了一個核心人物，那個人就是你。所以，麵對群龍無首的大軍，我還是有把握的。”
張卓微微一笑，“你這是在稱讚我嗎？”
“若你要這樣認為，也沒有錯。”南宮冰玉回給他一個淺笑。
“告辭了，下一次的見麵，你會看見不一樣的我。”張卓像是在承述一件事，但南宮冰玉卻內心一稟，張卓這話，像是要準備做什麽事似的。
張卓這個人，他是不動則已，動則以雷霆之擊而快速的讓人措手不及。
“嗯。”
張卓轉過身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停下了步子，“知道你流產的事，是誰告訴我的嗎？”
“若你想說，你會告訴我；若你不想說，我也可以揪出那個黑手。”
“往往你覺得最不可能的那個人，偏偏那個人就是你尋找的凶手。”張卓意有所指的說道，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南宮冰玉整個人一滯，細細的思索起來，隨後瞪大雙眼，“糟糕！”
泡泡詢問道，“怎麽了？幹嘛一臉驚詫。”
“張卓說的那個人，就是英妃！”
“英妃？那個被蘇七嚇得屁滾尿流的家夥？可我覺得他並不像凶手啊！”泡泡還是有些不太敢相信她的話。
南宮冰玉搖了搖頭，分析道，“張卓不會騙我的，英妃今晚的表現，確實是讓我打消了對他的疑慮，覺得他是最不可能的凶手，可是張卓的話，卻讓我不得不再評估一下他。如此盈弱的身子，如此精湛的演技，騙得眾人對他的懷疑都盡失而去，將懷疑凶手的目光都放在他人身上，而忽視了他，對於這樣的人，如何能讓人不得不對他佩服呢？”
泡泡輕皺眉頭，“你說的倒也是有些道理。”
秦歌不知道宮裏頭發生了什麽事，隻知道他寶貝外孫女進宮了幾天，仿似瘦了一圈似的。
“玉兒，你在宮裏發生什麽事了，什麽凶手啊？”
南宮冰玉伸手牽著他的手，安慰道，“外公，別擔心我，我現在沒事，不是挺好的嗎？”
“少給老夫灌迷魂湯，你不肯說，那行，我問別人去。”秦歌轉首看在那坐沒坐相的泡泡，“泡泡，你告訴我，回頭我給你一千兩銀子作為報答。”
“真的？”
泡泡聽得立即樂了，小跑到了秦歌麵前，手兒一攤，“這生意有賺頭，老爺子，要不先付五百兩訂金，免得一會我說完後，你又食言了，那我可就虧大了。”
秦歌從懷裏掏出五百兩銀票，扔在泡泡麵前，“趕緊說！”
泡泡兩眼看著那銀票，兩眼發光，活像是看見了讓她心動的玩意，一把就奪過銀票，揣進自己的懷裏，這就說道，“玉兒在你暈過去後，被相國大人招進去王宮，商討南蠻大軍軍向的變動之事，結果呢，你家的寶貝孫女在女王陛下的上書房裏喝了一杯別人‘製訂’的泡茶，這麽一喝，把肚子的孩子給流了。現在在王宮裏調查凶手是誰呢！今天晚上，我們就……”
泡泡從頭到尾說了個清清楚楚，秦歌聽完後，樂得直拍大腿！
“好事啊！終於把我心中的那根刺兒給弄走了！哇哈哈哈哈……”
秦歌放聲大笑，泡泡一臉傻樣，手裏還抱著那銀票，瞪著正在一個人哈哈大笑的秦老爺子，自己的話，好像並不是什麽笑話吧，有什麽值得這老爺子笑得如此開心的？
而被秦歌抓著手的南宮冰玉則是回給泡泡一臉的苦笑。
三個人，各有各的不解，自然舉動也會有所不一樣了。
笑聲過後，秦歌細細想了一下這事，“玉兒啊，你可想出了什麽頭緒沒有？”
“暫時還不清楚為什麽海域國要針對我，派人刺殺爹爹，如今還要我流產。”
“因為你有錢。”
“錢？”
“有一點，你從事的是糧食，有錢的人未必有糧食。但是有糧又有錢的商賈，那才是眾國君上最為擔心的人。還記得你是如何讓大靖國邊境大軍如何起死回生的嗎？你隻是一個米糧的商賈，卻能憑一已之力將三個月大軍要食用的軍糧都供足了。想想這家底是多麽的雄厚，而原本就勝利在望的海域國，卻因為你突然的出手相助，變得失去了利，退軍了。這教他們如何不注意到南宮家的存在呢？”
秦歌微斂眼皮，繼而說道，“自古以來，商賈與戰爭，是扯不上半點關係的。因為打仗，商人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隻有國家在需要錢和糧食的時候，才會與商賈們達成協議的，通常也是有借無還的，這一點，你比外公更為清楚的知道。”
“外公，我知道你的意思。因為我那一次的舉動，讓南宮家的真正的實力暴露了在人前。”南宮冰玉點了點頭，“但是，就算時光倒流，我仍然會如此做的，沒有國，哪來的家？”
“好！果然是我秦家的後人！”秦歌讚許道。
“外公，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
“什麽事？”
“海域國是否要內亂了？”
“為何如此問？”
“因為我在王宮裏抓到了那個細作，他說，他是海域國鄭潔大公主指使的。”
“鄭潔？”
秦歌眼前一亮，“原來是那個聰明的丫頭，想不到時間過去了這些年來，她倒成熟了不少，居然也學會了在各國安插自己的細作了。玉兒啊，你別小看鄭潔大公主，她是一個非常有心計的女人，若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懷疑的英妃，也絕對是與鄭潔公主是有關係的。不管是哪裏，最好保護自己的人的辦法，那最好的就是讓自己的人雙方是對立的，表麵相互不對盤，實際上卻是相互扶持著的。”
南宮冰玉點了點頭，“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可以掩飾彼此都是細作的身份還會吸引別人的眼光在於他們水火不相容，恰恰因為這一層的關係，他們可以經常的巧遇，借由著對話傳遞雙方能給的信息，卻不會讓人懷疑到他們身上。”
“我想，就算你們已經猜出了是英妃，以外公對鄭潔大公主的了解，那個英妃定是舍了明妃，回去海域國了。”
南宮冰玉有些愕然，“不會吧？這麽沒良心？拋下自己的同伴，他倒是先走了？”
秦歌嗔罵道，“你個小丫頭，你懂得什麽啊？這政治上的事，你可有外公知道的多？”
“嗯。是沒外公多，外公吃的鹽都比我吃的飯還要多呢。”南宮冰玉戲謔道。
“接下來，我覺得你要讓明妃活著。他定然很清楚海域國現在的形勢，外公也沒有去過海域國，畢竟飄洋過海的，海上時不時的有風浪，暴風雨的，這些都是不能預測的，所以我國從未有人嚐試過出使海域國查看。但是身為海域國的人，明妃定然知道有一條如何去海域國的安全路線。否則，海域國怎麽會每隔四五年便發動一次戰爭呢？而且他們全部軍隊漂洋過海都沒不損人一兵一卒！”
南宮冰玉幽幽的歎息道，“怕是沒有那麽簡單的。”
“你不試，怎麽知道能不能成功呢？”秦歌朝她擠眉弄眼道。
“外公，你現在身體如何了？”
“嗯。很好！好得很呐！心中的刺兒沒了，這下睡覺也踏實了！好了，你回去宮裏吧，我要去呼呼大睡了！”秦歌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便朝後院走去。
看著秦歌離去的身影，泡泡這才有機會插嘴道，“秦老爺子受啥刺激了，居然不為你的孩子而傷心，卻開心的咧嘴直笑呢？”
南宮冰玉瞅了她一眼，“泡泡啊，我不得不說，你有一個缺點！”
“啊？什麽？”泡泡傻呆呆的問道。
“哪壺不開，偏提哪壺！”南宮冰玉扔下這話，轉身往外走去。
泡泡隨即跟在她身後，噴道：“切！你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南宮冰玉白了她一眼，反問道：“你有見過狗嘴真的能吐出象牙嗎？”
泡泡語噎，“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