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死!”霸天怒極,霸烈、殘暴的梟雄之勢凸顯,在丘蒙城還沒有哪個妖獸敢對他如此說話。
一旁對整個事端了然的玄元宗妖使刑無奈苦笑,一向霸道的霸天今天顯然亂了方寸,暴猿怪的強橫讓他失了自信,他想上前勸上兩句,嘴巴諾諾了半天,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霸天的脾氣他太了解了,現在黃衷被殺,他不會聽任何人的勸解。
張天嘯聳了聳肩,隨意的說道:“很多妖獸都說我找死,可到現在我仍然活的很好,但那些說我找死的妖獸許多卻已死,今天我又聽到了同樣的話,那今天會是例外嗎?或者例外的是你?”隨話語而出的是張天嘯對自己實力的強大自信,重新變成人形的目標已不遠,縱橫爻洲乃至玄界的夢想卻還遙遠的很,自信將是他以後奮鬥的基礎,隻有時刻保持強者之心才能在未來的崎嶇道路上擁有一席之地駐足。
“刑,你去殺了他!”霸天被氣憤填充了大腦,轉而向同為妖使的刑發起了命令。
刑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霸天,雖說他這個妖使一直以來都很低調,更絲毫不與霸天爭奪權勢,反而尊重他的做法和命令,但今天這次的命令也太匪夷所思了吧?霸天竟向他發出了命令,這讓他的臉麵何存?
不過如果換一個思路考慮的話,張天嘯神通驚人,有多項底牌,沒有一定實力的妖獸還真降不住他,也就刑有通天手段,或許能殺了張天嘯,隻是霸天的語氣太過強勢,讓同為妖使的刑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刑剛要和霸天理論一番,正在和大鵬怪纏鬥的青蛇妖竟一個不留神被大鵬怪擊飛了出去,“噗通”一聲,青蛇怪被遠遠的甩到了地上,臉色鐵青的青蛇妖抑製不住心中的激憤,鮮血“噗噗噗”噴灑個不停。
原來大鵬怪利用瞬間移動的急速,在空間之中來回穿插迷惑青蛇妖,青蛇妖每每攻擊隻能打在虛處,連大鵬怪的影子都打不著,他的性格本就暴躁,因為大哥黃衷被殺怒而出手,此時卻連敵人的衣角都碰不到,這讓他的怒火達到了極限,妖獸在憤怒、暴躁的時候難免失了理智,而大鵬怪卻不斷讓這種憤怒、暴躁加深,最後終於伺機重傷了對方。
青蛇妖被擊飛了出去,兀自不饒不休,青色的蛇臉整個變成了豬肝色,隻見他怒罵道:“你無恥啊!隻會躲避偷襲,我不甘心啊!”一邊叫著,那鮮血還一邊不停的往外溢。
大鵬怪冷著臉,身形一閃,再次出現時,長槍自青蛇妖的喉間穿過,隨著青蛇妖的嗚咽,睜大的圓眼漸漸失去了光彩,身體抽蓄著,結束了他的一生。
戰鬥的變化太快,一直占據上風的青蛇妖眨眼間被大鵬怪絞殺,大鵬怪上場沒有多久,玄元宗兩名妖獸葬生在他的槍下。
滅殺了青蛇妖,他持槍立而立,清冷的雙眸掃視四周的妖獸,自有一股凜然氣勢,此時,他冷傲的身影印在了在場每一個妖獸的心裏。
“好一個大鵬怪,本想留你一命,你卻連殺我大將,今晚定要你陪命!”霸天眼見著又一名妖獸葬在大鵬怪槍下下,怒不可赦,霸道絕倫的氣勢讓他身邊的妖獸駭然後退四五步,他一向霸道,何曾吃過如此大虧,心中對大鵬怪的怨恨甚至超過了張天嘯,張天嘯隻是當眾不給他麵子,而大鵬怪卻是當眾打他的臉。
霸天正要再派高手絞殺大鵬怪,一旁的刑了然他的心思,連忙上前趁機勸道:“現在大鵬怪連殺兩妖,士氣正盛,鋒芒正銳,即便派高手殺了他也定然損傷不小,何不讓凰巢先去耗他的妖力,他們的目的和我們不同,必不會下殺手,我們正好尋求對策,到時候一舉拿下,挽回丟失的聲名。”
刑可謂用心良苦,他一向低調,這次霸天竟當眾向他強施命令,他心中怎能沒有怨恨?他向霸天建議讓凰巢去戰大鵬怪,也是為了揭過剛剛霸天對他的命令。
另一方麵,霸天與張天嘯等妖交惡,現在又在眾多妖獸的麵前連失兩名妖獸,將玄元宗的聲譽降到了最低,這一切都是霸天造成的,如果他能力挽狂瀾,最後殺了大鵬怪,他在玄元宗的聲望定能超過霸天。
刑心中打著如意算盤,霸天震怒的胸腔在刑的勸誡下也平複了許多,他畢竟是心思深沉的梟雄,強壓下怒火,恨恨的瞪了一眼大鵬怪和張天嘯等妖,衝著凰巢的方向陰沉的說道:“我們玄元宗初戰不利,現在就看凰巢的手段了!”
凰巢的鳩兀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的目的是逼迫大鵬怪回凰巢,可不是來殺大鵬怪的,隻見鳩兀嘿嘿一聲笑:“霸天妖使過謙了,誰不知道玄元宗臥虎藏龍,高手如雲,現在金剛還在戰場和對方拚鬥,你們玄元宗這一局可還沒結束,何談敗亡呢?”
鳩兀的話很明顯,就是不願接過玄元宗的戰局,繼續消耗玄元宗的高手,最後耗光了張天嘯一方的妖力,他們凰巢正好收拾殘局。
各妖打著各自的小算盤,霸天豈會讓鳩兀如意,冷哼一聲:“被人家殺了兩名妖獸,我們玄元宗的麵子算是丟完了,凰巢乃飛禽一族的根,這大鵬怪桀驁難訓,鳩兀妖使就不要推辭了,莫要讓別的妖獸說凰巢包庇自家妖獸才好!”
霸天一陣夾槍帶棒的熱諷,也不管玄元宗的名聲了,隻想著讓凰巢去消耗大鵬怪的妖力,看來刑的一番苦心勸誡很有效果。
飛禽一族是高傲的,凰巢的飛禽卻更要傲上三分,鳩兀向來看不慣霸天的囂張跋扈,今天霸天竟向他服起了軟,他雖然高傲卻也有一個玲瓏心,稍一思忖就知道霸天打的什麽主意,不過他的心裏卻對此不屑一顧,霸天做不了的,他凰巢卻要把他做了,正好借此羞辱一番玄元宗,讓他們知道凰巢的厲害。
鳩兀的心裏千思百轉,瞬間閃過了數個念頭,隻見他微微一笑:“好說,好說,既然如此,鶴空空,你去把大鵬怪擒回凰巢!”
看著鳩兀虛假的笑臉,霸天厭惡的冷哼了一聲,對於鳩兀派遣鶴空空上陣更是不置可否。
隨著鳩兀的話語結束,自凰巢的陣營裏走出一名看起來柔弱消瘦的妖獸,這妖獸不但沒有半點氣勢,卻給人一種病態的感覺,瘦弱的身形,蒼白的臉暇,從他的麵部可以看出是鶴族飛禽,喙嘴很是尖長,正是凰巢的高手鶴空空,剛才以虛空探爪偷襲青狼怪的妖獸。
在鶴空空出現的那一刻,時刻保持微笑的張天嘯的臉色陰沉了起來,他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向前挪動了半步,接著又站定了身形,微笑重新回到了臉上,不過,他看向鶴空空的目光變的很古怪,仔細觀看的話,從中能找出一抹陰謀的味道。
“瞬間移動對戰虛空探爪嗎?可惜我沒興趣,但願大鵬不會怪我吧!”張天嘯低聲呢喃著,臉上散發著邪異的詭笑。
“大哥,你剛才說什麽?”青狼怪湊上前來疑聲問道。
“你說這鶴空空總是在背後偷襲,我們是不是應該給他個教訓?”
“你是說……”青狼怪猜測著。
但是張天嘯沒有給他說下去的機會,揮手打斷了他的猜測,輕輕的說道:“我什麽都沒有說,不過你先做好被圍攻的準備吧!”
青狼怪明白了張天嘯的心思,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退下去查看穿山怪的傷勢去了,如果被圍攻,穿山怪這裏就是最薄弱的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