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殤之地的天空有些壓抑,灰蒙蒙一片,有種風雨欲來的架勢,空氣中飄蕩著濃鬱的屍氣,更有血腥味彌漫半空,飛沙走石,地麵上布滿了異獸妖物踐踏而出的坑窪腳印。
隨在眾妖獸身後,一路走來,不由讓張天嘯感慨異獸妖物群的龐大數量,讓他疑惑的是這天殤之地不是遠古天庭的埋葬之地嗎?那門戶很顯然是一個入口,卻似被人形妖物把持了一般,看樣子遠古時期的那場爭鬥,異獸完全落在了下風。
眾妖獸的速度極快,很快就追到了異獸妖物的後麵,此時門戶就在眼前,他們暫緩了行進的速度,這兩方妖物彼此相耗下去,最後他們正好收拾殘局。
“哇,如此多的神兵,法器,發達了!”眾妖來到異獸妖物和人形妖物的交戰處,隻見漫天遍野盡是各種妖物的殘肢斷骸,各種神兵灑落滿地,更有無數法器夾陳其中,眾妖獸見此眼睛齊齊一亮,散發出無窮欲望。
妖獸界法器難尋,此地有如此多法器等待著他們任意挑撿,天殤之地果然是寶地,眾妖獸哪還會矯情,一個個展開最快的速度向那些法器奔去,眼中散發出的熾熱光芒,幾乎可以將地麵上的妖物屍體烤焦。
大鵬怪身形一閃,沒入虛空之中,在場的妖獸又有幾個的速度能和他的瞬間移動相比?青狼怪的雙眼彌散出危險的血光,一個縱身,隻見一道模糊的血影向那些法器的方向衝去,途中,血影分散,化作六道齊頭並進,看不出哪個為真,哪個為虛。
張天嘯帶領其他兄弟也向那個方向奔去,法器的誘惑對所有的妖獸都是致命的,張天嘯也不例外。
穿山怪遁入地底,他在地底的速度比地麵快了很多,嚎豬怪急迫的叫嚷著:“快,快,快,這可是法器啊,不是那些無用的神兵!”
七兄弟中速度最快的三名妖獸已衝了過去,現在所有的妖獸都陷入了癲狂之中,那些法器蒙住了他們的雙眼,迷惑住了他們的心智,整個妖獸群都已混亂,其他兄弟可以失去理智,但作為眾兄弟的老大,張天嘯必須保持清醒,否則眾兄弟隨時都可能陷入欲望的無邊殺戮之中。
他警惕的巡視著四周,闊耳神通無法使用,他就將神鼻神通激發到極限,一雙鼻子漲大到蒲扇般大小,比嚎豬怪的豬鼻子還要大上幾分,不停的抽動著,監察眾妖的情緒和妖物的動態。
虛空震動,大鵬怪閃身而出,隻見他的雙手中分握著一件法器,他將法器遞給張天嘯,淡然的表情中帶著疑惑:“有些不對勁,這法器似乎有古怪。”
張天嘯接過法器,欣慰的看了一眼大鵬怪,果然不愧是鵬鳥後裔,麵對如此多法器還沒有失了理智。
這是一件竹簡法器,看得出煉器師是經過精雕細琢的,竹簡整個給人一種協調之感,光潔細密,上麵的紋路清晰古。隻是這法器表麵好似被蒙上了一層東西,使的竹簡看起來有些暗淡,失去了法器應有的光澤。
張天嘯心中一動,妖力向竹簡內輸去,好似進入了一個泥潭,妖力進入竹簡後瞬間消失不見,一道道腐朽、衰敗的氣息自竹簡中湧出,閃電般向張天嘯的經脈中竄去。
張天嘯大吃一驚,甩手將竹簡仍了出去,可惜那些氣息還是湧入了他的經脈,一路亂竄,目標直指他的丹田,張天嘯連忙調動體內的妖力阻擊,乳白色的妖力形成層層防護,將丹田嚴密的保護起來,其他的妖力卻向著那道氣息殺去,那道氣息看似弱小卻很有韌性,乳白色的妖力阻擊起來很是費力。
也幸虧張天嘯見機的快,一發現不對馬上將竹簡甩了出去,最後進入體內的腐朽氣息僅有一股,他以龐大的妖力為後盾,硬生生的將那股氣息一點點的逼迫到左手無名指處。
雙眼驀然睜開,殺豬刀彈跳而出,在左手無名指指尖處輕輕一劃,黑霧飄散而出,接著是黑血順著傷口汩汩溢流,片刻後黑血變紅,張天嘯才算舒了口氣,妖力回收,鮮血立止。
“大哥,怎樣?”嚎豬怪急聲問道,其他諸位兄弟也是滿臉的關切之色。
“好霸道的氣息,讓我感受到了屍氣的味道。”張天嘯沉思片刻,接著說道:“這些法器應該是遠古時期,修者與異獸大戰時使用過的,威力毋庸置疑,隻是可惜了,這些法器被這些人形妖物無數年把持,內中蘊含了詭異的氣息,我想沒有妖獸能使用它們,所以,這些法器對我們來說等同於廢物。”
張天嘯艱難的說出最後一句話,有如此多法器擺在麵前,他卻要親口說出它們連破銅爛鐵都不如,這對他來說又豈是怎樣的折磨?
“不能用?怎麽會不能用?”嚎豬怪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其他幾怪也是滿臉的可惜和無奈之情。
“這是我的,你敢和我搶?”
“搶我法器,我先滅了你!”
“嘿嘿,先到先得,你還是滾一邊去吧!”
“這法器我看中了,放下法器,否則死!”
各種各樣的喝罵怒斥不斷傳來,欲望沒有窮盡,張天嘯悲哀的看著這些陷入欲望深淵的妖獸,即將為一些無用反而有害的法器發生廝鬥。
“哈哈哈,我終於擁有了一件法器,牛津你這個賤妖,我出了天殤之地後就是你的死期。”說著妖力湧入手中的法器。
片刻間,一道驚恐的嘶吼響起,“怎麽回事?”
他不信邪般繼續將妖力往法器中輸送,嘶嚎聲繼續響起,那妖獸的臉龐開始扭曲起來,臉色變得蠟黃,好似失血過多一般。
妖獸界法器貧乏,這些妖獸得到法器後開始迫不及待的祭練起來,一聲聲淒厲、憤怒的嘶吼聲在天殤之地上空響起,驚恐慢慢在妖獸群中蔓延。
反應快的,一發現不對,立馬將手中的法器甩了出去,反應稍微慢一些的妖獸,眨眼間被那腐朽的氣息汙穢了丹田,隻見他們的獸臉開始變得幹燥起來,進而幹枯,好似體內的水分和血液全被蒸發個幹淨,最後是全身的肌肉,經脈,隻剩下枯皮包裹著骨頭,和那些妖物何其相似。
眾妖震驚,恐慌的看著這一切,難道那些妖物就是這樣形成的嗎?
突然一聲興奮的嚎叫響起:“我的法器,這是我的法器,我果然是鴻運當頭。”
一名妖獸舉著一把尺狀法器不住的揮舞著,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尺狀法器在他身周轉了一圈,最後自他的鹵門沒入體內。
全場所有的妖獸,除了那些被法器奪了心智的以外,都一瞬不瞬的盯視著那名處於興奮狀態的妖獸,一時間,竟出現了一種另類的寂靜。
那名妖獸似乎也感覺到了氣氛的異樣,他從激動中清醒過來,入眼處盡是妖獸羨慕、貪婪、欲望的神情。
他心神一緊,下意識的護住腰間的儲物袋,緊張的叫道:“幹嘛?”活似一個麵臨強暴的小綿羊。
“交出法器!”
“說出祭練法器的方法饒你不死!”
被欲望填滿腦袋的諸妖獸急切的叫嚷起來。
“那小妖莫怕,到這裏來,我們兄弟護你周全。”嚎豬怪一臉溫和的叫道。
其他一些勢力的首領好似被醍壺灌了頂,瞬間開了竅,隻見犬族小妖頭領大聲叫道:“我們十二元辰宮護持你,快點過來,那些小勢力可都是居心叵測啊!”
這話一出,其他的一些像玄元宗、龍宮等中小勢力不願意了,他們怒瞪著犬族小妖頭領,卻敢怒不敢言,心下卻把他恨到了極點。
“哼,十二元辰宮算什麽?地犀領是地犀妖王的領地,還掄不到你在這裏裝大頭。”地犀領的犀牛頭領不滿的哼了一聲,然後衝那小妖叫道:“來我們地犀領吧,我看誰敢不給我們地犀領麵子。”霸氣十足,將地犀領的威勢顯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