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有禮的說完這些話,小石頭對著郭四爺躬身行禮,隨著彎腰的動作,小石頭在心裏把大山原原本本的轉達的雲芳的話又仔細的思量了一番。
昨天夜裏,大家都睡下之後,小石頭先是哄著頑皮的小四睡著了,小石頭這才盯著大山仔細的詢問了起來。
起先,大山還想著賣個關子,自己好好的出處風頭,可是經過小石頭一番苦口破心的詢問,大山這才繃不住了,把臨行前雲芳悄悄囑咐的話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小石頭。
今天,小石頭聽到那個老三炮竟然誣蔑他的雲華,又好巧不巧的恰好被德高望重的郭家莊鄉老郭四爺聽到了。結合了雲芳出的主意,小石頭立即就想好了一番說辭。
迅速的思量的清楚,小石頭起身之後,對著郭四爺大大方方的說道,“這一次,有郭四爺這麽說,晚輩也不好再多說什麽。可是,老三炮在郭家祠堂裏,當著祖宗的麵就能這麽胡言亂語的說一個詆毀一個清白女子的清譽,這女子還是郭家未出門子的外甥女。由此可以想見,他聽了人家的挑唆,為了自己能娶上媳婦,會對一個小孩子怎樣威脅了,小四一個不足十歲的孩子被人嚇唬著幹出來的事情,竟然成了別人敲詐郭家舅舅和舅母的把柄了。”
大度的小石頭話鋒一轉,馬上借著老三炮誣蔑他和雲華,馬上就轉到了今天的正題上。
小石頭一番委屈又得體的控訴,成功的讓郭四爺變了臉,他穩穩坐在的老祠堂正中的大椅子上,威嚴的掃了一圈在場的諸人,沉聲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聽外甥女婿這話,難道小四放火這事還有什麽隱情?”
“明明就是小四燒了咱們的院子,這可是他們自己承認的了,說什麽也抵賴不了!”老三炮有些畏懼的避開了郭四爺的目光,卻狠狠的釘了一眼小四,小聲但是恨恨的的嘟囔了一句。
大山看著被嚇的直哆嗦的小四,氣不打一處來,他不顧李玉珍訥訥的想說些什麽的樣子,一把把小四扯了過來,大聲的說道,“小四,你別怕,有這麽多人在呢,更郭四爺給你做主,你就把放火那天的事情都說出來吧。”
說完這話,大山穩穩的扶助了瑟瑟發抖的小四,讓他直麵郭四爺,而不是去看那個衝他齜牙咧嘴的老三炮。
看了大山中這個架勢,李玉珍頭腦中靈光一閃,倒是聰明了一回,帶著哭腔說道,“郭四爺,你可得給我們做主啊。老三炮賀花婆子慫恿了咱們的小四放火燒了老三炮家的院子,他回過頭來就訛詐我們錢啊。”
“胡扯!”老三炮他娘鄙夷的看了一眼李玉珍,馬上大聲的辯駁道,“郭四爺你可別聽她們胡說啊,咱們讓人燒了自家的院子,就是賠了錢來也隻是把院子修好,咱們自己還得再操心受累的忙活一場,能有什麽好處?誰家要幹這麽的事情哪?退一萬步說,就說這事有影,他們為什麽早不說,事情都嚷嚷的十裏八村都知道了,他們現在說這些,分明就是想抵賴嘛!”
李玉珍被老三炮他娘說的啞口無言,她總不能直說老三炮家拿了這事脅迫她去藍家說親,又許諾了她種種的好處,她一時鬼迷心竅的答應了吧?
李玉珍無言以對,郭四爺的神色轉了轉,思量間,似乎是被老三炮他娘給說服了。
“你們家自然是有好處的!而且是大大的好處!”大山一看李玉珍被人堵的拜下了陣來,立即上前了一步,大聲的喊道。
吸引了大家的目光之後,大山清了清嗓子,立即把昨天和小石頭商議過的說辭,大聲的說了出來,“老三炮一家怕是我受了那花婆子的蠱惑吧?她可是說隻要你們按照她的主意做,就給你說成了孫家莊孫大桃的婚事?!”
老三炮一家想搖頭否認這事,因為他們當初之所以聽了花婆子的攛掇讓小四燒了他們家的院子,是打著鬆坡屯藍家大姑娘的主意,隻不過郭博淑說什麽也不同意,李玉珍無功而返,和藍家的婚事泡了湯。花婆子怕老三炮說出當初攛掇放火的事情,才又答應給他們去說孫家莊孫家的大姑娘的。
可是,這些都是上不得台麵的事情,老三炮他娘有些說不出口來,而且若是這事的前因後果說出來,萬一傳到孫家的耳朵裏,他們會怎麽想?會不會直接拒絕了這門親事?
老三炮他娘掂量了再三,還是選擇隱了這回子事,點了點頭,卻理直氣壯的說道,“花婆子是給我們和孫家莊議親呢。就是因為咱們正在議親,臉麵砂鍋內的事就更重要了,被小四燒了院子,咱們必須要趕緊修補起來,還請郭四爺替咱們做主!”
“就是你們把臉麵整的再好,芯子裏全爛了,人家孫家也不會應承了你們的婚事!”大山一梗脖子,立即響鼓重槌的說了一句,“因為,孫家不願意應承你們家的親事,那花婆子怕你們纏住了她不放,她不肯實話實說,才變著花樣的折騰你們,讓你們自己知難而退,同時也報複了我們藍家呢,也就是你們一家被蒙在鼓裏吧。”
大山的話一出口,老三炮一家頓時愣住了,他們心裏都明白,大山是在說謊,可是他能這麽言辭鑿鑿的說出孫家不同意這門婚事來,又讓老三炮一家心裏長了草,不知道這孫家和藍家是什麽關係,萬一他們之間沾親帶故的,他們這麽追著郭小四賠償,怕真的會徹底攪了這門親事呢。
老三炮他爹猶豫著,禁不住喃喃出聲,“可是孫家和你們藍家有什麽關係呢?沒聽花婆子說,你們兩家還沾親帶故的哪?”
‘噗哧’一聲,小石頭樂了,好像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一般,他笑的一派輕鬆,點著老三炮他爹說道,“要是那花婆子肯說實話,你們還能聽她指使麽?怕是早就拿棍子打了她出去了吧?”
‘咳’、‘咳’、‘咳’,郭四爺咳了幾聲,帶著疑惑說道,“這個花婆子我也有所耳聞,為了能賺到謝媒錢是什麽話都敢說,什麽事也敢做的。怎麽,這一回她也攪合在裏麵了?”
“是的,是的,郭四爺明鑒,”大山不等別人說話,馬上搶著說到,“我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這裏麵的事。前幾天,花婆子滿嘴胡沁的,曾經被我妹妹奚落過兩句,她就對我們家懷恨在心,想著所有的辦法報複我們。眼看著破壞我大妹妹的親事不成,馬上又把主意打到了舅舅家的著幾個還不懂事的孩子身上,攛掇著他去別人家放火,說是放了活就給買糖吃,一邊還在老三炮家當著好人,耍弄著他們逼迫我舅舅一家。”
“你,你怎麽知道花婆子是在耍弄我們?”老三炮的娘對於花婆子是不是和藍家有仇不感興趣,她關心的是大山怎麽知道他們和孫家議親的底細,微微的上前了半步,她有些咄咄逼人的說道,“你今天要是不說出個讓人信服的理由來,咱們,咱們可是不依的!”
“那花婆子是不是昨天給你們送了信來說,孫家有些鬆動了?”小石頭接過了大山的話茬,對著著急的老三炮的娘慢悠悠的問了一句。
“你,你連這個都知道?你們是怎麽知道的?”老三炮娘大吃一驚,眼睛在大山和小石頭之間來來回回的掃著,結結巴巴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