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是毒蛇,是一條隨時準備找到六月的弱點給六月致命一擊的毒蛇,可是,在這個時候,自己是否會被梅雪傷害,對六月來說已經不重要了,最重要的隻有嶽雪冉。
六月慌忙坐起身來,抓住葉智軒的胳膊問道:“雪冉……”
葉智軒摸了摸六月的頭發,紅著眼睛說道:“雪冉已經被送去殯儀館了,你好好休息,我們下午一起去見他最後一麵吧!”
最後一麵,六月傻傻的點點頭,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這時候,梅雪看著六月,笑著說道:“明希,我是特意跟你道歉的,我不該那麽對你,對不起,我太激動了。”
葉智軒見梅雪是特意道歉,臉色緩和了不少。
卻見梅雪繼續冷笑著說道:“明希都已經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已經夠可憐的了,我又怎麽能再欺負明希呢!”
一句話深深的刺痛了在場兩個人的心,六月直直的看著梅雪,果然,這個女人不打算讓自己好過!
葉智軒抬起頭,惡狠狠的看著梅雪,一字一頓的說道:“這件事情,不要再在我的麵前提起!”
見葉智軒已經生氣,梅雪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有意無意的看了六月一眼,笑著說道:“我不會再提了,多可憐啊,被自己的好姐妹背叛了,竟然還不知道……”
雖然隻是一句話,卻勾起了六月的好奇心,六月一把抓住梅雪的胳膊,急切的問道:“你剛才是什麽意思?什麽叫被自己的好姐妹背叛了,自己還不知道?你給我解釋清楚!”
葉智軒看著梅雪和六月,勸說道:“明希,你別理會她,她就是喜歡胡說八道,我現在就叫她離開!”
葉智軒的勸說已經不啟作用,直覺告訴六月,梅雪一定知道些什麽,否則她不會這樣對自己說,六月看也不看葉智軒,直接喊道:“這件事情你別管了,今天梅雪一定要把她的話,給我解釋清楚,否則,誰都別想離開!”梅雪似乎知道些什麽,而且是關於那天自己跟錢嶽所發生的一切,為什麽梅雪會知道,她的言外之意到底是什麽,六月不願意自己再被蒙在鼓裏,每一天都迷迷糊糊的過日子,連自己陷入了一個有一個圈套與是非中,自己都全然不知,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受。
葉智軒雖然是一個霸道了的男人,可是自從錯過了六月以後,葉智軒就開始後悔,他發誓以後不能再以自己的為主,現在聽六月這樣說,葉智軒隻好作罷,看著梅雪,俊美無濤的臉上都是厭煩,冷冷的說道:“你聽好了,你知道什麽就說什麽,如果你胡亂搬弄是非,我是不會放過你的!聽明白了嗎?”
梅雪看著葉智軒,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被自己所鍾情的男人這樣對待,這樣的感覺真的很難受,憑什麽葉智軒對那隻狐狸精就和顏悅色,對自己就要冷若冰霜!等著吧,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想到這裏,梅雪釋懷了,笑著坐到六月的床邊,柔聲說道:“我不是在搬弄是非,我隻是看你一直被蒙在鼓裏,覺得你好可憐,所以才來告訴你,你喝醉酒那天,我親眼看見你最好的姐妹,丁敏,把你帶進了旅館。”說道這裏,梅雪停頓了一下,很滿意看見六月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梅雪心中暗爽,又繼續裝作一副同情的樣子,說道:“我當時也是逛街路過,不經意間看到的,誰知道,第二天啊,我就聽說你跟錢嶽去旅館開房了……可是,我最近總是聽說你那天好像是喝醉了,那隻能說明,你被你最好的姐妹出賣了,嗬嗬,想不到丁敏跟錢嶽竟然有別人不知道的關係,這些你都知道嗎?”
丁敏?怎麽會是丁敏?六月的腦子裏亂哄哄的,早就聽不清楚梅雪後麵所說的話了,隻能看見梅雪嘴一張一合的笑著不知道說些什麽,可是,六月已經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
六月緊緊的攥住床邊,渾身都在顫抖,這一切究竟是真是假,難道……小敏才是那個把自己帶到旅館的人?那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到底是為什麽?難道丁敏從來都沒把自己當成過姐妹,丁敏跟錢嶽又為什麽會認識?不敢相信,支撐著六月世界的支架,似乎已經全部倒塌,將六月狠狠的砸住,六月往下落啊落,最終墜入了無人的萬丈深淵裏。
葉智軒聽見梅雪的話,也震驚了,印象中丁敏是一個大大咧咧,敢愛敢恨,恩怨分明的人,怎麽會這樣對待明希,這不是坑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嗎?
“梅雪,你到底說的是真是假,丁敏怎麽可能這樣做?”葉智軒皺著眉頭問道,丁敏到底有什麽理由,要這樣對待自己的朋友,難道在她心裏,女人的貞操就這麽不值錢嗎?她怎麽能隨隨便便的將自己的姐妹,交給一個男人?
梅雪看著臉色蒼白的六月,笑了笑,頗為好心的說道:“我真的沒有騙人啊,蔡明希完全可以去問丁敏啊!你問問她為什麽要把你帶進旅店都不跟你說啊,你看她會怎麽回答啊!”
對,一定要弄清楚,六月想到這裏,起身下床,匆匆忙忙找到鞋子拿好自己的包,將梅雪和葉智軒的呼喚聲都拋在了腦後,現在,六月隻想弄清楚,丁敏,到底有沒有背叛自己?
走出嶽雪冉的家裏,六月直接攔住一輛出租車,對司機說道:“去商貿大學。”一路上,六月一直在心裏默默的祈禱著,不要是丁敏,丁敏不會這樣做的,一定是梅雪在搬弄是非,一定是!
“到了,姑娘,二十五。”
六月聽見司機的話,這才緩過神兒來,立刻下車,丟給司機一百塊錢,直接頭也不回的朝著宿舍的方向跑去。
跑到宿舍門口,六月看見鎖著的宿舍門,才想起來,原來丁敏在上課,想到這裏,六月拿出手機給丁敏發了一條信息,信息上隻有四個字。速回宿舍!
將門打開,走進宿舍,六月做了個深呼吸,調整了一下情緒,等待著丁敏回來。
幾分鍾以後,丁敏氣喘籲籲的跑回了宿舍,看見臉色蒼白,眼睛有些紅腫的六月,連忙勸說道:“你別再傷心了,人的命都是天注定的,我們誰也沒有辦法的,你這麽急急忙忙的趕回來到底是什麽事情啊?”
這樣關心自己的丁敏,真的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嗎?六月直直的看著丁敏,想從丁敏的眼睛裏看出些什麽來。
過了良久,六月才緩緩開口,問道:“你究竟為什麽要把喝醉酒的我帶去旅館?交給錢嶽?”
這一句話,似乎耗盡了六月全身的力氣,六月屏住呼吸,等待著丁敏的回答。
丁敏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六月,丁敏沒有想到六月會突然這樣問自己,一瞬間所有的罪惡感將丁敏包裹起來,丁敏似乎已經喘不過起來,沉默了一會兒,丁敏一臉愧疚的說道:“你都知道了啊。”
一句話,將心存希冀的六月,打進了萬丈深淵,原來,梅雪沒有搬弄是非,這一次,自己真的是什麽都失去了。
人類啊!友情啊!到底是多麽深奧的詞語,本來以為自己所擁有的幸福,竟然會變成了妖怪,突然轉過頭,狠狠的咬了自己一口,六月的心,痛極了,這種痛苦,就像被利劍刺穿了心髒。
丁敏看著站在那裏,默不作聲的六月,說道:“對不起,我跟你實話說了吧,其實錢嶽不是故意要對你那樣做的,那天我把喝醉酒的你直接帶去了旅館,是我主動給錢嶽打電話的,而且,我在房間裏點了具有催情作用的熏香,對不起,在我的心裏,你和錢嶽都是同等重要的人,我知道錢嶽離不開你,我也知道你不喜歡錢嶽,可是,我還是那樣做了……”
聽了丁敏的話,六月勾起一抹冷笑,轉過身去,低聲說道:“曾經何時,你以為你是這個世界上,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擁有你這樣的朋友,我真的覺得很幸福,可是,我現在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沒有愛,友情的背後是謊言,是背叛,全都是傷害……你說你在乎我,可是,你明明知道我喜歡的人不是錢嶽,為什麽要那樣做呢?我真的猜不透你了,也許,我從來沒有真正的認識過你……”說完這句話,六月轉身跑出了宿舍,一直跑著,眼淚肆意在臉上流淌,寒風撲麵而來,可是六月卻不覺得寒冷,因為這一刻,六月的心更冷。
丁敏呆呆的站在宿舍裏,看著開著的門,一下子癱坐在地上,眼淚無聲的流出來,不是已經料想過會有這樣的結果了嗎?不是已經做好要傷害明希的準備了嗎?為什麽自己的心會這樣難過?為什麽好像在一瞬間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
看著家門,六月笑了,這也不是自己的家,這是蔡明希的家,可是,現在的六月已經沒有容身之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