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往都是在失去後才知道什麽叫做珍惜,也隻有失去以後才去追悔莫及,當局者迷,越是當局者,越是不懂自己心裏想的是什麽。
錢嶽走後,六月將信仔細的又看了一遍,眼淚流了出來,擦了擦眼淚,將信收好走出了肯德基。
錢嶽走出肯德基後,開著車朝著丁敏所在的醫院駛去,心裏亂七八糟的,自己根本不可能喜歡上丁敏,蔡明希跟自己說的這些到底是什麽意思?可是,自己為什麽要袒護丁敏?這麽多年來,錢嶽身邊的女人不知道換了多少個,隻有丁敏,一直跟錢嶽保持著聯絡,難道真的僅僅是因為丁敏像路邊的小狗嗎?到底,不可能!不會喜歡上丁敏的!蔡明希根本就不懂自己,根本不了解我錢嶽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胡思亂想著,錢嶽已經到了醫院,走進病房,丁敏看見錢嶽,蒼白的臉上立刻有了笑意,錢多多和張麗都不在病房裏,不知道去了哪裏,錢嶽皺起眉頭問道:“多多呢?怎麽讓你一個人待在這裏?”難道她們不知道丁敏是個剛剛動過輕生念頭的人嗎?
丁敏看著錢嶽,低聲說道:“她們去給我買吃的去了,你不要生氣。”丁敏沒想到錢嶽能來看自己,以為那天的告白已經讓兩個人的關係跌入穀底了,錢嶽早就告誡過自己不要愛上他,如果知道了自己喜歡他了,恐怕錢嶽再也不會理會自己了吧!
錢嶽不知道丁敏心裏的想法,以為丁敏還在因為六月而難過,走到病床旁邊,坐下,說道:“我去找她了,她說她不是不原諒你,她現在隻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你,我看的出來,她依舊很關心你的,你……還是給你們兩個多一些時間吧!”錢嶽不太會安慰人的話,隻是此刻,錢嶽真的不願意看見丁敏痛苦的表情,希望她能夠快樂一些。
“謝謝你,我能理解明希的想法,我們都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對方吧!不過,她能夠原諒我,我已經很感激了,我會等著她,等她願意見我的那一天,我願意用我下輩子所有的時間,來為自己贖罪……”說道這裏,丁敏看了看錢嶽,接著說道:“對不起,我那天對你說了很多我愛你的話,隻是我已經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感情了,我愛了你這麽多年,我說過,我會愛著你,直到我停止呼吸,我以為我真的就要離開這個世界,現在,我想我已經變成了你的困擾了吧!對不起……”丁敏說著,哭了出來,為什麽愛一個要如此的痛苦,她不想偷偷摸摸的愛著他,現在讓他知道了,也好,他一定會煩死自己了吧!畢竟自己不是那個讓他心動的人啊!
錢嶽聽了丁敏的話,臉紅了,隨後恢複正常,說道:“我不知道你那天說了些什麽,我希望你以後別再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也不要再輕易輕生了,畢竟你不是為了你自己而活,會有很多人為你傷心,為你難過,更不要傷害到珍惜你的人。”錢嶽說道這裏,停下來,不願意承認自己對丁敏也是關心的。
心煩意亂,錢嶽低聲說道:“我公司還有事情,我就先回去了。”走到病房門口之時,錢嶽轉過頭,低聲說道:“也不要愛上一個你不該愛上的人,我這輩子不會愛上任何人,我想我不會擁有什麽愛情,我是注定要在痛苦中渡過一生的。”說完,錢嶽頭也不會的離開醫院。
留下丁敏一個人在病房中,丁敏的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說著:“可是,阿嶽,我就是愛你呀!不愛你,我就無法呼吸了,對不起,我這次不能答應你了,因為我控製不住我的心……”
窗外的風啊,毫無感情的吹著,誰又知道,誰是痛苦的,誰是快樂的?
六月坐在臥室裏,拿著手機若有所思的樣子,幾天過去了,再不跟丁敏聯係,就要過年了,猶豫了很久,六月還是打了過去。
剛一接通,不等六月說話,電話裏就傳來丁敏帶著哭腔的話語來。
“明希,你終於肯給我打電話了,對不起,明希,我想我隻能靠我的下半輩子來贖罪了。”丁敏擦了擦眼淚。
六月聽了丁敏的話,往事種種浮現在心頭,眼角有些濕潤,不過很快六月控製住想哭的情緒,說道:“不要提什麽贖罪之類的話了,在我心裏,我從來沒有恨過你,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姐妹,聽到你自殺的消息,我嚇壞了,所有的恨和怨都煙消雲散了,別再有負擔,不要再覺得對不起我,我想這就是天命吧!”自己根本無法做到恨她,還是會擔心她。
聽了六月的話,丁敏更加愧疚起來,嚶嚶的哭著,兩個人說話,變得小心翼翼起來,聊了很久,兩個人掛斷了電話。
六月歎了口氣,躺在床上,想著:現在的兩個人,已經不再是從前的兩個人了,自己變了,丁敏也變了,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
跟丁敏通過電話以後,六月把黑名單裏的人解放出來,除了葉智軒的號碼,沒過一會兒,一個又一個電話打來,先是文靜的電話,接到文靜的電話,六月有些意外,冷冰冰的文靜竟然對自己關心起來,錢多多和張麗也詢問起來,最誇張的就是大程,聽見六月的聲音就開始哇哇大哭起來,說六月拋棄了她們,連胡渣渣和秦勝都給六月發起信息,追問著,六月什麽時候才會回到學校上課,六月一一回答著,每個人都是關心六月的,知道六月過得很好,都放下心來。
不知不覺,半個月過去了,眼看著就要過年了,這期間連導員都給六月打過電話,唯一沒有消息的兩個人就是郎墨笛和胡曜石,想到郎墨笛,六月的心裏一陣糾結,他明白郎墨笛是在等待著,等著自己整理過後,想通了,在跟他聯係,他很小心的照顧著六月的情緒。
從胡曜石那個叫無恥的哥們,那裏得知,房東大叔也已經出院了,六月心裏一陣欣慰,無恥告訴六月,胡曜石是故意不跟六月聯係的,既然六月身邊已經有了別人,胡曜石就決定不再跟六月聯係了,這樣對誰都好。
看著無恥發來的短信,六月心裏一陣難受,原來胡曜石對自己的關心和喜歡都是真的,隻是自己一直當成笑話,等過了年,等春暖花開的時候,六月還會回到齊齊哈爾,六月要親自看看憨厚老實的房東大叔,在胡曜石家的房子裏白住了這麽久,六月都沒有為他們家買過一個蘋果。
胡思亂想想了很久,六月抱著枕頭睡著了,花貓星星看了看六月,跳下床,蜷縮在角落裏,心裏卻在想著,為什麽一隻小狐妖有這麽多人關心她?難道她真的使用了什麽狐媚之術?搞得自己現在離開她,都會覺得很失落!
新年是忙碌的,去年一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父母都早早起來,連六月也不例外,每個人都帶著微笑,收拾好家裏的一切,穿上了新衣服,看著喜慶的電視節目,小心翼翼的不提及過去,其實母親心裏還是想念姥姥的,吃著年夜飯的六月,一會兒想到嶽雪冉和蔡明希,一會兒又想起來郎墨笛和丁敏他們,胡亂吃過飯,跟著父母一起看著春節晚會,六月打著哈欠,就這樣,一年過去了,迎來了自己作為人類的又一個新年!
出了正月,六月跟著母親一起到處走著親戚,看看外公,母親每次看見外公都會笑的很開心,回到家裏又開始哭,到了十五的時候,父親破天荒的提出要帶著六月和母親去看煙花,煙花,六月好陌生,雖然知道煙花炮竹,可是,在山上的時候,卻沒見過,去年也沒有去看,隻有郊區才允許放煙花。
或許父親見這對母女都太過沉悶了,才會提出看煙花的吧。
“你們快點收拾啊,聽說今年放的煙花是以往的二倍呢,據說很多人都會去,你們可快點啊!”父親早就收拾好了,站在客廳裏喊著。
沒過五分鍾,六月跟著母親匆匆忙忙從各自臥室裏走出來,跟著父親一起走下樓,打車,直接按照父親的意思,去郊區看煙花去了。
到了郊區,已經有很多人了,母親一臉幸福的看著父親,她能體會丈夫的用心良苦。
六月迷迷糊糊的跟著擠在人群裏,突然聽見一聲雷聲,嚇得六月撒腿就跑,邊跑邊喊著,快跑啊,打雷了啊打雷了,又是雷劫嗎?六月邊跑邊想著,難道是自己借蔡明希身體重生的事情,被仙人知道了?隻能逃了,六月咬緊牙根跑著,耳邊都是雷聲,一聲比一聲大,跑著跑著,六月撞進一個男人懷抱裏,那男人本能的抱住六月,差點被六月撞個跟頭。
穩住身子,六月抬起頭,看著懷抱的主人,先是震驚,隨後帶著淚花說道:“郎墨笛,快跑!打雷了!是雷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