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父母回到家裏,父親一直沉默不語,反而母親變得激動起來,似乎能夠讓她挑起興趣的,隻有女兒的戀愛問題了,自從外婆死後,六月的母親就總是鬱鬱寡歡,直到今天,她才意識到,她還有女兒,還有女兒需要她去關心,需要她去惦記,女人這一生,孩子,老人,丈夫,就是她生命的全部,成為了她活著的唯一理由。
“明希呀!你這個小男朋友長的真好啊,這孩子怎麽長得這麽好看呢!你媽我一眼就相中了,我女兒的眼光真是好啊!”母親笑著跟著六月走進臥室,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六月的反應。
六月無奈的看了看母親,說道:“媽,我跟他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別跟著摻和了,行不行?”對於母親的聒噪,六月已經臨近崩潰的邊緣了。
對於郎墨笛,六月的確是喜歡的,畢竟六月從成為人以後,隻喜歡過兩個男人,一個是葉智軒,另外一個就是郎墨笛,想到這裏,六月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或許那晚的男人是錢嶽比是葉智軒更好吧,自己早就不想再跟他有什麽瓜葛了,為什麽,總是剪不斷這糾纏呢?
一臉興奮的母親卻沒有注意到六月的表情變化,輕捏了下六月的鼻子,低聲說道:“我跟你說啊,你要是想交男朋友就給我好好跟人家郎墨笛交往,什麽事兒啊,你們……你們……你們抱在一起我和你爸都看見了,這會兒你又說八字沒一撇了,那你就給我注意點兒,別自己吃虧了,知道嗎?”母親臉有些發紅,不好意思當著自己女兒的麵,說看見女兒和郎墨笛接吻,吻得難分難舍的畫麵了。
“知道了……”六月低著頭,聲音像蚊子一般,雖然母親說看見自己和郎墨笛抱在一起了,但是,話裏話外的意思,卻不是這樣。
自己跟郎墨笛接吻的畫麵竟然被父母看見了,一想到這裏,六月臉就紅的要滴出血來。
對女兒進行一番教育以後,母親離開了六月臥室,最近星星變得很寂寞,六月每天都會跟同學聯係,反而冷落了星星,星星雖然不明白六月會這樣,不過,它心裏一陣失落。
正月十五一過去,在東北,這個新年基本上就已經過去了,馬上就要開學了,丁敏的心態已經調整的差不多了,跟六月卻一直沒有見過麵。
“我不是不想看見你,隻是我可能要去齊齊哈爾一次,因為對我很好的房東大叔生病住院了,我總要去看看的,而且,我連房租都沒有給他呢!”六月對著電話跟丁敏一陣解釋,丁敏一直問六月什麽時候回到學校,六月卻說沒有確定的時間,這讓丁敏變得敏感起來,丁敏一直覺得六月還是沒有原諒她。
“明希,你是不是故意找的借口啊!”丁敏可憐巴巴的說著,像一個得不到糖果的孩子。
見解釋不清,六月隻好說道:“你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最近有事情要做,等我事情都忙完了,我一定會去上課。”再有一年自己就要大學畢業了,連老師也說著,要把自己休學改成請長假,希望六月能夠跟同學們一起畢業。
隻是,六月現在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六月要去齊齊哈爾,想找到寒星陽和蘇九兒詢問石中心的事情,想去看看房東大叔,還打算回三道關去看看結束冬眠的小花,算來算去,差不多要一個月的時間,至於上學麽,還是再說吧!
好說歹說,丁敏終於放棄了她祥林嫂式的懺悔,掛斷了電話,六月卻已經滿頭大汗了,既然答應了丁敏就要早點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回到學校,就算不去上課,看看那些關心自己的人也好。
想到這裏,六月立刻給母親打了個電話,請示了一下,母親聽六月要去看望對待自己很好的房東欣然同意,隨後,說道:“你一個人去是不是不太安全,要不,讓郎墨笛陪著你去好了。”
六月站在客廳裏,都能聯想出母親此刻的表情會是什麽樣子,無奈的說道:“他有事情要辦,你放心好了,沒有什麽危險的,要是有危險,我早遇到了。”說完,掛斷了電話,收拾好一切東西,臨走前摸了摸星星的頭,說道:“在家好好看家啊!不好好看家,回來就沒有好吃的給你!”
“喵!”望著六月的背影,星星無語凝噎。
買好車票踏上了去齊齊哈爾的列車,六月沒有告訴胡曜石自己要過去的事情,事實上,六月也很惦記胡曜石,雖然那一次的受傷事件不了了之了,但是六月總覺得胡曜石的身上藏著什麽秘密,胡思亂想之際,火車已經到了,輕車熟路的找到了小區,六月拎著買好的水果,走進胡曜石家所在的單元,六月敲了敲門,卻發現門根本沒有鎖。
打開門,六月便看見房東大叔一臉微笑的坐在沙發上,而胡曜石正在收拾屋子,六月站在門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房東大叔,最近還好嗎?”
父子兩人聽見是六月的聲音,均是一愣。
她竟然回來了,是不是代表他們已經分手了?胡曜石想到這裏,表情變得有些激動,可是,一想到六月對待自己的態度,又變得失落起來,就算是沒有他,她還是不會選擇自己的。
“哦,你怎麽回來了?”胡曜石的父親看見六月,臉色變得有些不善,冷冷的說著,似乎很不歡迎六月。
“這……我隻是來看看大叔您的,另外,房租我都沒有給你們呢,看完你們我就要回去了。”六月站在門口,進也不是,走也不是,隻要放下水果笑著說道,心裏卻起了疑問,不明白為什麽,房東大叔對自己的態度變得這麽差,自己做錯了什麽嗎?
“哦,那你進來坐吧!”聽見六月說很快就要回去,房東大叔的臉色變得緩和起來,站起來,笑著說道:“你先進來,跟曜石聊一會兒吧,我去廚房給你們做幾個菜。”說著便走去廚房,連帶著人也變得熱情起來。
六月滿臉的疑問,弄不清楚為什麽前後反差這樣大,到底是自己的錯覺,還是自己做錯什麽了,總覺得房東大叔對自己的態度很不友好呢!
見六月還愣在門口,胡曜石說道:“傻在那裏做什麽啊,還不快點進屋來,要我陪你站在門口聊天啊!”
“哦。”六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房東大叔做飯給自己吃,胡曜石對自己凶巴巴的,跟以前比,好像差不多啊,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六月換好拖鞋,坐在沙發上,拿起桌子旁邊的零食吃了起來。
看著六月津津有味的看著那些毫無內容的肥皂劇,胡曜石轉身朝著自己的臥室走去,說著:“你自己看吧,我還是回去看書好了。”
見胡曜石回臥室,六月這才想起來,竟然忘記問房東大叔的受傷事件最後怎麽辦了,想到這裏,六月放下零食,悄悄走到胡曜石的臥室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
敲了幾下,卻不見胡曜石開門,六月試著推了推,可惡,竟然把門給鎖上了,六月氣的使勁擰門,胡曜石坐在書桌前,聽見門口六月一邊開門一邊小聲嘀咕著,皺著眉頭,走到門口,將門打開。
“哎喲,嚇我一跳。”全神貫注的虐待胡曜石的臥室門的六月,根本沒想到胡曜石會突然將門打開,差一點跌進胡曜石的懷裏。
“……”明明是她像個偷窺狂一樣,狂擰著自己的臥室門,現在還說自己嚇她一跳,胡曜石頓時無語。
反正門已經打開了,六月一溜煙兒的鑽進胡曜石的臥室,小聲問道:“為什麽,我感覺房東大叔對我的態度變了許多啊?”
“有嗎?我怎麽沒感覺到。”胡曜石低聲說道,父親對她的態度是因為自己吧,最近胡曜石總是覺得自己的身體裏住著一個惡魔,為什麽那天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難道真的像父親說的那樣,是因為六月嗎?
見胡曜石獨自站在那裏不知道胡思亂想著什麽,六月一個人開始在胡曜石的臥室裏東看西看,書桌靠著的牆上竟然貼了好幾個獎狀,看來胡曜石還是個愛學習的好少年啊,六月一個獎狀一個獎狀的看,有小學的,有初中的,竟然高中的也有,這孩子不是不良少年嗎?那什麽時候學習的?難道是在學校裏逃課,回到家裏挑燈夜讀?
正在六月胡思亂想之際,一個熟悉的名字,映入六月的眼簾,怎麽會?家長簽名上怎麽會有這個名字?
李咫?這個名字不就是當初三月叫自己找的那個負心漢的名字嗎?怎麽會在胡曜石的獎狀上,房東大叔不是姓胡嗎?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胡曜石是三月的孩子?隨了三月的姓氏?
想到這裏,六月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用著顫抖的聲音問道:“胡曜石,房東大叔是叫李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