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第一商販

146佛魔二相 海魂祭壇

無相萬相化佛舍,

元始意境演魔心;

佛魔二相陰陽變,

追溯心源超古今!

薛塵一邊結印,一邊口念真言,聲音的律動在紫府空間震蕩,輔助施法。

此刻,無相神心已然化為一顆金燦燦的佛光舍利,堅固不朽,旁邊則有一團黒幽的魔心,咚咚鼓動,雖是由虛幻的真魔意境凝縮,但卻影響物質能量,威能恐怖無邊。

佛舍、魔心,兩物成陰陽陣勢,由黑白神光勾勒的陣圖輔助,開始陰陽相生,真魔意境全麵清晰地浮現心靈中,被他一點點加深領悟,然後與原本的佛道感悟開始碰撞,撞出激烈的火花,使得思維大爆發。

這一下,事情就明朗了。原來薛塵是要演化佛魔二相,因為無相神心不能承載過多的真魔意境,隻好單獨讓真魔意境演化魔心,由陰陽道變,來領悟佛與魔的共同之處。

可是,佛與魔兩者,不管能量物質,還是心靈意誌上都天生相克,薛塵的想法在他人看來就是天方夜譚。

但薛塵不會輕易放棄的,無相神心也有包容萬相的巨大潛力,他便開始調控萬化神體,控製真魔意境的湧現速度,讓佛舍意誌與魔心意境達到平衡。

然後,五行神輪逆衍陰陽,拚命地衍生黑白神光,間斷性地射入紫府,加強陰陽陣勢。如果他真的領悟陰陽道的全部奧義,估計也就快速領悟佛魔共通,但如今他的陰陽感悟隻有一絲,所以加持效果弱,領悟速度慢。

但在魔心意境與佛舍意誌的劇烈碰撞下,他捕捉到了大量火花,每一點火花都是佛與魔的本質精妙,他的領悟速度便大漲。

心靈,永遠都是神秘的,雖說不能改變未來,但擁有超越古今的寬廣度,因為薛塵每時每刻都在經曆現在、當今,閱讀無數典籍曾追憶古老、過去,於是在心靈層次上的時間流逝的非常緩慢,尤其是主意識在深層自閉,更能加塊心靈時間的流速。

在旁邊的玉瓊看來,薛塵仿佛一個木偶、雕像,一動不動,但肉身卻還在本能地運轉,燃燒仙石仙材化作能量輸入神羅寶符內。

而與魔靈僵持了半刻鍾,薛塵幾乎相當於經曆了大半年的閉關,佛舍與魔心開始交融,不在衝突,但也涇渭分明,顯然這是不可能完全悟透的。

但薛塵的目的僅僅是參悟一絲,隻要有一絲佛魔共同的可能。

某一刻,他倏地睜眼了,神光內斂,瞳目深邃、悠遠,但卻有一股漩渦在深處泛現,似在掙紮爆發,他淡淡一笑:“起碼我知道了佛與魔在思想上的共同之處,一念成佛,一念化魔,雖然我還無法領悟那層境界,但無相神心卻能取巧而同時演化二相,那麽……”

說到這,薛塵嘴角挑起的弧度越來越高,然後將結印的雙手散開,高高舉起,敞開胸懷,慈悲又霸道的奇異笑聲在整個大殿回蕩:“那麽就一念成佛又作魔,我心自在!”

轟轟轟!

狂烈、恐怖的風暴爆發,沒有任何能量波動,而是心靈意誌的大爆炸,那一刻的薛塵眼底的漩渦中心噴湧金黑二色神芒,陰陽未共生卻能協調,佛與魔兼具一體,慈悲對冷漠,光明與黑暗……種種對立的思想在他身上相對統一。

“心靈的枷鎖,裂開吧!”他忽地又大吼了一句,然後額頭混彩色光芒照耀大千,一股大自在、大逍遙的潛藏意誌湧出,璀璨地燃燒,意誌急速升華。

他眼神俯視地看向魔靈,似笑非笑地邪笑:“魔?在我麵前也敢稱魔?”

那一刹那,黃皮寸發的薛塵配上邪異的笑容,更加妖異,但又有大佛之高的神聖,不管視線或光芒都自動吸引過來,連玉瓊的清冷麵容也不在平靜,有驚異駭然,也有迷離恍惚。

“佛封!”

薛塵接著開口,雙手合十,露出除魔衛道的堅毅,就見神羅寶符光芒大盛,硬生生地滲入魔靈腦袋內,將那團精神之火包裹封印。

“魔化!”

他接著又開口,霸道、陰狠的意誌爆發,那封印的金色符紋隨之變化,化為黒幽陰暗之色,一股恐怖的吞噬力爆發,與萬化神光相似,融化、分解一切,魔靈的靈魂精神就這樣被融化了。

“靈滅!”

最後一聲就顯得平淡、漠然,黑色符紋又衍生金色,彼此碰撞,撕裂一切,魔靈最後的意誌便破滅、消逝。

三招,僅僅是三招,就滅了先前難以鎮壓的魔靈——起碼有不死巔峰的魔道邪靈!

失去意誌維持,魔體立馬被玄清妙符噬滅,且繼續擴散,朝外麵的魔氣席卷,一點點轉化,就算玉瓊呆泄而沒有提供能量或精神力,也還在繼續衍生。

一圈清氣升騰、擴散,玄符如瓔珞、青花飄搖,帶來光明與色彩,外麵還是滾滾魔氣,但已是強弩之末,光明在蔓延,仿佛黎明前最後的黑暗。

看到這一幅畫麵,眼角又映射佳人的倩影,薛塵的漠然的眼神立刻變化,一絲正常的眸光開始壯大,恢複平常心,同時意誌在律令身魂:“萬化順行抑元魔,留存二相匯一心!”

隨著萬化神體順向運轉,真魔意境就失去源頭,佛舍占據主力,但他沒有增強佛相,而是將平衡的佛魔二相存留下來,金黑色慢慢恢複為平常的另一種蘊涵萬彩萬相的金色。

無相神心平靜,升華的意誌自然也回落,雖然很難再達到剛才的意誌升華的高度,但比以前要強大了好幾倍,突破了又一極限,隱約超過了不死境意誌,站立在新的台階上看待天地,法則奧義是那麽的真實,不在那麽飄渺,他隱約看到自己所會神通所有的基礎紋理的來源。

“這就是道宮境的眼界嗎?”他心裏暢想了一下。

此刻從外表來看,他的臉上沒有了霸道陰狠,也無慈悲大德,恢複正常神態。意誌強大,在古心、神變及窺真都在提升了好多,再差一點就得道,悟得新的道宮之仙道。

在他身心調節的過程中,大殿內的魔氣也被全部淨化消除了,恢複空曠、寬敞的環境,玉瓊仙女微微喘著氣,但在他恢複清醒後立刻問道:“你是誰?”

聲音依然清冷,如一泓秋水,但卻蕩起了一層輕微的波蕩,但還是被薛塵聽到了,他的心倏地歡喜,感覺自己幫到了玉瓊而受到關注,這是本能地欣喜。

隨即,他身體和麵目都變化,恢複了本來麵容。

“薛塵!竟然是你?”玉瓊仙女驚呼一聲,萬萬沒有想到薛塵能來到這裏,也沒料到他有這麽強的實力。

“是我,我想對你說……”薛塵保持溫和的笑容,此刻他感覺實力與對方相差無幾,就準備鼓起勇氣表白自己的傾慕之情,但欲言又止,因為他的腦海浮現了另外一個強大的男子——蒼神秀。

僅僅是‘蒼摩仙府的少府主’這個名號就讓他望而卻步了,但更大的阻礙是他不如蒼神秀,起碼在實力上不是對手,他隱隱窺得道宮境一絲精妙,但對道宮仙人更敬畏。

還是那句老話,一境一天地,他能超越一般不死,還是三大神通奏效的,但想越倆階就是做夢。除非給他動用神池差不多,但這也是用了外力。

於是,他表白的想法就壓製了下來,心想:“等我修至不死境,再領悟更多的道宮境奧妙,估計、勉強能與蒼神秀抗衡,最好到不死巔峰,那時就可以向玉瓊表白了!”

用實力來框定感情,聽起來很是別扭,或許薛塵自己也在嘲諷自我,但又能怎樣?

這個世界,你沒有實力,你就無法獲得美好的事物,不管是有形的資源,還是無形的情感,都是一樣,他沒有實力,便配不上玉瓊,不如蒼神秀,沒有實力便不能保護、守護心愛的事物,神池如此,玉瓊一旦接受他也是如此。

一切,都靠實力說話。

而薛塵的奇怪表現,又讓玉瓊想到那第一次見麵時的感覺,便疑惑問道:“薛道友,你有什麽話要說嗎?”

“沒有。”薛塵搖頭,眼神望向別處,怕被玉瓊看出想法。

“嗯!”他忽然看到空曠大殿內唯一的東西,在南邊靠壁處有一座奇異的祭壇,而且材質就是仙府內的一種珍奇仙石——海魂瑪瑙。

海魂瑪瑙,大海精氣凝聚,飄浮許久,經過風吹日曬而孕育一絲靈魂奧義,偏屬水,對靈魂有很高的滋養效果,據說古修肉體破碎後,轉修靈、魂、神等其他道路,都用海魂瑪瑙煉製藥物保存靈魂,質量高的可以對仙人也有效。

但這不是最讓他在意的,因為他最近一段時間也收集到了一些,但祭壇上的另一件寶物卻讓他注意。

那是一本白藍相間的經書,厚厚的,封麵上篆刻了五湖四海的風景圖紋,非常清晰,最奇妙的是遙遠的天空隱隱有一抹海水蕩漾,好似從九天銀河降落,將水天一色演繹的淋漓盡致,水之奧義精純到了無法言喻的地步,薛塵也為之著迷。

踏!

薛塵的本能地前走了半步,但立馬恢複清醒,知道自己貪心作祟,露出一絲鄭重之色,深深地祭壇,神目閃爍金光,看看是否還被封印著什麽厲害的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