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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王,你是說沒有其他王者過來了?”清虛仙王剛坐下就看向賭王問道。
“不錯,東王仙宗隻有東王一位王者,他正好又在閉關,肯定不會來,南蠻一直隱藏實力,上次你晉升仙王不也沒來,難道你認為風明小子比你天賦強?所以引起了南蠻的注意?”賭王依然怪笑,在這時候也不忘挑撥離間。
“這個……”清虛仙王頓時尷尬無比,實際上他的確比天師宗主風明天賦要弱一點,當初勉強衝上第一層天梯而成為王者,而賭王是老牌強者了,自創賭鬼之道,論天賦和實力,他都不是賭王的對手,臉上就充滿了無奈。
“咳咳!又新來了三位道友,我們就接著論道!”百列天師王這時開口了,疲勞的聲音滲透每個王者的心靈中,本能地沒有反對。
接著,十位王者眉宇噴發金輝,金中含有其他各色,一起交融,變得彩耀,美輪美奐,演繹天地玄黃人世道。
論道不計時間,一晃眼就是十天過去,十王才緩緩醒來,逍遙王隨即起身,對眾人作揖,道:“鄙人偶有所悟,就先告辭了。”
隨即伸腳踏上虛空消失了,其他王者見此,也紛紛起身告辭,但天師王卻突然道:“萬通道友,還請留步一敘。”
其他王者的腳步微微一頓,詫異之後就離去,隻有飛星王目光滿懷深意,拍了拍賭王的肩膀,然後閃身離開了,隻剩下元光仙王、百列天師王與賭王神萬通。
微風輕輕吹拂,但氣氛卻無比的凝重,賭王和天師王彼此對視,目光複雜,似在追憶那一段不為人知的歲月。
……
薛塵這段日子一直在探索九龍山,研究風水地脈,豐富萬相道。
這天他來到一座花香四溢的山峰腳下,這裏住著百花宮的弟子,靈小童與飛雲天就常在上麵逗留。
他穿梭山林間,雙目金光隱爍,俯視大地,透過層層沙土金石,找到深處的地脈網絡。
有些是真實的地脈通道,儲存著充沛的大地精氣,還有些是虛幻的,與天地虛空相連,流動著無形的奧義力量,彼此糾結而交融,陰陽互生定乾坤。
之後,他又仰望天空,看到密密麻麻的禁製,與天地奧義軌跡相融,逆轉後天,看不出人工痕跡,是那麽的自然和諧,一般仙魔也察覺不出來,一旦冒然觸發禁製,就有天頃神威壓下,仙君都將被磨滅,仙王也要受限製。
他的目光深遠,一點點分析,神心上各種符號不斷變幻組合,模擬九龍格局,感受其精髓的奧妙。
“嗯!那是?”忽然他露出詫異之色,因為他隱約看見虛空深處有一道流光,以奇異的軌跡穿過禁製,如花叢中翩舞的蝴蝶。
本能地,他催動神目加強觀察,通過天地奧義延伸至虛空深處,看到了那人的真麵目,是一位女子,身著花紋宮裝,手挽綢絲帶,頭戴紫竹釵,柳眉彎月,額頭一點紅,麵帶白紗,美輪美奐,雖然看不清麵貌,但隻從氣質就能判斷這是一位傾城傾國的女子。
薛塵還不知,其實這仙女就是百花仙王,正從十萬聚會離開,回百花宮所在的別院,從虛空深處緩緩飛行出來,正好就被薛塵捕捉到。
感應到薛塵的目光,百花仙王轉頭看了一眼,略帶詫異之色。
而就在轉頭時,薛塵通過麵紗輕微浮動看到了對方容貌的一抹輪廓,頓時眼神睜大,瞳孔呆泄,腳步猛地倒退兩步,伸手顫抖地指著對方,驚聲道:
“玉瓊!”
那一瞬,薛塵內心複雜萬千,想了很多,最多的疑問便是玉瓊怎麽會在這裏?
對方其實百花仙王,但為何這女子又與薛塵所認識的玉瓊長的驚人相似?
刷!
隻見彩光閃爍,百花仙王就出現在薛塵身前丈外,目光淩厲地射來:“你怎麽知道我侄女的名字?”
王者威壓散發開來,震懾薛塵,令他再次退步,麵色泛白,但眼神卻流露恍然之色,明白了對方不是玉瓊,但更多的是驚訝和疑惑,連忙開口追問:“玉瓊跟前輩是……?”
“嗯!是本宮問你,快說,你從哪裏來的?怎麽知道我侄女玉瓊?”百花仙王臉上浮現一絲冷色,威壓更加強烈,壓得薛塵抬不起頭,手腳哆嗦著。
麵對王者,就算他天賦再逆天,也不是對手,存在本質上的差距,因為王者開始參悟奧義源頭的法則,對任何奧義都有壓製,薛塵就算有六品神通也無用。
“是這樣的,我來自蒼摩仙域九環星,曾經……後來意外掉入空間風暴,傳送到四極大陸!”薛塵最終還是全盤托出,簡單地交代了自己的跟腳,以及與玉瓊的關係。
當然,他不敢說自己與玉瓊已經神交,而是委婉地說自己和玉瓊一起經曆了困難,互相幫忙。
“是這樣!”百花仙王微微點頭,然後上下打量薛塵的樣子,美瞳閃過異光:“原來你就是那個最近崛起的天才薛塵,果然天賦非凡,不死境卷入空間風暴居然沒死,古老的九環星如今沒落了,也能人輩出!”
被百花王的眸光盯著,薛塵心裏非常忐忑,就怕被對方看出自己的秘密,就說話轉移對方注意力:“聽前輩的話語,是玉瓊的親戚?”
“不錯!本宮是玉瓊的姑姑,在四極大陸建立了百花宮,所以常年不在蒼摩仙域祖清庭中。”百花仙王隨口一說,眼睛緊盯著薛塵,並沒有轉移注意力,仍在探測薛塵的底細。
這讓薛塵著急起來,萬化神體不一定能完全阻隔,腦筋急轉想到了一個餿主意,豁然躬身一拜,喊道:“見過姑姑!”
“呃!”
百花王猛驚了一下,揮袖一掃將薛塵抬起,同時惱怒冷哼:“誰是你姑姑,不要亂攀關係!”
“當然是姑姑了。”薛塵卻沒改口,而是進一步解釋:“我和玉瓊認識雖然不長,但情投意合,已生情愫,隻待我功成名就,有了強大的力量,就回蒼摩仙域向伯父求婚!”
他說這話一點都不臉紅,因為這是他心中最真實的想法,與玉瓊神交後,他就放不下這段姻緣與思念。
百花仙王聽著一愣一愣的,感覺有點道理,已經被薛塵轉移注意力,但心神平複後又冷笑:“就憑你一個普通三品天仙,也想娶我祖清庭的公主,簡直就是天大笑話,你要敢去,不用我兄長出手,神將護衛就立馬打斷你的腿!”
“難道就讓她嫁給不喜歡的人?”薛塵突然怒吼,回想神交中玉瓊的記憶,那段孤寂、鬱悶的情感感染他,在此刻對著玉瓊親人麵前宣泄出來:
“玉瓊從小生活著深宮大院中,童年根本無一點快樂,總是在修煉和學習繁瑣禮儀之間輪轉,剛成年又被告知要和蒼摩仙府的少府主結成道侶,但她根本不願意和從來沒見過的人成婚,他的父母長輩們也根本沒問過她的意見,逼得她離家出走,在異鄉一個人闖蕩,是多麽的艱苦……這不公平!”
薛塵吼道最後,眼角都有些濕潤,他不想壓著,哪怕對方是王者,那又如何?連自己的親人都不嗬護,薛塵是最鄙視和看不起的。
但他決沒料到,百花仙王聽到他的話後,目光陰沉下來,一股強烈怒意衝破雲霄,把薛塵撞飛,栽了好幾個跟頭,驚駭無比。
隻見百花王怒意燃燒,麵紗直接崩碎,俏臉上染成一層寒霜,正喃喃低語:
“又是這樣?……怎麽又是這樣?當年祖父也逼我與蒼摩仙府的人成婚,我不願,就離家出走,如今玉瓊又走上我的老路,不就是蒼摩老祖多結了一個果,用得著這麽怕,就算自家血脈也可以做交易,我九天家族已經墮落如此了嗎?”
‘九天’二字,薛塵曾經在玉瓊的記憶中看過,似乎是他們家族的姓氏,但鮮為人知,隻有嫡係血脈的人才會成年後知曉。
同時,薛塵也知道了百花王當年曾遭遇玉瓊一樣的事情。
百花王怒意衝霄,非常憤怒,差點引動天地潮汐,但卻壓製下來,接著阻止劇烈波動的蔓延,令其他人沒有注意到,再深深地看著薛塵,地訴說一段往事:“六千多年前,因為玉瓊出生,我就回去了一趟,她名字還是我起的,他既然將心中最最要的事都告訴你,看來你們關係的確不一般。”
薛塵心裏汗顏,自己其實和玉瓊隻是見過幾麵,隻是意外神交讓他們的姻緣從此糾葛,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好了!既然你們是真心相愛,我這個做姑姑的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陷入深淵,我現在就回去將他帶走,讓那幫老家夥幹瞪眼。”
百花仙王憤恨咬牙,再問薛塵:“在九環星是吧?”
“是的,多謝姑姑。”薛塵心頭大喜,連忙躬拜,心底非常開心,隻要能見到玉瓊,就算到時揭穿了他這並不真實的謊言,也心滿意足了。
往往思念到深處,奢求的不是與對方廝守,也不是見一麵,而是期盼天涯海角另一方能平安,不要受到一點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