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聞言頓時真想衝上去給那燕青雲一巴掌,罵上一句“燕老大,你他娘的就不能消停一點?”
燕雲舟見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歎了一口氣,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望了白薇一眼後,這才不羈的一笑道:“是麽?兄長若是沒有提醒,雲舟都忘了這件事了。若真是如此,那麽也不過是雲舟年少輕狂,不懂行事輕重,還望帝姬莫怪才是。”
一句話便將話頭又拋給了燕青雲,大有一種在問“你在這種場合提起這話是什麽意思”的感覺。
顏華下意識的看了燕雲舟一眼,然後似笑非笑的執起白薇的手問道:“薇薇,本皇和二太子你究竟喜歡誰?”顏華說完,又是靦腆的一笑,一雙眼睛巴巴的看著白薇,就好似一隻等著順毛的寵物一般,就差沒有一條尾巴在身後甩了。
我兩個都不喜歡!白薇很想沒好氣的開口回道,奈何她有那心沒那膽,隻能敷衍的對著顏華道:“喜歡你,我最喜歡你了,行了不?”
顏華聞言眼睛驀地一亮,一把握緊白薇不斷掙紮著想要抽回的手,輕輕一笑道:“薇薇對本皇用情如此之深,本皇真是感動。”說完,顏華猛的轉過頭去看向燕雲舟道:“說起來,本皇差點忘了向二太子道聲謝。若不是二太子眼拙,錯過了薇薇,那麽本皇也許就失去娶到薇薇這般佳人的機會了。”
也不知道顏華是有意還是無意,一句話裏“眼拙”兩個字咬的特別重。白薇下意識的一驚,似乎反應過來了什麽一般,向著燕青雲的方向看去,待看到燕青雲嘴角那抹笑意時,白薇的心驀地一涼,瞬間明白了燕青雲為何要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提起燕雲舟拒婚這一茬。
而顏華這麽反常的捉著她手說的這些胡話,不過是要給燕青雲一個暗示,斷不會與那天族二太子交好。
從始至終,不管是對天族來說,還是對妖族來說,她存在在這裏的意義都是一樣的,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
白薇落寞的垂了垂眼睫,唇邊卻不自覺地勾起了一絲發涼的笑意。
“妖皇大人這話是什麽意思?”燕雲舟麵色一沉,似有些惱怒的開口道。
“字麵上的意思。”顏華麵無表情的應道。
“大人莫欺人太甚!”
顏華還未開口,燕青雲卻忽然站起身子,冷著臉的開口訓道:“二弟,跟妖皇大人是怎麽說話的?本是你拒婚在先,讓鳳族丟了麵子,怎麽你還有理了不成?”
此話說得是極為有技巧,在場妖族之人一聽頓時就怒了,大有一種白薇是因為他燕雲舟看不上扔掉了,然後被他們大人撿了回來的感覺。燕雲舟對白薇不屑,就是對他們妖族不屑!
顏華一雙眸子裏看不出任何情緒,隻是不動聲色的幫著白薇順了順耳邊的碎發,輕聲道:“薇薇,你可知道在我們妖界,別人傷我們三分,我們定是要還上七分的?二太子既然傷了你們鳳族的臉麵,薇薇你待如何?”
我待如何?大人你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你覺得我能如何?白薇很想翻一個白眼指著顏華的鼻子罵上一頓,奈何現在的當務之急卻是要想辦法跳出眼前的困境。她和燕雲舟才剛達成協議,總不能被妖皇一煽動,就猛地跳出去把燕雲舟給廢了吧?但是不把燕雲舟給廢了,妖皇這邊就會不好交代,她以後在妖界的生活估摸著會很是艱辛了。
不行,得想個辦法和燕雲舟通通氣才好。
如此一想,白薇忙裝作犯迷糊的開口道:“傷了臉麵,要還回來?嗯嗯,我明白了,那毀……毀他容?”
此話一出顏華額上的青筋不由得一抽,很是無語的開口道:“誰讓你照著字麵上的意思理解了?”
“誒,不是你麽?”裝傻沒有人比白薇更加在行,隻見她露出一個無比驚訝的表情,然後撓了撓頭的轉過了頭去看了那燕雲舟一眼,這才蹙眉道:“不毀容的話,那我也拒婚一次?”
“薇薇。”顏華麵上笑著,不過這兩個字讀起來卻是尤為的冰冷。
白薇忙擺了擺手笑道:“不過是開開玩笑嘛,大人那麽較真作甚。知道了知道了,打到他不能人道總成了吧?”
不想白薇此話一出,在座所有人都不由得一臉黑線。這妖後怎麽說話如此凶猛?打就打吧,為什麽偏偏要強調不能人道?她是得有多恨燕雲舟,才要這般作弄別人?
白薇壓根不去管周遭人的想法,纖指遙遙一指,冷聲就對著燕雲舟下了戰帖:“雖說二太子殿下讓我鳳族掩麵掃地,但是我族之人皆是良善之輩,斷不會仗著人多欺負於你。燕雲舟,拿起你的武器,我白薇今日在這裏向你挑戰,刀劍不長眼,二太子最好小心一些,免得說我心狠手辣!”
燕雲舟望著白薇的眼睛,仔細一琢磨她話裏的意思,頓時便明白了她的用意。他當即散漫的笑了一聲應道:“雖說美人是用來疼的,不過帝姬都如此說了,雲舟哪敢不從。不過一會帝姬可別去向妖皇大人哭訴本太子不懂憐香惜玉才是!”
顏華見狀眼睛微微一眯,似乎極為有興致。但見他執起一邊的茶壺慢悠悠的倒出了一杯熱茶,然後遞給白薇道:“那麽本皇就在這裏等娘子凱旋而歸了。”
白薇心裏罵了顏華一句狡猾,然後接過茶杯一飲而盡後,瞬間便跳到了那宴會場地的中間,身後還隱隱聽得安澤蘭不滿地對著妖皇道:“大人,夫人怎麽如此粗魯?”
待白薇站好以後,這才聽得凰炎有些無奈的歎息之聲:“主子,你還沒拿劍。”
白薇輕咳一聲掩飾了下自己的尷尬,但見她雙手合什捏了一個法訣,被她放在小案上的凰炎劍轉眼間便出現在了她的右手中,而剛剛還侍立在一旁的凰炎也化作一道金色的光芒回到了長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