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問心
很快，我和黒麻就與仁王宗的高手大戰了起來。我們不知道下麵就是傳說之中有死無生的絕仙淵。黒麻不敵仁心齊，被他重重打了一掌，落了下去。當時，一見到他淹沒在下麵的雲霧的身影，再也看不見，我心中一陣大亂。這時候，心智已是迷亂的我，露出了很多破綻，待我回應過來時候，已經抵擋不住他們的攻勢了。
我心中苦笑一聲奈何老天為何不憐憫我們，放我們一條生路？想到與其被魔教仁王宗抓住，何不也尾隨他而去？
想到這裏，我虛晃一招，是他們以為我是想同歸於盡。趁著這個機會，我就縱身投入下麵滾滾雲海之中。
講到這裏，寒雪臉上的滄桑淒苦之色更加強烈，隱隱透著一股對著某個人思念的神情。事情似乎到了這裏，還沒有結束……
等我和黒麻醒來時候，一切又是另一個天地。剛開始，我們也是不知道這個地方，也如你們那樣，遭遇到上方的天雷雷火攻擊。齊龍劍和聚鳳劍的那個山洞，我們也去過。正是因我們去了那裏，才遭遇了之後的最大的劫難。
我和黒麻以為老天憐憫，讓我們遇到了天地奇寶，遂起了一絲貪念之心。可不知，這一絲貪念之心，卻害了我們。首先是山洞裏麵的幻陣，讓我們兩個幾乎差點神智被其所奪，喪命其中。接著就是那兩把劍被我們驚擾，突然間襲擊我們，讓我們猝不及防，拚命阻擋才讓它們停下了。可是，我們也是大損靈力，身體疲憊。
可一切卻沒有結束，更大的危機在後麵等待著我們。就在我們以為化險為夷的時候，殊不知這齊龍劍和聚鳳劍一旦離開了他原來的地方，就引發絕仙陣的啟動。山洞的劇烈搖晃，使得我們再也顧及不了任何，拚命地向著外麵跑去。可是，剛跑出了山洞，就被絕仙陣包圍。絕仙陣絕強的力量，我和黒麻兩個人聯手，都抵禦不住。當時，我們的修為雖然不差，但是也隻是到了登堂入室的勉強階段。黒麻則是修為高一些，眼看著抵禦不了絕仙陣，一道雷光打了下來，直向我而來。我驚住了，整個身子突然間麻木起來，竟是身體再也移不動。
可就是這時，黒麻見到我遭遇險境，竟是不顧一切撲了過來，擋在了我的身前。那一道巨大的雷電，打在了他的身上。我頓時間，覺得整個天地暗淡了下來，再也不看清一絲光亮，腦海之中嗡嗡直響。那一個身影，就在自己麵前，無聲的跌落，淒慘無比。
後來，我們衝出了絕仙陣，來到了這個山洞。在這裏，竟是我和黒麻永別之地。他中了絕仙陣絕強一擊，已是奄奄一息。我哭泣著，嚎哭著，怨恨著自己，是自己害了他。可是，他告訴我，他心甘情願，從來沒有後悔過。他要我好好地活下去，為了他好好地活下去，是他對不起我。
也是在這個山洞，並與古書上記載的一些描述比較，我知道了，這裏是四大絕地之一的絕仙淵。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說到這裏，似乎像是一切突然停止了，哽咽的話語愕然而止，寒雪微微低下了頭，一絲清淚，溢了出來，滾落下臉頰。曾經的往事，又有著多少個人知道？又有著多少的心酸苦楚？隻因為，那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戀，那一段不為世人所容的愛戀！
羅奇和嶽思盈聽完之後，相互對視一眼，眼中滿是傷感和同情。在這樣的絕境之地，能有這一個這樣的一段故事的人，或許在他們心中，多少有些感觸。
也許，他們也像是寒雪和黒麻那樣的命運相似吧。隻是，他們幸運多了。
羅奇看著一臉傷心的寒雪，輕聲安慰道：“寒師叔，節哀一些吧。”
寒雪看向羅奇，突然露出了一絲笑容，苦笑道：“都過去十五年了，我還這麽傷心幹嘛？哎，隻是寂寞了十五年，突然有你們兩個年輕人出現，所以抑製不住嘮叨了一些往事，你們可不要覺得我那些醜事丟臉呀。”
“不會不會，我們絕不會有半點那種念頭的！”羅奇和嶽思盈齊聲搖頭道。
寒雪聽後，露出了一絲笑容。她突然仔細地端詳起羅奇和嶽思盈來，神色之間，時不時閃過一絲異色，像是在琢磨著什麽。羅奇和嶽思盈被她這樣盯著看著，頓時身上疙瘩頓起，一陣不舒服，像是突然間被人看穿了什麽一般。
看著羅奇和嶽思盈一臉疑惑之色，神經似乎也繃緊了起來，寒雪突然柔和一笑，笑得有些美麗。她道：“羅奇，嶽思盈，你們可否回答我一個問題，要真心誠意回答？”
羅奇和嶽思盈一怔，相互對視一眼。羅奇道：“寒師叔，請說。”
寒雪微微一笑，道：“我看你們之間的舉止神態，宛如一對相戀的初戀之人。不知道我這樣冒昧說出來，可是？”
嶽思盈聞言，畢竟是女孩子家，矜持之中，帶著一絲羞澀。在這注目之中，臉畔一下子紅了起來，清麗之中多了一份絕美，柔情萬分含於其中。倒是羅奇，麵對著他這個可以說是長輩的寒雪，卻顯得從容了許多。
“是的，我身中魔教聖使星虎的虎杯弓一箭，是盈兒發現我，救了我。後來，我們一見傾心，兩情相悅。直到後來，仁王宗宗主出現，在嶽府說要盈兒父親交出什麽煉神鼎。可是，嶽員外隻是一個平凡之人，一無所知。最後，嶽員外被他們殺了，我就帶著盈兒逃到了絕仙淵上方，被他們攔截下來。我敵不過他們，盈兒是自己跳下來的，而我卻是中了仁心齊一掌，落了下來。”羅奇沉了一下色，正色道。
寒雪幽幽一歎，道：“想不到，你們的命運和與我和黒麻的那麽相似。或真不是，造化弄人！”
說到這裏，寒雪突然轉頭望向了嶽思盈，眉頭一皺，道：“你們相戀，要是都是平凡人，或者都是修真之人，都也罷了。可是，你們可知道，一個平凡之人和一個修真之人相戀，卻是難以在一起的。先不說你們之間的做事行走都不同，就算是羅奇你的師門，卻也不能夠容忍的。”
羅奇微微沉下臉來，帶著有些難以言說的神色，道：“寒師叔，這個我知道。”
“可是，你們卻還在一起！”寒雪突然聲調高了一些，道。
“不！不管如何，我要和羅奇在一起！”突然，嶽思盈不知何時來了勇氣，突然大聲道了出來。話說出去之中，她突然感覺到什麽，怯怯地低下了頭。
寒雪和羅奇都是一怔，他們都看出，嶽思盈雖然隻是一個普通的少女，但卻是極有主見，極為堅韌，對著某些事情卻是決不放棄的。
寒雪看向嶽思盈，皺眉問道：“你真的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嶽思盈重重地點點頭，應了一聲。
寒雪道：“可是，你這樣，可會拖累他的，你明白麽？”
嶽思盈不說話了，她低下頭去，低低地看著地麵，看不出她的表情。但可想而知，她現在的心情卻是多麽的複雜。
寒雪看著她，輕歎一聲，道：“如果我說，你們想要在一起，你必須麵對艱難困苦，你願意麽？”
嶽思盈微微抬起頭，心中思緒萬千，突然道：“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不會後悔。”
“盈兒，不許這麽說。你這樣，我會後悔一輩子的！”羅奇製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