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主事
離開了園心客棧，仁心齊帶著四大聖使，朝著靈聖山腳下悄然前進。
而園心客棧之內，隨著其他幾大派係之人紛紛離去，那一間房間之內，隻剩下毒神和蕭寒這兩人。毒神看了看門口，見他們真的離去了，這才喚過蕭寒，輕聲道：“蕭寒。”
“是，師父。”蕭寒輕聲應了一聲。見毒神沒有說話，蕭寒一怔，忽而抬起頭，怔怔地看著毒神，疑惑道：“師父，他們都走了。”
毒神歎氣一聲，道：“小心謹慎為好，不然何時候，萬劫不複都不知道。”
蕭寒，這一個充滿著睿智的年輕人，突然間似乎從毒神的眼睛裏看出了點什麽，眼珠子轉了一下，默然不語。
毒神微微冷笑一聲，歎息道：“你可看到了，仁王宗勢力越來越大了。他的修為，更是比起當年，深不可測呀。我們，越來越難對付他了。”
蕭寒微微沉吟，道：“師父，仁王宗這一次聯盟，表麵上是想要聯合我們攻打靈聖派，以報無數年以來的屈辱。可是，暗地裏，他不就是想著，趁著此次機會，也削弱我們的力量呢。”
毒神眼光深邃光芒一閃而過，輕笑著，暗含著讚賞之色，道：“蕭寒，你看透了？”
蕭寒微微搖頭，一臉卑恭，徐徐地道：“徒兒不才，也隻是看到了大部分而已。”
毒神露出了讚賞紫色，笑道：“好，很好。未來，毒門就要靠你了。”
蕭寒一怔，抬起頭，看向毒神，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毒神也不在意，微微皺眉，道：“剛才我們談了大事，但是仁心齊卻是始終不肯坐這個祖師的位置。要是他坐了那個位置，我們以後的命運，恐怕會輕鬆許多了。”
“這一個位置，那可是燙手的山芋，仁王宗宗主，他可是參謀大略，豈會不知道其中的厲害。師父和各位宮主門主就算再合力撮合，恐怕他也不會坐上去的吧。”蕭寒道。
“仁心齊道行極高，城府極深，後來推脫了。要是等到天門們門主來了，恐怕這一事，還會發生變故。”毒神的臉色忽而沉了下來，緩緩地變冷。
茶幾上，毒神似乎說得口渴了，端起茶杯，徐徐地飲了一口。然後，他輕輕地放下茶杯。蕭寒走過去，拿起茶壺，往杯子裏，再次把茶填滿了。
毒神喝完茶，歎息一聲，道：“你都看見了吧，仁王宗內四大聖使複出，宗內更有無數的高手，虎視眈眈。我們毒門，精心打理了幾十年，雖然不曾敗落，卻也不曾進步多少。仁心齊這幾年，宗內的力量，不知道增長了多少倍。這一次的聯盟，恐怕就是他真正開始想吞並我們其他派係的開始。”
蕭寒低聲道：“師父既然料知這是陷阱，為何還要答應這次聯盟？我們也不如像冰宮那樣，推脫了事，隔岸觀火。”
毒神歎息一聲的，道：“蕭寒，你說的輕巧。冰宮遠在東海之濱的海外，不比我們身在中原之地。而且，冰宮行事向來低調，絕不輕易深入中原。這一次，他們卻是有理由拒絕了這一次聯盟。可是，我們不能夠，也逃不了。仁心齊，就是看中了這一點。”
蕭寒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但還是顯得很平靜。他看向毒神，他的麵龐，似乎在不經意之間，又蒼老了一些。
他沉默了，毒神也沉默了。這個幾乎可以說通神的人，似乎也有著一絲悸怕。連那坐著的身子，也有些顫抖了一下。蕭寒見狀，連忙走過去，扶住了他。
毒神微微擺手，示意他不要緊張。毒神站好了之後，走了過去，從床底下，拿出了一個瓶子。隻見那個瓶子，深紫色，上麵一個字也沒有。
蕭寒低頭，緊緊地看著那個瓶子，眼中金光閃閃。
毒神猶豫了一下，遞了過來，麵色沉重，徐徐地道：“蕭寒，這是千毒散，乃是我毒門的絕密之藥。這唯一的一瓶，我就把它給你。你要好好地拿好。要是這一次出現什麽意外，你到時候也有很大的用處。”
蕭寒的心，突然顫抖了一下，整個人呆了一下，忽而驚醒，連聲道：“師父，不會的……”
毒神哀歎一聲，道：“萬事百變，誰也預測不了下一刻會發生什麽。你是我一生收徒弟子之中，最為乖巧聰慧一個，為師也是最看好你。可惜了，你的那幾個師兄，不成氣候，整天的在暗地裏互相爭鬥，將來有一天，我怕……”
毒神說到這裏，忽而不說了。他沉思了一下，才繼續道：“這千毒散你留著，不必在意。我想，將來你會用得到的。他的功效，絕不是一般的毒門毒藥可以相比的。”
“是，師父。”蕭寒伸手接過，放入了懷中。
“你可要慎重收好了，絕不能夠讓第三人知道了。”毒神叮囑道。
“弟子明白了。”蕭寒恭聲應道。
然後，毒神再次從枕頭底下，拿出一瓶黃色的瓶子，遞給蕭寒，神色凝重地道：“此乃控心散，威力絕倫。本來也不想用出來的。但是，為了這一次聯盟，我們能夠走得順暢一些，我還是決定用了它。”
“師父，這……”
蕭寒似乎也聽說過這控心散的名字，所以他震驚了一下。
毒神麵色平和，絲毫不心疼，笑道：“此毒藥，無色無味，專門對付修煉之人。隻要他們喝上一口，就會被我們所控製心神，成為我們的人。你拿去，交給仁心齊。”
“師父？”蕭寒一臉迷惑不解。
毒神笑道：“放心，仁心齊他會知道怎麽用的。隻要能夠用這毒藥，控製住靈聖派的一些重要人物，我們就能夠在這一次攻伐靈聖派之中，勝率更高一些。”說到這裏，毒神緩了一下，看向他，笑道：“你不要擔心，所控製之人，我們也能夠控製，不會反過來害我們的。”
蕭寒這才鬆了一下，低聲道：“是，師父，弟子一會就去辦。”
毒神揮揮手，道：“去吧，小心謹慎一些。”
蕭寒點點頭，走了出去關上窗戶。
毒神走進窗邊，竟是難得的打開了窗戶。一絲亮光透了進來，照在他的臉上，有著淡淡的憂愁。他仰頭，看天，遠遠地凝望。遠方天際，那一座高聳入雲，直插天際的山峰，仙氣飄飄，不可一世，傲視天下，不是靈聖山，又是哪裏？
他低低地念了一句，自言自語的道：“靈聖山，這一次，又會是怎樣子？”
四周，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毒神自己也分不清了。門外，那一個白衣勝雪的蕭寒，打開了房門，走了進來。他看了看毒神，低聲道：“師父，弟子已經辦好了。”
毒神也不看他，隻是一直看著窗外，道：“好。”
就這樣，一時間，這裏兩人，再次沉默了下來，靜靜地站著。
直到，天空上的一道異彩之光劃過天際，毒神這才露出了一絲笑容，徐徐地道：“這一切，終於來了。”他終於轉過頭，看向蕭寒，平靜的臉色帶著一絲怪異，笑道：“蕭寒，我們該走了。”
蕭寒微微一怔，疑惑地道：“師父，去哪裏？”
毒神微微一笑，，也不回答，走出了門去。蕭寒微微猶豫，也跟著走了出去。
這一間房子，在籠罩了無數的氣息之後，慢慢地消散，再也不殘留一絲一毫。就好像，今天沒有發生過任何一樣。
毒神，他到底又會去哪裏呢？
殘陽點點，照了下來，落在這個靠近仙境之地的地方。
這裏，又會上演什麽樣的驚天動地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