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巫族
由於大巫師後繼乏力,使得整個祭台的保護變得薄弱起來。頃刻間,陣陣的黑色光球,在天空之上那一隻巨大的觸手揮動之下朝著祭壇落下。
四大聖使原本看著大巫師施展巫族巫術,還有他能夠戰勝那一個龐然大物。此刻看來,卻是並不如他們所想。
幻龍擔憂地道:“看來,大巫師力量有限,不能夠把上麵的那個大家夥趕跑呀!”
“要不我們幫巫族一把吧,也算是我們有求於他們,給他們一個回報得了。”星虎出言道。
星虎說完這一句,突然見到幻龍、玄雀和岩武都緊緊地盯著自己看個不停,就像是發現了自己身上有金子一樣,眼中光芒閃爍。星虎古怪地疑惑道:“你們三個,這樣看著我,幹什麽?”
岩武神秘一笑,其他兩人也會意,都突然笑了起來。見他們都笑得很古怪,星虎更是感覺不妥,一股不安的神色犯上心頭。
果然,卻見玄雀輕笑著道:“星虎,這一次的任務能不能夠成功,這就要靠你了。你的虎杯弓,百步穿楊。你看天上的那一個大黑蛭,可是龐然大物呀,就算我們修為高深,也不敢直接靠近。不過嘛,你的神弓一箭,就可斷了那怪物的手腳。要殺它,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星虎心中暗道不好,這不好果然就纏上他了。原來是這三個家夥把這苦差事都攬給了自己,怪不得剛才笑得那麽得意,那麽陰森。
星虎有些怨色,情不自願地拿出了他的法寶虎杯弓。隻見星虎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緩緩地飄起一丈。隨即,他一腳定住,一腳踏出,呈彎弓射月之狀。那一把握在他手中的法寶虎杯弓,忽而變成半身大小,淩厲的氣勢,席卷身旁。
幻龍、玄雀和岩武看著星虎施展虎杯弓神箭,相互對視一眼,臉上滿是喜色。
淩厲的氣勢,在星虎的身手鎖定之下,靈力已然化作一隻光箭,遙遙指著天空之上的大黑蛭。
“虎杯神弓,光箭星空;蒼穹絕力,萬物屠誅!”
隨著他一聲念力之下,手中光箭,帶著萬物屠誅的力量,朝著上方,脫弦急射飛去。
“咻!”
一聲呼嘯,如星空之中的一點,消失在虛空的黑暗之中。那白色的光芒,已然瞬間出現在百裏之外的天空,消失在黑暗的雲層之中。
“嗷嗷!”
突然一聲暴怒,一隻黑色的極大的觸手,從天上掉落下來,砸在了山穀之中,不見蹤跡。
幻龍對著身邊的玄雀和岩武道:“星虎的神弓威力,當真是不同凡響呀。僅此一箭,就把那個大怪物的一隻觸手給削掉了。”
他們正說著,卻見星虎眉頭緊皺,頓時再次垃弦,這一次,竟是六隻光箭,急速射出,如光如電,瞬間出現在天地之上。
“咻咻……”
伴隨著六聲響徹天地,六隻巨大的觸手頃刻間化為黑色的光霧,不見蹤影。隨即,星虎再次故技重施,不一會兒,隻見到天空之上,黑雲翻卷,憤怒地聲音,不斷地傳來。那一個巨大的怪物,手中的觸手已被星虎射去了,剩下一個巨大的軀體。
見此、幻龍。玄雀和岩武對視一眼,朝著星虎大聲地叫道:“星虎,剩下來的,就交給我們了!”
說罷,天夕戒、火雀劍和破岩刀一一出現,夾著耀眼的光芒,忽而出現在天空之上,狠狠地朝著大黑蛭招呼過去。
星虎一收虎杯弓,仆一落地,就大口地喘息著,狠狠地往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不一會兒,幻龍、玄雀和岩武飛身而回,落到星虎身邊,笑著慶祝道:“大功告成。”
星虎白了他們一眼,哼道:“你們幾個,還真會撿便宜。我耗盡靈力,射出了十來箭,現在隻感覺全身無力,靈力全無,要是隨便一個凡人,恐怕我都打不過了。這等苦差事,以後,我再也不幹了!”
見星虎兀自在那裏長長呼氣加抱怨,其他三人都是相視一笑,大有取笑他之意。
祭壇上。
族長麻省望見天空突然出現的數道光芒,然後就是大黑蛭退走的跡象,他立即想到了什麽,驚聲道:“是中土來的那幾人!”
大巫師拖著疲憊的身子,望了一眼族長麻省,臉色很是古怪。然後,他輕輕地道:“你還是去招呼一下他們吧。”
族長應了一聲,像是想到了什麽,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對著大巫師道:“大巫師,那四人,是來求見你的,說是有重要的事情,煩請大巫師隨他們去一趟中原,用我族的回魂術救一個人……”
大巫師聞言,頓時怔住了,臉色極其難看。
第二天,晨曦升起的陽光,把這個山穀給照得通紅透亮。就如往昔一樣,天上沒有任何的改變。但是,唯獨地麵上,殘留下黑暗燒焦的地麵,到處一片狼藉,寸草不生,證明了昨晚的那一場天地屠殺。原本秀美的南環穀,一夜之間,成了人煙全無的荒涼之地,難道是老天懲罰南疆子民了?
大清晨的早上,幻龍看著這一幕滿是淒涼慘狀的景象,不由得歎息一聲。曾幾何時,他們不也是像昨晚那大黑蛭一樣,殺人不眨眼麽?如今,一趟南疆之行,卻是生出了憐憫之心。這,是不是造化弄人?
其他三人,不知何時,出現在幻龍的背後,眉頭緊皺,也如他看著前麵的慘烈景象,一句話也沒說。
他們,就這樣站著,靜靜地站著……
身後,不知何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噠噠作響。直到那走到之人,開口說話了,四人才轉過身去,微微詫異地看著來人。
“昨晚,是你們趕跑了大黑蛭吧?”
四大聖使相繼看了一眼前麵這一人。來這裏數天,眼前之人是誰,他們再清楚不過了。但是,當看到他的時候,四大聖使還是禁不住一怔。
玄雀回過神來,笑著道:“原來是族長呀,這麽早過來,不會就是問這個問題吧。”
“不也全是。隻是想必除了四位能夠有如此本領,恐怕我族之內,還沒有人有這份本領。”族長麻省緩緩地說道。
“族長客氣了。我們隻是舉手之勞。況且,我們有求於你們巫族,實在不忍心看到那個龐然大物禍害這裏。”幻龍道。
“既然是出手救了我族,保我一方安寧。這多日來,我們巫族實在怠慢了四位,實在抱歉。”麻省如中原人拱手做歉意之狀。四人見狀,都是微微一笑,心中已然明了。
族長麻省看著四位沒有生氣,繼續道:“我們大巫師已經說了,現在煩請四位跟我走一趟,他會和你們洽談你們所說的那一件事情。”
四人對望一眼,心中大喜。多日來糾纏在這裏的那一個任務,眼前希望在前了。
“族長請!”四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就跟在了麻省身後,緩步走去。
跟著麻省,他們所走之地,正是向著半山腰上而去的。一路之上,滿目瘡痍,荒涼無比,看之讓人傷感。昨晚的那一個龐然大物,竟是把這裏破壞地如此厲害。
很快,四大聖使跟著巫族族長來到了巫族聖地祭壇。站在半山腰前,族長麻省停了下來,對著跟在身後的四人道:“你們先在這裏等一下,我進去和大巫師說一聲。”
也不等四人回應,麻省就轉身走了。四大聖使環視了一圈這個地方,卻見族長麻省走進了一個山洞之內,就沒了身影。
一時半刻之後,麻省才從那一個山洞之中走了出來,來到四人麵前,沉聲道:“我們大巫師就在祭壇前的那一個山洞裏麵。剛才他說了,煩請四位跟我進去吧。”
四人點頭應了一聲。要知道,巫族聖地,平常除了族長,就隻有巫族的大巫師能夠進來這個地方。如今他們四個外人,卻是得到了額外的允諾,能夠進去這樣的一個地方,可見他們地位一夜之間變了不少。
山洞並不長,淡淡的火光,照亮著這樣一條不長的通道。透過淡淡的光芒,四人看到,整個通道,遠不遠一處就有一座雕像,和外麵地麵上刻畫的那一座古怪的圖案一模一樣,隻是所做的動作不一樣而已。
一直走到了最裏麵,這是一處並不是很大的洞窟。在洞窟最裏麵,有著一座更大的雕像,看那模樣,和外麵見到的並無相差之處,隻是看起來凶煞許多。在這座雕像麵前,則是一個祭台,兩邊篝火照應著,明亮亮的,在地麵上留下一道殘影,一直拉得很長很長。如果是普通的平凡人一進入這個地方,定會被這裏陰森恐怖的景象給嚇死了的。
環視了一圈這裏,四大聖使知道,那些雕像,就是巫族信奉的神明巫神了。此地,就是大巫師每日裏要守著的東西。
隻見大巫師端坐在一塊平整的石板上,雙手垂下,雙腳交叉放在身前,閉上了眼睛。聽到人聲,他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一臉的平靜,看向族長麻省,道:“他們帶來了吧?”
麻省應道:“是的,大巫師,他們帶來了。”
四大聖使走出一步,端詳著在眼前的這一個看似想枯槁的老者,巫族敬若神明的大巫師。隻見他一身的黑色布袍,全身穿著很古怪,頭上紮著一大塊黑布,把整個長長的頭發盤紮起來,活脫脫像中原的婦女。
大巫師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四大聖使,輕聲道:“四位就是從中土遠道而來我們南疆數日的中原人吧?”
幻龍應道:“是的。”
還沒等幻龍他們把來這的任務說出來的時候,大巫師臉上抽搐了一下,道:“你們來這裏的目的,我已經聽族長麻省說了。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如何知道,我南疆巫族有回魂術這等神秘的術法?”
玄雀看著大巫師,也不隱瞞,道:“我們中原,奇人異士數不勝數。這預測未來異能之士,更是有之。南疆巫術,相傳甚古,卻也不是完全地就是秘密,總會有人知道的。”
說到這裏,玄雀停了一下,才繼續道:“隻是,我們不知道,也不確定,大巫師可是有這個本事,把你族的高深巫術回魂術修煉成功?”
說出這貨之後,玄雀,包括其他三人都紛紛地朝著大巫師看過去,期望他給出一個答案。而這個答案,又是他們萬裏迢迢來這裏想要的。
大巫師微微低下頭,沉吟了一下。他的臉色看起來陰晴不定,而且不是很好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回魂術這個巫族隱秘還是因為昨晚的那一場災難受傷還未恢複造成的。
安靜,洞中一片寂靜!
仿佛,隻有幽深的火焰,輕輕地晃動著,在地麵上留下數道拉長的影子,是那麽的幽深。
就連族長麻省也安靜了下來,傾聽著,等待著。
終於,那一個看上去像是枯槁的老人,緩緩地抬起頭,睜開了眼睛。他環視了一下四大聖使,眼中暗含著深邃,還有一絲看不見的奇異之色。仿佛他低頭又抬起頭那一刻,大巫師他就已經變了一個人。
“不錯,我們巫族,的確流傳下來回魂術,而且老夫不才,還勉強修煉成大部分。”說到這裏,大巫師皺著眉頭,再次道:“隻不過,這回魂術可是有著起死回生之能,特別是魂魄飛離人體者,在那一瞬間,捕獲靈魂,再次重生,方可湊效。不知道你們的要救的那一位,可是這樣的情況?”
幻龍沉聲道:“我們的那一位朋友,卻是被無上神兵威力擊中,魂魄受損,現在還昏迷不醒,奄奄一息。要是沒有回魂術,恐怕她這一生都不得醒來。所以,我們宗主才派我們四人,前來南疆找尋大巫師,請求施以援手,以回魂術救醒她。”
大巫師聽後,再次閉上了眼睛,端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四人麵麵相覷,對望一眼,眼中滿是疑惑焦急之色。他們知道,大巫師正在思考著,所以他們現在要做的而且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等待。
山洞之中,此刻安靜得出奇,一種肅穆的氣氛,飄蕩在這裏。
終於,半刻之後,大巫師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凝望著四大聖使。他臉色,在這一刻,又變的好了一些,隻是帶著一種讓人不舒服的感覺。
大巫師緩緩地道:“其實,你們的那個要求,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你們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山洞裏,劈啪發出一聲脆響,打破了沉默。久久的,四大聖使、大巫師和族長麻省都沒有再說話。
大巫師忽而站了起來,站的有些搖晃。他的身影,被四周燃燒的火把的火光折射照了過來,在地上留下一個扭曲的影子,仿佛帶著歲月的滄桑。
許久過後,大巫師才用沙啞的聲音,道:“既然如此,你我也算是交換了條件。我相信,你們在中土,被稱為魔教。我的那個條件,對你們也是有利的。”
四大聖使並沒有因此鬆開心神,反而變得更加凝重起來。然後,他們在族長的帶領之下離開了這個山洞。
黑暗之後,突然響起了一聲咳嗽,似幽冥,深深的黑暗之中遊曳。
那個條件,到底又是什麽呢?
為什麽巫族大巫師要交換這樣一個條件?
走出了山洞,下了祭壇,回到了小木屋。看著遠走了的族長麻省,幻龍心情毫不輕鬆。他輕輕地歎息道:“大巫師他,為什麽要和我們交換那個條件呢?”
玄雀皺眉道:“任務算是完成了,可是,我總是感覺越來越喘息不過來。明天,我們就和大巫師回中土,麵見宗主。也不知道宗主那邊,仙草紫葩奪取到了沒有?”
“放心好了,宗主雄才大略,計謀無雙,道行通天,定能成功的,我們不必擔心那麽多。”星虎沉聲道。
望著前麵,如此的滄桑淒涼,仿佛昨夜的那一場殘酷的變故,還曆曆在目。南環穀毀了,可是,南疆會了嗎?
巫族毀了嗎?
他們,會不會再用自己勤勞的雙手嗎,在這一大片土地上,重新建起自己美好的家園?
古老的巫術,古老的巫族,到底會不會也藏著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那回魂術,大巫師是否真的掌握了,真的能夠就醒嶽思盈?
心情時起時落,仿佛空氣之中,也歎息起來。四大聖使遙望著這個地方,竟也莫名地感傷起來。他們是魔教仁王宗宗主仁心齊手下最得力的戰將,曾幾何時會這樣心情低落?曾幾何時會這樣沒有信心?
可是,就在任務完成這一刻,他們卻是被壓得喘息不過來。比之昨晚,他們還更加顯得心情沉重。
南疆南邊,則是十萬大山了。十萬大山這一處絕地,會不會也與巫族的誕生有著很大的關係?
隻期待,明天快點到來,一切真的會變得順利麽?
巫族大巫師,真的隻是表麵上看去那麽簡單,那麽柔弱麽?
祭壇上的巫神圖騰,又有著怎麽樣的神秘未知的故事?
高峰,環抱著四周,遠遠地,沉沉的。重重疊疊之間,淡淡雲霧飄渺,留下的,又會是誰的足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