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行動
見到諸葛天幾個人走下來,羅奇不得不朝外麵退了出去。雖然他很想知道景行和林幻羽、燕婉婷兩人說些什麽,但是不得已之下,隻好先離開再說。
出了炎晶宮,羅奇和百靈朝下閃去,很快消失在炎晶宮麵前。
諸葛天、田凡和白煥恒三人一齊走出來,發現被定格在炎晶殿前的守衛弟子一動不動,臉露疑惑之色。很快,他們發現不對勁,急忙走上去查探一番。諸葛天皺眉道:“他們被人施法定格住了。看來,有人闖進了炎晶宮內。”
田凡不解道:“諸葛師兄,這是什麽術法,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居然能夠定格住人,讓其失去意識一動不動?”
諸葛天眉頭緊皺,思考了一下,這才沉聲道:“我想,這是上古失傳已久的定身術吧。隻是想不到,到了現在,居然還有人會這一項絕技。看來,天下又是風雲變幻了。”
頓了一下,他道:“你我無法解開這定身術。我前去報告穀主師兄,看他有什麽辦法沒有。”
說著,諸葛天轉身,再次朝著炎晶宮裏麵走去。
田凡和白煥恒站在原地看著,輕輕歎息一聲。
很快,穀主景行、諸葛天、林幻羽和燕婉婷相繼走了出來。來到這些被定身的弟子麵前,諸葛天指著這些弟子道:“師兄,你看這些弟子,他們是被上古失傳的一種叫做定身術的術法定格住了。”
景行點點頭,仔細地看了幾下這些被定格的弟子,歎息道:“我也沒有辦法。定身術雖然玄妙,但過那麽一些時辰,應該就可以自動解開了。”
林幻羽走過來,奇異地道:“師父,世上當真有如此神奇的術法?”
景行淡然笑道:“天下無奇不有。有或不有,這也說不定。羽兒,有時候,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也是必要的。”
“是,謝師父指點。”林幻羽恭聲道。
“走吧,看來,我們也該好好地重新部署火雲穀之中了。”景行突然露出一絲冷笑,奇異的光芒,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過。
離開了炎晶宮好久,百靈和羅奇終於是趁著一處無人之地,禦劍飛離了火雲穀。
離開火雲穀,羅奇最擔心的就是嶽思盈的安危。所以,他就以最快的速度,朝著原來仁王宗駐紮的地方前進。
心掛念的,終究還是放不下……
火雲穀附近的山峰,的確夠多,讓他們有所隱蔽。盡管白天見到無數飛來飛去,漂漂亮亮的光芒閃爍在天空,盡管知道那些都是火雲穀弟子為了追蹤潛入火雲穀的人而來的,但是隱蔽在山林之間,就算火雲穀人數增加,卻也尋找不到半個人影。
時間如流水,很快就過了數日。
這數日以來,出來搜尋的火雲穀弟子,不知道是不是毫無結果,所以都漸漸地,到了今日,那些漂亮的劍光也少了許多。
這一晚,月不明,星不見,天空再次烏雲密布,黑壓壓的一片。仿佛,暴風雨來臨前。
黑暗之中,羅奇和百靈現出半個身形,遠遠地,偷偷地望著前麵那一個鵝黃色的身影。
孤獨,還是寂寞?
為什麽,她的身影,看去也那麽蕭索?
難道,記憶裏,殘留著一絲悲傷之色?
怔怔出神地望著,眼中,隻有那一個背影,倒影在神情而恍惚的眼神之中,為誰擔了心?
在羅奇出神的那一刻,前麵的那一個身影動了一下,然後轉了過來。清麗的麵龐,在黑暗之中,卻是那麽清晰,倒映在另一個人的眼中。
黑暗之中,四個人緩緩地走了出來。他們,仿佛是黑暗之中的幽靈,無聲無息的,飄了出來。
嶽思盈看著這四人,輕聲問道:“四大聖使,打聽得怎麽樣了?”
幻龍沉聲道:“已經打聽清楚了。前幾天我們探查的時候,卻一個神秘人闖進了炎火洞,這才導致我們那麽快被發現了。聽說,還不知道一個人闖進了炎火洞之內,意圖染指炎火珠。”
玄雀接著道:“這幾天火雲穀加強弟子巡邏守護,就是因為那一晚發生的事情。直到今天,他們都是一無所獲,所以慢慢地把重心放回了火雲穀之中。”
星虎也皺眉道:“不僅如此,火雲穀的那個諸葛天老家夥也寸步不離的守護在炎火洞之內。因為上一次的打草驚蛇,恐怕我們再要下手,卻是很難很難的了。”
岩武歎息道:“不僅是我們想盜取到火雲穀的炎火珠,還有那一個神秘人,他的目的,看來也是為炎火珠而來。我們這一次,恐怕是遇到對手了。”
嶽思盈聽後,秀眉皺起,微微抬頭看向西南方的火雲穀。天空,黑雲籠罩,彌漫在那一個正道聖地火雲穀的天空之上。
仿佛注定,今晚要不太平。
那一個鵝黃色的身影上,傳來重重的遲疑的聲音:
“聖使,今晚,我們該行動了吧?”
四大聖使相互對視一眼,都紛紛地抬頭看向那一個方向。正是那一個方向,有著他們這一次最重要的任務。
可是,能夠完成麽?
寂靜林中,隻有輕微的風響起,索索而響。
深深,呼吸!
“聖使,我們今晚行動吧。”
“趁著月黑風高……”
四大聖使忽而一顫,心中遲疑,道:“小姐……”
隻有風,在響起。
四大聖使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什麽。他們轉身朝著黑暗之中走去。嶽思盈轉過身去,臉色絲毫沒有輕鬆,反而是十分的沉重,望著黑暗之中消失的身影。
這一刻,這個失憶之後的少女,卻第一次承受著一個如此重的任務。為了這個任務,她不知道前路如何,卻也必須前進。
如此沉重的任務,她能夠承受得住麽?
黑暗之中,是否也有著一個人,在默默地支持著她?
不一會兒,黑暗之中,四大聖使緩緩地再次走了出來。而在他們的身後,很快跟著那幾十個仁王宗的高手。
“小姐,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是否出發?”幻龍沉聲道。
嶽思盈低頭,好一會兒才抬起頭,望向西南方向的火雲穀,緩緩地道:“行動!”
黑暗之中的羅奇,眉頭皺得緊緊的,似乎擔心著什麽。
火雲穀入口處,喊殺聲震天。不一會兒,已是血流成河。仁王宗幾十個高手,一齊從入口處殺進去。所過之處,屍橫遍野,慘不忍睹。地麵上,頃刻間留下了無數的屍體的同時,卻也留下無數的法寶,各種奇奇怪怪的仙劍,更有刀槍劍戟,橫七豎八,散亂一地。
麵對著如此瘋狂的場麵,麵對著幾十個仁王宗的高手,或許是火雲穀天生正道的教育浸淫之下,居然一個個臨危不懼,反而是瘋狂起來,夾著憤恨之色,哇哇大叫著揮舞著法寶,朝著那些高手之中衝殺而去。
血腥鋪麵而來,慘不忍睹的場麵,卻也沒有讓他們卻步。道道的光幕光芒,不斷地閃爍著,在火雲穀的穀口亮了起來,閃爍著,絢麗無比。更有一幕幕血色的血水,撒落在地。火雲穀的弟子,相比仁王宗精心挑選而來的幾十個高手而言,雖然人多勢眾,卻也落了下風,被壓了進來。
但是,在這麽多的殺戮之中,卻沒有見到那五個主心骨的身影。
火雲穀某一處房頂之上,忽而出現一個黑色的身影,朝著穀口的殺戮看了一眼。一聲冷笑發出,他身形一閃,竟是如影子一般,朝著另一個方向閃去。
緊接著,一個青衫的身影,也出現在某處偏僻之處,看著穀口這裏的殺戮場麵,麵色動容了一下,卻沒有理會。他輕喚一聲身邊的一隻靈鳥,也朝著之前黑衣人閃去的方向飄去。
鮮血橫飛的場麵,雙方俱是絲毫不懼,反而都不顧性命,瘋狂的衝殺,悍不畏死。
不消片刻,四道身影禦劍落下,氣勢驚人。其中兩人正是火雲穀的田凡和白煥恒。他們一見到這樣的場麵,眉頭緊皺,臉色難看之極,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仙劍揮出,他們兩人身影,不約而同卷起兩道紅色的光柱,朝著衝殺過來的仁王宗黑衣高手轟去。一時間,這兩人的加入,纏住了仁王宗的高手,情勢頓時穩住了下來。
但是,這一批高手,皆是仁王宗精心挑選而來的精幹高手,雖然有著田凡和白煥恒兩人的加入,依然沒有一下子潰敗下去。
林幻羽看著這慘烈的場麵,也不禁眉頭緊皺。他看著這些黑衣人,看著場中被殺的無數火雲穀弟子,憤怒的心情再也忍不住。他怒吼一聲,身外紅焰的光芒席卷,爍炎尺化作一道流光朝著場中衝殺了過去。
燕婉婷是一個女孩子,麵對著這樣的殺戮的場麵,可謂是見所未見的。她喉嚨內,聞到那一股濃厚的血腥氣味,竟忍不住想要嘔吐起來,全身一陣暈眩。但是,當她看到自己的師兄師叔,還有無數火雲穀的弟子,奮力地衝殺著,隻為了保護自己的家園,她再也顧不了那一種難受之極的感受,猛然拔出熾夕劍,朝著那恐怖惡心的場中殺了過去。道道的紅芒,漂亮的閃耀在那一個美麗的女子身邊。
衝殺到了激烈的時刻,一個火雲穀的弟子一時大意,被一個仁王宗的黑衣人用長勾狀的法寶勾住腳,硬生生地拖了過來,摔在地上。忽的一聲憤怒想起,隨即就是一聲慘叫發出。隻見一道紅芒急射而過,快如閃電,瞬間穿破了那個黑衣人的身子。泉湧的血噴出,倒在了地上。那一道紅芒,現出在那個火雲穀弟子身邊,一把扶起他,關切道:“師弟,你怎麽樣了?”
那一個火雲穀弟子,腳下早已經被那一把長勾勾去了一大段的血肉,讓人看之都慘不忍睹,鮮血直流。但相比這裏的場麵,還是小巫見大巫。那弟子忍住疼痛,搖頭道:“林師兄,快,不要管我了,先保護火雲穀要緊!”
林幻羽看著那個弟子的腳,不忍心就這樣撇下他。正在這時,兩個黑衣人突然衝旁邊殺出,兩把法寶光芒落下,齊齊砍下林幻羽。眼見林幻羽就要被分屍之際,他一聲怒吼,手中的爍炎尺橫向一劃,一道紅芒閃出,擋住了了黑衣人的法寶。林幻羽冷怒一聲,身形一閃,帶動著爍炎尺,朝著黑衣人襲去。
兩個黑衣人大驚,連忙收手,手中的法寶回架,擋住林幻羽,彈身而出。不消片刻,那兩個黑衣人和林幻羽就纏鬥在了一起。
穀中,再也控製不住。漫天飛舞的法寶光芒,飛劍連連,呼嘯而過。大多都是群起而攻之,慘呼之聲,連連響起,也不知道是誰生誰死。
原本黑暗的天空,在眾多法寶照亮之下,反射起了血色的光華。天上烏雲滾滾,黑壓壓地壓了過來。原本就慘不忍睹的場麵,卻被黑暗壓迫,變得陰風陣陣,陰森森的恐怖,漫上了這裏。
嶽思盈和四大聖使五人,趁著自己的下屬在穀口殺伐,使得火雲穀混亂之際,他們悄悄地來到了炎火洞外。
站在炎火洞外的那一片禁地上,嶽思盈向著四大聖使玄雀、幻龍、岩武和星虎看了一眼,麵露擔心疑惑之色。顯然,前麵的那個炎火洞,讓他們感到十分地不安。
這在他們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附近的情況的時候,洞內一聲大喝傳出:“何人竟敢擅闖火雲穀禁地?”
嶽思盈和四大聖使一驚,剛要隱匿身形,洞口處一陣紅色的風卷忽而卷出,氣勢驚人,竟也不停,直接朝著嶽思盈和四大聖使襲去。
五人警惕地盯著襲來的紅色光卷,每人紛紛幻出自己的法寶。頃刻間,一道四色光幕泛起,與龍卷相撞。刹那間,兩者都是一陣。紅色光卷之中輕咦一聲隨即便是冷怒,翻卷額而出,現出身影,正是鎮守炎火洞的諸葛天。
諸葛天仔細地凝視著眼前的五個道行高深之人,特別是在嶽思盈身上留戀更多,像是要確認什麽似的。好一會兒,諸葛天眉頭緊皺,冷哼一聲,道:“妖魔邪道,原來是你們仁王宗四大聖使,還有你這個小丫頭。想要染指我火雲穀震穀之寶,先問過我諸葛天的九棱寒冰刺再說!”
說罷,諸葛天身外氣勢更加淩厲,手中寒光一閃,一把與他道術完全相反的法寶,散發著寒冰之氣,出現在他的手中。
幻龍臉色難看,手中天夕戒十分警戒著,冷肅道:“諸葛天,這個老家夥居然真的一直守在裏麵。”
嶽思盈眉頭皺緊了起來,美麗的臉上也泛上了重重的色彩。
星虎眼光朝著諸葛天的手中望了一眼,臉色凝重,眼中掠過一絲擔憂之色。這諸葛天,不僅地位僅次於穀主景行,就連道行也是深不可測,為火雲穀數一數二的人物,尤其是他手中的那一法寶九棱寒冰刺,與炎火術相結合,能夠達到冰火二重天的境界。
“九棱寒冰刺,果然不愧是一件奇寶。不錯,我們正是仁王宗四大聖使。今日既然已你發現,那我們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的炎火洞內震穀之寶,我們仁王宗要定了!”星虎皺眉重重地道。
諸葛天看著這五人,麵色不變,冷哼道:“憑你們五人,也配麽?”
四大聖使顯然對這諸葛天這個人也不敢大意,都警惕起來。幻龍道:“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而是看真本事!”
諸葛天冷笑道:“你們以為,派屬下高手,聲東擊西,調虎離山,就可以高枕無憂了麽?這裏不僅有我守護,炎火洞內,更被我布置下了炎火陣。你們想要奪取,癡心妄想!”
說罷,他怒哼一聲,手中法寶九棱寒冰刺一指前麵四大聖使和嶽思盈,怒道:“今天,既然你們敢踏進我火雲穀一步,那就把性命留下吧!”
他一聲怒喝,手中法寶九棱寒冰刺上,一紅一白兩層光芒,氣勢翻卷,急速朝著四大聖使和嶽思盈攻去。
頃刻間,五人大戰諸葛天,道道的光幕,翻卷在這一處無人的禁地之上。在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修為不凡的高手,每一個人手中的法寶,無一不是數一數二的神兵利器。如此一番激鬥,諸葛天被五人圍攻,雖然隱隱占了一絲上風,但還是沒能夠突破五人的攻防。
場中,原本寂靜無風,頃刻間吹起了陣陣的狂風,卷起火色的灰塵,刮得吱吱吱亂響。
諸葛天目光銳利,手中的法寶九棱寒冰刺,更是鋒芒畢露,身外散發出不可抵禦的光芒。身外的其他五人,根本逼不近他一寸半毫。
到處,刀光劍影。
到處,光芒翻飛。
黑暗,也開始籠罩住天空,籠罩住火雲穀這一處禁地。
今晚,注定不再太平。
一道鬼魅身影,無聲地出現在禁地遠處的一處屋宇之上,遠遠地望著炎火洞外的打鬥,一絲奇異的冷笑發出。他隻是靜靜地站立著屋宇上,一動不動,遠遠地望著。仿佛,就是為了看戲而來。似乎,禁地上的鬥法,對他有著絕大的好處。
這一道鬼魅的身影,正是上一次來炎火洞奪取炎火珠的神秘黑衣人。
隻是,他為什麽不趁亂前去搶奪?
還是因為他自恃自己道法高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