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事後
火雲穀。
炎火珠一事,使得千年大派的火雲穀,在幾天之內損失慘重。不僅因為魔教仁王宗高手,在穀口的一大片廝殺,使得那裏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染滿穀口的火雲岩石。雖然經過了事後的處理,但是依舊人走到那裏,還是感覺到那一種屠戮殘殺的恐怖氣息。要不是修真之人,有著極強的定力,恐怕一走進這裏,就被這裏的那種恐怖的彌留在那裏的氣息給逼瘋了。
這也僅僅是表麵上的。隻要是到了晚上嗎,都會有無數的陰靈,陰魂不散,開始居留在火雲穀穀口,其中有火雲穀的弟子的魂魄,有仁王宗魔教高手的魂魄,滯留這裏,化作陰魂不散的陰靈,嗷哭不已。這讓夜間守衛的火雲穀弟子,都是心驚膽戰,戰戰栗栗的。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現在到了夜晚,火雲穀穀口,卻是連一個弟子的蹤影,都沒有看到。究其原因,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怕這些陰靈對這些弟子不利。
另外一處就是火雲穀內,原本保存放炎火珠的禁地炎火洞,此刻也比之前安靜了許多。而諸葛天的身影,也沒有再在炎火洞內出現,而是在另一個地方。
沿階前,一個老者仰望天空,朝著中原方向望去。他,正是火雲穀的穀主景行。
景行的身邊,他的師弟諸葛天站立一邊,默然無語。看他的神色,似乎有些害怕前麵的那一個身影。
能夠讓諸葛天害怕的人,在火雲穀也就隻有穀主景行了。
不一會兒,前方的景行,突然聲音發出:“師弟,這一次靈聖派之行,結果怎麽樣了?”
諸葛天心中一震,微微抬頭,望著那一個背影。他已經回來了多天,按理說這事情卻早早地就該報告穀主了。可是他尋遍了穀中,最終也沒有知道穀主到底在何處。問了田凡和白煥恒兩人,就連他們也不知穀主景行到底身在何處。所以,這一件事情一拖再拖,以至於到了今天,穀主景行這才突然現身,召見諸葛天。幾天的安靜,讓諸葛天都有些適應了。現在突然穀主現身,就找上了他,讓他心中忐忑不安起來。
諸葛天微微抬頭,看著前麵那一個老者,臉色肅然,緩緩地道:“師兄,此次我們靈聖派一行。原本按照穀主師兄你的說法,定要靈聖派給我們一個說法。可是,我們在靈聖派要他們給一個說法,不然絕不會善罷甘休。可是靈聖派自恃自己是正道第一大派,天下正道之首,竟然護短,以莫須有的借口,開脫他們與魔教仁王宗有陰謀。而且還隻是對著進入我們火雲穀的那個弟子羅奇,隻是關上了有些日子就了事,完全就不把我們火雲穀放在眼裏,真是豈有此理!”
見諸葛天越說越激動,到了最後像是對靈聖派咬牙切齒一樣。他最後恨聲道:“原本以為,作為正道第一大派的領袖靈聖派,諸如青玄這樣的高人,應該是是一言九鼎的。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卻也如無賴一般,不僅把自己看在了高高在上的第一位,而且還不把我們火雲穀放在眼裏,真是讓人氣不過!”
見自己的師弟諸葛天如此憤然,景行居然泰然處之,竟然也V不生氣。他隻是笑了笑,但是臉上的笑容很是奇異深邃,讓人看了不由得心驚。景行轉身看著諸葛天,淡淡地道:“師弟,這樣的結果,我早就料到了。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原來師兄早就料到了。既然如此,為何還要讓我多此一舉,前往靈聖派自找欺辱?”諸葛天的臉色頓時凝固,整個人怔怔地站在原地,不解地看著景行。
“師弟呀,有些事情,明知道了結果,卻也要去做。這樣做,卻是有好處的。雖然這一次,表麵上看似我們火雲穀沒有討回公道,但是實際上,我們已經是贏家了。靈聖派那樣子做,定會或多或少有些影響的,對於以後我們的計劃有很大的幫助。”
頓了一下,景行撫須笑道:“既然他們否認,從眼下的情形看,我們還沒有到了和靈聖派翻臉的時候。雖然我們火雲穀建穀比靈聖派早幾百年,但是靈聖派的鎮派之寶仙靈劍,卻是比我們火雲穀的震穀之寶炎火珠厲害不知道多少倍,以至於,這正道第一的領袖一直被靈聖派占據著。而且,魔教四門三宮一宗的實力,在這幾十年間,不斷地暴漲。雖然我們韜光養晦,卻也還是不能夠一出來就犧牲我們大部分的實力。這一次我們火雲穀炎火珠事件,就讓我們損失不少了。”
“那炎火珠丟失,就這樣子算了?如此,我們火雲穀,怎麽對得起列祖列宗?”
“師弟,你這是在罵我這個穀主當得不稱職,是不是?”
諸葛天臉色大變,連忙辯道:“穀主師兄,師弟哪敢?”
景行淡然冷道:“你心裏敢表麵不敢罷了。穀主之位,誰人不想,你心中卻也是不服當年的。”頓了一下,景行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不願意提到和想起曾經的往事,道:“至於,你心中敢不敢,我已不在意了。師弟,奪走了我們火雲穀炎火珠那個人,修為十分高深,就算是我現在的道行,說實在的,或許也隻是能夠比上一個平手。而且,觀那個神秘黑衣人的術法,應該不是正道的,卻像是妖魔邪道一類的。”
說著,景行眉頭緊皺,微微沉思,道:“隻是,這樣的高手,天下卻已經是鮮有了。魔教之中,除了毒神、死心子和仁心齊之外,恐怕就沒有其他人了。如果說那一個人是這三人之中的一人,卻是還不怎麽大問題,遲早可以拿回來。可要是其他的人,突現的神秘高手,我們不知底細,惹到底,最後還不知道會是什麽結局。”
聽著景行的話,諸葛天大氣不敢出一聲。他鎮定了一下心神,緩緩地道:“既然穀主師兄你已經有了看法,那師弟我也就依你所言辦事就好了。至於這一次炎火珠沒有保守好,的確是我的失職,煩請師兄責罰。”
景行微微搖頭,歎息一聲,搖手道:“罷了罷了,師弟,我也知道你辛苦了。至於這一次,你也努力了。追究責任之事,暫且就這樣,以後誰也不要提。如今,你的任務,就是好好地安撫好穀中弟子的情緒。順便,找機會,把穀口處的那些陰魂不散的陰靈好好超渡一番吧。”
“這……”
諸葛天微微一怔,雖說降妖除魔,捉鬼滅靈之類,他還可以做到。但是要超渡死去的弟子的陰靈,卻是萬萬不能夠做到的。
猶豫了一下,諸葛天有些為難地道:“師兄,這個,除非請林音寺佛門弟子前來,以佛門心法禪心定梵,加上往生咒,或許能夠做到。可是師兄要我做這樣的事,實在是為難了。”
景行漠然望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且隨你吧,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處理了。至於你要怎麽做,你就做吧。”說著,景行朝著中土的方向望了一眼。茫茫遠方天際,遼闊無邊,誰人不願?
逐鹿中原,誰主沉浮?
望著那一位越發神秘的老者景行,諸葛天眉頭緊鎖。隨即,他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穀中事物,就連諸葛天他自己,卻也弄不懂看不透,似乎沒有一個人知道穀主景行的心思。他雖為火雲穀除穀主之外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一人,但是麵對著穀主景行,卻也逃不了在景行麵前心虛悸怕之色。
火雲穀,這一次在靈聖派的那一場鬧劇,就此截然而止。炎火珠失竊,卻也沒有再派人出去追查下落。他們到底又是安著什麽心?
截然而止的鬧劇,卻為以後的鬼王複活,火雲穀複出奠定了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