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緣仙途

第六章:天下

五十年前……

此刻,正是雷厲風行,天下動蕩之時。魔教勢力,堪稱是最盛一時,席卷整個天下。到處,皆是杯弓蛇影,屠戮殘殺,生靈塗炭。

而正道以正義為首的三大巨派,靈聖派、林音寺和火雲穀,紛紛雲聚靈聖山。

前山,一片煙雨風塵,地動山搖。更是有消息傳來,魔教正在天下各處,屠殺正道各派,以鏟除異己,奪取整個天下。而正道三大派,也將會之所難免。這一消息,乃是從魔教教主口中傳出。

果然,不多時日,正道各小派一路潰散,紛紛被魔教絞殺,逃亡北上,朝著靈聖派投奔而來。因為,此刻,除了正道三大派,已是沒有實力對抗魔教妖孽。所以,天下正道之士,皆是如此所想。況且,靈聖派以鎮派之寶仙靈劍,其鬼神莫測之力威懾天下,遂無數之人,紛紛逃往靈聖山。也因此,林音寺和火雲穀知道事態嚴重,皆會師靈聖山。

但是,意想不到的是,短短幾天的時間,魔教先鋒主力,已經殺到了靈聖山五百裏之外,就要逼近仙境聖地的靈聖派。天下諸人,紛紛震驚。

靈聖派掌門青陽真人大是震驚,站在鎮靈峰前,遙望遠方。彌漫的滾滾黑雲,仿佛一種預兆,暗示著天下將要陷入水深火熱的地步。那黑暗了一半的天空,已經快要壓到了靈聖派。青陽真人的神色,難看之極。

而此刻,火雲穀穀主景行,正帶領弟子正在途中。林音寺離靈聖派近些,顧近日已到。高手皆安排到了住舍。

“阿尼陀佛,老衲看之,青陽真人心情重重,看著遠方。可謂是有心事?”

身後一個和尚,緩緩地走了過來,看去有些年輕。但是,其道行,已是臻至出神入化,佛門大-法禪心定梵,超凡入聖,在林音寺已是前無古人了。

青陽真人身子一怔,忽而轉過頭去,看向那個和尚,出聲道:“空智道兄,你可是真的非平常人,看淡一切紅塵俗世了呀。你看,遠方的滾滾黑霧,不正是象征著魔教氣勢洶洶的湧來的預兆嗎?”

空智大師嗬嗬一笑道:“老衲要是真的看淡一切,就應該遁入空門,不管天下了。可惜,一切還是注定達不到那一份修為呀。”

青陽真人道:“哪裏話,出家之人,乃是懷著慈悲之心,怎會置天下蒼生於水火之中不顧?更何況,空智道兄年紀輕輕,已經有這般道行和見識,絕對是我們正道的大幸呀!”

空智大師搖頭道:“青陽真人繆讚了。不知道此刻,真人對天下形勢已經有了了解?”

青陽真人點點頭,道:“已然掌握心中。隻可惜,魔教氣勢洶洶正是鋒芒畢露之時。我們主動出擊,恐怕不是良策呀。”

空智大師也點頭道:“老衲也有此想法。但是,眼看天下,魔教勢力,最後定會朝著我們正道三大派而來。火雲穀景行道兄已經在路上,就差他們了。真人可是有何打算?”

“空智道兄以為如何?是否也想著依仗我們靈聖派仙靈劍,等魔教殺到,一舉重挫他們?”青陽真人目麵透著奇異之光,看向空智。

空智心思慎密,已然看到青陽真人話中之意。但是,他卻早已經有了想法。空智大師淡淡一笑,對著青陽真人,道:“敝派仙靈劍,有鬼神莫測之能,斬仙滅鬼之威。但是,非不到最後,也沒有必要先動用此劍。”

“哦?”

微疑一聲,青陽鎮道:“看大師的神色,可是已有了良策不成?”

空智大師道:“良策不敢說,但是提議還是有的。”

青陽真人微微一驚,道:“願聞其詳。”

空智大師微一斟酌,才單掌豎起,道:“那老衲也就實話實說了。正所謂,大難當頭,正義之士,定會義不容辭。萬劍山莊,不知道青玄真人可是聽說過?”

“嗯,萬劍山莊聞名天下,其內以鑄劍出身,仙劍法寶數不勝數,更有奇珍異寶,能人異士也不在少數。萬劍山莊,更是以劍道修煉,出神入化。其中的七把絕世仙劍,紅焱劍、橙光劍、黃翼劍、綠幽劍、青冥劍、藍薈劍和紫雷劍,更是威力無比。萬劍山莊,就是靠著這七把仙劍,威震天下的。”青陽真人開口道。

“既然青陽真人知道這七把仙劍的厲害,如能夠把這七把仙劍借出來,定能夠如虎添翼。剿滅魔教,還天下一個太平,指日可待。不知道青陽真人以為如何?”空智緩緩地道。

青陽真人微微皺眉,搖頭道:“此法難以做到呀。那七把仙劍乃是萬劍山莊的鎮莊之寶,連成一體的。雖然這七劍威力絕倫,但是萬劍山莊定然不會輕易借出去的。恐怕,難以行得通。”

“這,恐怕就要勞煩青陽真人親自走一趟萬劍山莊了。若是能夠借到這七劍,我們將會勝券在握呀。”

麵對著空智的提議,青陽真人微微點點頭,沉吟了一下,道:“也好,我就走一趟萬劍山莊。成與不成,就看天意了。”

“阿尼陀佛。”空智大師低低宣了一聲佛號。

萬劍山莊門外,兩個莊內弟子守護在門前。

看著眼前富麗堂皇的萬劍山莊,如萬劍如一,劍氣騰騰,青陽真人麵露喜色,心中暗道:“萬劍山莊,果然名不虛傳。”

然後,緩步走了上去,對著守護在門口的兩個弟子,平聲道:“煩請通報一聲,靈聖派掌門,青陽真人前來拜莊。”

那兩個手門弟子,似乎也是識大體之人,一聽到靈聖派掌門這二字,頓時楞了一下。但是,他們皆是修煉之人,很快從其中醒悟過來,連忙恭聲道:“哦,原來是掌門真人,我這就去通報莊主。”

望著那一個弟子跑了進去,青陽真人默默地環視著四周,也不說話。待看到那一處感覺不錯的地方,就微微地點點頭發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略帶讚美。

萬劍山莊之內,那一個弟子急急地跑了進來,對著端坐在上麵的萬劍山莊莊主沈塵心,啟稟道:“莊主,門口外靈聖派掌門拜見。”

“哦?”白衣飄飄的萬劍山莊沈塵心,衣冠勝雪,儼然一個美男子,身外劍氣若隱若現。微微驚訝發出,他朝著下麵的那一個弟子,吩咐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趕緊出去告訴他,我這就來。”

“是,莊主。”那個弟子應了一聲,然後再次跑了出去。

沈塵心轉頭,對著一邊坐著的少年男子,問道:“飛兒,靈聖派掌門突然造訪,你可看出了什麽?”

沈碧飛皺起眉頭,道:“父親,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如今天下魔教狂妄,到處塗炭生靈,危及正道。而靈聖派乃是魔教這一次發威之後的第一大敵,定會席卷靈聖派。因此,青陽掌門前往我們萬劍山莊,必定是有求於我們。”

萬劍山莊莊主沈塵心豪爽一笑,道:“嗬嗬,飛兒說得極對呀。走,我們這就去迎接一下這第一大派靈聖派的掌門,看看他到底所為何來!”

說著,沈碧飛嗬嗬大笑著站了起來,走了出去。沈碧飛也站了起來,但是臉色也有些不好看,遲疑了一下,這才跟了出去。

“哎呀,這不是靈聖派掌門青陽真人麽?怎麽今天有空登門造訪呀?”莊主沈塵心一邊迎著走了出來,一邊笑聲發出,道。

青陽真人也笑臉相迎,道:“嗬嗬,沈莊主真是客氣了。登門造訪,我早已是有這個打算。隻可恨呀,一直沒有抽的空閑的時間來。今日,難得有空,就獨自一人來這聞名天下的萬劍山莊坐一坐了。”

沈塵心和沈碧飛皆知道這隻是客套話。在第一番交談之後,在沈塵心的熱情相迎之下,青陽真人跟著他走了進去。

天下堂內,沈塵心、沈碧飛和青陽真人都落座。一個弟子走了上來,端上茶水之後,就退了出去。青陽真人隻是微微地笑了笑,然後按照禮數,捧起茶,輕輕地喝一口。

沈塵心神色閃爍了一下,笑道:“不知道青陽掌門來了我晚間撒謊女在之後,可是感覺如何?”

“好!”青陽真人放下茶杯,抬頭朝著沈塵心看去,笑道。

沈塵心麵色緊了一下,這才道:“青陽真人,我萬劍山莊,恐怕真的比不上你們的靈聖派輝煌呀。靈聖派上,可是仙氣飄渺,堪稱人間仙境呀。”

青陽真人也不推辭,淡淡地道:“萬劍山莊也不同凡響。僅僅是看一眼,就感覺到其中萬劍如一的氣勢,真是了不得呀。”

“過獎了。”說著,沈塵心看向青陽真人,笑道:“青陽真人親自前往,我萬劍山莊感到蓬蓽生輝啊。我想,青陽真人恐怖不是緊緊登門拜訪那麽簡單吧。恐怕,是為了天下正魔形勢而來的吧。”

被沈塵心說出,青陽真人也不在意,而是看向沈塵心,淡淡地笑道:“沈莊主真的慧眼呀。其實呢,天下大亂,魔教猖狂,氣勢洶洶。我們正道,遲早要麵對一切。貴莊可是鑄造仙劍的山莊,仙劍數不勝數。其中更是以鎮莊之寶仙靈劍,威力絕倫。而這一次,我親自登門造訪,就是想向沈莊主借這七把仙劍,好讓我們得一臂之力,鏟除魔教。”

沈塵心一愣,早已經猜到了這其中不簡單。一旁,沈碧飛忍不住,豁然站起,對著青陽真人疾聲道:“青陽真人,想我萬劍山莊仙劍無數,要借你幾把倒也無所謂。但是,我們鎮莊之寶七劍紅焱劍、橙光劍、黃翼劍、綠幽劍、青冥劍、藍薈劍和紫雷劍,可是絕不能夠借人的。就算你是至高無上的天下第一大派靈聖派,也別說我我們不給麵子……”

“住嘴!”忽而沈塵心豁然伸手,止住沈碧飛,再次大聲地道:“坐下!”

沈碧飛說得正急,卻被自己的父親阻止,連忙停了下來,乖乖地坐了下去。但是,看他的神色,已然變得難看起來。

沈塵心連忙陪笑道:“犬子無禮,說話不知輕重,還望青陽真人恕罪才是。”

青陽真人嗬嗬一笑,道:“無礙,侄子尚且年輕,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沈塵心收回笑容,麵色嚴肅,對著青陽真人道:“不是沈某不願意,這七劍乃是關係到我萬劍山莊上下存亡的仙劍,豈能夠隨隨便便,就借給青陽真人呀。”

青陽真人知道,借這七劍,絕非容易之事。雖然他是靈聖派的掌門,但是這還不足夠,他必須拿出充足的理由,才能夠說服萬劍山莊莊主沈塵心借劍給他。

心中唯一思索,青陽真人微微笑道:“莊主說的是,但是,如今卻是不同尋常時期。萬劍山莊也是屬於正道一邊的。這魔教猖狂跋扈,到處擴張勢力。如果我們正道不團結一心,豈能夠戰勝的了他們?而且,說實話,到現在麵對著,我也是沒有多少的把握應對魔教這一次的掃蕩天下。所以,才會和林音寺的空智道兄商議好了,才親自上門前來借劍。望莊主能夠以天下大局為重,把這七把仙劍借給我,待我靈聖派斬妖除魔之後嗎,定會好好報答,奉還七劍。”

沈塵心麵色變得沉重起來。畢竟,此時事關重大,他不得不考慮清楚。況且,這一次如果他相助靈聖派,到時候要是萬劍山莊有求於靈聖派,定然不會吃上閉門羹。雖然他們的萬劍山莊有七劍,但是,相比靈聖派的仙靈劍,卻是微不足道的仙劍。而此刻,若是拂了青陽真人的請求,那就是不給他親自登門的麵子,將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這一左一右,正是讓他有些為難起來。

看到沈塵心的臉色變化,青陽真人坐在那裏,淡定的笑著,以他的目光看去,已然看出了沈塵心在思索著要不要借劍給他。他心中雖然期望,但是還是隱隱擔憂著什麽,隻是不表露出來而已。

心中微一權衡利弊,沈塵心忽而斷然道:“青玄真人,既然如此,那我就舍一次自我,為天下長生著想,把我萬劍山莊七劍紅焱劍、橙光劍、黃翼劍、綠幽劍、青冥劍、藍薈劍和紫雷劍借給你。”

“借”字未說完,沈碧飛臉色震驚,猛然間站起,急聲道:“父親,這萬萬不可,萬萬不……”

沈塵心阻止沈碧飛繼續說下去,眉宇緊皺。

“望你能夠除魔務盡,還天下一個太平盛世。如此,也就不辜負我這一次的借劍給你。希望你用完之後,盡量把七劍還我。”另外,這一件事情,將可能的保守秘密,不讓外人知道,我萬劍山莊已是借劍給你們。不然,我萬劍山莊恐怕找來禍患。“

青陽真人點點頭,道:“沈莊主宅心仁厚,心中所想,我都了解。放心,七劍隻用於斬妖除魔,絕不做其他事宜。一旦用完,就立即奉還。請莊主可以放心。”

沈塵心點點頭,不顧一邊想要勸說他的沈碧飛,隻見他手中法訣一指,七把仙劍閃爍著各色的光芒,環繞在沈塵心周圍,形成一個圓圈,護住他。

青陽真人看著沈塵心幻出七劍,頓時嗬嗬笑著,讚歎道:“莊主果然道法精進呀!”

沈碧飛伸手一催,七劍飛了出去嗎,正好落到了青陽真人的麵前。沈塵心,笑道:“青陽真人見笑了。這七劍,你現在可以拿去。我雖然不理俗世,但是對天下了於指掌。所以,我有些擔憂,恐你們就算有了我這七把仙劍,恐怕也難以應對魔教的氣勢洶洶的潮流呀。到最後,敝派的鎮派之寶仙靈劍,恐怕才能夠力挽狂瀾呀。”

聽聞此話,青陽真人也感覺此話非假。因為,這是修道之人的一種感覺。如今魔教的氣勢,已然強盛如斯。就算是有著這七把仙劍相助,但是沒有萬劍山莊的劍道道術,以靈聖派的靈聖心法催動,也不發揮不出最大的威力。況且,這七劍是一切使用,才會有最大的攻擊力。如今,青陽真人還沒有考慮好這一點。

拿起眼前的這七把仙劍,青陽真人道:“謝謝沈莊主了。貴山莊的情,我青陽先記下。他日若有要求,盡管道來,隻要能夠做到,定會出手相助。”

沈塵心似乎就是想要的是這一句話。於是他點了點頭,道:“如有要求,一定一定。”

而他的心中,正是等得是這一句話。但是沈塵心卻不知道,他的這一時做出的決定,卻讓他的萬劍山莊在日後一夜之間消失無形。

然後,兩個大人物,分析了一下當時的情勢,說了些客套話之後,青陽真人就帶著七把仙劍,緩緩地走出了萬劍山莊,離開而去。

待一切恢複之後,沈碧飛很是懊惱,搞不懂自己的父親沈塵心,為何一時間頭昏眼花,居然把七劍借給了靈聖派。

可是,一切都是難以預料的。沈塵心知道自己的兒子在生氣,但是他心中卻有自己的計算。所以,沈塵心看了沈碧飛一樣,就離開了。萬劍山莊,仿佛爆發了一刻又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