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憂愁
天算老人指著羅奇正在說著，忽然一雙冷光，照在他的身上。天算老人身上一寒，立刻閉上了嘴，緊皺著眉頭，看著前麵暗魂獸那雙要殺人的眼睛，身體向後動了動，移到一邊安靜去了。
小連看向暗魂獸，又轉了回來看向天算老人，輕聲道：“爺爺，暗魂獸知道了……”
陸馨把目光移到了小連的身上，靜了一會，仔細的看著小連一段時間，又看了看天算老人，道：“天算前輩，呆木頭他會贏嗎？”
天算老人緊皺眉頭，把頭低下下去，輕聲道：“這個老夫也不知曉。”
陸馨一怔，撅了撅嘴沒有再說話，又把頭轉了回去，把目光放在徐天銘的身上。
“馨兒姐姐，徐天銘哥哥現在怎麽樣了？”小連急聲向陸馨追問道。
陸馨麵色難看道：“他的情況，我也不知好還是不好。”
小連麵上一僵，陸馨轉過頭來繼續說道：“還有，我擔心，這真的會像暗魂獸說得那樣，不然呆木頭也不會對我說剛剛的那些話了。”
“為什麽？”小連驚了一聲，想了想後又道：“徐天銘哥哥的劍陣，還是很厲害的。”
“這隻是表麵，真的隻是雛形他隻是第二次施展這個七劍劍陣，第一次是在劍塚裏。”
小連呆了呆，對陸馨低頭說道：“不知道我的感覺，對不對……”
叮鈴鈴……
隱約之中，是什麽鈴聲在悄然響起……
“你想出手相助嗎？”玄雀望著陸馨，輕聲說道：“我們現在可都在他的護衛中，如果你貿然插手進去，極有可能起不到作用，反而會攪亂他們，為我們分心了，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可是我們隻能夠眼睜睜地看著，什麽事情也幫不上嗎？”陸馨怒了一聲，冷冷轉過身去，不再看著他們。
“馨兒姐姐，徐天銘哥哥他到底怎麽樣，你心中清楚，你要相信他啊，可是？”小連道。
陸馨背對著他們，神色凝重，沒有說話。
小連還想再問，天算老人製止了她，輕聲道：“當然是極其不好的，你看她憂心衝衝的樣子，就知道答案了。你也不要再問她問題了，免得再橫生枝節，真分了心，事情就不好了。
小連聽著，對天算老人點了點頭。
“你們看東麵，太陽快升起來了。”天算老人望著東方，意味深長的道了一句。
小連、玄雀和陸馨，聞聲也向東方望去，那一麵劍光之外的天空，漸漸明亮起來，亮光驅散了半個天空的紅色夜光，黎明來臨了。
“終於，天亮了……”虎將軍深深道了一句，語氣仿佛喜悅了一些，又沉重了一些……
巫妖也向東方望了過去，再轉向山中的七劍劍陣，深深地語氣道了一句：“戰鬥了，一夜！”
虎將軍望向巫妖，輕聲道：“你說，他們誰會贏？”
巫妖搖了搖頭，道：“我開始以為，七劍劍陣會勝，現在，我也不知道了。”
虎將軍點了點頭，淡道：“此刻的他們，都已經是精疲力盡了吧，誰能堅持到最後，誰的勝算就會高一些。”
“我猜不出半日，我們就能見到暗魂獸回來了。”巫妖輕聲道了一句。
虎將軍好奇的轉過頭來，問道：“怎麽見得？”
“天亮時刻，兩人都已是疲倦了，鬥法再這樣拖下去，對局勢也沒有影響，還會對自身不利。而現在正是他們用盡餘力，做最後一搏的大好時間。”巫妖悠悠說道：“天亮，必是他們準備決戰的最後一刻。”
虎將軍輕輕搖頭，淡道：“我看不然，以暗魂獸的做事性情，時刻占據最有利局勢，他就是再和七劍劍陣耗上三天三夜，也會等到七劍劍陣最弱的時候，再突然力量全力一戰，以求穩勝。”
“這的確是暗魂獸的一貫作風，可是如此一來他即使得勝了，也會折損大部分氣力，以虛弱僥勝之身，就難以再想殺了落敗逃跑的七劍子，最後可能會重傷七劍子等人，同樣也可能會使他們容易逃脫。”巫妖微笑的聲音，看著遠處劍陣，又道：“當中的另一個人，一定也能看透這個道理。”
虎將軍麵上怔了怔，淡道：“天算子！
“他啊也一定看到了這個吧，所以他們定會離去的。”
巫妖轉頭看向東方，東方的亮光更亮了，太陽還沒有升起來。
巫妖笑聲又道：“，我料想這三人決戰，就會在此刻日出之時。那時候，天算老人也將是離開的時候。”
虎將軍目光仔細在巫妖身上打量了一陣，第一次重視的望著他，過了一陣，輕聲問道：“聽巫妖你的意思，你身在南疆數月，卻對中原的他們都甚是了解。你既然了解七劍劍陣，為何不在山中多隱藏些時候，可以隨時向族長施以援手，亦可以見識見識百年難遇的這一場鬥法。”
“虎將軍不是也出來了？”巫王口中帶著幾絲譏笑的神情，對著虎將軍，沉聲說道：“那可是要性命的地方啊，他們之間的鬥法，漫及整個山脈，十餘裏之內立身都是危險，如此威力浩大的曠世鬥法，可是我們想看就看的。我就是感覺到七劍子被逼急了，才使出這樣剛剛成型的劍陣，他尚未完全能夠掌控。不過，我也不敢再冒著性命前往了。”
“這場鬥法已經引去了某一些人的好奇窺視，我若所猜不錯，有些人已經死在了七劍劍陣的邊緣。”說著，巫妖忽然咳嗽了兩聲，又道：“我還想多活幾年。所以，凡事我不會強出頭的。”
虎將軍眼中冷光一閃，轉過頭去，暗道了一聲：“你你倒是精明！”
七劍劍陣邊緣。
一個白衣女子站在那裏進退不得。
黃蕭琳自晚間來到這裏，就被擋在了七劍劍陣的五裏之外，如此在這裏停留了一夜，也是沒有再向前走近一步。
在她的周圍，她已經現了三具屍體，一具是黑衣人的妖物，一具魔教弟子的屍體的，還有一具是不知道什麽身份的，他們都已死去，躺在地上全身黑氣籠罩，樣子都已麵目全非，隻能憑衣飾才能辨識他們的身份。”
當然，他們的死都與黃蕭琳無關。
而是天災地禍一……
“啪！
黃蕭琳揮動霽月劍，將一道迎頭落下的劍氣，一劍蕩開。
降落縱橫的劍雨，越向前越密，胡亂轉動毫無章法規律，在各處飛蕩著，時上時下時左時右，錯亂之下也沒有劍氣相撞的事情發生，像是遊蕩的鬼魂一樣，詭異帶著生氣。
黃蕭琳向前麵衝進了多次，每次都被越來越多的劍氣逼了回來，不甘心又環繞著劍陣周圍飛行了一圈，也是沒有找到一處劍氣稀少的地方，始終都是前進不得。
這樣一夜她都在半空漂浮著，時刻防禦著無時不來的劍光，目光望著劍陣深處的地方，始終沒有後退的堅持了一宿。
黃蕭琳輕歎了口氣，緩緩落下身影，用輕足小心的試探著，慢慢向地上踩去。
在即將踩到地麵的片刻，一層黑氣急急從地上突冒而起，立刻纏住她的腳麵並且迅攀沿向上，向著她的身上裹去。
黃蕭琳麵上一冷，一道紫光快劃過切斷黑氣，身影馬上向上飛開一段距離脫開了黑氣的糾纏，目光再向下望去，黑氣如火一般在地麵歡騰一陣，然後漸漸又在地麵消失了。
若是被地麵黑火纏住，她也會變成那三具屍體一樣的下場。
腦中思索，此次的七劍劍陣太過奇異了，就連她也感到驚訝萬分，就如當初會武比試上她第一次使出火舞風雷訣一樣。
地脈控製力量不足，在劍陣遠處所自然形成的劍氣，徐天銘也控製不了，隻有任其自由在山脈間穿梭，完全不受控製，如此整個山中處處殺機，落得無人能夠靠近。
若不是被逼的無路可走，徐天銘也不會施展這個連他還未掌握的七劍劍陣了。
一道陽光，從遠遠東方射出，落入荒野山中。
柔和暖意的陽光，落在白色若雪的肌膚之上，顯得更白、更美，驚豔無比。黃蕭琳憂鬱的目光緩緩抬起，東方遼空之上，紅日欣欣，已經露了出來。
“太陽出來了。"
暗魂獸怔了怔，目光從對方收了回來，看著七劍主劍之中依然沒有任何變化的徐天銘，再轉向東方已經明朗在目的圓日朝陽，無聲的沉了沉頭，轉向她身邊的人，猛下決心的道了一句：“我就不信，你還能護持多久！'
暗魂獸轉過頭來，身上黑色氣體慢慢散了出去，隨後快收回身上，把全身上下慢慢染成了一體黑霧包裹形狀，雙手變成綠色，長出長長指甲，身體肩膀上出現了一些顯而易見的硬質骨髓，橫在肩膀上麵，而麵上的上半臉部也化成了黑色，雙目依然保持著暗黑，手中黑氣上升，纏繞在他的手臂上麵，右臂同們要變成黑色，如同與黑氣連成了一體一樣，黑色珠子之上的黑氣也又寬大了一些，被暗魂獸輕鬆的舉在半空。
暗魂獸張開口，亦有黑氣噴出，詭異一笑，已不再是先前化身的可笑樣子，而是恐懼的變身，像是隨時都要把人吞掉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