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歎惋
徐天銘皺了皺眉,沉著麵孔慢慢說道:“他原本就有傷在身,現在又身受自身傷心之力反噬,情況十分不好。'
“啊啊!”陸馨立刻大聲叫道:“他們不是早已經離開了嗎?怎麽又到了山上?怎麽又傷心起來了呢?怎麽去了一下山上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一直都在苦撐著……”徐天銘說著向陸馨的麵上看去,聲音頓了頓,又道:“可能是他出現在在七劍劍陣之中,也有力量支撐著他,現在劍陣一散,支撐的力量頓失,就變成了這樣。'
陸馨麵色變了幾變,手上輕輕撫著徐天銘的身體,忽然驚聲叫道:“天算前輩呢?”
小連也是一驚,向著徐天銘問道:“徐天銘哥哥,爺爺在哪裏?”
徐天銘隨手往山上一指,淡聲道:“或許他就在山上吧。”
小連一驚,先向山上望去一眼,山不算高,以天算老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情況之下,過個片刻時間也就能下來了。再回過神,小連立刻搖晃起手中的攝天環,口中輕念咒語,然後快一揮,光芒一閃亮起,再落下光芒消失,小連轉頭看看周圍,什麽也沒有生。
“啊?真的不靈了……”小連失望的歎了一聲。
此處地氣盡被七劍劍陣吸光,不如以往,哪裏還有力量再能夠運轉起來探查這無關緊要的人。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再讓他們兩個靜靜養傷。”
徐天銘說著,目光還掃了一眼在另一邊昏睡的幻龍。
半空,一道紫光急穿過。
狂烈的風聲一息,或許是身心疲憊了,黃蕭琳身影一偏,向著一個安靜無人的山尖落了下去。
現在的她太脆弱了,麵色憔悴,這個樣子的她,不想去見任何人。
看到的、聽到的,明明隻是一個表白,一個比較親切的稱呼,又不能證明任何事情,可是她為什麽還是要不由自主地悲傷出來,還要在他的麵前這樣無辜,像是她做了什麽壞事一樣的抬不起頭。
本來她不會在意的事情,為什麽偏偏會出現在,她最害怕的人身上?
她又成了什麽?
抬頭,麵前的已經不是孤月,而成了朝陽。
原來改變了,一切都改變了嗎?
揮動霽月劍,一劍一淚,一動一痛,一轉一悲。舞動起來停止不下,轉身偏舞如同淚花光芒中受傷的仙子一樣。
望之心痛,悲傷、痛苦、淚水、悲哀、還有從未有過的自卑,全部都揮了出來。
天地為她沉默了嗎……
她,終不能,接受那一個人……
遠處,一個人影接著一個人影的出現,隱藏著身形,向著山上圍了過去。
“小心些,隻要能殺了她,你們就能做統領將軍了。”
“我們可以有升職的機會,僅位居虎將軍之下,受到虎將軍的重用,將來能做上空缺的其他的三個將軍之位也大有可能……”
“……看好了,千萬不能不能叫她逃了。”
惡毒陰險的話語聲中,充滿了貪戀。
遠處仿佛還沒有察覺的黃蕭琳,依舊按著她的步伐,舞動著霽月劍,揮動著絢麗的劍芒起。
忽然,劍勢厲了起來……
妖族的安息之地。
虎將軍與巫妖在劍陣之外等到天亮,終於在日照當空的時候,看到了暗魂獸急忙而出的身影,兩人急忙迎了上去,立刻把暗魂獸接回了他們的盤踞之地。
暗魂獸從陣中出來之後沒有說一句話,等到了自己的安全之地,他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子裏麵,麵沉無語的把門一關,不再出來。
熟悉他情況的巫妖立刻傳下話去,說暗魂獸要閉關休息,不準任何人打攪。
現在日過偏西,已過正午了,暗魂獸的仍然沒有動靜。
虎將軍和巫妖與一起,此刻都正在暗魂獸的房子外麵守候著,像是在為暗魂獸護法一樣,不過目光卻是直對著房子,或向對方身上斜視一眼,都沒有去注意周圍的動靜。
他們其實都是想早些確認暗魂獸的受傷情況。
就這樣,巫妖與虎將軍挺身立在門外,不知已站了多久。
“暗魂獸不會出事吧。”虎將軍先開了口,輕輕的道了一聲,十分的小聲,側目見巫妖向他望來,虎將軍幽幽的又補充了一句:“他回來時,麵色很是難看。”
巫妖也同感的說道:“是很難看,自從出來這麽久來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的麵色如此的難看。”
虎將軍好像呆了一下,向巫妖轉過頭去,輕聲說道:“他受傷了,傷的很重嗎?”
“傷對他而言,不痛不癢,根本不值一提。不過重要的是,他的麵色難看,證明此次他輸得很狼狽,這才是主要的原因。”巫妖輕輕說道。
虎將軍一怔,輕聲又道:“他的傷,真的不要緊?”
“那種傷,不出一日就會好了。”巫妖淡聲道了一句,聲音又沉重了一些,說道:“暗魂獸已經生氣了,而且是怒火難平。此後,他可能就會先找到七劍子徐天銘等人,以除去七劍子為當前的首要目標。”
說話間,突然一個黑衣人慌張的跑了過來,在虎將軍的三步外就一下跪倒在地,慌聲說道:“啟察虎將軍,出大事了,派出去襲擊靈聖派的那一百多個族人都、都死在了那個靈聖派女人黃蕭琳的手中,無一生還。”
虎將軍驚了一下,訝道:“全部都死了?
那個族人點了下頭,小聲地的輕聲顫顫的說道:“都、都死了,屍體全身焦黑都像是被雷電劈死的,像是被焚燒過一樣,茫茫數百人,沒…沒有一個人活下來。”
“好強的本領,我小看她了。”虎不深深的語氣道了一句,向前揮手一下,那個黑衣人如卸重負,立刻退了下去。
巫妖不知其中原因,雙目向虎將軍看著。
虎將軍沉默了一陣,忽然轉過身,對巫妖輕聲說道:“我去看一看情況,你在這裏主持局麵,等待暗魂獸出來。”
“我的此次而來,是向你傳遞一個消息,所以才站在這裏,你可不要自以為和我平起平坐了!”巫妖冷冷淡道。
剛剛轉身準備離去的虎將軍,猛又轉回身來,看著身前的巫妖,一個字一個字冷聲念道:“我怎麽說也是黑山大人手下的首員大將,你是十大妖魔之一不錯,但是如果暗魂獸出了什麽差錯,血靈魔尊怪罪下來,你巫妖也逃脫不了責任!”
一股殺氣,立刻從虎將軍的雙目之中了出來。
巫妖似是一刻呆住了,目光冰冷的看著虎將軍。
“怎麽做就看你的了……”
虎將軍冷冷的扔下了一句話,也不再理會巫妖,冷厲的轉過身去,起步向著遠處肅然的走了,留下了一個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巫妖。
宛南城的附近。
楚劍帶領著一群受傷的同門弟子,在這裏一直等到下午,才終於見到了黃蕭琳歸來的身影。
黃蕭琳落下劍來,現出身影,起步向他們走來的一刻,那突然出現的一刻形象,霎那間把眾人都給驚了一呆,全部瞪大了雙目,張開了嘴,說不出話來。
隻有楚劍帶著驚住的麵色,輕聲的對著前麵問了一句:“黃師妹,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黃蕭琳穿著留著多道劍痕的破裂衣物,上麵配著多處的血汙染身,那一身若雪的清衣,變成了深紅色帶著淡紅的血色衣衫。身影輕晃似是疲憊不堪的樣子,腳步卻異常堅定有力的邁著步伐,直直的向前邁著腳步。她的麵上蓋著一層,似是震動突然飛舞起來的塵土,沉積在她的白質麵上,合著當時沒有流幹的淚水,形成了身為女子的她,竟然也忽略沒有現的臉部‘花紋,,也是她唯一沒有去留意的一次。她麵色的表情依然是凶冷呆狀,從出現的時候,或者從她來之前的時候,表情
就沒有變化過,手中抓著的霽月劍也沒有收起來,遠遠就能感覺到冷冷的寒意,沒有一點安全的感覺。
感覺不到往日間,她的那種冰冷豔色了,此刻她的形象盡毀,她卻像是不在乎的沒有去注意周圍異常的目光。
與以前,判若兩人!
“黃師妹,到底出什麽事情了?難道、難道、是遇上了什麽強大的妖孽嗎?”
楚劍聲音焦急起來。
聽到聲音,滿眼空洞的她,目光遲疑的緩緩轉動,向楚劍看去,頃刻間雙眼之中冒出九霄怨恨之底的殺氣,焚徹心扉的怒火,猛然蕭利出,如利風寒流,猛向著楚劍的身上貫穿了過去。
冷氣、殺氣、怒氣!
楚劍全身立刻冷骨僵硬,一種心底出驚慌與恐懼,片刻籠罩住了全身,在黃蕭琳片刻的肅殺恨意目光中,他的身體就像是一下被寒氣凍住了,冷透了心底動不了一下。
片刻過後,黃蕭琳的目光忽然轉了下去,忽變成了一種憂傷,一種失魂落魄的感傷,默聲的走了過去,向前走去,通過人群之中,走過眾人,在所有人都看不到她的麵的時候,她才用一種自以為很堅強的聲音,道了一句:“什麽事也沒有
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