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
這是一塊雞蛋大小,通體紅鏽色的古怪東西,似鐵非鐵,似玉非玉,表麵纏繞著絲絲縷縷的濃烈血氣,發出嗤嗤的腐蝕之音。
就像一塊金屬,正在被侵蝕,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悸的波動。
這塊東西是那血袍男子隕落後所留,墜落地麵時,直接在地麵砸出一個深不可測的窟窿,仿似極為鋒銳和沉重。
此地,它整被陳汐托在手掌上空,仔細查探。
“古怪,這絲絲縷縷的血氣居然交織成一種古怪符陣,深深烙印進了這塊物品中,用一般方法,根本難以將這些血氣剔除掉。”
陳汐訝然,他一眼就看出,這東西表麵的絲絲血氣,居然凝練若法則般,看似纖細,實則一根根都凝練無比,糾纏成符陣,愈發的堅韌凝練,以他如今的力量,居然無法將其一一破解了。
當然,如果用蠻力的話,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塊通體紅鏽色的古怪東西,能被那血袍男子看中,明顯是一種寶物,並且也是其身上唯一留存下來的東西,陳汐可不忍心將其破壞掉。
旋即,他心中一動,想起了黃泉水的妙用,但想了想,他還是暫時摒棄了這個想法,萬一失敗,這物品可就徹底毀了,還是先看看,此地其他血魂身上,是否也有此寶物,然後再做決定也不遲。
略一打量四周,陳汐再次朝前行去。
和血袍男子一戰,令他信心大增,大致能判斷出,自己如今的實力,擊敗尋常的地仙一重境強者已不在話下。
不過極限究竟在哪裏,他也不清楚,但心中卻很期待。
小心翼翼前行。
一炷香之後。
陳汐驀地停止腳步,有些疑惑,這劍洞五十六層的血魂,似乎極其至少,除了之前遇到那個血袍男子,他行走至今再也沒遇到一個!
這很不正常,按照他對血魂劍洞的理解,雖然說越往下,血魂的實力越強,數量也越少,但也不能少成這般模樣。
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難道在自己來之前……就已經有人在此曆練過?
陳汐皺眉沉吟片刻,縱身化作一抹流虹,朝下一層劍洞衝去。
劍洞五十七層。
陳汐甫一進入,就立即運轉真元,這裏的壓力比五十六層大了一倍有餘,令得他也是渾身一沉,感覺肩膀上像扛著一座大山般,無比的沉重。
他正想吐一口氣,緩解壓力,但是嘴巴剛張開,又立刻閉了起來,他怕自己一吐氣,造成體內壓力和外麵壓力的不平衡,胸骨瞬間壓塌,受到傷害。
抬眼打量四周,陳汐頓時發現,如果不憑借神諦之眼,神識在這裏受到的限製更大,隻能探索十裏範圍!
要知道在劍洞五十六層時,他的神識可是能探尋百裏範圍的,隻相差了一層,所能探出的範圍居然縮短了十倍。
這個發現,令陳汐心中也愈發小心起來。
按照他推算,劍洞再往下,每一層的壓力會翻倍增加,並且神識受到的限製,也會隨之提升。
或許隻有領悟出“仙念”的地仙強者,方才能在此地查探一切。
神識之上,便是“仙念”!
隻有曆經地仙第一重“青罡天劫”之後,方才能夠掌握,其力量比神識更為強大,但最重要的是,仙念的查探,已經能夠感受到天道法則的存在!
正如修士的神識所能感悟到的是天道之奧義,而地仙老祖的仙念已經開始去碰觸和感知天道之法則了。
神識在這裏受到限製,其實也很正常,這劍洞第五十五層之下,本就是地仙老祖才能抵達之地,冥化境修士進來,所受限製必然會很多了。
這無關修為和戰鬥力如何,純粹是一種境界上的限製。
陳汐哪怕如今能輕易滅殺地仙一重境強者,但限製於自身修為,在此地所受到的一切影響,自然會大大增加。
想清楚了一切,陳汐抬步朝遠處行去,一邊警惕四周,一邊感受著四周壓力帶給自己的一些影響。
“好慢!”
他很快就發現,自己體內的真元運行速度,變得緩慢起來。
以往,他一經催動功法,真元會高速運轉,好似奔騰的河流,浩浩蕩蕩,迅捷之極。但是在這劍洞五十七層中,真元運轉的速度降低了兩倍有餘,每前進一步,都無比艱難,好像經脈被淤積了般。
“身體、神魂、真元都處於壓製,若是在此地修煉,或許能激發出不少潛能……”陳汐沉吟,隱約了解到劍洞壓力對修行的一些作用。
就是要用無比的壓力逼迫出你的極限,讓你在極限中更快的提升,當然,壓力過大也不是好事,畢竟一個人的潛力不是一下子就能逼迫出來的,必須要有一個度,過度的話,重傷都有可能,更別說提升實力了。
不過陳汐發現,真元運轉速度變慢,也不是一件壞事,有些時候,運轉速度太快,容易錯過很多微妙細節之處,跟囫圇吞棗差不多。
而現在運轉速度慢下來,陳汐對能夠清晰觀察到真元運轉時的細微變化,每一次運轉其實都有微小的區別的。
經脈穴竅,密布於身軀,真元運轉於其中,因位置、韌度、寬窄的不同所產生的效果也不一樣。
例如有些經脈上,有利於真元加速循環,卻因為寬窄不同,容易造成真元的波動,而有些經脈雖然纖細,可對真元的凝聚,有著無可替補的作用等等。
這樣細小的發現,雖然極為不起眼,但卻讓陳汐心中一動,自己如今已經將周身經脈穴竅上篆刻滿各種符紋,想要再改善或許可以從這些方麵入手……
轟!
就在陳汐一邊前行,一邊沉思之際,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仿似有戰鬥在遠處發生。
陳汐霍然抬眼,遙遙望向那邊,“果然有人搶在自己前邊,來此地斬殺血魂嗎……”
唰!
下一刻,陳汐已化作一抹流虹,飛掠而去。
他很好奇,又是哪位宗門長老在此磨礪,居然這麽狠,掃蕩了劍洞五十六層,又跑來五十七層掃蕩來了。
“第一!我一定要奪回我的第一!殺!殺!殺!”
越來越靠近,一陣大喝聲清晰傳入耳中,陳汐施展神諦之眼一看,臉上頓時浮現一抹古怪之色。
遠處血褐色的廣袤大地上,正在上演一場驚天戰鬥。
一頭巨大如山、似虎似牛,長著一對巨大羽翼的血魂,正在和一個披著深紫色道袍,腰束一截軟金鑲珠玉帶,五官俊秀的青年激烈廝殺。
那青年赫然正在神華峰核心種子弟子沈琅琊!
他原本是個氣質飄渺靈秀的俊美男子,可此時,卻劈頭散發,一臉凶悍,猶若瘋魔般,正在浴血而戰,一身深紫色道袍都沾滿了鮮血。
陳汐臉色古怪就古怪在這裏,他原本還以為,是宗門哪一位地仙長老在此曆練,卻沒想竟是這個家夥。
他這是怎麽了?
為何要如此拚命磨礪實力?
陳汐能夠看出,沈琅琊的氣息的確比以前變得強大不少,戰鬥時,渾身都散發出一股強勢迫人的勇悍之氣。
他的對手,明顯是一頭太古凶獸窮奇的魂魄所化的血魂,力大無比,凶惡無比,利爪血光流竄,撕裂山嶽大地,且其速度如瞬移,極為凶厲殘忍,其實力比陳汐之前所見的血袍男子還要高出一籌!
沈琅琊居然能和它激戰至此,可見他這些年也並沒有虛擲光陰。
“死!給我死!我沈琅琊才是第一!才是神華峰弟子最強的!”沈琅琊暴喝連連,下手淩厲狠辣,仿似把那窮奇當做了某個假想敵般。
陳汐摸了摸鼻子,他知道,這家夥的假想敵恐怕就是自己了,他實在想不到,失去神華峰核心弟子第一之位,居然會對沈琅琊造成如此大的刺激,都這麽多年過去,依舊會對此耿耿於懷。
其實細說起來,陳汐和他並無什麽大仇,隻是在那一次試劍大殿上,這沈琅琊太過目中無人,頤指氣使,被他袖袍一揮,就甩出了擂台,風頭也被他遮蓋下來。
那是他們兩人第一次相見,從那以後兩人便再無交集,陳汐又哪會想到,這家夥會對此產生如此大的執念?
搖了搖頭,陳汐打算離開。
然而就在此時,突然,遠處戰場中又多出一道血魂來,甫一出現,就和窮奇一起聯手,頻頻朝沈琅琊廝殺!
這是一頭模樣極其古怪的血魂,像一隻口袋般,通體血紅,有六隻腳,四對羽翼,卻沒有麵孔,實力卻極為恐怖,居然能夠空間挪移,在虛空中鑽來鑽去,每一次出手,都像是偷襲般,無跡可尋,令人防不勝防。
一瞬間,沈琅琊神色變得驚怒,甚至有一絲慌亂,身上更是在這一刹那功夫,多出了不少入骨傷痕,鮮血飛灑。
局勢一下子變得明朗起來,而沈琅琊的處境,已是變得岌岌可危。
尤為讓沈琅琊駭然的是,他直接捏爆傳送玉符之後,居然沒有產生任何效果!似乎,這片空間被禁錮了一般。
大意了!
居然又出現一頭地仙二重境的血魂,難道我沈琅琊要命喪於此?
沈琅琊心中泛起一抹濃濃的不甘,他不畏死,可卻極為不甘就這樣死掉,因為他還要奪回自己的第一,奪回自己昔日的榮耀!
轟!
窮奇血翼一震,產生雷暴之音,下一刻,已飛臨沈琅琊頭頂,巨爪如神魔之手,狠狠撕抓而下。
而與此同時,那另一頭模樣古怪的血魂,從沈琅琊背後的虛空中鑽出來,悄無聲息地襲殺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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