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驚肉跳的尋聲跑去,見北陽神色惘然的望著外麵滂沱大雨,怔怔出神。
忐忑不安的的心情恢複平靜,林靈輕鬆的走上前去,拍拍北陽的肩膀,笑道:“北陽,剛才你忽的叫喊,讓我嚇了一跳,以為發生什麽事情?”
“沒事,隻是剛才眼花了,以為見到一個熟悉的人。”北陽淡淡一笑。
“誰?”林靈好奇。
“你不認識。”北陽不想多說,有些事情,言語是無法說清。
林靈的眼睛滴溜溜的打轉著,北陽的聲音,聽起來很曖昧,言猶未盡的感覺濃濃的。
“你幹嘛一個勁的看著我。”像是想將自己吃掉,北陽小心道。
“你心裏有事情。”林靈指著北陽的胸口。
“我在想你啊!”
“去你的,你說這話,我想吐。”林靈不客氣道,順手將一顆果子放入口中。
找了一處舒服的地方,林靈盤腿坐下,“北陽,你是巫師,那有沒有遇到過妖怪。”
“自然遇見過。”北陽提起興趣,滔滔不絕的話語猶如屋外的大雨,傾泄出來,“我遇見過很多的妖怪,最多的是蜈蚣怪、蛇怪,但是我印象最深是的冉遺魚怪,它長著魚的一樣的身體,頭部像蛇,六隻像須般的腳,眼睛長長,像兩隻耳朵高高的豎起來。不過,吃了它的肉,可以使人睡覺不做惡夢,也可以辟凶邪之氣的。”
“冉遺魚怪。”林靈訝異。
古書《山海經》中曾經寫過:冉遺之魚,魚身蛇首六足,其目如馬耳,食之使人不眯,可以禦凶。
“恩,冉遺魚怪很難捉的到,他們隻生在陵羊澤中,常常藏匿於澤中最深處,鮮少露麵,從我繼承巫師到現在,也隻見過一次,可惜,沒有抓住。”
自己可是見都沒有見到過,“北陽,帶我去陵羊澤看看,行不行。”
“可以,不過,不要讓畎夷王發現你出了巫師殿。”北陽囑咐。
“放心,不會的,我會很小心的。”
……
……
陵羊澤
深幽不知幾遠的碧潭,偶爾會泛出一圈圈螺旋狀的水紋,碧潭邊,鬱鬱蔥蔥的野草在風中,胡亂的擺動。苔綠色的潭草,絲長柔滑,浮在潭水上。
“冉遺魚怪在哪裏,我怎麽沒見到?”林靈睜大眼睛,想從碧潭中找出冉遺魚怪。
“我也隻見過一次,能不能見到還不知道。”北陽搖頭。
林靈有些失望,意思是說能不能見到都是未知數。
守候了很久,也未見到潭水之中,冒出一個泡泡來。
“北陽,除了冉遺魚怪,你還見過其他的嗎?”
“哪裏有那麽多的妖怪可以讓我見到。”北陽慵懶的升個懶腰,望著腳下的濕草,剛才的大雨將地麵洗的濕淋淋的,踩在上麵,挺舒服的。
“唉,看來今天是見不到了。”林靈歎氣道。
“走吧,我想休息。”北陽轉身率先離開,明知道冉遺魚怪不會出現,怎麽可能還會留在這裏。
“你先走吧,我想看冉遺魚怪。”心中總感覺,冉遺魚怪會出現。
“可是我覺得不會出現。”北陽揚眉一挑。
“你先走,我知道怎麽回到巫師殿。”林靈決意還等一會兒。
“隨你。”北陽疲憊不堪的揮揮手,離開陵羊澤。
此刻,林靈獨自守候在陵羊澤旁,希望能見到冉遺魚怪。
徐徐的湖風,從碧潭邊悠悠的吹來。
絲滑柔順的黑色秀發,隨著湖風舞動,搖曳在半空中,
“林靈,你在這裏幹什麽?”
忽然,身後傳來清柔如風的聲音。
林靈心中一悸,轉身望去,“是你,蕭落。”
清風如夢,雅如櫻花,不知為何,每次見到蕭落,感覺又是不同。
蕭落的笑容,如若至清的溪水,初望時,隻覺得幹幹淨淨,再望時,那溪水之中,顏色嬌羞的卵石宛若顆顆的星辰,燦然奪目,讓人心迷神醉。
“我在等冉遺魚怪。”林靈低下頭,刻意不去看蕭落。
“冉遺魚怪。”蕭落喃喃的重複,忽爾一笑,“你找他有事情嗎?”
“隻是想看看它。”林靈小聲道。
“原來是這樣。”蕭落微笑著走至林靈的身側,麵對著碧潭幽幽的潭水,朗聲道:“冉遺,出來。”
平靜的潭水,倏然之間,出現滾滾碧浪,一浪高過一浪。
林靈忽然聽見,一陣陣“咕嚕、咕嚕”的聲音自潭水中傳來。
心中正在納悶,眼前突然一亮,一位千嬌百媚的女子出現在麵前。
肌膚勝若皚皚白雪,青色的紗衣,隨意的披在肩上,鬆鬆垮垮,卻更顯得曲線玲瓏誘人。胸前,洶湧澎湃,偏偏纖腰細細盈盈,不堪一握。
林靈的眼睛睜的圓圓的,目瞪口呆。
“冉遺,她是林靈。”蕭落輕笑。
“她就是冉遺……”林靈將後麵的話語吞回到肚子裏去,無法置信的看著麵前美的勾魂的女子。
若非知道她的身份,林靈絕對不相信冉遺是妖怪。
“山主。”冉遺困惑的看著麵前的林靈,“她是誰?為什麽身上沒有妖氣?”
“她不是妖怪,她是人類。”蕭落解釋。
“人類。”冉遺的神情一變,眉宇之中,煞氣熾烈,“山主,人類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什麽叫人類不是好東西,難道妖怪就叫好東西!
林靈上前一步,反駁道:“冉遺,你別一棍子打翻一條船,有人好,有人壞,就算是你們的妖怪,不也是一樣,有好妖怪,也有壞妖怪。”
冉遺詫異的看著麵前的林靈,她似乎與自己以前見過的人類不一樣。仔細一想,居然覺得她的話語有幾分道理。
“你這是狡辯,身為人類的你,自然是以人類的身份來說話。”
林靈沉聲道:“我沒有,你是妖怪,如果妖怪為了饑餓,要去吃人,而那個人類為了不被你吃掉,奮力的反抗,不但逃脫,還傷害了妖怪。請問,是妖怪壞,還是人類壞?”
“自然是人類……”壞!冉遺忽然止住話語。若說人類壞,不對,若說妖怪壞,也不對,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林靈笑盈盈的看著冉遺苦苦思索的神情,“冉遺,隻是彼此的立場不同,所以,看事情自然也不同。”
冉遺不得不承認,林靈的話語有幾分道理。
此時,對於林靈的偏見散去,隨之,起了幾分好奇。
“山主,你是從哪裏找出來這樣的女子。”冉遺指著林靈,嫣然一笑。
“她這樣的女子,豈是我能找的到。”蕭落笑道。
驀然,一種微妙的感覺在林靈心中悄然的浮起。蕭落的話語,隱約之中,透著淡淡朦朧的薄霧,似乎另有所指。
“山主,她很有趣。”冉遺頗為感興趣的望著林靈,“我想讓她陪我玩玩。”
陪她玩玩!林靈詫異的看著冉遺,心中生出不妙的感覺。
“她叫林靈。”蕭落微笑,退後一步,“冉遺,不要怪我沒提醒你,你最好不要使用妖力。”
“山主,我是妖怪,怎麽能不使用妖力。”冉遺嬌嗔道。
……
……
“冉遺的妖力以陵羊澤的潭水為源,要小心。”忽然,林靈聽見蕭落的提醒聲,心中一動,明眸流轉,卻未見蕭落的唇瓣有絲毫的動作。
林靈微笑頷首,示意領會。
“林靈,你準備好了嗎?”冉遺道。
“我不需要準備。”妖力既然對自己無用,又何須準備。
冉遺以為林靈蔑視自己,心中一惱,臉色一沉,語氣也變的森冷,“那我們就開始了。”
碧色的波浪突兀的在冉遺的周圍浮現,起起伏伏。
冉遺的身影仿若幻化在碧波之間,若隱若現,口中,念念有詞,似在呤唱著古老久遠的密咒。
平靜的碧水如若海中的巨浪,翻滾間,仿佛能聽見陣陣海浪擊沙的轟轟聲。
“好厲害!”林靈吃驚道。
冉遺得意道:“放心,我會手下留情的。”
“那先謝謝了。”
林靈呆呆道,心神全被冉遺刻意營造出來的龐大氣勢吸引。
“去!”冉遺笑靨如花,將妖力匯聚於手心,射向林靈佇立的位置,等待著林靈被自己的妖力打倒的那一刹。
碧色的光球,綻放著迷惑人心的妖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射去。
林靈急忙閃身避開,順手,將碧色的光球抓到手中。
“這個顏色好漂亮!”林靈把玩著手中的碧色光球,不停的晃動著。
驟然,冉遺的驚呼聲響起。
“怎麽可能會這樣!”
“冉遺,妖力對她無用。”蕭落微笑,心中鬆了一口氣,剛才見冉遺向林靈發動攻擊的時候,身體都變的僵硬,差一點衝上前攔阻冉遺的碧色光球。
“那我就不用妖力。”冉遺感覺到臉頰火熱熱的,身為冉遺魚族的首領居然連一個人類都打不過,傳揚出去,有何臉麵。
“你想怎麽樣?”
蕭落的聲音漸漸嚴肅,冉遺的態度似乎有些偏離自己的預想,林靈畢竟隻是普通的人類,真要打起來,一定不是冉遺的對手。
“山主。”冉遺感覺到周圍在一瞬間,充滿著強大的妖力,壓製的透不過氣來,急忙道:“冉遺知道錯了。”
蕭落的眉宇輕輕舒展,轉移話題,“林靈,冉遺的本體你要是想看,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什麽代價。”林靈戲謔道:“肌膚相親行不行,或者,送香吻一個。”
蕭落驀然睜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林靈,平靜如水的聲音變的結結巴巴,“你怎麽……”
冉遺大吃一驚,腳步退後幾步,倏地轉身,跳回到碧潭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