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將軍,你害了王,現在又想害王妃,你的居心好歹毒啊!”白宮人指著夜風大聲喊。
“哼,惡人先告狀。”夜風冷笑數聲,“白宮人,莫非你親眼看見我害了王,或者是你親眼見到殺害王的人而那人卻是你所熟悉的人,所以想誣賴於我。”
“我親眼見你殺害了王。”白宮人厲聲道。
皇宮的的侍衛一個個不知所措的來回望著夜風與白宮人。
被製住的黃夷王妃趁夜風與白宮人說話之際,用尖利的指甲深深的戳進他的肌肉中,趁他稍微愣神之際趕緊掙脫逃到白宮人的身旁。
夜風並未出手阻攔,隻是淡漠的望著猶如死裏逃生的黃夷王妃。
“王妃,還不說出實情。”
“笑話。”黃夷王妃吃吃的冷笑,“我做了什麽壞事,倒是你用毒害死了王,見我闖進來,就想掐死我,幸好我的近侍白宮人見機不妙,趕緊跑出來叫人相救。”
“夜風將軍。”看來像是侍衛首領的中年大漢身披藍盔青甲走上前一步。
夜風輕輕的點頭,那人也算是熟悉,是宮中的侍衛首領慶堂,相貌一般,對父王卻是忠心可嘉,而且為人正直,所以他對慶首領也是相當的尊敬。
“慶首領,毒害王的別有其人。”
慶堂猶豫不決,眼神不時的悄悄的向黃夷王妃瞥去。
夜風知曉慶堂的意思,暗暗歎口氣,心道:如果不拿出那件東西,估計不清楚事情真相的人真會相信黃夷王妃的話語,“王妃,就算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我自然有方法讓你承認。”
黃夷王妃輕蔑的笑笑,“事實就是你毒害了王,就算你再怎麽狡辯也是無用,有這麽多的人在這裏,我看你怎麽能逃的出去。”
夜風搖搖頭:“我沒有毒害王,為什麽要逃。”伸手自懷中取出一塊黃色的正方形木塊,木塊上,刻著扭扭曲曲的四個字體,點點盈盈的黃色光芒閃爍在字體上,清清亮亮。
“那是什麽?”馮興詫異的叫囂。
“落、日、之、木。”夜風一個字一個字道。
話音未落,眾人震驚,望著夜風手中的黃色的正方形木塊,訝異的瞪大眼睛張圓嘴巴。
夜風將周圍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不多言,目光灼亮的盯著黃夷王妃。
黃夷王妃的臉色漸漸灰白,明眸中流露著不敢置信的光芒。
“王妃,落日之木是黃夷的聖木,怎麽會在夜風將軍的手中。”慶堂欠身行禮,詫異的詢問著黃夷王妃。
黃夷王妃的的眼睛忽然紅如桃核,低聲囁道:“他還是把東西給了他。”
慶堂沒聽清黃夷王妃的低語,“王妃,你在說什麽?”
黃夷王妃闔合瞳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憤恨緩緩的吐出來,“夜風,你毒害了王,搶走落日之木。現在事實俱在,還有什麽話說。”
一時間,周圍紛紛響起絡繹不絕的議論聲。
“不會吧,夜風將軍不是那樣的人。”
“可是,落日之木真的在夜風將軍的手中。”
“黃夷王妃是王的後妃,說的話肯定是真的,那夜風弄不好就是為了落日之木殺害了王。”
竊竊的爭議聲,如若蛛網一樣,蔓延周圍。
黃夷王妃得意的望著夜風,現在言語都是向著她這邊。
夜風淡笑,神色毫不慌亂,抬手將落日之木舉至半空,讓眾人看的更清楚,“落日之木是黃夷的聖木,能開啟落日之木力量的隻有黃夷的王或者是他的後嗣。”
黃夷王妃得意的神情刹那間消失不見,身體情不自禁的微微顫抖。
“所以,如若我不是王的後代,就算我得到落日之木也是毫無用處。”
靜息的議論聲乍然又起,猶如鍋中的油星沾熱即爆。
“夜風將軍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難道說夜風將軍是王的……”剩下的話語還未說,就聽噯喲一聲,“好痛,我不說了,別打我的頭。”
黃夷王妃臉色慘白,她萬萬沒有想到黃夷王居然早將落日之木交給夜風。
落日之木!馮興詫異,隨即心生貪戀。想那玄夷王的千武對他說隻要見一眼落日之木,他就能得到價值連城的夜明珠以及彼心巫師。
“夜風,你先毒害王,又搶奪落日之木,真是其罪當誅。”馮興萎萎縮縮的探出頭,“姐姐,你是黃夷王妃,絕對不能放過毒害王的罪人。”
黃夷王妃明眸宛轉,心道:馮興,姐姐為你已經做了極痛苦的事情,你為何還要如此。
“姐姐。”馮興見黃夷王妃不語,急聲道:“你不想為王報仇嗎!”
黃夷王妃心中喑歎,父母早去,她隻有一個弟弟,說什麽也要護得他周全,“夜風,快將落日之木交出來。否則,你就會被亂箭穿心而死。”
對黃夷王妃囂張的話語,夜風淡漠一笑,猛然用力握住手中的落日聖木,“落日之木,黃夷聖木;以王之血,現爾之威。”
黃色的落日聖木赫然出現幾灘鮮血,慢慢的滲入黃色落日聖木。
平地,倏然刮起一陣詭異的亂風。
落在地麵上的樹葉隨著亂風飛起,在半空中打圈。然後打圈著的綠黃色的樹葉在半空中銜尾相接,圈成了圓形。
突兀的,樹葉圈中響起一道氣惱的聲音。
“姐姐,那個夜風他根本沒有將我放在眼裏,你要幫我教訓他。”綠葉圓圈中,馮興埋怨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弟弟,我不是讓你少惹那個夜風,他是王的私生子,你與他作對王肯定是會偏心於他。”黃夷王妃話語半是愛憐半是無奈。
馮興氣道:“那又如何,王最喜歡的還是姐姐,隻要姐姐在王的麵前撒嬌,那王必定能夠斥責夜風。”
黃夷王妃輕聲道:“弟弟,王對我已經不同往昔,他的心裏始終藏著對夜風母親的愧疚,近年來,他已經離我越來越疏遠。”
馮興驚疑,“姐姐,那可怎麽辦。若是王有朝一日對黃夷百姓公布了夜風的身份,而他謹記著姐姐的仇恨,會不會來對付我們。”
黃夷王妃歎了一口氣,“王確已有所打算,姐姐正在盡力阻止。”
“姐姐,萬萬不能讓王公布了夜風的身份。”
“恩,姐姐一定會阻止的。”黃夷王妃沉聲道。
“王妃,你還想阻止我。”
倏然,響起一道蒼桑而略帶混濁的聲音。
“馮興叩見王。”馮興的聲音忽然緊張起來。
此時,一直陰沉著臉的夜風驚聲道:“父王。”
黃夷王妃的身體搖搖欲墜,抖顫不停,微紅的唇瓣已經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纖纖玉手,緊緊的扯著衣角,一言不語。
“馮興,你為何會在這裏。”黃夷王驚訝。
“奴才是來見姐姐。”馮興恭恭敬敬道。
黃夷王提高音調,“來這裏做什麽,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再進黃夷王宮。”
馮興大急,“王,我做了什麽事情,為什麽不準我進王宮。”
“馮興,你強擄美女,仗勢欺人的事情,夜風都對我說了。”黃夷王冷哼一聲,“不要以為有王妃給撐腰,你就可以在黃夷為所欲為。”
“王,奴才沒有,奴才一直謹記姐姐……王妃的教誨,牢記自己的身份不敢逾越。夜風對我的詆毀都是無中生有,全無其事。”
“夜風是我的孩子,他說的話我豈會不相信。倒是你以後行事要規矩一些,我看在王妃的麵上暫時就算了。若是再有其事我定不饒恕。”黃夷王怒道。
“是。”馮興唯唯諾諾。
黃夷王接著道:“王妃,我準備明日對黃夷的百姓說出夜風是王子的身份。”
“王,夜風尚年輕還需要鍛煉,再過一段時間如何。”黃夷王妃急忙道。
黃夷王笑道:“夜風所做一切甚合我意。況且我意已決,你不必多說。我來此隻是告訴你。”
“是。”黃夷王妃已知事無挽回餘地,隻能輕聲應道。
“王妃,既然馮興來到王宮,你們姐弟多聊聊,我先離開。”
未幾,忽然聽到黃夷王厲喝聲,“馮興,你……你想幹什麽,我殺了你……唔唔……王妃你……你……”
然後,再沒有雜聲,隻有重重的喘息聲以及嗚咽聲。
過了很久,王妃倏然大聲的痛哭,一麵哭泣一麵大聲的痛罵著馮興:“你做的什麽事情,現在可好,王死了,我們怎麽辦。”
“姐姐,不要慌,總有辦法的。”一會兒,馮興咬牙道:“現在最要緊的是不能讓夜風發現,他手中握有落日城的軍力。”
黃夷王妃忐忑不安,“可是他肯定會發現的。”
馮興惡狠狠道:“那你就先把他的兵符拿到手。”
綠黃色的樹葉圈漸漸的散去,在半空中如柳絮般徐徐墜落。而凶猛帶著厲氣的話語卻在眾人的耳邊縈繞,徘徊不去。
“胡說。”黃夷王妃再也沒有剛才強自的鎮定,臉色白的近乎透明,“你是在用妖法,用妖法。”憤怒的指向夜風,“將他給我拿下。”
皇宮的侍衛們對剛才的話語聽的一清二楚,彼時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沒有一個人動手。
“聽到沒有,王妃命令你們拿下。”馮興在旁急的直跺腳。
一句未了,剛才圍在馮興身邊的皇宮侍衛們不約而同的退後三步,將馮興孤立在中間。
馮興左右一望,氣的火冒三丈,“你們、你們……”的半天,卻說不出話。
“馮興,王妃。”夜風緊緊的閉上眼睛,旋即睜開,語氣異常的平靜,平靜的聲音猶如自九幽之地府中傳來,“落日之木將將剛才你們殺害父王的事情說出來,你們……去死吧。”平靜隻是萬丈波浪的前奏,一旦發飆就是要置人於死地。
夜風高高舉起落日之木,指向馮興。黃色的落日之木,向馮興射出數道犀利冰冷的黃色光芒,
“救命。”馮興慘叫一聲,手臂忽然間出冒出數個血窟窿,鮮紅色的鮮血,如若噴泉般湧出來,瞬息間,將灰青色的衣服染紅變成了紫紅色。
“不要。”黃夷王妃尖叫一聲,撲到馮興的身旁,“夜風,不要殺我弟弟,求求你,不要殺我弟弟。”
馮興驚駭的望著身上的流淌的鮮血,忽然尖叫一聲,昏倒在地麵。
“弟弟。”黃夷王妃淒聲大喊:“快來人,快來人,救我弟弟。”
白宮人急忙從懷中取出一顆藥丸之類硬塞入馮興的口中。但血紅色的鮮血卻仍然狂流不止,這樣下去,馮興絕對會失血過而死亡。
黃夷王妃撕心裂肺的求救著,但卻無人敢上前,她的眼睛倏然收縮,恨恨的望著冷眼旁觀的夜風,尖銳的聲音刺破了眾人的耳膜,“夜風,我弟弟若是死了,我就算是死了也不放過你。”
“活著都沒用,死了還有用嗎!”夜風冷笑,“你們毒害我父王時,可曾心軟過。”
黃夷王妃突然語塞,半響,苦澀道:“我隻有一個弟弟。”
夜風的眼神忽然繃緊,“我也隻有一個父王。”
黃夷王妃聽出夜風話語中濃烈的殺氣,心中一沉,眼神絕望,隻是更加用力的抱緊馮興。
“夜風將軍,哦不,王,請暫時住手。”忽然,一道清若溪水的聲音兀然響起。
夜風抬眸望去,眸光輕掃之處,立時空出一塊長形的空地。
空地的盡關,一位身穿黑袍,臉蒙黑紗的人盈然而立,而在黑袍人的身後,赫然站著玄夷的千武大人、赤夷的彼心巫師和鳳夷的萬人傷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