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好壞

第九十七章 被逐出門

已經是午夜時分,滴水成冰,正是一天中最寒冷的時刻。冰雪狐披風果然是件寶物,冷顏裹著它也不覺得有多麽寒冷,在冰天雪地裏她急速地奔跑著,尋找著。出門不久,馬蹄的痕跡就完全被風雪抹去,冷顏隻能憑感覺,向最近的城門方向趕去。半路上,她遇見了一隊巡夜的士兵,將元帥隻身追趕潛入城中的奸細一事簡單地對他們說了說。要他們分頭去通知個城門守衛注意戒備,不要放人出城,再多派人手去尋找君皓。

那些士兵都知道冷顏是元帥的貼身護衛,可是她沒有令牌,也不能輕易聽她的調遣。於是她要求去見守城的將軍,讓他先知會各城門加強守衛。緊接著要了匹戰馬,趕去求見副元帥韓超,一道命令下來,全城守軍戒備,四處搜捕安睿等人,尋找君皓的下落。

鬧騰到天色微亮,這才有消息傳來,君皓已經平安地回到了元帥府。而安睿他們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翻遍全城都找不到,也沒看見他們出城,想必城內有人藏匿,或者有什麽密道讓他們逃脫了。

韓超繼續指揮人馬搜捕奸細,冷顏則趕回了元帥府。

進了元帥府,冷顏直奔自己和君皓所住的院子,屋子裏亮著燭光,馬公公正守在廊下,麵帶一絲尷尬之色。

“元帥回來沒有?”冷顏一邊疾步往裏走,一邊問馬公公。

馬公公伸手攔住了冷顏:“回來了,剛躺下。元帥吩咐不要打攪他。“

“哦。”冷顏以為這命令是對大家說的,不會包括自己,因為忙了一晚上,她也得回房睡覺,於是她還準備往裏走。

馬公公攔著的手沒放:“阿岩,元帥說尤其是你。公公另外給你安排了一間暖和舒適的房間,好好地歇息。到了明天再送你去新兵營協助冷將軍管理那邊的事務。”馬公公眼神有些閃爍地說。

君皓竟然連見都不見自己?經過一晚上的時間,冷顏以為君皓冷靜下來肯定能想通一些什麽,沒想到他還變本加厲地連麵都不見了。也許他一時間還沒消氣,拒絕和自己溝通,這點冷顏可以理解,假如換了是君皓和初晴在自己麵前這樣,自己也會生氣,可是他為什麽要做得那麽絕?把自己趕走?說來說去,還是不相信自己,冷顏委屈地想:君皓說殺了父親是另有苦衷,要自己相信他,等他的答案,自己選擇了相信。可是為什麽換了自己,他卻不依不饒?

“不必了,既然元帥這麽看中我的能力,我又怎麽能辜負他的期望?阿岩這就去新兵營報道,告辭了。”冷顏轉身就走,任憑馬公公怎麽挽留都不回頭。

送走冷顏,馬公公回到屋子前,君皓在裏麵問:“她走了?”

“是,生著氣呢。阿岩在外麵尋了元帥一夜,老奴看她也很辛苦,心裏還惦念著元帥的安危。元帥有什麽安排何不明天早上再說,這麽大的風雪,她可不要被凍壞了?”馬公公心疼地說。

君皓在屋子裏低聲咳嗽了兩聲,沉默了一會:“你那麽多事幹什麽?反正是要走的,早點晚點有什麽關係?本帥要睡了,你精神好不怕冷就在外麵伺候著吧。”

馬公公哭笑不得,小兩口這是又鬧什麽別扭了?太子回來就有些咳嗽,是不是怕吵著太子妃休息?這是關心體貼人的好事,怎麽不對太子妃明說,讓她誤會生氣呢?馬公公一想,算了,這小兩口的事情自己還是少說為妙,可別引火燒身幫了倒忙。

冷顏跑到新兵營向冷鋒報道,冷鋒對她的突然到來有些驚訝,但看冷顏鐵青著臉,也就沒有多問。其實也不必問,能把冷顏氣成這樣的估計也隻有君皓有這本事。

“顏兒,你脖子上是怎麽回事?出疹子了?”冷鋒見冷顏脖子上有幾處明顯的紅斑,關心地問。

冷顏一摸脖子,馬上想到君皓在客棧裏對自己的舉動,趕緊捂住脖子:“沒,沒有,大概是被什麽蟲子叮了。”說完不等冷鋒再問,她慌慌張張地跑回自己的帳篷,一照鏡子,果然脖子上被君皓猛力吸出的幾處吻痕十分地惹眼。幸虧是冬天,她邊在心裏罵君皓邊找出條圍巾圍上。

冷鋒不知道冷顏會什麽會突然臉紅,也不清楚她脖子上到底是怎麽回事情,不過妹妹不說,他也不好追問,隻是心裏納悶。

幾天時間很快過去了,君皓似乎忘了冷顏,既不過問也不打聽她的情況。冷顏沒想到君皓會跟自己生這麽長時間的氣,本想趁著某個月黑風高夜偷偷摸回元帥府去找君皓理論:沒錯,她是私會了敵國的王子,按軍法怎麽處置她都行。就是不能冤枉她和安睿有染。被別的男人強行摟抱了,本來冷顏就很委屈吃了虧,君皓不來安慰也就罷了,反而還責難自己。可是,冷顏思來想去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偷溜回去,君皓還以為自己心虛找他講和呢。

聽說韓超命人搜查了幾天一無所獲,看來安睿又一次成功地逃脫了。冷顏想這事情都要怪君皓,他當時要不那麽衝動,不懷疑自己,阻攔自己,也許安睿就沒這麽順利脫逃。

鬱悶了幾天,冷顏無處發泄,憋得氣悶,沒事就拚命地練功,冷鋒看在眼裏,這麽下去妹妹還不得走火入魔?於是趁這天傍晚,吃過晚飯,冷鋒找到了在軍營附近小樹林裏練功的冷顏:“怎麽?你打算以後做武林盟主?這麽刻苦地練功。”

冷顏收了手:“不練功做什麽?現在又沒有仗打。”

“你的職責是保護元帥,不是衝鋒陷陣。”冷鋒笑笑。

“人家現在不需要我保護,沒把我送回京都去就算是手下留情了。”冷顏沒好氣地說。

“你們這是怎麽了?前一陣不是還好好的,那天從我這裏出去發生了什麽事情嗎?”冷鋒試探著問。

冷顏把遇見安睿的事情告訴了冷鋒:“他以為我是君皓的男寵,說即使是女人又怎麽樣?太子就是太子,是不可能專情的,別說一個見不得光的男寵,就是太子妃也得和一大堆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將來太子做了皇帝,更是天下美人任選,後宮三千,隻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那時候要是還想得起我來,好的話也許見見麵,說不定壓根就忘了今天兩個人在一起的好。如果他要遮蓋自己好男色的醜聞,說不定還會殺了我滅口。要我別那麽死心眼效忠他,也為自己的將來打算,趁他現在不防備,殺掉他,那麽君皓的心裏永遠就隻會有我一個人。事成之後,安睿會給我大筆的財寶,助我離開大盛,到沒人認識的地方過逍遙自在的生活。”

冷鋒聽了冷顏這番話,暗自心驚:“這個臨海國的九王子,我也有耳聞。聽說他是臨海國大王一個曾經很受寵的妃子所生,但不知道為什麽,自生下安睿後,他的母妃就失寵了,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鬱鬱而終,因此安睿也不得他父王的寵。但此人極善於察言觀色,拉攏人心,網絡了一大幫黨羽,他與太子的王位之爭在臨海國是人盡皆知的秘密。他說的那些不過都是為了達到除掉元帥目地的蠱惑之詞,你千萬不可被他迷惑,做出錯事來。”

冷鋒說的道理,冷顏也明白,所以無論安睿怎麽鼓吹,她都一口回絕,絕不會背叛君皓和大盛。當時安睿一臉嘲諷的笑說:“冷顏啊冷顏,感情是摸不著猜不透的東西。你以為隻要自己不變,別人就都會象你一樣執著嗎?你和盛君皓現在正是情到濃時,自然為了他可以犧牲生命也在所不惜,說實在話我很欣賞你,連我這個不好男色的人對你——都不禁有些心動了,盛君皓沒有錯看你。”說到這裏,安睿別有意味的看著冷顏,那裏麵似乎含有一絲挑逗之色,看得冷顏寒毛直豎。

安睿卻並未覺得有何不妥,繼續說:“可是,他值得你這樣對待嗎?你這樣做又能得到什麽回應?多說無用,我們不妨讓事實說話,不用等到盛君皓登基那麽久,也不用等到有人來跟你爭寵。現在我就能證明給你看,他對你的感情是不是一樣的忠貞不渝,是不是也如你一般相信對方是真心付出,就如同你相信他一樣。”

當君皓闖入大發雷霆時,安睿點開冷顏的穴道,在她耳邊很自信地輕聲說:“你若後悔,想與我合作,自會有人來找你。”一副篤定冷顏最後肯定會選擇投奔他的口氣。

事實上君皓的表現真地令冷顏很失望。

“哥哥,你說的道理我知道,不管他怎麽對我,我都不會做出讓爹失望的事情來。現在就是我想把他怎麽樣,也沒那個機會了,人都見不著了,安睿這次可失算了。”冷顏不想冷鋒為自己擔憂,苦中作樂地調侃道:“估計元帥也想到我和那個安睿既然有關係,留在身邊會對他不利,才故意把我調得遠遠的,他比安睿更聰明,不是嗎?”

冷鋒被冷顏孩子氣的話也逗樂了,笑了笑,還是忍不住有點憂心地問:“如果不是當時年紀小,如果不是皇上下旨,你心裏想過和他在一起嗎?”

冷顏知道冷鋒說的是自己被賜婚的事情。她本不想說實話,含糊地應付過去算了,但是她和君皓來到邊關的這一切都被冷鋒看在眼裏,與其撒謊,讓他心裏不安,胡亂猜疑,不如一次說清楚。

她搖搖頭:“沒想過。“

“現在呢?你想和他在一起嗎?”冷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