締約吧,妖狐大人

第二百三十二章 抉擇

“現在試試我為你鍛造的新武器吧!”雕鴞向靈羽命令道。

“好的,雕鴞老師!”

坐在床邊上的靈羽雖然身體仍很虛弱,但無論如何都不能拒絕為自己做出如此大犧牲的雕鴞。他吃力地站起身向前前走了幾步,先是運用妖力將屬於自己全新的玉袖錦收了回來,隻是這個將它們收回自己的衣袖中的過程略顯痛苦,畢竟此時玉袖錦的框架以及上麵的羽毛都並不是屬於他自己的。

但他卻明顯地聽得到將玉袖錦收回時那猶如寶劍入鞘一樣清脆的聲響,並且因為在它們上麵仍帶有雕鴞的魔力,所以在收回它們的同時,那股力量似乎也跟著變成了他自己的。之前在雕鴞為他重塑武器時所帶給他的疼痛感與疲憊感也突然間恢複了大半兒,他蒼白的臉頰也重新有了血色。

借著狀態的恢複,他再次發動妖力將玉袖錦拋出,這一次比起剛才收起時順利了許多,無數的玉袖錦時而如一條條大蛇在空中扭動著,時而又交織在一起形成一把巨大的長矛任他揮舞。

雕鴞看著點了點頭讚歎道:“不錯,看來重塑得相當成功。這便是我送給你的利刃了,它已經與你之前的玉袖錦有了本質上的區別,因為是按照我的魔鴞錦所打造的,所以就叫它玉鴞錦吧!”

“玉鴞錦,好!”靈羽嘴上雖然應著,可其實整個人仍然沉醉在獲得新武器的喜悅中,畢竟他還隻是個少年。他禁不住騰入空中,用玉鴞錦翩翩起舞。

雕鴞在欣賞他舞蹈的過程中,也暗自研究著。靈羽的身體十分柔軟,動作輕盈曼妙的同時又不失力度,可謂是剛柔並進,而且比起雕鴞自己來說,靈羽對玉鴞錦的控製似乎更為精細,這是他的優勢。但他卻也有著致命的缺陷,就是他對妖力的控製與格鬥技巧毫無章法可言,應該完全是依靠自己的摸索而自然形成的,他究竟還有多大的潛力從他現在的動作中也完全感受不出來。

“讓我來試試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吧!”

雕鴞說著也喚出自己右麵的魔鴞錦,並將他們化為一把寶劍,並且飛入半空中向著靈羽攻去,想要試試他的身手究竟如何。

靈羽見狀,隻好收起剛才心中那難以抑製的喜悅,集中精力迎接來自雕鴞的考驗。他邊躲閃雕鴞的攻擊,便控製自己的玉鴞錦由四麵八方折返回來,以錐子一樣的尖端向著雕鴞的背部刺去。可隻是一眨眼的功夫,雕鴞就自己麵前完全消失了。待他再回過神時,卻發現雕鴞手中的寶劍已經抵在了他的右肩上。

“你什麽時候到我身後去的?”他驚訝地問道。

“是你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隻要稍微製造出一些幻覺就可以欺騙得了你。比起我來,那些神魔一代肯定更為精通此法。身為鳥妖,我們的感應能力是非常敏銳的,感應能力可以讓你在專注於對付眼前的敵人時,也能夠防備來自四麵八方的攻擊。”雕鴞說著將劍一下子收回,然後又快速晃到靈羽的麵前,他變化出一塊深色的布並將其係在靈羽的眼睛上,繼續說道,“現在單純依靠你的感應力來判斷我會從哪個方向攻來吧,如果判斷失誤的話,可是會受到懲罰的。”

眼睛被擋住的靈羽,一下子進入了完全黑暗的世界,無法看見四周的情況讓他不能自已的緊張起來。但他明白自己與雕鴞身處的這座山洞裏本就沒有一絲風,與世隔絕的環境也十分安靜,所以要比其他任何地方更適合做這種增加感應力的練習。

“感應力會成為你保護自身的一種武器,想要取得最後的勝利就要盡量減少受傷的機會,像神魔一代這樣強大的敵人,哪怕隻被他們傷那麽一小下,都可能是致命的。”

雕鴞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根本辨不出他到底在哪一邊,靈羽也隻好屏住呼吸。突然他覺得有一陣風從自己左麵快速而來,於是趕緊拋出左邊的玉鴞錦迎擊。但那陣風卻又很快地改變了方向,帶著一股熱氣襲向他身後。他並未轉身去防,而是輕鬆一個下腰並就勢拋出右手的玉鴞錦來。

“不錯!”雕鴞讚揚道,緊接著他又以更快的速度無數次變換方向朝他發出攻擊。

令他驚歎的事情也隨即發生,靈羽竟沒有一次失誤,就算有幾次他幾乎趕不及拋出玉鴞錦,但在這種隻依靠感應力的情況下,他的防守能力卻是渾然天成的。

聽見雕鴞的讚揚,靈羽高興地問道:“怎麽樣,合格了嗎?”

雕鴞鬆開了靈羽眼睛上係著的那塊布說:“合格了,看來你之前隻不過是不習慣於利用自己的感應力罷了!”

“那麽接下來我們還要進行什麽樣的訓練呢?”靈羽高興地問道。

“你還真是夠心急的,之前綁住眼睛的訓練隻能證明你在感應力方麵具有天賦,現在你要嚐試著在能夠看見敵人的情況下仍能有效的利用感應力。”雕鴞回應他說。

這一次他再嚐試向靈羽展開攻擊時,能明顯感覺到了他利用感應力防守的能力在自己的指點下有了很大的提升。他突然想起不知不覺間從這少年進入山洞中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大半天的時間,剛見到他時,看著他那纖細的身材和比女孩子還要嬌媚的臉蛋兒,雕鴞都懷疑他能否承受得住鍛造武器所帶來的折磨,現在看來這少年的意誌力要比他想象的堅強得多。

大概是想要解救朋友的心情過於迫切,足以支撐著他的身體在經曆了重塑武器的痛苦過程後仍能進行如此大幅度的訓練,這個他想要去救的人一定是對他相當重要的。

曾經也有那樣的一個人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隻可惜卻終究如過眼雲煙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之所以會有如此強烈地想去幫助眼前這位少年的願望,甚至不惜耗費自己的魔力甚至是尾羽,或許正是因為想讓他完成自己當年無法完成的事情吧。

一個有些可怕的念頭突然湧入了雕鴞的腦海中,雖然這少年天賦異稟,但是想趕在他先前所說的期限內變得足以與神魔一代相抗衡還是不切實際,如果利用自身力量將他轉化成魔的話,或許這些問題就能夠迎刃而解了。但是,這樣一來,也就將這少年毀了,即使救出了他的朋友,他的未來也要在不斷地去抑製自身魔性中度過。

他不知道這樣做究竟是對是錯,一時間感到心亂如麻,於是對靈羽說道:“我們稍微休息一會兒吧!”

善於察言觀色的靈羽看出了雕鴞與之前有所不同,似乎有什麽心事,卻不知道自己直接開口問他是否合適,於是隻好默默地收起玉鴞錦,落向地麵後他便在石椅上左下休息起來。

雕鴞也來到地麵上,獨自在爐子上點火燒水,又泡了壺熱茶。他拿出僅有的兩個杯子,並擱了一個在靈羽麵前斟滿,然後自己坐到了他對麵的石椅上,也喝起茶來,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就變得有些尷尬了。

又過了一會兒,靈羽還是決定打破這種沉默,於是問道:“雕鴞老師,您是不是有什麽話想和我說呢?”

“以我們現在的進度,想在你所說的期限內獲得足夠與神魔一代抗衡的能力恐怕相當困難……”雕鴞說到這兒欲言又止。

“您是說單憑我是沒有可能救出我的朋友了?”

“那倒不是,隻是不知道你是否願意為了你的朋友做出那麽大的犧牲。”

“老師,您有什麽話盡管說吧!”

“就像當年紅狼魔緋衫轉化我那樣,如果我助你成魔的話,你即刻就能擁有成倍於現在的力量,但恐怕我這樣做會害了你啊。”

靈羽突然低下頭不再說話,雕鴞知道他也陷入了沉思之中,畢竟做這樣的決定非曜經曆激烈的思想鬥爭不可。其實靈羽首先想到的是在幽蘭洞府中聽長琴講起的有關於鳩魔的故事,自己會不會變得同他一樣,最終被魔性控製並成為它的奴隸呢?

“還是算了吧,我仔細想了一下這樣做需要承受太大的風險了。”雕鴞覺得自己的提議十分不妥,於是又說道。

“雕鴞老師,轉換後的我真的會一下子就能擁有成倍於現在的力量嗎?”靈羽根本沒聽進去雕鴞後麵的話,仍然在思考著自己之前心中的疑惑。此時此刻他想要獲得力量的強烈願望,已經不亞於當年的雕鴞。

“抱歉啊,小哥,都是我一時鬼迷心竅了,就當我沒說過剛才的那些話吧!”雕鴞總有種感覺,憑借這樣的方法所取得的力量一定會為這少年帶來噩運的,他不希望自己的悲劇在他身上重演。

“雕鴞老師,我知道您在擔心些什麽!但是,我真的沒有時間了,隻要能救出我的同伴兒就算要我這條命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剛何況,我的另一位同伴兒從曾經的樂神長琴和琴魔琉璃那裏學來了通過音律控製自身魔性的方法,我想一定也會對我有所幫助的。所以,求求您,讓我變得更強大吧!”

“既然你一再堅持,那好吧!”雕鴞見無論如何都沒法勸住靈羽,也隻有應允了他的請求。

“謝謝雕鴞老師了!”靈羽有些好奇雕鴞究竟會如何轉化自己,難道僅僅是將他的血液給他喝下就能完成轉換的過程嗎?

“轉換的過程可能遠比你想象中的要痛苦許多,甚至要比剛才重塑武器時更甚。”雕鴞的話卻否定了他的猜測。

“沒關係,我能承受得住!”

雖然靈羽以做好了充足的思想準備,但整個轉化的過程還是好像一場噩夢,其實在轉換完成之後,那段記憶就因為過於痛苦而幾乎徹底從他腦海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