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不作聲的看著下方之人的戰鬥,鹿鳴麵色陰沉。
他從沒想過自己成長的時候敵人的實力會停滯不前,但是,那該死的混蛋竟然可怕到了這般的地步,還是著實出乎了他的預料。
“怕了?”
領頭的女子問道,麵上不悲不喜,看不出絲毫情緒變化。
“不是。”
強著腦袋,鹿鳴寧死也不會承認。
“怕了便怕了,你何時連承認的勇氣也喪失了?”
女子輕哼,語氣很是不滿。
“他這般實力,你心有憂慮很正常。但莫要忘了,不管他如何厲害,他都是最為卑賤的三等人,而你,卻是我黃泉一列新選出來的聖子,你與他,雲與泥。”
下頜微揚,女子滿臉傲然。
“金雀,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狂妄。”
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傳來,卻見不遠處,一青甲男子,緩步走來。
“景鋒,閉上你的嘴巴。”
金雀低吼,滿臉的厭惡與憤怒。
“嗬嗬,小家夥,別聽金雀這個自戀狂胡說,我們特殊號列車雖然資本比普通列車雄厚,但是在列車規則的限製下,最重要的,還是自身的實力。實力不夠,別說你是聖子,就算你是聖王,也隻有被滅殺的命。”
聳了聳肩,青甲男景鋒很是不給麵子的把話全部挑開。
“景鋒你找死!”
渾身劍氣激蕩,金雀背後一巨大的雲雀虛影,振翅長嘯。
“有本事你就動手,看誰先死?”
毫不在意的靠在觀賽台的椅子上,景鋒摸出一瓶酒,自顧自的灌著,他才不會認為金雀有膽子殺他。
“你說的沒錯,個人實力的確是在列車中站穩跟腳的唯一依據。”
不顧金雀難看的麵色,鹿鳴沉聲的說著,可下一刻,他突然話鋒一轉,道:“但是,你也別忘了,作為聖子,我所擁有的資源,所擁有的資本,遠遠不是一個普通乘客可以比擬的,雖然我現在可能還殺不了他,但是,我可以殺了他的隊員,殺了他心愛的女人,然後,在雀姐的保護下,安然的存活著,等到實力足以與他匹敵的時候,再殺了他。”
擲地有聲,鹿鳴冷笑連連。
金雀眸泛異彩,略帶得意的看著景鋒,似乎是嘲弄他的愚蠢。
景鋒錯愕的看著鹿鳴,小半晌後,竟是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你們黃泉號列車上的人都是傻子們,連你們列車都是這片世界創造的,竟然還跟它比培養人的資本,哼哼,你在黃泉號優秀,你以為場下的這個家夥在列車中就普通嗎?”
“知道嗎?”
景鋒冷笑,盯著下方正戰鬥著的那人,道:“東域前一百名的天才,他排前三十。”
他是天神列上的人,因為老祖宗的強勢,所以,一些信息,他們總是能夠搶在其他列乘客之前知道。
“整個東域?”
金雀愣住了,如果景鋒所言不虛的話,那他們所要麵對的,絕對是個極其可怕的人物。
“難道我們能從整個東域剔出去?”
景鋒反問一句,抿了口酒後又道,“我們這邊現任的千家大小姐已經和他交過手了,評價很高。”
又甩出了個重磅炸彈,景鋒的又一句話,讓金雀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現任的千家大小姐她知道,佛法大家,整個黃泉列中,不算老一輩,年輕一代,能和她媲美的也就紀家的公主紀寒舞,能得她很高的評價,下麵那人的實力和潛力,還有其他各方麵的素質,可想而知。
不過,現在不是亂想的時候,遇難止步不是他們黃泉列的風格,如果鹿鳴執意要抹平心中仇恨的話,他們拚死也會殺上去,但如果不是那麽必要的話,那還是能避開就避開,畢竟,特殊號列車雖然強大,但也不是沒有無敵,也不是沒有敵人,能減少和未來之星的矛盾就減少。
“鹿鳴,一切憑心而行,不可焦躁,也不可妄自菲薄。”
沉著臉,金雀鄭重的對著鹿鳴道。
若鹿鳴是普通人,此刻她肯定已經讓他放下仇恨了,但鹿鳴是聖子,列車中年輕一代的希望,一切自然要看他的決定。
咬了咬牙,鹿鳴看了看金雀,又看了看身後的一眾同伴,最終沒做拚死一搏之舉。
“如果有機會,就殺一些他的同伴,但正麵碰撞,還是盡可能的避開。”
他很早熟,現實世界的殘酷經曆外加列車中的無盡殺戮,活脫脫的將他變成了個小怪物。
金雀長長的舒了口氣,鹿鳴的回答她很滿意。
或許普通乘客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們這些隸屬於特殊號列車上的家夥卻是很清楚,能夠在偌大的東域排上前一百名的,都是有大氣運纏身的存在,對付他們,除非有百分之百必殺的實力,否則,還是徐徐圖之,免得鎮壓不成反被殺。
“我們走吧。”
金雀道,她一刻不想在這裏多待。
鹿鳴卻搖搖頭,冷聲道:“我要了解他,因為我等著殺他。”
他可以忍,可以等,但不會放棄。
劍客之心,一直都是寧折不彎,哪怕是錯的,也必須要一條道走到黑。
林浩並不知道因為一點意外,讓原先誓要殺自己的鹿鳴再次潛伏了起來,此刻的他,正深陷激戰不可自拔。
競技場從來不會允許一麵倒的戰鬥出現,兩方出場人員,不管是人類還是異族,想要勝利,都必須得經過好一番廝殺。
林浩自然也不例外。
他這場廝殺的對手是個鋼筋鐵骨的怪物,防禦力強到令人心寒,而且,明明會使用精神力偏偏靈魂衝擊類攻擊對它無效。
好在,林浩耐力夠好,手段夠足,雖然以磨礪天賦的由頭自縛手腳,但最終的勝利,依舊屬於他。
砰!
飛起一腳將已經被削了一般的鋼鐵腦袋踹飛,林浩翩然落地,緩緩的平複著體內翻湧的血氣。
“走了?”
瞥了眼賽台,發現原來坐在那裏的鹿鳴悄然離開,林浩不由得眉頭大蹙。
咬人的狗不叫,鹿鳴之前發狠話叫囂著要報仇林浩絲毫不覺得擔心,但現在這樣就走了卻讓他沒來由的的感到了一絲不安,敵暗我明這種事最讓人頭疼,但好在,這競技場中根本不存在暗殺什麽的,各種手段,除了光明正大的進行,就隻能光明正大的進行。
沒多想,轉身在競技場投放的一片白光中進了恢複室。
……
商業區,一間雅致的小宅內。
一妙齡少女,盤膝而坐,嬌俏的容顏上滿是清淡,看不出一絲喜悲哀樂。
“姐,咱們壓製實力到今天,不就為了和那小子接觸,可為什麽到現在還不見你行動。”少女對麵有著一少年,十四五歲的模樣,唇紅齒白,英氣逼人,但偏偏眉宇間有著一股濃的化不開的煞氣,似乎是他曾經造過無盡殺孽。
“不急。”
少女搖頭,提起紫砂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清香濃茶,道:“他天賦有些古怪,雖然如今已經踏入了第五段,但卻仍然沒有進行界的構建。”
作為一名佛法大家,過去未來現在三佛自然都知曉一點,而以無上手段推演一些邊角信息自然也沒有任何問題。
當然,也隻能是邊角。
這是她用鮮血換來的教訓,一時忍不住好奇去推演那人的命理條紋,結果瞬間便被重創,若不是家裏的老祖宗及時出手並誠懇道歉,恐怕她根本活不到今天。
“真不知道那家夥哪裏厲害了,剛踏入五段的小人物,愣是讓我和你,千氏一族現任的大少爺大小姐壓製著實力等待。”
說到這裏他有些不忿,畢竟,當年他可是被林浩狠狠的揍了一頓。
“我記得你好像被他擊敗了吧。”
少女輕笑,不動聲色的掀了少年的傷疤。
“那次是意外!”少年根本經不起激,當場便跳了起來。
“我當時傷還沒好,帶傷上陣被他擊敗有什麽好奇怪的。你讓他現在再和我打看看!”
少年人仰頭,自信非常。
少女輕抿一口香茶,淡淡道,“你仍然會被他打敗的,千侯!”
肯定無比,少女目光眺望,透過窗口,看向遠方。
“如果他僅僅是思考者,那麽你或許還有戰勝他的一天,但是,他還有的另一重身份,卻注定了你一旦被他甩在身後,就再也沒能力追上。”
喃喃低語,少女用著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道。
少年人猶在不忿,但被少女看著,卻也無可奈何。
而似乎鬱悶會傳染,就在少年人頗是無奈的時候,葉未央看著眼前那惡心的怪物,也滿心的鬱悶。
他是在猶豫了很久,一遍又一遍的翻閱了列車的規則,確定對戰的對手和自己伯仲之間沒有任何問題後,才下定決心。
可是,讓他想不到的是,競技場似乎貼己的過分,為了讓他的天賦能力能有十足的進步,那和他對戰的,滿身泥漿的怪物,竟然也是個製造幻境的高手,尤其是它很會利用所在的環境,於不知不覺間布下幻境,讓葉未央狠狠的栽了個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