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都怒視著自己,尚官睿一臉的無辜,不就摸了一下的她臉蛋嘛,至於那麽大的反應。
相對其他人的緊張,他一點也不擔心。
蒼魂血印是《北鬥天罡陣法名錄》裏唯一收錄的禁製,著書人對它的評價是:凡沾染者,神鬼莫離。意思是,不管你是神仙還是妖魔,隻要被這玩意陰了,就老老實實做你的傀儡吧。
所以他可以毫無顧忌的打量蘇醒過來的葵水仙姬分身。而藍衣女子的視線也漸漸匯聚在他的身上,淡漠的道:“這裏是哪?你是誰?我,又是誰?”
尚官睿沒搭理她,一臉愕然的對厲寒煙道:“嗨,怎麽個情況?這家夥竟然說話了。”
厲寒煙沒好氣地說:“稀奇了還,這是人,會說話不是理所當然,大驚小怪。”
尚官睿忙擺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她不是被本體封印了嗎。”
“本體已經隕落,封印自然不解自破。由於被水晶棺冷藏,她一直處於假死狀態。如果不是被我們誤打誤撞驚醒,恐怕還要沉睡下去。”厲寒煙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伯哲插言道:“沒錯,剛才她一定沒有完全蘇醒,才憑借本能和我們戰鬥,否則尚兄你的蒼魂血印不會輕易得手。”
“這樣啊。”尚官睿若有所思。
當伯哲說出蒼魂血印四個字時,葵水仙姬的分身瞳孔驟然一縮,閃過一絲惶恐的神色,旋即恢複到一臉茫然的樣子。
由於動作隱秘,尚官睿他們並沒有發現這一異常。
莫風見沒有危險,膽氣又回來了:“管那麽多幹嘛,趁她病要她命,看俺老莫一斧子送她上西天。”
“等等!”伯哲出言阻攔。
見眾人都看向他,咳了一聲,道:“既然她已經被尚兄收服了,直接殺掉怪可惜的,我最見不得辣手摧花之舉。不如留著服侍尚兄,大家以為何?”
其他人還沒開口,尚官睿先反對了:“不怎麽樣,我已經有老仆了,不需要更多的人來服侍。”
伯哲嘿嘿笑道:“尚兄,您先別急著拒絕啊,聽我把話說完。這好歹是葵水仙姬的分身,麗資天成,實力高強,不但能暖床還能當打手用,可謂一人兩用。再加上有蒼魂血印控製,也不怕她翻出什麽浪花來,你帶回去稍微調教調教,就是個無雙的尤物。”
尚官睿反問道:“真有那麽好,你為什麽不留著自己用?”
“一是不敢,我可沒有尚兄的本事,恐怕駕馭不了她,到時候弑主的話會死的很慘。二是不能,我好歹是軍中將領,影響太壞,對前途發展不利。而尚兄你就不一樣了,哪個陣法大師沒幾個隨從啊。”
尚官睿想了想有幾分道理,隻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既然葵水神殿存放著那麽重要的分身,為什麽葵水仙姬所設置的機關陣法都有不少生門?既然是分身,為什麽還會給她保留意識呢?就算沒有記憶,也是個獨立的人格啊,這不符合個人利益,換做他自己是萬萬不肯這麽做的,這裏麵有太多太多的疑點。
由於在這個世界裏,他不知道的東西多如繁星,便沒有再迫害自己的腦細胞,把所有疑問扔到了一邊。看了看漠然的站在那裏的葵水仙姬分身,確實挺養眼的,於是心中做了決定。
“喂,你過來。對,就是說你呢。”尚官睿勾了勾手指。
葵水仙姬分身很聽話的移步到他的跟前。
尚官睿見狀,心情大爽:“以後就由你來照顧本少爺的生活起居吧。嗯,既然過去的事情都忘了,我再給你起個名字吧。看你挺喜歡藍色的,以後就叫藍依吧。”
葵水仙姬分身秀眉微蹙,卻最終無奈的臣服於尚官睿的淫威之下,“是。”
“叫聲主子來聽聽。”尚官睿惡趣味頓起。
“主……子。”不但藍依叫的別扭,厲寒煙他們更是聽得惡寒,沒想到他的品味這麽低俗。
尚官睿渾不在意,讓藍依轉過身去,然後整個人趴在了她的身上。藍依身體一僵,強忍著把他扔出去的衝動,顫聲道:“主子,你……你要幹嘛。”
伯哲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尚兄,她早晚是你的,別那麽急色嘛,這可有點焚琴煮鶴了。”
尚官睿翻了翻白眼:“站著說話不腰疼,哥腳都快磨出泡來了,她既然是我的侍女,背著我不是理所當然,你有意見?要不然你把自己的鞋脫下來給我。”
眾人這才想起來,尚官睿是被人從床上擄來的,直到現在還光著腳丫子呢。
話雖如此,可你一個大老爺們,就算光著腳也不能讓女人來背啊,侍女就不是人了,還真舍得下的去手。
尚官睿向來信奉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真理,哪管別人的感受,指了指床下麵露出來的洞:“走,我們進去看看。”
伯哲追上來問:“尚兄,裏麵是什麽地方?”
“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藏寶密室了。”尚官睿沉吟道。
“啊!那豈不是很危險?你之前一直反對我們進去的。”伯哲眼中充滿了不解。
尚官睿看了看堵在殿門的巨石,無奈的道:“那你說,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
眾人默然,計劃不如變化,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地下入口並不大,一口水晶棺就能蓋住可想而知。尚官睿幾個瘦削的人還好說,莫風那壯碩的身軀擠了半天才側著身子鑽了進去。好在隻是入口狹窄,裏麵通道能容兩人並行。
因為沒有光照,一行人由莫風打頭,摸著黑向斜下方緩慢走去。
邊走,莫風邊饒有興致的問:“你們說,葵水仙姬的秘庫裏都有些什麽寶貝?”
“想必是一些珍稀材料和高品階法寶吧。”伯哲猜測,他又問後麵的尚官睿:“尚兄認為呢?”
尚官睿靜靜趴伏在藍依香肩,嗅著淡雅的香氣,感受著綿軟的觸覺,有些心不在焉道:“別想那些沒用的,先活著出去再說。”
“唉,尚兄。我們自從進了葵水神殿,處處受挫,好幾次險些喪命於此。如果不找些話題苦中作樂,非得壓抑死不可。”伯哲唏噓道。
尚官睿冷笑道:“知足吧各位,有我的指點,你們基本避開了所有的陣法機關,莫風那純粹是自找的。如果你們自己來,早死了不知多少次了,葵水神殿沒你們想的那麽簡單。”
“所以啊,我們都是打心底感激尚兄你的,如果這次再有所斬獲,一定有你的那一份。”伯哲承諾道。
“再說吧。”尚官睿表麵無動於衷,心裏卻興奮了起來。幾次有意試探,發現厲寒煙他們並沒有再殺人滅口的意思,看來自己的小命算保住了。至於什麽寶貝不寶貝的,都無所謂。
又走了沒一會兒,前方豁然開朗。而走在最前麵的莫風停下了腳步,呆呆的看著前麵,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由於他壯碩的身軀擋著,別人都看不到前麵,也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伯哲好不容易探出頭去,也呆愣在了那裏。
尚官睿被這倆貨搞得心頭癢癢的,罵罵咧咧道:“走啊,別擋道。”
而伯哲和莫風卻仿佛充耳未聞,繼續保持著呆愣的樣子,看來對他們的衝擊不小。
“伯哲!莫風!”還是厲寒煙用上了雷音吼,才把二人給震醒。
伯哲一驚醒過來,馬上結結巴巴的向厲寒煙匯報:“厲……厲帥,前麵是……是個劍塚。”
“劍塚?”
“沒錯,好多好多的劍,有修者的,有妖魔的,全都是十幾萬年的名劍。”伯哲故作平靜的說,隻是臉上的潮紅暴露了他內心的興奮。
厲寒煙從兩人讓出的空間走了過去,也是驚立當場,口中喃喃道:“沒錯,全都是上古名劍。”
尚官睿那個好奇啊,丫的這群人到底看到了什麽?為什麽那麽肯定裏麵的就是上古名劍?十幾萬年連他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都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裏玩泥巴的吧。
實在忍不住,他從藍依背後跳了下來,光著腳丫子鑽到了前麵,也被眼前看到的場景驚到了。
出了通道口就是一個高達十數丈,長寬也有近百丈的四方形大廳。大廳正中央有座玉質高台,高台上放著一口青銅大鼎,直徑足有十人合抱那麽粗。
青銅鼎裏斜插著一把通體冰藍的長劍,劍柄和上半部劍身鏤刻著古樸淡雅的花紋,一看就是把女士用劍。
從青銅鼎裏不斷往外溢出股股的冰髓,順著高台流下,清脆的叮咚聲不絕入耳。
而青銅鼎上的八個獸環各連著一根腰般粗細的鎖鏈,鎖鏈的另一頭則緊縛著八把懸浮的寶劍。
這些劍有長有短,形狀各異,卻有著一個共同點,就是無窮無盡的威壓,他們即使離那麽遠,胸口也是感覺有些沉悶,惡心。
除了這九把劍,還有無數靈性稍弱的劍被鎖鏈所纏繞,五彩繽紛的靈力順著鎖鏈向銅鼎中心的那把冰藍色長劍匯聚。
這陣勢如果不是上古名劍還真說不過去,尚官睿實在找不出任何理由來反駁厲寒煙他們的觀點。
眾人都在關注劍塚,沒有人察覺到藍依在看到那把藍色長劍時,眼神中閃過一絲追憶和自傲。看向尚官睿他們的背影充滿了不屑的意味,顯然認為這裏被他們發現有些玷汙了。
尚官睿如有所覺的回頭,可惜她那嘴角翹起的弧度早已經被很好的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