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殺,就發生在轉眼瞬間。
古楓自穿越以來,經曆過的腥風血雨不在少數,像這樣的場麵可說是家常便飯了,別說僅僅隻是幾十人,就算是一二百人,他也沒放在眼裏,可是交上了手之後他才發現,他的估計好像有點失誤,這五十幾人竟然個個都是好手中的好手。
古楓,明顯成為了陳大山一夥所攻擊的重點,一上來竟然就有超過大半的人圍著他撲了上來,刀槍棍棒也毫不留情的朝古楓身上砸去,顯然一心想要置古楓於死地。
這些人的身手雖然不弱,可是古楓的身手也是出了名的強悍,對付這些人自然是遊刃有餘,不過想要在一時半刻間把這些人全部放倒,卻也不見得容易。
相對於古楓而言,葉朋與李嘯瀾就沒那麽好過了,他們幹架的能力雖然不弱,但到底還隻是愣頭青,與這班常在刀口舔血的強人無法相比,各自被三五個人圍著追打,沒一會就鼻青臉腫掛彩處處,狼狽得不行,但慶幸的是反應極快的兩人在開打的時候,已經各自撿了一塊磚頭在手上,所以這會雖然受傷,但還沒失去戰鬥的能力,仍然握著磚頭死死胡亂的揮舞著!
陳大山,這場戰鬥的發起者,卻領著剩下的兩人站在路邊,袖手旁觀著這場好戲。
戰鬥一直在繼續,約摸有五六分鍾過去,陳大山就有點不耐煩了,因為遠處圍觀的人已經越來越多,而被古楓放倒的人也越來越多,轉眼就倒了一半,再這樣糾纏下去的話,不但報不了仇,反而會把警察招來,目光不經意間看到了嚇得手腳無措的站在一旁的彭靚佩,他的臉上頓時有了陰險的笑意,向身後的兩人使了個眼色!
那兩人立即會意,提著刀朝彭靚佩撲了過去。
古楓一見陳大山那夥人竟然陰險卑鄙到要向手無縛雞之力的無辜女人下手,頓時就怒火中燒了,手下也再不像剛才那樣留情,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狠,雖然每一下都能放倒一人,可是仍是脫不了身,怒到極點的他伸手一下握住擋在身前兩人的腦袋,用力的往中間一磕,這兩“嗑”的一聲悶響,這兩顆腦袋就狠狠的撞到一起,這兩家夥在頭破血流中恍恍悠悠的倒了下去,趁著難得的一點空隙,古楓再顧不上身側襲來的拳打腳踢,不顧一切的硬扛著衝向彭靚佩那邊。
彭靚佩不像丁寒涵,她的生活一直平靜無波,與人無擾,若不是認識了古楓,這種腥風血雨的廝殺場麵她一輩子也不會經曆。
正因為是第一次,所以大家一殺起來,柔弱的她就被狂亂的場麵嚇慌了手腳,呆呆愣愣的站在那裏,連躲都忘記躲了,眼睜睜的看見兩個大漢揮著刀子向她撲來,更是嚇得膽顫心驚魂飛魄散,除了尖聲慘叫外再無別的反應。
眼看兩把刀子就要劈到彭靚佩身上了,這凶狠殘忍的兩刀下去,這個可憐的木美人就要倒在血泊之中,魂飛天國了。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古楓猶如天神一般威風凜凜的騰躍到她的麵前,出招如神,下手如電,在長刀險險就要刺到彭靚佩身上的時候,一手分別握住一把鋒利的刀鋒,然後看也不看正血流如柱的雙手,膝蓋猛然抬起,一個強勁有力膝頂就正中其中一人腹部,把這人硬生生的頂得倒退幾步,一口氣未停,腿又橫掃而出,把另一人踢得整個飛了起來,跌落到三米開外,“卟!”一聲跌到了地上,然後就再沒動靜。
“嘭冷!”兩聲,古楓把手裏的刀扔到地上,轉過身來問彭靚佩:“你沒事吧!”
“啊!你流血了!”彭靚佩看見他血流如注的手,終於醒過一點身來,趕緊把身上的披肩外套脫下來,用盡全身力氣撕成兩半紮到古楓流血的雙手上。
站在近處的陳大山見古楓此時背部空門大露,一絲歹毒的念頭浮上心頭,眼中也流露出凶狠與殘忍,人猛地衝過來的同時,手中的長刀也同時刺向古楓的腰背......
“小心~~~”彭靚佩的驚叫聲尖銳地響了起來,因為距離實在太近,盡管古楓已感覺身後勁風襲來,可是身手敏捷如他也難在這個瞬間作出反應,因為他的身前還有彭靚佩呢!
“撲”的一聲悶響,古楓感覺一個厚實的身體貼到他的後背,隨後又身後之人傳出一聲痛苦的慘叫,而緊跟著自己的腰上也傳來了一點刺痛,但僅僅是一點,轉過頭來的時候,卻驚愕的發現,在最危急的時刻搶到他的後背,替他擋去這一刀的竟然是葉朋,而此時他的身體已經被陳大山的刺出的長刀所洞穿了,自己後腰上那點刺痛,就是在他身上對穿的刀尖傳過來的,換而言之,如果不是葉朋挺身而出的舍身相救,被洞穿的就是自己,還有站在自己身前不足十公分的彭靚佩。
這一幕發生得太突然了,所以有人都被這血腥殘忍的一幕給駭住了,就連那幾個正在糾纏李嘯瀾的人也愣了一下。
李嘯瀾眼見著陳大山手中長長的尖刀刺進自己老鄉兼兄弟的葉朋身體裏,他的眼睛立即就紅了。
“王八蛋!”李嘯瀾怒吼一聲,握著磚頭的手掄了一圈逼退了已經沒有鬥誌的幾人後,猶如一條怒虎般朝陳大山猛地撲了過去。
一到近前,李嘯瀾手中的磚頭就毫不猶豫的揚了起來,猛地朝陳大山腦袋上砸去。
陳大山仍握著那把長刀,因為做了古惑仔那麽多年,幹架無數,他是一直都知道把握分寸的,他以前的老大臭皮南也經常教導他們,如何使敵人失去戰鬥的能力卻又不至於置人死地,因為傷害罪與殺害罪是兩個概念,人沒死的話,一切都好商量,可人要死了,那就說什麽都沒用了。
這一次,他前來,目的是尋仇不假,但他僅僅隻是想給古楓等幾人得到一個教訓,最多也就是斷隻手砍隻腳那樣子,卻沒想到會搞出人命的地步,所以當自己衝動的把刀子紮進突然衝過來的葉朋身上的時候,他自己也呆了,而就是這麽呆得一呆,他的頭上已經挨了李嘯瀾重重的一磚頭。
頓時,陳大山就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開了花似的,無數液體從頭上流了下來,腦袋隨著巨痛而弦暈,那股猶如身體的重心骨一下被抽離的感覺使他頭暈目眩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那班跟著陳大山而來的家夥一見老大被襲,下意識到就要衝上來,可就在這個時候,那已經殺紅了眼的李嘯瀾卻已經再次揚起了磚頭,朝著已經頭破血流的陳大山的頭上再一次砸了下去。
“卟!”一聲悶響,陳大山的頭上再一次被狠砸了一下,在他的身子無力滑到地上之前,周圍的那些人明明看到他的腦袋賤起了一股血花,他的腦袋也有一些黃的白的紅的東西一起流出來。
那些欲衝上來的人心裏全都一寒,動作也唯之一滯。
這,實在是太狠,太殘忍了。
在他們發呆的這一瞬間,陳大山已經倒臥在血泊之中,而那朝他頭上砸了兩板磚的李嘯瀾竟然像是瘋了一樣,突地跪到在陳大山的身旁,那他那雙手竟然再一次掄起了手中的磚頭,竟然再一次朝陳大山已經開了花的腦袋上砸了下去。
天啊~~~~~~~~~~!!!!!!
圍觀的人群中發起了尖叫聲,有的人已經捂住了眼睛,有的人則是忍不住嘔吐了起來,而跟著陳大山一起來的那班馬仔,有的是原來跟著他的,有的則是從迴龍社裏臨時調派過來的,可是不管前者,還是後者,他們都沒有見過這麽瘋狂與殘忍的人,別說是再上來圍毆廝殺,就連反應都忘了,全都呆呆愣愣的站在那裏。
李嘯瀾好像真的瘋了,從陳大山身上濺出來的鮮血已經沾染了他滿頭滿臉,而且連續被他砸了三次的陳大山明顯已經是出氣多入氣少了,可是已經殺紅了眼的他,卻是瘋狂的再一次掄起了手中已經沾染了血肉的磚頭,再一次朝陳大山的頭上砸去......
“夠了,夠了,師兄!”古楓實在看不過去了,猛地撲上去搶過他手裏的磚頭,如果他再不製止的話,李嘯瀾肯定要把陳大山的腦袋砸成肉醬的。
李嘯瀾手中的磚頭被壓走之後,人也像是被抽掉了靈魂一般,就呆呆愣愣的跪在陳大山不知是死了還是沒死的軀體前。
這個時候,現場之中再沒一人有繼續鬥毆下去的勇氣了,紛紛的扔了刀棒撒腿就跑,這一幕實在是太恐怖了,他們實在是沒有勇氣麵對下去了。
李嘯瀾仍瘋瘋顛顛的沒回過神來,可古楓的神智卻一直是清醒的,搶過了磚頭扔到地下後,他來不及去管李嘯瀾,趕緊的回到抱著葉朋蹲在那裏的彭靚佩身旁。
葉朋臉色如紙,氣若遊絲,雙眼無力的半睜著,虛弱無比的躺在彭靚佩的懷裏,看起來已經
是出氣多進氣少了,而那把刀子卻仍然紮在他的身體裏。
“葉師兄,你給我撐著!撐著啊!”古楓大吼,出指如電猛點葉朋身上的幾大要穴,隨後朝彭靚佩大叫道:“車子,快把車子開來!”
“哦哦!”彭靚佩醒過神來,趕緊的就往學校裏跑,可是邊跑也邊犯難,她的父親彭院長今天沒來醫學院,那該死的嚴賤人喜歡讓父親接來送去也沒買車,她認識的人中也沒一個有車的,這十萬火急的,她上哪去找車子啊?
衝進校門口,無意間看到楚欣染正迎麵走來,於是她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衝了上去,大喊道:“楚欣染,你開車來了沒?”
楚欣染自從生了那個瘡後,今天終於康複了一些來上學,心情正好著呢,可是這頭剛進校門,那頭就看到了她最不想見到的人彭靚佩,可是這一照麵,心裏卻不免納悶,這小狐狸精竟然破天荒的首先對她說話,而且現在的樣子還狼狽得不行,一身連衣裙沾了不少的血汙,穿在腳上的兩隻鞋子也有一隻不知跑哪去了,蓬頭散發滿臉血汙,看起來像是被人*,不但劫了財還劫了色的樣子,心裏不禁一陣揪緊,疑問道:“你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廢那麽多話幹嘛?我問你有沒有開車來?”彭靚佩焦急的大喊大叫,形同瘋子,看起來恐怖極了。
楚欣染被吼得心裏一寒,趕緊的道:“開來了,開來了,你要幹嘛?”
“快,開到門口來!古楓在那超市門前,我們得趕緊去醫院!”彭靚佩說著也不管她答應不答應,趕緊的撒腿又跑了出去。
古楓,受傷了?
楚欣染心裏大吃一驚,但僅僅是愣了一下便迅速回過神來,趕緊去把自己的車子開了出來,到了超市門前,這才發現古楓正抱著滿身血汙,身上還隱露著一截刀柄的葉朋坐在地上,而李嘯瀾也呆愣地坐在不遠處,他的身前也有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場麵一片狼藉不堪。
“快,上車!”楚欣染來不及多想便拉開車門朝他們呼喊起來,隻不過當看到受傷的不是古楓的時候,她的心裏竟然大鬆了一口氣,至於是為什麽,她自己也搞不明白。
古楓與彭靚佩手忙腳亂的把葉朋小心的扶上了車,看到李嘯瀾還傻傻愣愣的坐在那裏發呆的時候,古楓忍不住就一聲巨吼:“李嘯瀾,我草你老木,你還在那發什麽傻!”
這一聲驚天動地的吼聲終於把李嘯瀾失散的魂魄收集回來了,看到古楓等人已經上了車,他趕緊三步並作兩步的竄了上去。
車門一關緊,楚欣染的引擎就轟的一聲響,她的車子就朝市人民醫急駛而去。
在車上,古楓手腳微顫的緊抱著臉無血色虛弱無比的葉朋,難過得眼圈都發紅了。
“葉師兄,你怎麽那麽傻,為什麽要替我去擋刀啊!”古楓聲音嘶啞的道。
“小師弟,你替我出頭,贈我黃金,把我當成兄弟一樣,我替你擋把刀子,這又算得了什麽!”葉朋有氣無力的說著,手指哆哆嗦嗦的從兜裏掏出了一樣東西。
古楓定睛看去,發現他手裏握著的竟然是自己送給他的那塊金牌。
“葉師兄.....”這一瞬間,古楓真的不知該說什麽好了,因為他原來贈予眾師兄黃金的時候,完全是收賣人心又或是施舍的一種心態,沒奢望他們回報些什麽,也以為他們現在早就把金牌換成現金花得一幹二淨了,可是沒想到他竟然一直還留著,情願忍饑挨餓也不去兌換!
這一刻,古楓的心裏真的很複雜,又羞又愧又難過......心裏五味雜陳,別提多不是滋味了。
“小師弟,別難過,有你和老李這兩個兄弟,這輩子我很知足.....”
“葉師兄,你不會有事的,你絕不會有事的!我絕不會讓你有事的。”古楓的喉頭酸酸的,仿似被什麽堵住一般,眼前也一片迷朦的液體。
“嗚~~~~~~~”李嘯瀾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聲像個孩子似的哭了出來。
車廂裏,充滿了淒風慘雨,彭靚佩與駕車的楚欣染都被感動得眼淚汪汪。
“全都TM的不準哭,這人還沒死呢!嚎個什麽勁!”古楓大吼一聲,車裏頓時安靜下來,彭靚佩與李嘯瀾都愣愣的看著他,就連駕車的楚欣染也透過車內倒後鏡看了他好幾眼。
“全都靜定點,該幹嘛的幹嘛!哭有什麽用?哭就能解決問題嗎?”古楓瞪了他們一眼,再也不理他們,低頭仔細的檢察了一遍葉朋的傷勢,確定被他點了全身大穴的葉朋還能撐到醫院的時候,立即就掏出電話打給了師爺。
剛剛在上車之前他已經看到,陳大山確確實實已經被李嘯瀾給砸死了,雖然說這樣是給呈朋報了仇,可是這樣的事情就發生在學校門前,而且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果不趕緊善後的話,後果恐怕會不堪設想。
這裏已經有一個生死未卜了,他絕不能再讓李嘯瀾也折進去的。
師爺聽到古楓在電話裏所說的情況,而且被當場砸死的還是義合幫前嘍囉,立即就慎重起來了,仔細的想了想後說:“古楓,我馬上會趕去現場,你們先去醫院,最好是給楚漢良又或是楚漢中打個電話!”
“你的意思是讓我報警?”古楓疑問道。
“是的,這件事情就發生在學校門口,而且已經出了人命,誓必會驚動警察,我們想捂也捂不住的,至於到底是誰的責任,咱們暫且不論,可是你們主動報警是一回事,被警察找到卻是另外一回事,你應該明白這種區別的!”師爺在電話那頭頗為嚴肅的道。
“明白!”古楓看著懷中奄奄一息的葉朋,還有滿頭滿臉血汙的李嘯瀾,長歎一口氣道。
“那你趕緊報警吧!我先去現場!”師爺說這話的時候,古楓已經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車門關緊的聲音,顯然師爺已經上車,正往這兒趕了。
“好的,我知道該通知誰了!”古楓點頭道。
“恩!我會比警察早到!”師爺說著掛了電話。
古楓跟著又打給了楚漢中打了電話,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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