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這兩天去哪了?”嚴新月冷喝道,那語氣頗有審犯人的意味。
“沒去哪!”古楓吱唔道。
“沒去哪?沒去哪你兩天沒來上課?我讓你滾,你一滾滾哪去了?”
古楓有點委屈有點怯懦的看了她一眼,什麽也沒說,心裏卻道,你隻是讓我滾,並沒有讓我回來啊,而且我滾得有點遠了,不是在醫院就是在警察局,想回都回不來了!
“你啞巴了,說話啊!”嚴新月怒拍著桌子道。
“.......”古楓是想說話來著,可是說什麽好呢?
“你以為給我裝聾作啞就可以過關了,你不知道這次你闖得禍有多大嗎?”嚴新月喝道。
古楓終於明白了,她的火氣原來是來自陳大山事件。
“你說說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好不容易混進了大學,不好好學習,你一天到晚的跟那些亂七八糟的人瞎折騰個什麽勁?難道你來學校就是混的嗎?”嚴新月喝罵道。
古楓沒吱聲,也不知是沒敢還是沒心思。
“好吧,你可以來混日子等死,反正你到時想拿從我手裏拿到畢業證,你就做夢去吧!”嚴新月聲厲俱下的道。
古楓依舊沉默的一言不發,仿似已經打定主意,罵不還口,打不還手了。
“古楓,你是不是認為那天在辦公室救了彭院長,而你又是市人民醫職工的身份,就沒有恃無恐,不將我放在眼裏?”嚴新月厲聲質問道。
“我,沒有~~”古楓委屈的道。
“哼!”嚴新月冷笑了起來,麵無表情的道:“我不管你有也好,沒有也好,如果你再是這樣吊兒啷當遊手好閑不務正業不知好歹給臉不要臉的話,那你自己自動自覺的滾出我這個班,我絕不能讓你這顆老鼠屎把一鍋湯給攪壞的!否則到時讓我來趕的話,那可就不好看了!”
古楓被訓得有點透不過氣來了,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這樣訓他,其實......不是沒人敢,而是跟本就沒有!
嚴新月看到古楓臉紅耳赤悶不作聲的站在那裏,心裏不禁湧起一絲複雜的感覺,她之所以這樣嚴厲的斥責他,倒不是真的對他有什麽成見,但也不是說沒有,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恨鐵不成鋼,原來在辦公室初見到他的時候,她原以為這是一個品學兼優熱心向上的好青年,可是相處下來,卻發現他雖然有才,但更多的還是毛病,在課堂上頂撞老師,在見習課上亂來一通,性情頑劣而又固執,這次還更離譜,竟然然和高年級的學生在學校門口弄出了命案.......這些,其實都不是嚴新月最生氣的原因,她最氣的還是古楓竟然把彭靚佩也一並卷了進去。
嚴新月訓斥了古楓一頓,心裏的火氣終於消了一些,臉色稍見緩後,語重心腸的道:“古楓,學校門外發生的那件事情性質有多嚴重,影響有多惡劣,你到底知不知道?”
“老師,我們.....”
“你是不是想說這件事情錯不在你們?是他們找上你們是不是?”嚴新月瞪了他一眼,硬是打斷了古楓的話道,“可是你不想想,如果不是因為你們爭強好勝逞能出鋒頭的話,會弄出這麽大件事情嗎?”
古楓臉訕訕的沒再出聲,楚天南說的對,斬草不除根,禍害無窮,這件事情確實是上一次不夠心狠手辣所遺留下來的手尾,看來自己真的該好好反省了,有些事情太過婦人之仁的當斷不斷,那是反受其害的。
“你們的這個事情,警察還在調查,學校也在等警察對這個事情的定性,然後再決定對你們的處分,所以在這段時間裏,你和彭靚佩暫時都不要來上學了,在家給我好好的檢討與反省。”
“哦!”古楓這下總算明白彭靚佩為什麽沒來了,不過他還是有點擔心,忍不住問:“彭靚佩她......”
嚴新月一聽他提起彭靚佩,臉又再一次拉長了,冷喝道:“她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她原本是一個多好的學生,可是自從你來了之後,你看看她,變成什麽樣子了?”
嚴新月原本是想說,你以後別再糾纏著她了,免得累人累己累街坊,不過想想,覺得沒這個必要了,於是朝他揮揮手道:“就這樣,你收拾一下先回去,什麽時候再來上學,我會通知你!”
“哦!”古楓回答一句後,垂頭喪氣的走了。
出了學校大門的以後,古楓看著人來人往的十字街頭,竟然有種不知該何去何從的感覺。
回家?蘇曼兒現在正籌備著她的製藥廠,哪有時間來搭理自己。
去丁寒涵那兒?現在她肯定也在忙著處理義合幫的大小事物。
去找彭靚佩?她現在.......對,就找她!
古楓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想做就必須馬上立即趕緊做,絕不猶豫的,所以這就掏出手機打給彭靚佩,誰知她的手機卻已經關了機。
關機了?沒關係,逃得了和尚,你還逃得廟嗎?古楓循著原來彭靚佩給他留的地址,一路走一路問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找到了彭靚佩的家。
那是一棟像蘇曼兒一樣的小洋樓,不過看外麵裝修明顯要比蘇曼兒那棟要豪華順眼很多,不過沒卻沒有院落,一到就是門牌外麵!
盡管已經找到了彭靚佩的窩,不過古楓卻還是失望了,因為門窗都緊閉著,整棟房子都靜悄悄的,看起來跟本沒有人的樣子。
在彭家的院門前轉來轉去徘徊了幾分鍾,有點無奈的準備離去,但在轉身的刹那卻又不免多了個心眼,貼到防盜門前運功凝神靜氣的傾聽起來。
還別說,這一聽還真讓他聽到一點動靜,房子裏有呼吸聲。
來不及多想,趕緊的拍門,按門鈴,叫喊,三管齊下,結果近十分鍾裏麵都沒反應,古楓以為自己是聽錯了,於是貼到門上再聽一次,呼吸聲雖然微弱,卻很清晰。
裏麵有人,而且就是彭靚佩,隻是她為何不答應呢?是還在生自己的氣,不想搭理自己嗎?
愛理不理,不理就拉倒,古楓也要堵氣離開的時候,心裏卻不免打了個突,要萬一她不是生氣,而是有什麽事呢?於是趕緊的運動凝神再次細心傾聽。
這一次,因為是全力施為,聽得更清晰了,房子裏的呼吸聲確實是他所熟悉的彭靚佩,隻是氣息明顯要比平時微弱,急促!
彭靚佩的氣息不對啊,一種不詳的預感襲上心頭,有些恐慌,更多的還是焦急!
彭靚佩肯定出什麽事了,古楓的臉色白了,再也管不了那麽多,後退了六七步,猛地朝前一衝,“轟”的一腳硬生生的把那扇需要用鐵撬才能弄開的防盜門給踢得彎折了起來,然後再一腳,門終於被生猛強悍的古楓給弄開了。
屋子裏窗簾全都拉得嚴嚴實實的,光線很昏暗,隱約可見收拾得整整齊齊井井有條的客廳,穿過客廳推開那扇傳來微弱呼吸聲的房門。
首先印入眼簾的是地上扔著的長裙,紋胸,內褲,然後才看到了床上,彭靚佩隻著一件睡衣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床上。
一股強烈的恐懼感襲上心頭,古楓腳步發顫的走上前去,“靚佩,靚佩!”
連喚好幾聲,沒有一點反應,古楓更是驚恐萬分,焦急的撲到床前伸手摸她的臉,不是想象中的冰涼,相反得很是滾熱,摸到她的脈博,微弱而急促!
好一陣之後,古楓才長舒一口氣。
彭靚佩不是自殺,她是生病了,而且是急病!
可是病了為什麽不看醫生?也不告訴別人呢?難道是真的想死?
古楓的心裏有點慌,但還是迅速的讓自己冷靜下來,拉開厚厚的窗簾,房間裏的光線終於清晰明亮起來,推開窗,一股涼風灌進來,屋裏空氣也開始流通!
回到床前,發現彭靚佩的雙眼緊閉著,臉色蒼白,嘴唇也發白的幹裂著,氣息卻又極為灼熱,仿佛要燙傷人似的。
這種症狀,在古楓看來,就是“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