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說話間,去看過丁老頭的丁寒涵走了進來,第一時間對古楓道:“爺爺叫你過去!”
“呃!”古楓頭有點痛的應了聲,躲來躲去,始終還是躲不掉呢,隻好硬著頭皮走了出去。
丁寒涵見古楓出去後,便徑直走到丁力生床頭,恭敬的喊了一聲:“爸!”
“嗯!”丁力生應了一聲,看著女兒的眼光無限慈愛與憐惜,“丫頭,師爺說你最近表現很不錯哦,特別是今天晚上!”
長這麽大,第一次得到父親的肯定,丁寒涵清清冷冷的小臉稍見和緩,卻沒絲毫傲驕,反而若顯沉重的道:“爸,今天拿掉了四個堂主,加上龍柒,總共折了五個堂主,咱們損失有點重啊!”
“丫頭,眼光放遠一點,這幾人心存異心,死不足惜,龍柒占著茅坑不拉屎,留著也不堪重用,想開一些,沒有什麽好遺憾的”丁力生淡淡的道。
“是啊,大小姐,你要坐上接替龍頭的位置,義合高層重新洗牌已是勢在必行,那些不可用的,還是早去早安樂,那些有用又安份守己的,必須想盡辦法的拉籠,而那些蠢蠢欲動,就必須進行震嚇性的打壓!”師爺也接口道。
“我明白!”丁寒涵點頭,眉頭卻依然深鎖,“可是現在一下子多了五個空缺,由誰來填補,那麽多的地盤,又由誰來接手呢?”
“這個我認為沒有什麽好憂心的,下麵等著上位的小弟不計其數!”丁力生不以為然的道。
“爸,那您心目中可有理想的接替人選?”丁寒涵問道。
“血蟻堂的阿四,毒蛇堂的阿南,水堂的靚妹,猛獅堂的小刀,血堂的石頭,這幾個小弟一直以來表現都不錯,能力也有所擔當,他們熟悉地盤,對下麵的人也有足夠的了解,讓他們接替堂主之位應該沒有問題!”丁力生雖然貴為龍頭,可是說起手下之人的能力卻如數家珍。說完之後卻見女兒和師爺沒有出聲,忍不住問:“你們的意見怎樣?”
“讓原來各堂表現出色的小弟接任各堂主之位,這是無可厚非的,但我始終不太放心,咱們義合的權力一直太過分散,一旦某些堂主起了異心,像現在這樣,就會弄得我們很被動,而且這樣也不利於我們義合走向集團化!”丁寒涵猶豫一陣後終於說出自己的看法。
“我覺得寒涵的話說得在理,咱們義合的管理層存在很多的漏洞,如果要走集團化的路線,必須經過磨合修整,再走以前的老路子肯定不行,咱們應該適當的收回一些權利,有效牽製各堂。”
“那師爺的意見是怎樣?”丁力生問。
“這五個堂的地盤都是相鄰的,我覺得最好的辦法是五堂歸一,合並為一個堂!”師爺揚起了五個手指隨後握緊為一個拳頭作詮釋。
“五堂歸一?那不就占了義合四分之一的勢力嗎?這樣不妥吧,如果這個堂主向上發難的話,後果是不堪設想的!”丁寒涵搖頭道。
“這個確實,所以我們得選一個經得起考驗與誘惑,絕對不會存有異心,也絕對能讓人放心,而且絕對有能力的人來擔當這個堂主!”師爺道。
“可是咱們義合哪裏有這樣的人?”丁力生疑問。
“以前確實沒有,不過現在有了!”師爺笑道。
“誰?”丁力生與丁寒涵齊聲問。
“咱們義合幫的姑爺,義合幫的特別醫生!”師爺說到最後一字一頓的喊出這人的名字:“古楓!”
“他?”丁力生與丁寒涵麵麵相覷,顯然是反應不過來。
“古楓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武功高強,醫術超絕,睿智多謀,勇敢果斷........”
“等等!”丁力生打斷了師爺的話,看著他道:“師爺,古楓的能力我是曉得的,如果他願意的話,別說是堂主,就算是龍頭之位我毫不吝嗇的,我甚至還巴不得呢,可他早就向我擺明了立場,並不願意攪進咱們義合啊,不然的話,我又何至於硬把寒涵給推到這個風頂浪尖的位置呢!”
“哎,丁生,你有所不知,此一時,頗一時,古楓雖然仍不太願意進駐義合幫,但今天他卻在例會上自願擔當特別醫生這個職務,我覺得他在心態開始有些許轉變了!”
“他願意當這個醫生,那自然是好事,可是又逼他接管五個堂的話,我怕會適得其反啊!”丁力生憂心的道。
“這個無妨,這個小子什麽都好,就是有時太過感情用事,咱們用過激過急的辦法肯定不行,對他,必須得用螞蟻搬家,在不知不覺中,一點一點的陷進去。我的想法是這樣,按照丁生所說,在原來的五個堂裏,各物色一名能力出眾的小弟來繼任原來的堂主之位,但名頭卻是副職,也就是副堂主,而這五名副堂主,受咱們義合的特別醫生,也就是古楓掌管。”師爺說出了自己的計策。
“可是,他能答應嗎?”丁力生疑惑的道。
“那,就要看咱們寒涵的本事咯!”師爺眼光曖昧又複雜的看著丁寒涵。
丁寒涵見兩個長輩齊齊看向她,雪白的臉上不免爬上一抹緋紅,因為他們的意思那麽明顯,就是讓自己“色誘”古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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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楓走進丁老頭的房間,隻見在陽台前的丁老頭正坐在輪椅上神情淡漠的眺望夜景,一輪鵝毛月的天際下是深城的華燈璀璨,囂嘩熱鬧的不夜城與老人的深沉惆悵格格不入,越發顯使他顯得孤獨。
“老頭,你找我?”古楓硬著頭皮走上前去,故作輕鬆又沒大沒小沒正沒經的喚道。
“你小子怎麽那麽久不來看我?”丁老頭看見古楓的時候,臉上明顯滑過喜色,卻又故意板著臉,語氣頗為幽怨道。
“呃!最近有點忙!”古楓吱唔一句,暗裏卻沒心沒肺的道,你那寶貝孫女我才一個星期看一回,那還是看在她細皮嫩肉秀色可餐還願意和我那個的份上,你這老皮老肉老骨頭的,有什麽好看啊?
“小子,你說我丁家最近是怎麽了?風水出問題了?還是命中注定要遭此劫難?”丁老頭有點自言自語,神神叨叨的樣子,像是問古楓,又像是問自己。
古楓看著丁老頭,發現他拔去了那鋒利的獠牙,也僅僅是一個倔強又可憐的糟老頭罷了,“老頭,你想得有點多了,俗話說,天作有雨,人作有禍。天作是規律,人作是亂來。天作不可變,人作必遭禍,善惡到頭終有果,用不了多久,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
丁老頭長歎一口氣,“唉,我多希望這是天災,而不是人禍啊!”
古楓淡淡的道:“老頭,凡事都有前因後果,或許你該好好檢討一下自己的!”
丁老頭沉默了,夜風吹起他稀疏的銀頭,顯得那麽蒼涼,看得古楓一陣陣不忍。
“老頭,夜很涼了,風又大,打露水這種事情是後生幹的,你這種年紀不適合了,走,咱們進去吧!”古楓說著,扶著輪椅把丁老頭推進了房間。
回了房間,老頭依然沉默,待得古楓感覺無聊要離去的時候,他才突然冒出一句道:“小子,你對你丁二叔有什麽看法嗎?”
古楓想了想,道:“沒有看法!”
丁老頭皺起眉頭,顯然對古楓的回答並不滿意,但最後卻還是沒有繼續追問,隻是道:“你二叔明天就出院了!”
“哦!”古楓不置可否的應一句,心說,他出不出院關我鳥事咩。
“今晚你在家裏住,明天等他回來,咱們一起吃個飯好嗎?”丁老頭問。
“好!”古楓點頭,本來他今晚就沒打算走的。
“那好吧,夜深了,我也要休息了!”丁老頭這話等於是今晚會麵的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