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候門深似海。
這何家又豈是古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古楓剛走出房門,一班警便圍了上來,很客氣的讓他跟他們走,古楓隻好跟著,因為他們隨時都會不客氣的。
書房裏,何老頭與兒子兒媳滿麵愁容的呆坐在那裏,氣氛沉悶慘淡。
看見古楓進來,何田勝與鍾玉芬立即站起來相迎,“醫生!”
古楓應哼一聲,算作是答應。
何老頭卻是劈頭蓋臉的道:“混小子,小晴怎麽樣了?”
“她怎麽樣,你不是有眼看嗎?”古楓沒什麽表情的道。
何老頭一下就被他這樣的態度激怒了,揚起拐杖指著他,“你——”
“我什麽我,你的診金我收了,你要的奇跡我也給你創造出來了,現在,咱們誰也不欠誰的,我可是要走了!”古楓說著就往門外走去。
“慢著!”何老頭一聲沉喝。
古楓隻好頓住腳步轉過身來,眼光直直的相著他道:“老頭,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可千萬別欺人太盛,否則就是魚死網破的下場。”
“哈哈~~~”何老頭不怒反笑,但隻是皮笑肉不笑,“你個小王八嚇唬我呢?想當年我被上百個鬼子圍著都沒怕過,我還會怕你!”
“老頭,你不要一來就想當年想去年了,現在已經不是當年,你已經成了個無牙老虎,除了會呼呼喝喝,連肉都吃不動了!一句話到底,你old了!”古大官人進步很大,因為他已經能洋氣的使用一兩個英文了。
“哇呀呀~~”何老頭被他氣得怪叫了起來。
一場大戰,眼看又要爆發了。
“好了,爸,醫生,你們一人少一句行不行!”何田勝心情煩燥,看他們這樣爭來鬥去的就更煩,這會兒就終於不耐煩的喝叫起來了。
何老頭愣了愣,隨即竟然閉上嘴,古楓側是轉過頭,不再搭理他。
他們這一停下來,還在不停抹淚的鍾玉芬便趕緊的問:“醫生,你能告訴我,我女兒到底怎麽樣了嗎?”
“她患了失憶!”古楓簡明扼要的概栝一句。
(失憶症是由於腦部受創而產生的病症,主要分為心因性失憶症和解離性失憶症。失憶症的特點是主要是意識、記憶、身份、或對環境的正常整合功能遭到破壞,因而對生活造成困擾,而這些症狀卻又無法以生理的因素來說明。何巧晴這種應該稱之為全盤性失憶,她已經完全忘記自己的生活背景,包括姓名,親人,等等所有的事情!)
“那還有得治嗎?”何田勝趕緊追問。
“不好說!”古楓搖頭,不過這話要是何老頭來問,他肯定會答:有得治也不給你治。
“這可怎麽辦啊?”鍾玉芬哭哭啼啼的道。
“帶她上醫院看看吧,我能盡的力已經盡了!”古楓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讓我走吧。
“醫生,你能不能再想想辦法?”鍾玉芬央求道。
“阿姨,為了這件事,我已經在這裏耽擱太長時間了,我也有我的家庭,有我的事業,不可能一直呆在這裏的,原來,你們隻是說讓我來給何巧晴做物理治療,防止她的肌肉萎縮,可是來了之後呢,卻突然說要我把她喚醒,好吧,現在我把她喚醒了,盡管結果並不是你們所期望那麽美好,但你們對我,實在不能要求太多了,更何況何巧晴現在這樣,比不聲不響無知無覺的躺在床上可是好了一千倍,一萬倍了!”古楓為了以防再出什麽意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道。
“醫生.....”鍾玉芬不太死心的喚道。
“阿姨,我言盡於此,不要再說了好嗎?”古楓打斷她道。
鍾玉芬終於沉默的點頭。
何老頭幾次張嘴,但到最後卻是什麽話也沒說出來。
“既然你們都沒話說,那我就先走了啊!以後有什麽用得著我的,還是以後再說吧!”這後半句,古楓自然是在心裏說的。
何家老小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古楓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真到他的身影消失。
古楓走出何家的時候,看起來悠閑從容,可是當他的腳步終於離開那座戒備森嚴的大院時,後背已經出了不少的冷汗。
這個鬼地方,打死他都不會再來了!
古楓回到家的時候,施玉柔也正好外出回來,兩人在路口遇見,施玉柔差點就忍不住撲進他的懷裏。
“你,回來了!”千言萬語,卻隻匯成這一句簡單的話。
古楓笑笑,點頭,在何家的三天裏,雖然有一個不聲不響任他魚肉的大美女睡在身旁,可是施玉柔的音容笑貌卻也時不時的和蘇曼兒,丁寒涵,彭靚佩的交替出現在他的眼中。
“走,咱們回家吧!”施玉柔很勇敢,但她最多也隻敢把擁抱變成牽手,像是一個大姐姐牽著自己的弟弟那般。
在她柔軟的手牽起自己的手時,古楓心裏沒來由的震了震,仿佛就是在何巧晴房間裏遇到那線頭短路時的情形一樣,一股淡淡的,似麻似酥似癢似暖似痛的感覺在心房流過。
路口到家門的路,古楓曾以為很長,可是現在卻感覺很短,僅僅是一恍眼的功夫就到了門口,施玉柔那溫暖的手也離開了他的掌心,使他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你肚子餓了嗎?”一個典型的閑妻良母首先關心的必定是男人的身體,施玉柔放下東西後第一句話便問的是這個。
“不餓!”古楓搖頭,在何家雖然沒有自由,但是飲食卻是不差,每頓都是山珍海味大魚大肉,要是一直被這樣軟禁下去,他很快就會變成一頭小胖豬的。
“那你累嘛,我給你按摩一下吧!”施玉柔說著就走上前來,坐到他的身旁,伸出青蔥玉白的手想要給他釋緩壓力。
一股清新淡雅成熟的女人幽香緩緩的撲入鼻息,古楓喜歡的同時卻有點想叫救命,他享受施玉柔的體貼入微,可是這樣更會勾引起他的情慾,但在他的心目中,施玉柔隻是一個鄰家大姐姐,尊她敬她,卻不敢對她有非份之想,盡管心裏已經不可抑製的數次湧起這種想法。
“柔姐姐,你別忙活了,咱們就聊聊天好嗎?”古楓柔聲的道。
“好!”施玉柔乖乖的點頭,卻不敢麵對古楓的目光,遊移閃爍的眼神透露著她內心的緊張。
“我走了好像有三天了吧,你怎麽不給我打個電話呢?”古楓無話找話的問。
“我有想過打的,而且不隻一次,可是何家的人上門來過,說你現在正在給他們的大小姐治病,讓我不用擔心,也別打擾你,我怕打擾你工作,所以最終也沒敢打!”施玉柔急急的解釋道。
“這個卑鄙的死老頭!”古楓有點恨的道。
施玉柔愣了下,下意識就想去揉順他緊皺的眉頭,但最終還是沒敢,隻是柔聲的問:“能告訴我這幾天發生了什麽事嗎?”
古楓心裏正好憋著悶氣,想找人傾訴,於是就把這三天來的遭遇一股腦的倒了出來,說得口幹舌燥之際看到桌旁擺著一瓶紅酒,於是就順手拿過,啟開之後給自己和施玉柔各倒了一杯。
一看到古楓倒酒,施玉柔就免不了一驚,隨後臉就紅了,因為她想起了那個風流又荒唐的夜晚,那個曾在自己身上顛狂馳騁的男人......
如今,又喝起酒來,那一夜是不是又會再曆史重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