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到了帝香皇庭。
古楓急急的衝了進去,見幾輛電梯都沒下來。實在心急的他等不及了,這就選擇爬樓梯。
晏曉桐的住處在頂層,足足十九層樓,要是普通的人,爬上去少說得也十分鍾,歇好幾次,不過古楓隻是用了兩分鍾還不到,一口氣就跑了上去。
不過縱然是體力過人,當他跑到晏曉桐家門口的時候,也已經是大汗淋漓,氣喘籲籲了,但這除了累之外,更多的還是急。
到了之後,他也懶得咯嗦的按門鈴等晏曉桐開門了,自個掏了鑰匙就衝了進去。
走進客廳的時候,晏曉桐正跪趴在客廳中央,翹著個渾圓挺俏的屁股,也不知道是在練瑜伽,還是在擺弄別的啥。
如果是平時,古楓肯定要停下來,好好的觀賞,甚至是把玩一翻,不過現在,他真的沒有這種心情,趕緊的湊到魚缸前,找尋那顆夜明珠。
隻是一眼看到了魚缸底後,他就傻眼了,那顆價值不菲的夜明珠不見了。
不但夜明珠不見了,別的什麽東西也沒有了,魚缸底下空空如也,之前那些裝飾用的假山,水車,石頭通通都不見了。
古楓這一驚非同小可,慌聲的問:“師姐,那些假山水車石頭什麽的哪去了?”晏曉桐走過來,不以為然道:“哦,你說的是那些東西啊,我給扔了?”
“啊?”古楓心髒猛地收縮一下,吃力的問道:“你,你給扔了?”
晏曉桐點頭,“是啊,那些東西剛開始的時候感覺新鮮,可是看多幾下就覺得有點煩,所以我就把它們通通都扔了。”
古楓急聲問:“師姐,你扔哪了?什麽時候扔的?現在還找得回來嗎?”
晏曉桐搖頭道:“就是那天晚上啊,你去和孫建光見麵,我又失手讓他那個司機跑了,回來之後越想越鬱悶,看什麽都不順眼,這就把魚缸裏的東西全都撈出來給扔了,就扔外麵的垃圾桶裏。”
古楓看了看了魚缸,果然,連那條金龍魚都不在了。心裏不免又是一涼,差一塊錢就十萬的魚都扔了,更何況那顆毫不起眼的夜明珠呢!
這一下,古楓真的軟癱癱了,但他還是立即就想出門去翻垃圾桶。
晏曉桐卻不緊不慢的道:“不用去找了,帝香皇庭可是高級住宅區,每早晚清一次垃圾,這都好幾天了,垃圾早就被收走了,現在恐怕已經在垃圾焚燒填埋場裏了。”
古楓唯之氣結,怒道:“那麽值錢的寶貝,你說扔就扔了?”
晏曉桐不以為然的道:“有多值錢啊?一堆破石頭堆成的玩意兒,總共不到一百塊,扔了就扔了,你要是喜歡,我改天再買回來就是了!”
古楓怒得不行,直接就暴了粗口,“晏曉桐,你個敗家娘們,老子真想把你日死。”
晏曉桐臉上紅了紅,低聲道:“人家也想被你日呀!”
古楓欲哭無淚,無力的跌坐到沙發上,仿佛霜打過後的茄子,無精打采的蔫在那裏。
晏曉桐瞧著古楓的臉色不對,也不敢再淫蕩了,湊過來弱弱的問道:“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一堆石頭而已,總共值不了幾個錢,至於生這麽大的氣嗎?”
古楓搖頭歎息道:“師姐,你不知道,那個東西看起來像顆石頭,其實不是石頭,是夜明珠,是無價之寶啊。”
晏曉桐疑惑的問:“你是說你從孫建光那裏弄回來的那顆珠子!?”
古楓無力的點頭。
晏曉桐又問:“很值錢嗎?”
古楓唉聲歎氣的道:“孫建光說十二年前,那顆夜明珠就值二千五百萬美元,經過了這麽多年,它的價格肯定已經翻了幾翻,我正準備靠它來渡過眼前的資金流轉問題呢。”
晏曉桐大吃一驚,聲音微顫的問道:“你是說就那顆珠子值好幾個億?”
古楓點頭,然後又搖頭道:“再值錢也沒用了,已經讓你給扔了!”
晏曉桐弱弱的問道:“真那麽值錢嗎?”
古楓歎氣,連回答她的心思都沒有了。
晏曉桐伸出了手,有點哆嗦放到他麵前,然後攤開,“師弟,你瞧,它在這呢!”
古楓定睛一看,可不是嗎?
那顆圓圓的,仿佛一顆土球又像一顆不起眼石頭的夜明珠不就在她的手心裏臥著呢。
古楓驚喜交集,趕緊的拿過夜明珠,上下翻看,連聲問:“師姐,你不是說扔了嗎?”
晏曉桐心有餘悸的道:“原本我確實是扔了,連著那些石頭假山什麽的一起扔了,可是扔進去後,我又想到這顆石頭夜裏會發光,還挺好玩的,所以我就又撿了回來,剛才無聊的時候,我還拿著它來玩彈珠呢!”
古楓睜大了眼睛,“彈珠?”
晏曉桐往客廳中央指了指,古楓順著目光看去,隻見那裏正擺放著類似“大富翁”遊戲的地圖,上麵正有好幾個和夜明珠差不多大小的彈珠,顯然自己剛才進來的時候,師姐就是拿著夜明珠和它們對撞呢!
古楓哭笑不得的道:“師姐,幾個億的珍寶你竟然拿來玩彈珠?”
“我怎麽知道這不起眼的東西這麽值錢呢?”晏曉桐有些委屈,想拿古楓的手裏的夜明珠,卻仿佛又怕它會咬人似的有點愄懼,“師弟,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古楓把夜明珠遞到他手上,然後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他說了一遍。
晏曉桐聽過之後極為驚訝的問:“這麽說來,你真的給孫建光做手術了?”
古楓點頭,“真做了啊!”
晏曉桐道:“那你沒有在手術的時候做什麽手腳?”
古楓搖頭,“誰都以為我有,可我真的沒有!”
晏曉桐難以置信的道:“那你就讓孫建光這麽逍遙的活著?”
古楓搖頭,“雖然我給他做了手術,而且手術也成功了,但他未必能活太久。這個手術,如果孫建光不做,他或許還能活一年半載,可是做了之後,我敢說,他最多活不過一個月。”
晏曉桐問:“這話怎麽說來著?”
古楓道:“我這樣舉例哪,一個腰椎嚴重畸形的病人,如果你讓他的腰一直保持著扭曲的弧度,或許他什麽事都不會有,但是如果你一定要去矯正他,把它的腰硬生生拉直,他恐怕活不了兩三天。孫建光的情況就是這樣子,他這個腫瘤重達十多斤,心髒就壓在最底下,長期壓迫使得心髒裏麵的心房,心室,瓣膜等各個結構都發生了畸變,心髒也因此變得脆弱不堪,你別看他現在腫瘤切掉了,壓力解除了,血脈也通暢了,身體好像也開始恢複了,其實這些都是回光反照的表現,那天我去給他做檢查的時候,發現他的心髒已經充斥了各種輕度的雜音,而龐主任等人必定以為這種表現隻是心髒手術後的正常反應,其實卻是經不起突然加大的血流的衝擊的征兆,這就像是一個千穿百孔的堤壩,在水流突然加大之後出現搖搖欲墜的征兆,很快心髒的雜音會越來越強烈,這座堤壩就會在巨大的衝擊下完全崩塌,俱時孫建光就必死無疑。所以我有什麽必要再去多費手腳呢?”
晏曉桐恍然,隨後卻忍不住問:“師弟,如果這個病人不是孫建光,而是別的患者,現在有什麽辦法救他呢?”
古楓想了想道:“有,那就是立即把他再次弄上手術台,給他換上一顆新的心髒,或許他還有活命的機會!”
晏曉桐愕然,“啊?”
古楓笑笑,“我的傻師姐,難道你也像他們一樣,認為我真的有那麽仁慈?也認為孫建光的這顆腫瘤是真的可以切除的嗎?”
晏曉桐已經有點消化不了他的話,傻傻的看著他。
古楓殘酷的道:“孫建光應該做的手術,不是腫瘤切除術,而是一個換心術,我之所以答應給他做切除術,除了想要拿他的錢,更想拿他來練練自己的手,順便博個名聲罷了,不過照現在看來,我的做法是不算殘忍的,孫建光不但該死,而且死一萬次都不夠。”
晏曉桐愣了好一陣,才想通之間的道理,喃喃的看著古楓道:“師弟,你好陰險啊,明知道給孫建光做手術隻是加速他的死亡,你還要去做,不但蒙人家的錢,還搞人家的女兒,你實在是太毒了!”
古楓被說得老臉一陣陣發紅,隨後卻又堅定有力的沉聲道:“楚師兄說過,無毒不丈夫,從現在開始,我必須得學會絕決與陰毒了,不然以後和楚師兄過招,我會死得很慘的。”
晏曉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