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當作是教父的主教的胸部平片上,大家看到心髒位置旁邊赫然有一個類似鬧鍾大小的金屬特體,呈橢圓型,邊緣上有好幾根電線,直接連著心髒。
ICU的一個醫生失聲問道:“這,這是什麽?”
旁邊的一個主治醫師道:“會不會是心髒起博器?”
又一個醫生附和的點頭道:“有這個可能。”
ICU的主任程衛星卻搖頭不絕道:“不,我曾經在心外科呆了很長一段時間,各種心髒起博器都見過一些,人體心髒起搏器不可能有這麽大的,而且位置也不對,一般應該安置在左側鎖骨下方!你們看它這個東西,直接就裝到心髒旁邊,心髒博動的時候幾乎就頂著它,再菜的心外科醫生也不可能犯這種常識性的錯誤,這個東西肯定不是起博器,而且裝在這裏,也是別有目地的!”
另一個醫生也讚同的道:“對啊,起搏器一般隻有兩根連接線,可是你們看他這個,總共有近十根呢,而且這東西外麵雖然像個鐵蛋,可是裏麵卻有一塊極為精密的電路板,這能是起博器嗎?”
又一個醫生道:“如果不是起搏器的話,那會是什麽呢?”
聽著一班醫生的爭論,古楓心裏一陣歎氣,這些醫生還是太善良太天真了,遠不知道人世界的險惡啊!
看著古楓凝重的神色,蜂後的心裏直打突,憑著職業的敏感性,她覺得這個東西絕不尋常,而出自聖教教徒的手,恐怕就更不尋常,盡管已經隱隱有所懷疑,但還是忍不住低聲問道:“古楓,那是什麽?”
古楓把她拉到一邊,悄聲道:“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咱們可能是中計了,那個聖教的教父給我們來了一招李代桃僵,不但用這個主教來替代他而逃之夭夭,甚至還設了一個局,在這個主教的身上裝了炸彈!”
蜂後心中一沉,失聲道:“這真的是炸彈?”
她的聲音無法自控的高了一些,所以這話頓時就落入房間裏所有人的耳朵。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原本圍著病床的一班醫生幾乎是齊刷刷的後退幾步,被板磚與雞精卜樹貴原來隻是憤怒,可是聽了這話卻不免心驚,隻是隨後一想,卻又十分的鄙夷!
如今太平盛世,國泰民安,人體炸彈這種事情隻能是電影或小說裏發現,哪會在現實中發生呢!
想到這點,卜樹貴就冷笑道:“哎,我說你們別在這裏妖言惑眾,造成大家的恐慌了。”
古楓懶得搭理他,對蜂後道:“妮莎小姐,事關重大,你趕緊通知拆彈專家和防爆專家來確認,並且趕緊組織醫院的人員疏散!”
帶著一臉不屑與鄙夷的樹貴聞言立即就大喊大叫起來,“姓古的,你說什麽?你讓我們醫院疏散?你以為我們這裏是你省附屬醫那種小醫院嗎?這是你說疏散就能疏散的嗎?你知道我們這裏有多少病床?現在住著多少病號?有多少家屬?又有多少值班的醫生護士嗎?”
古楓搖頭,淡漠的道:“不管有多少,全都趕緊撤出去,不但是這所醫院的人,就連醫院周邊一公裏內的居民,也得全部撤離。”
卜樹貴咆哮起來,“這麽多住院病號,重的,輕的,數不勝數,你一個小小住院醫,輕飄飄的說一句這玩意兒是炸彈就是炸彈,你說撤離就撤離,你以為你是誰啊?”
蜂後道:“卜院長,你別激動,古醫生隻是懷疑這東西是炸彈,能不能確定,還得防爆專家與拆彈專家過來才能確定。”
卜樹貴大聲的道:“我不管這個病人身上的東西到底是什麽,現在,我命令你們,立即帶著這個病號離開我們醫院!”
我命令你們?
又是一句我命令你們!
蜂後這下再有容人之量也忍不住動怒了,沒好氣的回一句,“卜院長,你沒資格命令我們!”
盡管蜂後十分不滿意卜樹貴這種呼呼喝喝的態度,不過她卻不得不承認,與其讓全醫院這麽多人撤離,那還不如帶著這個病號離開,這樣還更穩妥,安全係數還更高。
“古醫生,你看我們是不是帶他離開這裏……”
古楓搖頭打斷峰後的話,“這恐怕不成,據我所知,聖教的人要麽不裝炸彈,要裝就一定是極為精細與複雜的炸彈,例如明公廣場那三枚,其中有一枚炸彈,拆彈專家僅僅隻是碰了一下裝炸彈的位置,還沒看清楚炸彈是什麽樣兒的,炸彈就炸了,所以輕易不能再去動他!如果影響了炸彈的平衡裝置,那隨時都可能爆炸的。”
蜂後反駁道:“可是剛才我們把他帶來的時候,不是什麽事也沒有嗎?”
古楓依舊搖頭,“剛剛沒事,那是你們運氣好,絕不可能代表下一次搬運也會沒事,而且不誇張的說,剛剛不但你們已經在鬼門關外徘徊了一圈。難不成你們還想再冒一次險?”
蜂後唯之語塞,與自己的一班下屬麵麵相覷。
古楓繼續又道:“再另外,你們看這個東西,它不但有電路板,而且有電線,線頭幾乎全都纏繞在心髒上麵,有兩根甚至是沒入心髒的,那麽如果這真的是一枚炸彈的話,那它肯定是靠著心髒跳動時產生的動力或能量來維持著平衡的,如果病人的心髒跳動一停止,這顆炸彈恐怕就會爆炸,而且你們來看這個患者的生命體征,他顯然已經接近垂危,如果我們不馬上給他進行治療,而是將他搬進搬出的話,我敢說他出了這個病房,隨時都可能斷氣,而他一斷氣,炸彈肯定就要爆炸!”
眾人聞言,心中一陣陣巨寒,如果一切真的如古楓所猜想的那樣,那麽唯今之計,隻能是全體撤離了。
正當兩人爭吵不休之際,在教堂那邊負責總指揮的市局局長朱大常在接到消息後,也已經領著楚漢良等一大批刑警急急的趕到了省人民醫。
卜樹貴一看到身著正統警服前來的一班警察,頓時就像打了雞血似的興奮起來,立即強硬的掙紮起來,並且再度大喊大叫,“阿SIR,阿SIR,救命啊,救命啊,他們非法禁錮我,他們要謀財害命啊。”
古楓聞言一陣狂汗,你幹脆說我們想強姦你得了!
朱大常見狀,不由的皺眉問:“這是怎麽回事?”
押著他的雞精與板磚便你一言我一語,極快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盡管卜樹貴不時的高聲反駁,但朱大常還是立即明白了事情經過。
不過還沒等他出聲斥責,一旁的楚漢良看見卜樹貴在這樣的緊要關頭,竟然還大喊大叫不停,火早就竄了起來,這會兒見他還是沒完沒了,終於再忍不住了,上前一個大巴掌就扇到了他的臉上,怒吼道:“都人命關天了,你還在吱吱歪歪的瞎嚷嚷什麽?”
“你,你……”卜樹貴一手指著楚漢良,一手捂著被打的嘴角,隨後又像個潑婦似的撒開喉嚨大叫起來,“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啊!”
楚漢良不比得蜂後他們那麽多顧忌,他這個野獸刑警可是出了名的暴力與狂妄的,所以在卜樹貴喊叫的時候,他又一巴掌刮了過去,把卜樹貴另一邊嘴也打得腫了起來,“喊啊,繼續給我喊啊!”
“你,你……”
楚漢良又揚起了大巴掌,卜樹貴就蔫了,“你”了一半就啞了聲。
楚漢良大喝道:“來人,把這個人押下去,告他阻礙公務。無關人等,通通給我出去,拉開警戒線,不讓要亂七八糟的人再踏入這個病區。”
兩個警察立即撲上來,一下反擰了卜樹貴的胳膊,把他給壓了下去。其他的警察也趕緊的把一班醫生給請了出去。
朱大常雖然佯裝責怪的瞪了楚漢良一眼,不過事態如此嚴峻,也必須得出動這樣粗魯兼雷霆的手段不可,否則被姓卜的這樣鬧下去,什麽時候才能安靜,所以隻是看了楚漢良一眼,並沒有說什麽。
在清了場之後,朱大常與蜂後及古楓三人匆匆的交換了情況。
朱大常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沒敢有絲毫怠慢,趕緊的就讓爆破專家前來確認。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那三個爆破專家對照著X光照片研究了一小會兒,當場便確認這是一枚炸彈,正如古楓說的那樣,不但精密複雜,而且爆炸的威力極大,一點也不遜色於明公廣場的那三枚!
也就是說,如果這枚人體炸彈爆炸開來,這棟樓會被徹底摧毀,這棟樓的人將全部無法幸免,不但如此,就連周邊的大樓都可能無法避免被爆炸衝擊波所波及。
意識到明公廣場的慘烈一幕很有可能會曆史重演,朱大常全身都冒出了冷汗,當機立斷的下令進行緊急疏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