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楓原以為想分辨季建飛是不是聖教的人是件十分容易的事情,反正昨天早上在接蕭定中去做手術之前,季建飛向他叫囂的時候,他雖然沒有再用銀針紮他,卻用暗勁再次打到季建飛第一次被針紮的地方,這會兒季建飛肯定是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
隻是當他開著跑車,載著別人的老婆,駛往蕭家在深城的半山別墅之時,隻上到半山腰,他才知道事情遠不如他所想的那麽簡單。
遠遠的望去,在山上的蕭家別墅已經整個燃燒了起來,火光衝天,濃煙滾滾的冒著。
蕭盈苛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熏熏的酒意全消,整個人徹底的清醒了過來,喃喃的問:“這……是怎麽一回事?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會著火的?”
她的這些疑問,也正是古楓想知道。
把車駛了上去,隻是還沒有多靠近,便已感覺到一陣陣滾滾的熱浪襲來,灼人欲傷,根本就無法靠近。
“建飛!”蕭盈苛推開車門,失聲喊了一句,立即就要往火光裏衝去。
她和季建飛有夫妻之名,而且共同生活了那麽多年,縱然愛情不在,也還是有感情的,所以看到房子燃燒了起來,認為他已經陷身火海,下意識的就要衝進去。
古楓見狀被大嚇了一跳,趕緊的推開車門,三步並作一步的疾追上她,一把將她給拽住,“苛姐,你幹嘛?”
蕭盈苛道:“我要去救他,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燒死!”
這麽大火,你要進去救他?
古楓一陣無語,趕忙把她拽得更緊,“苛姐,你冷靜一點,如果季建飛真的在裏麵,你現在進去不但救不了他,反而會把你自己給搭進去,而且這場火起得也十分的蹊蹺,我感覺很可疑。”
蕭盈苛焦慮無助,又聽見古楓說出可疑這兩個字,頓時就發了火,“可疑可疑,你老是這個可疑,那個可疑,你怎麽就那麽多可疑,難道在你的眼睛裏,這個世界就真的這麽灰暗嗎?難道你就不能把人和事想得善良和美好一點嗎?”
看著情緒激動得不行,衝他又吼又叫的蕭盈苛,古楓一陣陣發懵。
我說什麽了?
我不就是說出事實了麽?
你不是說一直希望我真誠坦白嗎?
這會兒我真的如你所願了,你倒不樂意了?
這樣想的時候,古楓真的很想放開她,讓她自生自滅好了。
不過最終,古楓還是做不到那麽冷血,而是把她拉到安全距離以內,也不知道怎麽勸慰她,加上心裏也有點生悶氣,隻能是默不作聲的給她遞上水和紙巾,然後自己走到一邊打電話,通知蜂後,把眼前發生的事情意簡言駭的說了一遍。
蜂後接到電話後,沒敢怠慢……其實對於古楓的事情,不管是公還是私,她從來都是十二萬分重視的,這一次也不例外!
蜂後掛斷電話後,立即就通知了消防部門,同時也派出了一支精英刑偵小隊前來調查接手。
消防官兵趕到後,足足用了一個小時才把大火撲滅,不過這個時候,好好的一座半山別墅已經被燒成了廢虛。
接到報警的警察雖然早就等候在一旁,但隨著蜂後的刑偵小隊來臨,他們也僅僅隻有靠邊站瞎瞪眼的份兒。
大火一被撲滅,刑偵小隊就冒著複燃的危險進入了場中,隨後在火災事故現場啟出了二十一具屍體,均已經被燒焦了,難辯身份。
看著這些屍體,蕭盈苛哭成了淚人兒,因為這些人裏麵很可能有季建飛,就算沒有,那也可能是跟隨了她多年的警衛!
盡管這些屍首的身份還有待確認,但刑偵小隊已經有了初步結論,這些人很可能在火災之前就已經被人殺死了,因為他們的身上到處是刀傷,有的甚至被割了,還有這場大火也起得十分蹊蹺。
如果換了小氣巴雞的人,或許這會兒就會問蕭盈苛,你現在還認為這個世界是光明的嗎?你現在還認為所有的人和事都是善良美好的嗎?
不過古楓不是這樣的人,看著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仿佛要斷腸模樣,心疼都來不及,哪還有心思去計較那些不等吃不等喝的小事。
接著,刑偵人員又詢問了蕭盈苛一些細節,最主要的當然是確認季建飛的相貌特征以及什麽特殊記號。
蕭盈苛此時已經有點六神無主,幸虧古楓在一旁攙扶與引導,她才漸漸平靜下來,仔細的回想過後,稱季建飛曾經割過闌尾,而且一側的大腿處曾經骨折過,打過鋼板。
之後,作為目擊證人的古楓,也被刑偵人員請到了一邊,不過看似在向他詢問口供,其實卻是聽他的指揮與安排。
之後,刑偵人員的調查繼續緊鑼密鼓的進行著,古楓和蕭盈苛留下也幫不上什麽忙,而這個時候經曆巨變的蕭盈苛也被折騰得心神俱疲了,所以古楓就先帶著他離開。
如果是以前,說不準這會兒古楓就直接把蕭盈苛帶回家去了,反正他家大把的空房,而且床鋪被褥齊整,一應設施俱全,不過從嚴蓉萌之後,古楓已經不再動不動就帶女人回家了。
所以最後,他隻是把蕭盈苛帶到了祥豐酒店,給她開了個豪華套房。
這個時候的蕭盈苛已經疲憊不堪了,進了房間後,和衣躺在床上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古楓看著她疲倦的容顏,還有眼角中殘留的淚痕,心裏也不太好受,輕輕的把她的鞋子脫掉,然後又替她蓋上了被子。
做好這一切後,他並沒有離開,而是默然的坐在床邊守著。
午夜一點左右,坐在床邊昏昏欲睡的古楓突然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看了看號碼,趕緊的走到了裏麵的洗手間接聽起來。
電話是蜂後打來的,負責這起火災案件的刑偵小隊已經有了最終結果,根據火災現場發現遺體的死亡時間,身上的傷痕等斷定,這些人確實是在大火燒起之前就已經被人殺死的。
通過傷痕技術鑒定,殺死他們的凶器也出來了,是扶桑長刀。
聽到扶桑長刀四個字,古楓頓時就想到了兩個字,暗門!
這件事是暗門所為嗎?
它與蕭定中在醫院被刺殺的事件有著怎樣的聯係呢?
在古楓沉思的當下,蜂後又繼續和他通報案情。
至今為止,二十一具遺體的身份雖然沒有辦法全部確認,但有一部份已經確認,屬於蕭定中的警衛員。而且另外一點也很清楚,法醫通過屍體的解剖與探查,並沒有發現與蕭盈苛所說的特征相符的遺體!
這十一人中,雖然有個別是割了闌尾的,可是大腿曾經骨折這一點又對不上號,而腿上曾經有過骨折的,又沒有割過闌尾。
這也就是說,二十一具遺體中,可能沒有蕭定中在內。
至於臀部上麵有沒有紋身這一點,已經不可能辨認了,因為屍體在高溫焚燒之下,皮肉早已經焦糊,屍首都成了焦碳,哪還能看清原來的模樣與印記。
古楓聽得眉頭緊蹙,因為這明顯是一樁有預謀有目地的殺人焚屍案,而且很可能真的與暗門有關。
其一,他們所使用的武器與殺人方死,均像極了暗門手法,殺人毀屍,不留絲毫痕跡。
第二,這些人大部份的身份已經被確認,屬於蕭定中的警衛員。以蕭定中的身份與級別,負責他與他的家人安全的警衛員身手絕不會太弱,而他們卻在無聲無息的情況下被人殺手,恐怕也隻有暗門的人有這種能力。
隻是,如果這一切真的是暗門所為,事情就變得更加撲逆迷離了。
他們在掩飾什麽?
他們要達到怎樣的目的?
這一切與季建飛有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