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楓娘帶著嶽清來到正宮寶座,施法將寶座移動,打開下麵一處地穴。兩人進入地穴,行了不遠,便見到一麵師門,魏楓娘又施法將石門開啟。
嶽清看她之前挪動寶座用的是魔教法術,射出數道紅光,第二次開啟師門卻用佛教法門,金剛部的密咒,心想這女人心思倒也縝密,世上魔道雙修的不少,佛道雙修的也大有人在,唯獨佛魔雙修的是少之又少。
石門一經打開,立刻撲麵而來滿眼金光,裏麵是個洞穴,中央石案上供著一個七八寸長,七尺來寬,寸許來高的玉匣,正爍爍放光,晃得人眼睛都難睜開。
魏楓娘將玉匣拿過來,打開蓋子,裏麵現出一冊天書:“這書隻是副冊,記載著諸般法術,下麵還有兩層,以我的法力卻是沒有辦法打開,也不知道藏著什麽。”
嶽清將先拿過那副冊道書翻看了一番,裏麵果然記載著許多法術,大多是旁門中的,先放在案上,又拿過玉匣:“這裏麵中層藏的是當年廣成子留下的一根玉尺,下層才是天書。”他問魏楓娘,“我幫你打開,兩層中的寶物咱們一人一層怎麽樣?”
魏楓娘本來想說:我自己的寶物在這裏放著,早晚有一天能打開,何必要跟你平分?然而滑到了嘴邊,看著嶽清英俊的麵容和清澈的眼神,便改了口:“我手上的道書已經夠多,廣成子留下來的寶物自然是好的,我要尺子。”
“好。”嶽清把匣子放回案上,盤腿坐在旁邊,拿出純陽天仙令射出一道金熾火焰燒那玉匣,“我要用太乙純陽仙火將匣子煉化,大約得需要七晝夜時間,你如果不耐煩等,可出去找你那些徒弟解悶,當然前提是你不懷疑我獨吞寶物。”
“我自然不會懷疑哥哥,隻是卻舍不得離開呢!”魏楓娘在他旁邊盤膝做了,素手拄腮,看嶽清運功,隻覺得眉眼口鼻,無一處不讓她心動,越看越愛,恨不能把心上人捧在手心裏,比昨日感情更甚十倍!她也懷疑自己中了魔法,默默凝神觀照元神,卻是毫無異樣。
嶽清在這裏用功了七日,魏楓娘就在這裏陪了七日,眼看著玉匣表麵的金光被仙火燒得越來越是微弱黯淡,最後終於徹底消失,禁製被破除,嶽清將玉匣打開,裏麵藏著九天元陽尺和六粒丹藥,在打開下層,裏麵藏著寫滿蝌蚪文的天書。
魏楓娘看見那玉尺之上色澤為乳色純白,表麵上浮動著淡金光澤,知道時間好寶貝,拿過去揮舞兩下,愛不釋手。又看見跟玉尺在一起的還有六粒丹藥,料想廣成子留下來的仙丹,定然不是凡品,滿臉喜色,將兩樣東西拿在手裏,覺得自己這兩樣比嶽清所得要強上不少。
嶽清拿過天書,收進百寶囊中:“好了,此間事了,我也該走了。”
魏楓娘臉上的喜色瞬間一掃而光:“哥哥這次來青螺峪,隻是為了這部天書麽?”
嶽清點頭,很誠實地說:“不錯。”
魏楓娘眼圈發紅,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明明在男人麵前都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其他人都要順著她哄著她,然而在嶽清麵前卻半點硬起不起來,而且小女兒的姿態是越來越多:“哥哥難得來我這裏一趟,就在住上幾天,讓妹妹略進地主之誼如何?”
嶽清想了想:“也好,可以在這裏靜心修煉這部天書。”
魏楓娘道:“哥哥那天書裏麵是什麽樣子?給我瞧瞧好不好?”
“給你瞧你也瞧不懂。”嶽清拿出天書,打開了給魏楓娘看,隻見上麵都是用上古時期的蝌蚪文寫下,滿頁上密密麻麻,看得人眼睛發花。
魏楓娘道:“多虧我選擇了寶貝,要是選了天書,最後還得請哥哥來替我譯注,可被你給賺得狠了!哥哥真是壞呢,總算計妹妹。”
嶽清笑道:“我可沒算計你,事先讓你自己選的。而且跟你說一件事,你那玉尺也不一般,必須得有廣成子當年留下來的九字真符,否則的話,也隻能拿去當個鎮紙使。”見魏楓娘滿臉不信的樣子,又說,“就知道你不信,你這個女人啊,放.蕩不堪,又心狠手辣,這玉匣到你手中也有一段時間了吧?你一直都無法打開後麵兩層,要不然今天這好處也落不到我頭上,你想想,你連外麵一個玉匣都奈何不得,裏麵的法寶你就能對付得了麽?”
兩人走出地宮,魏楓娘一直默然不語,到了外麵,給嶽清安排了住處之後,便離開試著修煉那跟玉尺去了。
嶽清新得了天書,心情也很不錯,坐在花園裏翻看一番,這書隻是一整部天書的下冊,他知道中冊在嵩山二老的手裏,上冊在怪叫花窮神淩渾那裏,再加上魏楓娘手裏的副冊,合起來才是一部完整的天書,並且正冊三本都是用蝌蚪文撰寫,隻有上冊有注解,嶽清如果不是跟隨師父學習通玄真經,熟習了這蝌蚪文,如今也是一樣看不懂,拿在手裏也是廢物。
此書是五千年前道門宗師廣成子所留,雖然隻有三分之一,上麵記載的仙法也極為奧妙,嶽清所修通玄真經是太清老子一脈,這廣成子的道法卻是玉清元始一脈,不過廣成子是古仙人,後世道家人物,如羅公遠、呂洞賓、陳.希夷、王重陽、張三豐等多多少少都受到廣成子的影響,因此研習下來,也是大有裨益。
青螺峪中四時如春,常年花開不謝,其時正當上午,陽光極好,照在身上,讓人平添幾分慵懶,嶽清接連幾天都坐在一叢花團錦簇的牡丹花下,專研天書,自覺受益匪淺。
這日正入神時候,忽然聽到假山後麵由遠而近傳來一陣喝罵:“你個不要臉的賤種!專會些風流下作的手段勾引師父,害的師父連續好多天都不曾理我們。你可知道,這青螺峪是誰的天下,爺爺要弄死你就跟捏死一隻螞蟻般容易!”
嶽清聽見竟是男人為了魏楓娘爭風吃醋,互相攻擊,不禁搖了搖頭,正想換個地方看書,忽然一個人影從假山後麵飛過來,重重地撞在斜對麵的一株古鬆上麵,好半天爬不起來,緊跟著後邊又追過來兩個漢子,其中一個就是昨天在穀口見到的那個紮著小辮子的,還有一個身材修長,麵容英俊,渾身英氣,倒像是個威風凜凜的將軍。
兩人沒想到會有人在這裏,那將軍模樣向嶽清喝道:“你是什麽人?我怎麽沒見過?”紮著小辮子的附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他便大聲喝罵出來,“好啊,這幾天就是你把師父給勾搭住了,七八天都不見我們的麵,看你的樣便知是個下流坯……”他話沒說完,忽然發現自己不能動了,手腳都被一股無形的束縛給禁製,無論怎樣掙紮,都仿佛被澆築在鋼鐵之中。
紮小辮子的見到同伴忽然失聲,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雖仍然凝眉瞪目,破口大罵,卻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頓時吃了一驚,伸手去拽時,在距離對方衣衫還有一寸的地方就被一股無形的罡氣彈開,他向嶽清怒喊:“你對我弟弟做了什麽?”
“他說的話太難聽,讓他先安靜一會,你們都叫什麽?”
“你聽好了,你爺爺便是這裏的四魔主金刀魔王尹紅櫻,這是我五弟裂天狂魔公孫武,識相的趕緊把你爺爺放了,否則的話便是豁出去被師父責罵也要取了你的心肝下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