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藐劍魂再次進入,業修的身體也發出了通透的紅光,那光線由內而外積聚擴散開來,連周圍極度黑暗的環境也被它給照耀得異光閃閃,這一刹那一個人影從虛無到清晰慢慢地融入到了業修的記憶裏邊。
“天藐劍,死神一脈!天藐劍,暗係死神!天藐劍,殺君天下……”業修一陣眩暈倒下,口中卻反複不停地念叨著這樣的話語,他覺得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這力量從心中發出來,往虛無中擴散而去,殺戮、戰場、陰謀詭異都在瞬間進入到了他的意識之中。
“主人……呀……”蘇蘇想要阻止這一切發生,可是這個時候那陣紅光將她整個人給封印了起來,此刻她隻能作為一個不起眼的玉戒子殘存在了業修的手指之上。
隨著紅光的退卻,境界之中一時暗淡了下來,還是死國之門,還是那異樣的場景,三道閃光急促逼近,那三個身影詭異飄忽,似乎有急事情要去辦理。
“停!”一個聲音穩重異常,淡定中透露著絲絲邪惡之氣,那個為首的黑影看著地上掙紮不堪的業修說道,“是劍魔八方孤零!他怎麽會在這裏。”
“劍魔?”業修甩了甩自己的腦袋,他原本想要重新站起身來,不料那一刹那他的頭顱再次發出一陣撕咬劇痛,八方孤零四個字從心中湧了出來,將他的記憶給打亂了,“我是業修,我是八方孤零!怎麽會這樣,業修就是八方孤零,八方孤零就是業修。”
黑影取下了自己的兜帽,他身形幹練,麵頰黝黑,雙木凝神,額頭之上的一道怪異橫切口露在空中像是一張大嘴,他伸出一隻手想要過來扶住業修:“八方孤零,一定是你護送冥王回來的,快告訴我,冥王在什麽地方?”
業修腦袋之中錯亂的東西還沒有理清楚,不過他此刻顯然已經控製不住自己所有的思維,眼前這個人稱呼自己為劍魔,而他自己也開始覺得自己就是八方孤零,他根本控製不了自己的嘴巴:“宙王,你想要乘亂殺了冥王,奪取冥王的權位嗎?”
“混帳!”黑影背後的一個家夥站了出來,他手持兩麵長刀,身形壯碩,眼神似鷹一般盯住了業修,“我宙王擔心冥王安危前來救駕,你還不快帶我們去尋找冥王為他療傷!”
業修並不知道什麽宙王,他內心隻覺得那個黑影模樣怪異,隱約能夠感覺到他體內有一絲和當日那個逼殺自己的暗係死神瞬一有些關聯,他想要進一步詢問可是整個身體的話語權已經不在他本身了,他開始意識到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個被禁錮在八方孤零身體之中的靈魂一般:“難道你們以為我不知道宙王狼子野心,早就有意爭奪冥王死國之主的地位了嗎?”
聽到八方孤零義正言辭,宙王冷冷一笑似乎不打算隱藏自己的想法:“我知道你將冥王藏到了死國之門後麵,開啟死國之門的方法隻有你們焰係死神內閣知道,隻要你替我打開死國之門,你將還是死國的護法,如何?”
“死國護法早就死的,剩下的隻有劍魔而已!”此刻一陣狂風襲來,八方孤零一頭修長的紅發被吹得飄散了開來,他的身形和業修相仿,唯一不同的是那一身深紅的鎧甲,這鎧甲鑲嵌著龍鱗蛇紋,象征著死神的地位和尊嚴,“不管你是誰,擋著我去路的人隻有一個下場!”
“不見棺材不掉淚!”此刻那手持兩麵長刀之人忽然旋動著自己的兵器衝擊向了孤零,他的兵器之上閃爍著黑色的煙霧,那煙霧瞬間籠罩四野包圍住了孤零,“讓我來領教一下被稱為劍魔的人會有怎麽的能力!”
“嗯!”孤零側身一觀,自己周圍的煙霧已經彌漫到了手腳,它們相互纏繞也漂浮在了自己的手腕腳踝之處,就像是鎖鏈一般,他想要抄出自己手中的紫焰,可是紫焰還沒有結成便被身邊的黑霧給攪散掉了,“天帝極致一戰,冥王遭遇圍困兵敗天帝聯盟,命你暗係一脈支援,你們的救兵卻遲遲未動,為什麽!”
“哈哈哈,為了讓你們死!”兩麵長刀刀光一閃竟然拆分開來從兩個方向攻擊向了孤零,那刀鋒形成半月彎刀狀態,一麵飛上,一麵入地就要直取性命,“冥王功體和宙王相當,憑什麽號令死神一脈!”
“憑什麽!”孤零聽到了此人的話,語氣變得凝重,他眼神一瞪好似火焰騰升,那一刻他張開雙臂,探出手掌竟然將兩個方向的長刀都接住在了手中,“死國權威,豈是你等低賤之人能夠撼動,我原以為宙王乃是一方梟雄,不料竟然為了一己私欲而葬送了整個死國!”
“一派胡言!”黑暗之中那個人影劃過,他以手為刀從身後直衝孤零,那一刻他手上出綠色光芒,那幽幽的感覺似在告訴孤零,劍魔的神話從此沒落,“想不到傳說中的劍魔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不要逼我!”電光火石之下孤零怒踩一地,長發隨之飛揚了起來,那一瞬間一道紅色寒光過處,一把修長的劍影從天而降。那劍氣如寒日之虹,那劍身如驚月之風,它一襲衝擊於下如同天石隕落驚色不留情麵,“天藐劍,命飄零。”
“什麽!”兩麵長刀之主還沒有反應出來,隻見得一陣紅光閃耀而過,等到他單手刺於孤零胸口之前時卻已經發不出任何力度,那一刻他的頭顱和身體已經分為了兩邊,而那健碩的身軀已不知在什麽時候化為了粉末,留下的隻有他驚愕的一言,“這就是傳說中天藐劍!”
孤零單手一出接住了從九天而落的天藐劍,他將那紅色的長劍擺弄在了眼前,天藐劍劍身三尺有餘,整個劍身呈現出紅色的蛇形紋露,劍麵之中隱約露出青色的痕跡,好似蛇尾盤旋而定,那劍柄之上乃如數隻龍爪金鉤張開將深色長柄緊緊包裹,劍柄之底懸掛暗色寶珠,每一刻寶珠皆由虎爪牢牢固定,氣勢宏大卻精致非凡:“天藐劍出,亡者之心何歸處,天深、海高,盡是冷眼不甚寒露!”
“死來!”這個時候宙王身邊另外一位錦衣夜行者也亮出了自己的大口雙刀,他身形靈動揮舞雙刀奔襲到了孤零,那雙刀一麵主龍一麵主虎,就在那萬千揮舞中好似龍騰虎躍氣勢如虹,“就憑一把天藐劍就能夠擺出一副高處不甚寒的樣子嗎!”
“非是憑借一把劍!”孤零話音冷漠,眼神卻一直沒有離開過天藐劍,他的眼中有惆悵、有哀怨,更有身為絕世劍者的孤獨,那一道紅芒過處,來人身首兩境地,生命在天藐麵前並沒有太多存在的價值,“一切皆源於罪惡!”
“這……”天藐劍太快了,那人的頭顱分明飛在了空中卻還留著他臨死前最後一句話,“這……就是……劍魔嗎?”
業修身在孤零身體之內,或者說兩人此刻靈魂已經相依,他當然看到了自己的行動以及天藐劍的威能,那一瞬間天地隻有光,而那光根本就不是肉眼所能夠看到的。
孤零輕喘了一口氣,他將天藐劍豎起來,那劍身卻如同之前一樣嶄新,仿佛它從來都沒有沾染過血腥一般:“冥王的確就在死國之門後,可是你知道我是不可能讓你進入的!”
宙王眼見自己手下親信被孤零輕取,他有些怯懦地退後了一步,不過論實力他並不在八方孤零之下,可如今他也沒有必要在這裏和孤零以死相拚,他左思右想道:“不愧是死國劍魔,既然這樣我們就打一個賭!”
“什麽賭?”孤零知道宙王也是死國的皇族,此人武藝超群可是專攻於心計。
“我隻與你過上一劍!如果我輸了我就離開這裏,永遠不都會再踏足死國之門。”宙王半閉著眼睛顯然盤算得更多,“如果我贏了,請你打開死國之門!”
“你永遠都不可能贏!”孤零是好勝的劍者,在劍者的一生不可能有失敗這兩個字,因為失敗就意味著死亡!此刻他已經將天藐劍懸在了自己的身前,那劍如同靈蛇已經感知到了將有的異動,它飄忽著好像是在注視著對手的舉動。
宙王將一隻手從披風之中探了出來,他的手掌枯槁不堪猶如魔抓,他一陣發力那股黑色的霧氣幽然而來,等到它們如同盤龍環繞而來之後一把深黑色的巨型長劍便傲然天空:“就讓暗影龍煞劍來會一會死神劍魔,看看是黑龍更強,還是靈蛇更勝!”
“哐鐺……”這個時候原本靜謐的天空也因為這紅黑兩股力量的糾葛而閃電不止,隻見整個布景之中一條黑影巨龍從天而降,他張大了嘴巴,手抓之中蘊含著數團巨大的黑影能量,伴隨著劇烈的閃電那能量也顯得格外詭異,而另外一邊紅色靈蛇吐信而出直望九天之上,那蛇身散發出陣陣火焰,照耀半邊天空亮光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