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時不見,業兄弟功體似乎精進不少?”一個手持羽扇的年輕人背對著他話語祥和。
業修冷冷地注視麵前這個家夥,沉穩、冷漠,不失霸氣,他衣腳上的骨牌標文依然醒目:“當日多虧三宗主指點天藐劍法,不知三宗主找我到這裏所謂何事?”
迦樓羅揮舞著羽扇緩緩轉身,他麵容上的英氣依舊讓人心驚:“這裏是荒骨城最為低賤落後的區域,由於身份的限製,這些人一輩子都沒有辦法走出去,注定窮困潦倒直至骨頭腐朽而亡。”
業修眼見著腳邊一些孩子還在泥土之中滾動著,也有些於心不忍:“沒想到無間界希望之城的荒骨城中還有如此人間慘劇,真是可惜。”
“嗬,這都礙於宗族製度而已,有朝一日……”迦樓羅輕言說話,欲言又止了。
業修看著迦樓羅還有心事不禁問道:“三宗主叫我到這裏來,不僅是為了體恤民情吧。”
“天骨鑒兵台!”迦樓羅豎起指頭一改之前的愁容,“我要你參與天骨鑒兵台,你的目標一定要放在骨宗皇族之物神兵天之闕之上!”
業修料定迦樓羅會有如此打算,不過他尚不清楚天骨鑒兵台的規則:“這一次天骨鑒兵台恐怕要數天之闕最為罕有,爭奪之人畢竟多如牛毛!”
迦樓羅搖了搖頭一副自在必得的樣子:“荒骨城皇族有著天之闕的指定權,隻要你活著到了最後,還怕拿不到……”
“活著!”業修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境界之中高手如雲,自己的力量又不能完全釋放,若是要決鬥自然敵不過別人,“三宗主……”
迦樓羅一手揚起止住業修言語道:“天之闕的爭奪之戰我已經安排妥當,你無需擔心,隻不過贏得這一戰的人,還將迎娶小妹雲心,成為荒骨城皇族!”
“嚇……”業修怎麽聽怎麽覺得是要比武招親,不過既然旱魃蟲皇和三宗主都有意讓自己入圍,這裏邊的秘密絕不是自己一時半會能夠想明白的。
迦樓羅單手一起將業修背後的天藐劍掌握在了自己手中,那一刻紅光蔓延出來,整個背景之上突然出現了一本厚重的石頭書頁,那石頭頁麵之上記錄著歪歪扭扭的文字,詭異非凡:“天骨遺書之中死國劍魔八方孤零第二劍招,天藐落影!”
“這……”突然之間業修的眼前出現了一塊深紅的天幕,隻見天幕之中迦樓羅動用天藐劍來回晃動身影,不多一會功夫便留下了數不清的殘影,當他劍身一定穩穩立地之時,那些殘影也隨之集合而來,驚起陣陣爆裂之氣,“天藐落影!”
“接好了!”天空恢複原狀,迦樓羅輕笑一聲將紅得透亮的天藐劍丟回到了業修手中,“天骨遺書之中關於天藐劍的記敘遠不止幾招,我期待你在天骨鑒兵台之上的表現。”
業修點了點頭,仔細地回味著剛才所見到的一切,這隻是一個劍招卻已經擁有了瞬一甚至是宙王魂能修為境界的暗影,難怪八方孤零能夠以血器境界對抗各族之人。
得虧了之前從那幾個山賊手中收入了足夠的骨玉,業修在荒骨城中來回亂竄也算找到一個不錯的客棧,唯一讓人不爽的就是在這裏居住的家夥個個凶神惡煞,一副要報殺父之仇的樣子。
“小子,給老子閃開一點。”突然一個渾身羽毛的家夥衝入到了大堂之中,他羽毛飄落而下正好砸中了業修手裏的一壺好茶,“你們聽說了嗎?須彌山一戰原來是屍妖林中的人出賣了萬道山,無極道主以身冰封擋住殺君天下,好不悲慘。”
“你胡說什麽?”此刻一頭老虎模樣的家夥站起身來,他手抗兩把大刀態度很是堅決,“你親眼所見了?再胡言亂語小心老子宰了你。”
“好啊,來啊!”日盲族人雙手抬起,背後的雜毛翅膀也緩緩地張開來了,“我日盲族早就看你們凶獸門不順眼了,今天正好比劃比劃。”
業修見慣了如此熱鬧的橋段,果然在兩人決定要開打的時候原本在喝茶打屁的家夥都自然而然地退到了兩邊,更有甚者開啟了賭局。
客棧之中氣氛緊張,可就在一個角落之上,一個身著藍色夜行衣著的年輕人不動聲色,他長發飄逸猶如一片蔚藍之海,眼眸之中卻閃現出一股股殺意,此刻他的注意力全在手中的茶水之上,根本就沒有關注那些嘍囉的比武。
業修隻覺得奇怪朝著藍衣少年走了過去:“兄弟,難道你對他們兩人的比武沒有興趣?”
“無趣。”藍衣少年抬頭看向業修,他手中已經握緊了自己腰間的佩刀,那佩刀寬大有力,刀柄之上不時浮現出陣陣沙暴,好生奇特。
業修閑來無事料定此人修為極高,他微笑一聲坐了下來道:“你手中的刀古怪,我見骨宗之人好像不帶任何兵器,你應該是其他宗族的人吧。”
藍衣少年默不作聲,他瞟了業修一眼,又是獨自飲下一口,好像周圍所有的事物都無法引起他的注意一般。
客棧中間的戰鬥進行了好一陣子才以日盲族人的勝利告終,不過他的勝利也換來的血的代價,受了這種程度的傷已經沒有辦法參與到天骨鑒兵台之中了。
周遭空氣嘈雜,業修獨自一人回到房中休息,隻是迦樓羅使出的天藐落影如虛如幻,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融會貫通。
這一夜他睡得很深,夢境之中全是萬妖聖後貌美的容顏。
天色明豔,毒辣的太陽放肆地灑落著人們的汗滴,它似乎知道今日的荒骨城將要充斥著火花,天梯閣之下的廣場之上早就聚集滿了所有了參與者,他們摩拳擦掌敬候骨宗皇族的到來。
“大宗主、二宗主、三宗主、郡主駕到!”這個時候聽得一個洪亮的聲音響徹整個天梯廣場,眾人抬頭一看原來巨大骨劍之上的天梯閣之中已經穩穩當當地坐著四個衣著華貴威嚴的人,這就是整個無間界最有實力的骨宗皇族所有成員:沉穩宏大的迦葉;霸氣嚴肅的迦南;冷靜柔和的迦樓羅以及楚楚動人的迦雲心。
大宗主迦葉穩坐於整個城市的中心,他輕輕地揚起手算是給下麵的武者打了招呼,然後衝著旁邊的隨從沉穩點頭。
“天骨鑒兵台正式開啟,首先有請荒骨城祭出神兵天之闕。”一人尖聲細氣地通報著,“請大宗主!”
迦葉今日身著玄龍之袍,隻見他起身將身邊的一柄白玉寶劍拋入空中,寶劍劍身修長,劍身中間乃是中空,整把劍婉約天成絕無其他雜色,加之迦葉天骨劍訣功力,此劍猶如一尾長龍墜落廣場之上,穩穩立在整個境界的中心。
“還好趕上了!”業修美夢太多差點誤了大事,此刻一見迦葉修為如此高超不禁拍手稱快,“在七星困龍煞地之中迦葉取走了魂兵符,想不到此人在劍術造詣上也如此高超,難怪荒骨城會成為無間界的希望之城。
“眾位英雄,請!”迦葉俯視當下,退回到了天梯閣樓之中,他眼見著場麵之中各族人群不禁對身邊的迦南道,“不知道天之闕會落到誰人的手中?”
“難道大哥心中沒有落定人選嗎?”迦南聲音幹練,絲毫沒有隱晦,“天之闕乃是皇族所有,誰能成為它的主人也是大哥說了算。”
迦葉微微一笑指了指廣場之中道:“白城侍衛也在下麵,他可是除了你我兄弟三人之外唯一一個修煉高重天骨劍訣的人,你對他沒有信心嗎?”
“白城!”迦南吞了口水,廣場之中果然有一人白衣飄飄,身披華麗鎧甲而上,這個人正是自己的心腹,不過他絲毫不能從言語中體現出來這一點,“白侍衛功力尚淺,恐怕不能有所作為。”
迦葉看了迦南一眼搖了搖頭指點道:“白城侍衛的天骨劍訣雖然隻有六重,可是他也是控骨係中的高手,骨劍在手千變萬化,值得期待。”
迦樓羅早就猜測兩位兄長都安排了自己的心腹在天骨鑒兵台上,看著兩人欲言又止的舉動拉著雲心往下看道:“你看那人群最後那個少年,背著一把紅色寶劍的人?”
“哪把紅色寶劍?”雲心浮動水袖,清婉之麗蕩然在了空中,她順著迦樓羅的指向望去,業修那個家夥竟然耷拉著腦袋死死地捶在了毒辣的太陽之下,“這個人看上去有氣無力的樣子,難不成沒吃飽嗎?”
“哈欠……”業修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原來這天骨鑒兵台的規則就是讓大家欣賞那名器,再自由選擇參與哪一個名器的角逐,隻是想要得到天之闕人太多了,按照這樣形勢下去等到中午恐怕都不能一睹名器尊榮。
“單人單劍?”迦葉也順著業修的方向望去,那一把通透紅豔的邪氣之劍很是勾人眼神,“這個人我好想在什麽地方見過?三弟,隻有你能夠啟動天骨遺書,可有關於那一口劍的詳細。”
迦樓羅搖了搖頭語氣十分中肯:“天骨遺書又怎會有如此小事的記載,或許是這年輕人獨創了什麽修為製造出了這樣一柄劍而已。”
“祭出第二件名器,來自於凶獸門中獸焰天匙!”這個聲音吼得費勁,卻使得整個廣場上的人牙齒都打起了冷戰。
業修聽聞獸焰天匙不禁想到了君不孤那小子,他想要合成絕刀不就需要進入沸騰獸焰之中嗎?他周旋於廣場之上左右尋找壓根就沒見到那小子的影子:“關鍵時刻該不會又去殺人了吧,這家夥……”
“業修,業修!”這個時候一個女子的聲音從人群中響了起來,琪兒身影而動直接就穿入在了業修跟前,“你這個家夥跑去哪兒了,擔心死我們了!”
業修回頭一看,阿碧已經帶著妖狐宮的人進入到了廣場之中,他有一個疑慮:“妖後的意思是什麽?”
“靜觀其變,可以的話我也會逐鹿天之闕!”阿碧衝著業修一笑,過往的猜疑都化為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