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啊!”阿碧被重重一擊整個肩膀連同上半身都出現了一道血痕,那血痕極深出現在白皙稚嫩的皮膚之上果真是慘不忍睹。
“你要幹什麽,別……要殺就殺我吧!”琪兒無能為力隻得擋在阿碧身上,可是燕傷城一鞭一鞭揮落偏偏都打在了阿碧身上,抽得她白嫩的上身全然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了。
“留著你回去告訴妖後吧。”燕傷城此刻心中隻有迦葉被各族宗主逼殺的快意,並沒有一絲憐憫,他不會傷害到琪兒,卻不會放過踐踏屍妖林皇族的機會,“所謂的什麽皇族,都是些欺世盜名的家夥,通通都該死!”
“嗖!”當燕傷城的骨劍從阿碧腹部無情飛出來的時候,鮮血已經將這個夜點綴得格外醒目了,孤絕的身影陡然離去,隻留下了一枚精致的骨牌,大宗主的皇印。
“阿碧姐姐,阿碧姐姐。”琪兒努力以天針為阿碧續命,可惜阿碧失血過多也隻剩下了最後一口氣,“你堅持住,我這就帶你回妖狐宮。”
業修行於客棧旁邊,隻覺得裏邊一陣吵雜,他心情即刻一沉飛躍起來衝進了房間之中,不料眼前這一幕讓他久久不能平複。阿碧依靠在牆角,倒在了琪兒的懷抱之中,那牆壁已然像是被鮮血澆灌過一般,其餘的妖狐宮人早就身首異處,魂歸故裏了。
“業修哥哥!”琪兒絕望地看著業修,眼中淚水不斷湧出,她也被嚇壞了,“阿碧姐姐,阿碧姐姐快……”
業修見慣了生死卻也被這一幕動容,他疾奔過去跪在了阿碧的身邊,那一縷輕燒已經被染成了鮮紅:“阿碧……”
“業……修……”阿碧口中湧動著鮮血,在看到業修過來之後居然奇跡般地抬起了柔弱的手,她一次次梗咽著業修的名字,終於在那隻手觸碰到業修臉頰的時候送掉了最口一口氣。
“阿碧姐姐!”琪兒與阿碧認識不久,可是沒想到這麽快就要生離死別,她不停地搖著阿碧,可是這種時候又有誰能夠挽救。
業修將阿碧的手輕輕放下,鮮血已經覆蓋在了自己的臉頰之上,他有些恨自己,自己為什麽不能早點過來:“琪兒不要哭了,快告訴我是什麽人幹的!”
“蒙麵人……他……這是他掉下的金牌。”琪兒指了指地板上的金牌,那正是刻有大宗主迦葉姓名的名牌,“是荒骨城的人!”
“又是那個家夥!”業修狠狠滴握緊了金牌,阿碧的死對於他是有所觸動的,沒想到無間界死生存亡在即,卻還有人在這種時候行如此事情,那個蒙麵人到底是誰!
這個時候屋外響起了浩蕩的腳步聲音,一群荒骨城侍衛也衝入了客棧房間,為首的竟然是二宗主迦南:“該死的,我們也晚了一步。”
業修將阿碧的身體慢慢地抱起放在了床鋪之上,不論自己和阿碧感情如何,這個行事果斷的女人都應該受到尊重:“二宗主,妖狐宮之人也被哪個此刻給殺了。”
迦南看此慘狀不禁歎息一聲道:“今日荒骨城也不安全,業英雄你還是帶著這個妖狐女孩早日回到天梯閣中吧,這裏就交給我吧,我會查明此事的。”
“嗯。”業修有些失神,他發誓無論如何都要為阿碧報這個仇,“一切就有勞二宗主了,有什麽需要請告訴我,我一定要殺了那個家夥!”
迦南表情有些特別,他敷衍地點著頭奪過了業修手中的金牌:“又有大哥的金牌在場,看來這個凶手早有預謀了,你自己還是小心吧。”
業修拉著哭哭啼啼的琪兒離開了客棧,天骨鑒兵台之中死掉的英雄豪傑數量還在不斷增加,這一切的矛頭似乎都指向了大宗主迦葉,難道有人想要顛覆這個時代!
等到迦葉、迦南和迦樓羅以及劍衛們聞訊趕來天梯閣大殿,業修早已經安頓好了琪兒,大宗主迦葉已經把業修當成了天之闕的人選,所以皇族大會自然要他的參與。
“業修,你沒事吧。”迦葉知道業修與妖狐宮的關係匪淺,他十分抱歉,“迦葉實在是有愧於你,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業修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不過他更關心後麵的發展:“那個刺客故意在殺人的時候留下了大宗主的金牌,所以……”
這個時候郡主雲心也趕了過來,她一見到業修就衝到了前麵詢問:“業修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隻是妖狐宮人被殘殺了,”業修衝著雲心搖了搖頭,無限悲涼在心中,“凶手原本能夠一招殺掉琪兒,可是他並沒有這麽做,他故意留了活口!”
“這擺明了就是要嫁禍給我荒骨城。”迦南一臉怒氣,不過他似乎又在刻意隱藏這一點,“大哥,這兩日我在城內查看也聽到些風言風語,各族之人都被拉殺人殘骸,凶獸門獸老和日盲族的長者也到了荒骨城似乎有意前來荒骨城討個說法。”
“我早應該料到!”迦葉聽到這個消息氣得連退了好幾步,一下拔出劍來插入了地麵,“那些家夥早就不滿意骨宗高人一等的條約了,發生這樣的事情正好給他們落下了口實。”
“大哥,不要急。”迦樓羅想要上前去扶起迦葉不過卻被迦南給阻止了。
迦南加大了聲音說道:“那些無名小族又怎麽配和我荒骨城皇族討要說法,大哥讓我去打算他們走掉!”
“萬萬不可。”迦葉喘著粗氣隻覺得頭腦一陣劇痛,“無論如何一定要穩住這兩族中人,迦南你替我安排,我要在大殿之上好好會一會這兩位前輩。”
“是,我這就去辦。”迦南得令強壓住內心的怨恨,他當然還記得妖狐宮人下駐的客棧,那牆壁之中的劍光犀利無常,刺客的招數果然就是天骨劍訣,他隻是感歎那人的天骨劍訣修為極高!
迦樓羅看了業修一眼也確認他沒事,仔細問道:“業修,你到過現場,那裏邊的情況如何?”
業修點了點頭比劃道:“凶手修為極高,幾個妖狐侍從之死完全隻在一劍之中,而阿碧……卻是被長劍洞穿腹部活活放幹了血。”
“凶獸的身份應該是凶獸門或者日盲族。”迦葉抽出了天塹眼神之中略顯凝重,“目的應該在我荒骨城的基業,試問無間界大陸之上哪一個種族不羨慕我骨宗的實力。”
“大哥這說怎講?”迦樓羅疑問重重,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他並非不懂時局,他隻是略有興奮而已,無間界的戰火似乎就要打開,一旦進入亂世,他自己便有機會一躍而起,獨占鼇頭。
迦葉疲憊地坐了下來緩緩說著:“一直以來凶手門的暴虐都是有目共睹,門主獸老野心勃勃雄視荒骨城城已久隻是苦於沒有進犯的借口,如今凶獸門人死於荒骨城天骨劍訣之下,正好給獸老提供了這樣一個機會。”
迦樓羅計上心來一切都那麽順利成章:“可是日盲族傲居於雲層之上的天雲機聖地,又何須做出這樣的事情?”
“日盲族遠比骨宗還要神聖久遠,在無間界之中又被我骨宗壓製,於情於理都會有不安的心思,找機會出這一口惡氣也不是不可能。”迦葉想到這裏不禁感覺荒骨城乃是風雨之中飄搖的孤舟,一直都處於暗流湧動之上。
迦樓羅點了點頭,也有自己的心思。當年迦葉那條法令對任何一個宗主門派而言都是侮辱,這種刺入骨髓之痛沒有人會忘記。一旦凶獸門進犯,日盲族也會打著殲滅凶獸的旗子逐鹿荒骨城,遠在屍妖林中妖峰門和妖蟲門也絕非善類,無極道主一死這些妖魔更加橫行無忌,戰亂一旦爆發整個無間界便沒有了寧日。
業修也開始覺得不安,從前他隻是自己一個人,所以從來都不會產生那種憂慮的情感,“那大宗主決定怎麽辦?怎麽去麵對獸老和日盲族的人?”
“說什麽都沒有用了,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注定。”迦葉伏案不起,一切後果他都已經想過了,“三弟,荒骨城的劫數快到了,為今之計我們要做的就是整頓好兵馬糧草轉移無辜百姓,我相信凶獸門和日盲族的軍隊不日便會兵臨城下已經沒有什麽商量的餘地了。”
“喝,大哥你是說要開戰了嗎?”雲心的腦子裏邊還沒有戰爭的概念,戰爭意味著什麽?無窮無盡的殺戮,還有滅亡。
業修也吸了一口冷氣,沒想到任何一個地方都得不到永久的和平,戰爭的爆發並不是急速而來的,它是日積月累的矛盾,隻要有矛盾就沒有辦法抑製戰爭:“那麽明日的天骨鑒兵台是否還要繼續?”
“當然要繼續。”迦葉一本正經地看著業修肯定道,“如果業修你勝利的話將責無旁貸成為荒骨城的兵馬統帥,也將參與到戰爭之中。”
“這……”雲心有些不忍但又無可奈何,“業修,你一定要贏。”
業修在不知不覺間卷入到了這場動亂當中,殺君天下威名將至,這境界中人卻還要在這種時候相互爭奪,利益當前沒有人會考慮後果。
“好了,一切我自有定奪。”迦葉用手撐著額頭低喚了人出去,為君者雖然整日都擔心這樣的事情發生,等到真發生那一刻他才知道好多事情都是必然。
夜深人靜,此刻也隻有那些平平凡凡生活者才能入睡,而在荒骨城最為陰暗的角落,獸老和燕傷城還有話要說。
“迦葉使者已經傳話要即刻召見老夫和日盲族天淵長老,一切都在我們的計劃中,這裏已經不需要你了,你要做的就是回去整頓兵馬,準備攻城。”獸老閉目眼神,沒有任何動作。
燕傷城等待數十年的時刻終於就要到來,城池、榮譽、女人於他一點意義都沒有,他的生命隻需要做一件事,就是手刃荒骨城大宗主迦葉。
“你想要去哪兒?”這個時候一道訊捷之影衝入房內,魔麵人雙手一張攔在了燕傷城身前,“獸老,你埋著我都做了些什麽安排,凶獸門大軍是否就在荒骨城外?”
獸老轉動著手中的鐵杖低聲說道:“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你放心,迦葉已經召見我了,今晚我就要逼這個骨宗的大宗主退下宗主之位,或者讓他永遠的死掉!”
“呼……”魔麵人晃動著身,一陣歇斯底裏指責道,“為什麽燕傷城的迦葉訣達到了第八重都沒有告訴我,你是怎麽練的?你竟然瞞著我提升了功力。”
“既然你已經看到了,我也無話可說。”燕傷城依舊冷漠即使對麵人這個人對他有救命之恩,原來他殺掉妖狐宮人那一劍招已經算得上天骨劍訣極招了。
“那好,獸老。希望你記得我們之間的交易。”魔麵人拿燕傷城沒法轉而問向了一旁的厲長老,“我平生最厭煩迦葉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我做夢都想看看他挫敗時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