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林之中,酒戀生差點從樹枝上掉落了下來,他望著長空雲彩感歎道:“好好的無間界就變成今日的混亂局麵,不知道三宗主前往天雲機情況如何了!”
日盲族領地天雲機之上,朵朵白雲環繞空中浮島,那浮島被一陣莫名的氣流震動也搖擺了起來。
天淵長老穩穩地坐在大殿之上,日盲族大殿與其他宗族不同,官階修為越高座位也就越高,整個大殿儼然一副階梯模樣:“天雲機動蕩,看來無間界之下變動非凡。”
“稟報長老,荒骨城三宗主迦樓羅於前島求見。”通報之人翅膀黝黑,看上去一副骨瘦如柴的樣子。
天淵長老佩戴有金黃色絲帶,雖然看不見眼睛卻是聲音渾厚,他轉頭向了旁邊二位長老問道:“你們說迦樓羅來到天雲機會有何事?”
“荒骨城變故,骨宗莫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吧。”流雲長老為人奸邪,頭戴翠綠絲帶,“荒骨城的無間界領導地位早就應該由我高高在上的日盲族取代了。”
一個老人神情穩重,他戴著普通的黑色絲帶,此人正是鳥人的師傅破天長老:“荒骨城動蕩不堪,三宗主迦樓羅前來恐怕是有求於我們,如今屍妖林崛起,荒骨城如果再一意孤行恐怕命不久矣。”
“嗯,我同意破天的看法,請三宗主進來吧。”天淵長老穩坐華貴高台,日盲族高高在上向來不會有生存問題的擔憂,“如果他有求於我們,我們可否請他告知我們骨宗骨頭不朽的秘密?”
侍從領著迦樓羅飛躍了好幾座浮島,天雲機遠在白雲之上,而處於最前端的前島和高山相連,不過想要進入正中間的五座主要浮島就必須有日盲族的人引領:“三宗主請,這裏就是浮島大殿。”
迦樓羅彬彬有禮,他仔細打量著天雲機之上的世界,這些浮島都是由山石堆積而成,中間的一個大型浮島外觀顯然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金屬,氣勢恢宏。他緊跟著侍從進入了大殿之中,此刻三位長老已經恭候多時了:“骨宗迦樓羅拜見天淵長老,兩位長老。”
“不知三宗主前來天雲機有何要事?”流雲長老輕眼看人,他昂著頭一派高傲氣勢。
迦樓羅早有準備周旋於日盲族人,他開門見山道:“我大哥迦葉已死,凶手正是我二哥迦南。”
“什麽,大宗主死了!”破天長老有些驚訝,他看了看天淵長老又看了看迦樓羅道,“大宗主已死,你指認二宗主?”
“哼,狗咬狗真是好看!”流雲長老不屑一聲,完全看不起骨宗之人,“說出你的來意吧三宗主。”
天淵長老思考甚多,他揮手阻止了流雲問道:“三宗主,你說二宗主殺死了大宗主,此話可有證據?”
“我二哥勾結凶獸門,不光殺了我大哥,還想把我一同絞殺!”迦樓羅並不怕說出自己宗族的醜事,“二哥迦南如今雄踞荒骨城,我想憑他的性格以及和凶獸門的勾結,整個無間界都有可能卷入戰火之中。”
流雲長老歎息一聲笑道:“看來三宗主目前是無家可歸之人了,怎麽了想要得到我日盲族的庇護?”
迦樓羅的確有求於我日盲族,不過他並不覺得自己卑微:“迦樓羅想要以自己的力量討伐迦南恐怕還有困難,所以才需要和日盲族合作,相信各位長老能夠明白其中的用意。”
“合作,你一個無能的三宗主有什麽值得我們合作的。”流雲長老早就聽聞骨宗三宗主不學無術,根本就還是一個年輕的晚輩而已。
破天長老為人冷靜,他倒是十分欣賞迦樓羅隻身前來的勇氣:“三宗主,不知道我日盲族能夠給予怎樣的配合。”
“以為我大哥伸冤為名,逼迫我迦南退出宗主之位。”迦樓羅揮著手,一點都沒有謙虛之意,“整個荒骨城將由我迦樓羅掌控,從此之後無間界再也不會有戰亂,一派和諧之景。”
“哈哈哈,真是笑話!”流雲長老終於忍不住仰天長嘯起來,“你想要空手套白狼嗎?我日盲族能夠從中得到什麽好處?”
天淵長老點了點頭示意流雲不要插嘴,他定聲問道:“三宗主是想要我日盲族借助你的名義發兵荒骨城,事成之後骨宗和日盲族將打破延續無盡的宗族恩怨,重歸於好?”
迦樓羅上前一拜不再理睬流雲長老:“骨宗和日盲族本就是上古伏羲的後裔,我相信這是一個契機能夠達成我們的和平統一,迦南野心勃勃,如果不加以阻止恐怕不光是無間界地麵,連天雲機也會被之攻陷的。”
破天長老也覺得有道理,不過掌握優勢的人始終也掌握著主動權:“合作的問題我相信天淵長老會斟酌的,不過我們似乎還看不到三宗主的誠意。”
迦樓羅早就料到此招,他定了定神說道:“骨宗之人本就身為枯骨,每一次的死亡都隻是表麵的身體皮肉腐敗,而骨頭就會處於冬眠狀態,長年累月下來冬眠結束隻要找到新的皮肉就可以蘇醒過來,如此而已。”
“哈哈哈哈,三宗主果然有魄力。”天淵長老早就想知道骨宗之人複活的細節,“所以若非天生的骨宗之人,就不能獲得這種長生的能力?”
迦樓羅點了點頭對於長生並沒有太多在乎:“骨宗之人的出生皆源於伏羲根骨,雖說有不死複生的神奇之處,可是每一世的複活都會失去之前的所有記憶,如果骨頭被毀掉也就沒有複生的希望。”
天淵長老十分滿意地笑了笑:“三宗主無需多言了,你和日盲族的約定我已經記下了。”
“多謝天淵長老。”迦樓羅俯身一拜,此刻他隻需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對付迦南身上,“那麽迦樓羅就先行告退了,隨時等待著天淵長老相助。”
“等一下!”大事已經商定,流雲長老也看到了迦樓羅的真心實意,他隻是不太相信迦樓羅的實力,“素聞骨宗皇族天骨劍訣之威,不知道三宗主是否能夠為我們展示一番,我日盲族可不想跟一個隻會磨嘴皮子的家夥合作。”
“請!”迦樓羅當然明白流雲長老的意思,此刻他拔出人和長劍,這一把骨劍碧綠非凡,而天骨劍訣八重架勢一拉開,他的眼中再也沒有和善之意,“迦樓羅得罪了。”
“呀……”流雲長老銀色翅膀張開即刻發射出了銀白色的長針,那長針尖銳閃現著必殺之光,“就讓我試試你的實力。”
“嗖!”白光過隙,迦樓羅閃身而來已是一劍擊落了無數長針,等到他腳步落地人和劍已經從流雲長老身邊滑落,一從黝黑的羽毛飄落一地了,“承讓了,流雲長老。”
“這!”流雲長老呆呆地立於原地,天骨劍訣不光在速度上有著優勢,在招式的變化上也是無可挑剔,他從來都不認為被世人稱做廢物的迦樓羅有如此修為。
“迦樓羅告辭了!”迦樓羅也沒有給予流雲長老麵子,他相繼拜別了天淵和破天長老,在侍從的領導下就往前島而去。
天淵長老看著迦樓羅的表現淺淺一笑道:“在我看來大宗主有著大宗主的仁厚孤傲,二宗主戾氣過重,這三宗主迦樓羅隱忍了這麽久,想必是要成就一番大事的人。”
破天長老看著流雲吃了虧也笑了:“迦樓羅的修為絕不在你我之下,合作事項雖然已定不過我們還得多提防這個家夥。”
“嗯。”天淵長老沒有再談此事,他指了指囚禁浮島方向問道,“殺害天月山人的家夥似乎已經抓到了,你們覺得應該如何處置那個人。”
“那還用問,殺無赦!”流雲長老受辱心中氣不打一處來,“可否由我親手去做!”
“不可!”破天長老考慮慎密,“我記得羽兒告訴我此人手中持有兩把絕刀,在擒獲他的時候這兩把絕刀都不知了去向,我們留著他或許能夠有機會找到絕天刀、絕地刀!”
天淵長老十分認同地道:“一切依照你而辦,想辦法奪得天之闕,有朝一日我日盲族合成天劍絕刀,那一統無間界也不再是夢了。”
“可惜那天之闕被一個神秘的少年奪走了!”破天長老也思索著當日那個少年的修為,那個名為業修的年輕人,竟然能夠殺掉境界之中長骨七劍的傳人白城,一定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虛空依舊,虛空之下的世界處於一片混沌之中,而混沌從兩極點分化,一線天頓時出現在了眼中。
業修從迷蒙中清醒過來,之前迦雲心奪走了玉戒之中的魂能,而整個境界似乎又從淒涼深淵切換回道了熄妖亭三層之內:“老劉,老劉!”
老劉也逐漸清醒了起來,他拍了拍腦袋抱怨道:“魔池之中如此強大的力量就被那兩個該死的女人奪走了,這裏又是什麽地方?”
混沌的紅霧之下,四麵橢圓形的鏡子傲然立於空間之中,那鏡子十分寬大,鏡子的邊緣鑲嵌著金色的花紋,詭異的叫聲響起動徹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