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修,我們什麽時候能在見麵。”張良遠遠地吼叫著,和他要做的事情和擔負的曆史使命比起來,離別之意真的算不了什麽。
業修沒有回頭,隻是背對著張良搖了搖手喊到:“應該是大軍破秦之日吧。”
天明各自踏前途,這才是這個時代每一個有誌之士的命運,而業修的命運就是找到婉兒帶她回到鬼穀,除此之外還有什麽,他總是在想怎麽樣子才能回到現代。
還要去找季薑姐姐,而上次張良口中的那個東海君又讓他想起來送那隻“2B”鉛筆的神秘老人,如果真的有聯係,如果那隻鉛筆也是跟著穿越了,那麽那個東海君就一定知道有關自己的一切事情。
他告別張良,便是一路向東,準備前往東海。隻是一路上多虧了之前下邳那幾個土流氓給的銀兩業修還算是樂得逍遙,凡是路過的城鎮無論客棧飯堂業修都一一查過,甚至連青樓也沒有放過。
可惜都不能尋得婉兒的蹤跡,眼下人已經臨近沛縣,聽聞這城內有富家要大擺酒宴,如是自己也就混了進去,也是借此機會希望能夠尋找婉兒。
業修行至這家富商門口,隻道是人還真不一般的多,整個庭院樓道都已經會滿了賓客,好不壯觀,突然聽聞一聲“縣令大人到”之後所有人便都讓出了一條通路,夾道要歡迎這位肥碩的大人。
隻見縣令大人下馬之後便一搖一擺地走到了人群中間,雙手作揖給大家問了個好,隻是在他身邊跟著的幾個人當中有一人氣度不凡,動作何其豪邁灑脫,引起了業修的注意。
人群在一陣嘈雜聲中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尾隨著那縣令進入了內堂,業修也跟著進去找了一個角落坐下。
原來這是一頓飯局,按照慣例臨進的賓客都要出一份份子錢,隻聽得堂中專門有一個雜役在那裏喊話道:“王員外,3000錢!李員外,2000錢……”
業修本就是偷著進來的,根本就沒有留下自己的名字,自然也談不上榜上有名了,隻是這個時候他傍邊坐著的一個小矮子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肩膀道:“小子,你是來混飯吃的吧,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哦?”業修埋著頭看了看這個矮子,也是一陣自信的微笑,“看樣子,這位兄弟也算是經驗豐富之人了,莫非……”
“不可說,不可說。”那矮子詭異的一笑,轉頭去看了看周圍的人,“每次這樣的宴會都有來混飯吃的,其實也算是你這樣的劍客的機會,說不定被哪兒達官貴人看重了,以後就飛黃騰達了。”
“哼!”業修沒有再次理會他,隻是冷冷地哼了一聲,想起上次幫魏亭長的時候也算是飛黃騰達了吧,結果弄得一路逃命,真是諷刺。
“劉亭長,10000錢!”念到這裏的時候雜役的聲音顯得特別尖銳,這恐怕是今天禮金最重的一個了。
業修也揚起了頭看了看,麵對站起來的就是剛才縣令身後那位氣度不凡的中年男子,等一下!劉亭長,這裏又是沛縣。
“這個劉邦還真是舍得花錢。旁邊的矮子懶懶地嘀咕了一聲。
“劉邦?他是劉邦。”業修又驚又喜,這一次穿越之行果然是勁爆到了極點,一次性把沒有成事之前的項羽劉邦都遇到了,得想辦法接近他,“自己就可以牛逼了。”
劉邦起身給縣令行禮,也給在場所有的人行了一個禮,雖然他的樣子不太讓人恭維,不過整個人給人的氣度和影響力確實是超群的。
“劉亭長請!”主人微笑著雙手作揖回禮請了劉邦坐下,“傳聞劉亭長乃是豪邁之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劉邦點了點頭,微笑道:“區區錢財哪裏算得上豪邁二字,今天難得見到過路有誌之士切磋學問,談古論今才是幸事。”
“哦?”業修原想劉邦隻是一個和項羽差不多的鄉野土夫,身上還少了一些項羽的貴族霸氣,沒想聽他第一次說話便覺得這人實在是夠能打太極了。
“是啊!”主人站了起來,雙手攤開道,“今日邀約眾位能人誌士,旨在談古論今,殊不知眾人怎麽看待如今的天下形勢?”
“亂!亂啊。”那個肥碩的縣令明顯是什麽都不懂,隻是搖頭說亂,然後把眼光又傳遞了給了身邊的一些小參謀。
突然,主任旁邊一個老者搖著大扇子走上了前來,表情十分憂慮:“哎,自從陳勝吳廣起兵以來,天下確實大亂,恕老夫直言,秦勢危矣。”
“不,不,不。老人家此言差矣。”有些長得比較娘的謀士紛紛搖起了頭,“秦王能夠統一六國,自然有辦法再安於天下。”
隻見老人家不慌不忙地走到了中間,笑道:“如今大秦少了商鞅、呂相之類的忠臣,秦王又聽信讒言要尋得什麽長生之藥,這已經是黯然的先兆了。”
有些一個小嘍囉還想要說話,沒想到被老人又一句話直接打住:“公子扶蘇直言進諫說天下哪兒有長生之術,沒想到也被發配了邊陲,終身不得誌了,你說這天下還有什麽希望。”
恩,有些道理。業修也連連點頭,沒想到一個老人居然對時局有這麽清晰的把握,肯定不是泛泛之輩。
“嗬嗬,呂公不虧是當時之才啊。”主人也十分榮耀地介紹了一番,“眾位能士,此呂公乃我坐上之貴賓,對天下大勢當然也有自己的見解,請見諒,見諒。”
“那麽呂公。”這個時候劉邦又一次站了起來,行禮道,“真如呂公所言,這天下大勢又將如何行進呢?”
“嗬嗬。”呂公一見劉邦也高興地笑了起來,“天下大勢,如今不就是掌握在你等有誌之士的懷中嗎?劉亭長,說說你的看法吧。”
劉邦端正了身子,義正言辭道:“陳勝吳廣的起義,隻能算是撩撥了大秦的皮毛,而項梁的獨霸一方也隻是假借老舊楚國的名望,根本不足以成事。”
這一句一出口,下麵就幾乎亂掉了,所有人都在對這個其貌不揚的鄉野小亭長指指點點,誰能夠當著這麽多天下豪傑麵數落陳勝王和項梁?劉邦算是第一個了。
呂公剛開始的時候也被這句話震住了,不過很快又平靜了下來,細細問道:“那不知道劉亭長以為,何等人物才能有所作為呢?我們這些老人家今天就要聽聽你的言論了。”
“取天下大勢者,必是之天下民意。”劉邦說到這個仁義之師的時候表情明顯有些不自然,這些話不管別人相不相信,反正業修是不信了,觀心之術告訴業修,這個劉邦在撒謊,難道從古到今劉邦都隻是一個奸邪之人嗎?或者更好的說是一代梟雄。
“哼,劉亭長所言甚是,隻怕此事難矣。”呂公略顯不爽,似乎也看出來了劉邦根本就是借這次廣結天下能人的機會來收買人心,不過對劉邦的表現還是有些敬佩的。
“劉亭長真是這樣認為的嗎?”業修覺得應該自己出場了,這樣的場麵不出來賣弄一下自己的曆史學那就有些遺憾了,隻見他直接一個跨步就走到了堂中,咧著嘴對著劉邦笑,“天下英雄在座,讓大家見笑了。”
劉邦覺得自己的話被打斷了,一陣不屑地說著:“業公子所言在下實在不懂了,什麽叫真這樣認為。”
“言不由衷了吧。”業修就是看不慣別有用心的人在自己麵前裝腔作勢。
“不知道這位業公子有什麽高見呢?”這個時候呂公不是怎麽回事,好像是站了劉邦的一邊,看來這個陣仗要開一場一對二的辯論了。
業修早就料到了這樣的局麵,仰著頭耍酷道:“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得天下者乃曹孟德之士。”
場下又是一陣騷亂,根本沒有人會相信一個無聊小子的無稽之談。
“曹孟德!此乃何許人也?”劉邦一臉的詫異,心想在什麽地方還有一隻自己不知道的勢力正在和強秦對抗,真是孤陋寡聞了。
靠!業修在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自己也傻掉了,原本以為可以借古論今談談自己對曹操的看法,沒想到把時間給搞錯了,這些土逼怎麽知道後世還有個奸雄曹操呢?
呂公也似乎來了興趣,揮手示意業修速速道來。
“恩,這個曹操來源於一個神話故事,可能不太出名,你們都沒聽過。”業修一邊打著幌子,一邊也絞盡腦汁,“反正就是有這麽一個亂世,三分天下,後來就是由這個曹操所在的國家給統一了三國。”
“有這樣的時代?”其他人都覺得難以相信,隻有劉邦拜了拜業修追坦言著:“願聞其詳。”
業修原本覺得自己這次又是梅開二度失格不少,但是卻被劉邦這樣的態度給震懾住了,他開始覺得所有有成之人在某些事情的態度上都和泛泛之輩是不同的,別人不相信的事情,他卻來得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