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修猝不及防,隻想用相同的閃避再賭一下運氣,哪裏想到英布的速度已經遠遠比之前要提升了不少,“唰”的一聲之後,自己右臂已經被他的劍劃出了一道血痕。
“師弟如果再不使出絕學,恐怕下一擊就不是隻流點血這麽簡單了。”英布劍拔弩張,再一次拉伸了自己的身體,做出一種怪異的前突架勢。
業修沒有顧得上傷口,也拿好了木殤也同樣指向了英布,此刻的木子劍也被他的鮮血染得紅豔豔的,露出些許的殺氣。
“呀……”英布又是一聲疾呼,兩隻腳在前身大幅度劃動著,三下五除二就已經移動到了業修跟前,實在是太快了。
業修急中生智,向前劃動後仰著腰際,將劍直直地舉在半空中之中剛好擋掉了正麵一擊,隻是英布的閃絕劍法絕不是隻有一擊這麽簡單,還沒有等業修反應過來。
英布已經借助自己身旁立柱的反彈之力筆直地橫在空中,如同流星滑落一般刺向了業修。業修已經被逼到了絕路,順勢跳起來翻轉了好幾圈,才算是勉強躲過有一技致命之傷,不過腳上卻不能幸免,又被挑出了一道血痕。
“哼!”英布好不服氣,走進了眉頭,他知道業修並不是那麽容易對付,隻是沒有想到自己潛心專研的速度之劍在業修麵前居然沒有多大作用。
業修努力從地上爬了起來,這樣一味的防守體力消耗太大了,而且自己已經快要跟不上英布的速度了,應該怎麽辦才好?
他用餘光膘了一眼紫風鏈,這個該死的家夥還是隻能當一個擺設不能指望太大,而現在木殤已經緋紅,隻是為什麽發揮不出它應有的作用。“呼……”業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習慣性地閉上了眼睛,他要想去找尋那片落葉的影子。
就是這個。英布心中一喜,他的記憶之中就是業修這閉眼的一劍,現在又要出現了嗎?他十分自信自身的速度,離開鬼穀這大半年,他都在專研怎麽樣提高閃絕劍法的速度,在水中練。
在逆風中練,他深信自己已經能夠克服來自各界的阻力,於是他雙手握住了劍,兩隻腿拉得很開,眼睛死死地盯著業修手中的木殤。
而此刻的業修依舊在記憶裏尋找那片隨風的落葉,同樣也是速度之劍,到底是用來殺生還是用來拯救,他一直很模糊,木子劍被自己收服之後似乎再也沒有了以往的霸氣,因為它再怎麽快,再怎麽凶狠也依舊隻是一把木劍,木劍怎麽能夠取人性命。
管不了這麽多,業修瞬即睜開了眼睛拉長了手臂,舉劍襲向了英布。
英布微微翹起嘴角,自信一笑,踏著一路的塵土飛揚也奔襲了過去。
這一刻,似乎已經沒有了人影了,這個場景之內有的隻是兩把劍。木子劍著絲絲的鮮紅一路奔進,而泣爍卻如雷似火般侵略而來。兩把劍在半空中磨出了奇異的火花,照耀這個整個世界。
天上地下,已經沒有人能夠看清楚兩柄劍在糾纏到一起的那一刹那究竟發生了些什麽,隻聽得“喳喳”的鐵屑和木屑掉落到石板上的聲音,慘烈中更是凸顯了一些亦敵亦友的悱惻。
“咣當。”木子劍已經夾雜著業修的鮮血飛過到了地上,業修順著聲響轉頭遙望過去,突然覺得自己胸口一悶,不住的血花又從嘴裏冒了出來,原來自己的下腹部已經中了一劍。
“噗……”這個時候英布也是應了一聲,嘴邊已經是血沫橫飛了。
原來在業修中劍的那一刻,英布的胸口也早已被木殤點到,如果不是因為那一柄木劍,恐怕英布也已經被刺穿了心窩。
平手!
業修支持不住,跪倒在了地上。
英布揚起頭大笑開來:“哈哈哈,老家夥你看了沒有,我不需要你也已經悟出了鬼穀劍術的真諦!”
業修也十分震撼英布的劍術,不過他知道自己剛才那一劍有所猶豫,因為自己一直沒有明白那一劍的意義何在,那種靈犀的感覺不對,絕不是這一劍的精髓,博大的鬼穀絕學,還需要太多的時間去考究。
“現在,留下你已經沒有用了。”英布抹掉了口邊的鮮血,再一次揚起了劍,“師弟,看來到了永別的時候了。”
“切。”業修早就知道英布的盤算,今天就算是自己贏了比武恐怕也會被他安排的不知道多少個刀衛擒殺,“等一下。”
英布俯視著業修不屑道:“你也有怕死的時候嗎?”
業修重新站了起來,其實那一劍的傷害並不打,隻是很沉痛地說明自己敗了而已,而成王敗寇,所以他也不打算有說明掙紮。
“你知道婉兒如今在何處嗎?”業修冷冷地問著,“不管怎麽樣,我知道你是喜歡她的。”
英布聽到婉兒的名字整個人突然柔和了下來,雖然自己曾經深深地傷害了婉兒,但是捫心自問,還是對她有很深的感情。
“你一定要找到她。”這算是業修的交托,雖然他知道如今的英布不值得任何人交托了,但是現在這個世界上有能力去關心照顧婉兒的人,可能隻有他一個了。
英布閉著眼睛想到了昔日一些有關婉兒的畫麵,回答著業修:“這個已經無需你多心了。”語罷,拉伸了手臂,將劍對準業修,一劍襲去。
“哈哈哈!原來英布將軍在此練劍啊。”突然一個剽悍的聲音從走廊內傳來,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後院之中。
英布聽罷放低了手中的劍,無奈地轉身行禮道:“項將軍。”
項將軍,業修隻道自己又是生死關頭,卻聽到這樣一個熟悉的聲音,仰頭一看,迎麵而來的原來正是項羽。
“啊,這不是業兄弟嗎?”項羽沒有去管英布,而是一把抓住了業修的手,很粗放地握了起來。
英布埋著頭一陣咬牙切齒,該死的!項羽怎麽可能認識業修這個家夥。
“沒想到在這裏遇到項大哥,真是……咳……”業修話沒出口,腹部傷又隱隱作痛起來,差點沒有支持得住又吐了一口鮮血。
項羽見狀,急忙扶住了業修,轉身衝著英布吼了起來:“英布,你二人這是為何?”
英布拜道:“我與業修本事師兄弟,今日難得一見,在此切磋。”
“胡鬧,有你們這樣真刀真槍地切磋的嗎?”項羽看到兩人都是滿臉血光,好不生氣,“英布將軍你現在是我重臣怎麽能夠這樣不愛惜性命,業兄弟你也是……”
“無妨,這樣切磋乃是我們門派的傳統,我和英布師兄都還能分輕重的,對吧。”業修奸笑著問了英布一句。
英布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笑著應對了。
項羽聽了有些吃驚,大聲問道:“你們二人師從何門何派啊,如此詭異的規矩。”
“雲夢山小門小派而已,不足掛齒。”英布一邊回答著,一邊給業修使了一個眼色,他們二人都還是算明白鬼穀的規矩,沒有人可以把有關鬼穀的事情告訴外人,因為那樣對自身也有不利。
“哈哈,雲夢山果然是好地方,一個小門小派也能藏有你等英雄人物。”項羽感覺十分高興,軍中有英布這樣的大將,現在又能遇到業修這個後起之秀,看來自己的大計有望,“那麽切磋結果如何?孰勝孰敗啊。”
“當然是英布師兄技高一籌。”業修搶先答了一句,他知道項羽對於武學之士從來都很看重,但是他這個人偏偏又不太喜歡比自己厲害的人物,這樣直接把英布推向了高台,看他以後怎麽在項羽麵前混跡。
“哪裏,隻是平手罷了。”英布恨了業修一眼。
“好了,好了!你等就不要推脫了,今日也算是我與業兄弟重逢之日,沒想到業兄弟又和英布將軍是師兄弟,真是雙喜臨門,走我去擺上一桌子好菜,請兩位英才多喝幾杯。”項羽還是豪邁,這樣的性格確實能夠結交不少能人誌士。
業修隻當又撿回了一條性命,也很豪爽的將嘴邊的血塊抹掉大聲道:“重遇項大哥確實是緣分,走我們喝酒去。”
“業兄弟,你這傷……”項羽還是順帶關心了一下。
“無妨,多喝幾杯子自然就好了。”業修直接就要走到項羽前麵去找酒宴了。
“哈哈,業兄弟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還記得攔步樓上的八個帶刀侍衛嗎?如今已成為我的麾下了。”項羽拍著業修的肩膀,差點沒有把他架起來拖出去,“他們對業兄弟也是佩服萬分,拉上一同飲酒去。”
“好。”業修也算是性情中人,有酒有朋友,此生也沒有太多遺憾了,回頭再看了一眼英布,也已經灰溜溜地黑著臉跟在項羽身後了。
有了項羽的庇護,英布自然不能動得了業修一分一毫,不過他自己也知道業修的實力,結果雖然是兩個人平手,他知道業修才接觸鬼穀劍術沒有多少時日,也沒有去潛心研究,也不敢再輕易與業修為敵。
再說業修在軍中呆了一段時間,傷也養好了正好想要去給項羽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