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之外,水火交融之地乃是天際鬼蹤島。
“啟稟門主,前幾日我寥鬼堂殺手鬼鐮刀和戟連風雨也紛紛斷送在劍客手中。”雪女的聲音很冷淡,正如她的外表和衣著一般不可一世無人能近。
“恩。”堂中間的黑影也穩穩地應答了一聲,“可知道這劍客是何人,用的是何等兵器招式。”
雪女緩緩起身嚴肅道:“探子來報,鬼鐮刀死在一把短劍之下,而戟連風雨卻被一把木劍而擒。”
“短劍?木劍?”黑影的手略微有些抽動,“可知道這二人招式,門派?”
“探子乃保命為主,根本不曾見識過這二人的武功根基,不過可以肯定這兩個劍客都是高手,尤其是我廖鬼堂數一數二的戟連風雨居然被一把木劍高速擒住。”
“木劍,嗬嗬!”黑影聽到這裏的時候突然開懷一笑揮手而去,“無妨,我門派出的殺手一定要按原計劃進行,至於那兩個劍客,我想你知道怎麽辦。”
“是,門主。”雪女冷冷的雙眸已經揚起了微波,她美麗動人的臉龐頓時也泛起了殺戮之氣,隻見她輕輕揚起了手中的雪鞭在空中劃出了一個殺字的記號。
“嗖”一聲,已經有一個身影閃爍到了她的身後:“堂主,有什麽吩咐?”
“飛針揚天該你出場了。”雪女閉上了眼睛,誘人的唇角微微上翹,“西楚大軍中的兩個劍客就交給你了。”
“是。”
“不可硬敵,凡是已經探聽對方底細為主。”雪女飄然掠過了大堂,毫無聲息。
“哼!堂主,我一定會完成任務。”飛針揚天充滿殺氣的雙眼已經道出了他的決定,他身上無數的飛針也隨著他高傲的情緒一同刺透了他的皮膚,將陰冷黑暗和血流映照了整個世界。
……
雍丘城外,西楚大軍全軍列陣完畢,主將項羽、龍且、英布已經騎馬揚刀城下。
“李由小兒,可敢大開城門於我大戰。”項羽高舉大劍指著城門嚷道,“你父李斯原本也是鄉野小兒,沒想到培養你這麽一個雜碎,竟然不敢應戰。”
“哈哈,哈哈!”龍且和英布也都大笑開來,意在挑釁李由,想來攻城之事上計實為攻心,隻要將主將拿下自然兵不血刃。
城樓之上,李由也不愧為身經百戰之士,根本不想去理會下麵這些狂徒,他直接命人拿來了弓箭,向著項羽頭顱瞄準並發了一箭。
“哈!”項羽早就注意到了這一點,早就做好了準備將飛箭握進了手中,“哈哈哈,李由小兒,此等力量怎麽能與你項爺爺抗衡,還不束手就擒!”
城樓上李由依然不慌不忙揚聲道:“毛賊們何須多言,有本事就來奪城,不要逞口舌之勇!”
“哼。”項羽見激將法拿他沒用,不知道如何是好,隻得來回牽引著馬兒。
“我靠,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對罵啊。”業修身處幾萬大軍的最後方,根本就看不見前方的場麵,“尼瑪到底打不打啊,都站了一個時辰了。”
“住口!”突然前麵一個兵士長回頭嗬斥了他一聲,“你想死啊,戰場之上居然還胡言亂語。”
“你看這位……”業修有些無聊地指了指自己旁邊的士兵,那個舉著盾牌的家夥居然依靠著業修肩膀睡著了。
“快起來,嗎的!”兵士長有些憤怒但又不敢大聲喧嘩,隻有給業修遞了一眼顏色讓他弄醒他。
“靠,這種人也能來打仗。”業修覺得好笑,這樣的西楚軍竟然能夠一路凱歌到現在真是神奇,於是將自己的肩膀快速的挪開,那個家夥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不好啦,有人中箭了!”這個時候人群中突然有人吼了一聲,然後後半部的大軍都齊刷刷地將注意力集中了過來。
“剛才城門有一隻飛了過來,射到我們的士兵了!”又一個人喊了一句,之後更多的眼光投向了業修旁邊的家夥。
“不好啦,後麵又伏兵,都已經用箭射殺了我軍一個士兵了!”不知道哪兒又來一個詭異聲音。
“不好啦,前麵已經全軍覆沒了,快撤啊!”這一下有好多人都開始跟著起哄了,整個軍心瞬間大亂。
“喂!你們不是吧。”業修作為當事人也傻眼了,隻是自己旁邊一個家夥睡著了倒地不起而已,沒有想到盡然被這些家夥以訛傳訛搞得軍心大亂。
“快撤退啊!”一陣騷亂之後,大部分士兵多開始向後移動,然而後麵的士兵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也跟著倒退,急得旁邊的監軍騎馬吼道:“保持陣型,不要亂,臨陣撤退者一律格殺勿論。”
“……”業修看到這樣的情況急忙拉醒了自己旁邊那個睡覺的家夥,“尼瑪快點起來啊,為了你一個人差點整得軍心大亂啊。”
“啊!什麽,我軍慘敗,還不快跑!”那家夥顯然是還沒有從夢中清醒過來,拔腿就往後跳了一步,直接就壓倒了後排的好幾個人。
“不要亂!”監軍火氣有些大了,多遠就看到這個家夥在陣中鬧事,於是命人來揪出了他,一刀結果掉了。
業修一見,瞬間就感覺生命那個脆弱啊,阿門。
“再有亂著,如同此廝!”監軍怒氣中天,向下一揮就將刀上的血甩到了旁邊一個士兵的臉上,那個士兵當場就暈倒了。
“不是吧,還有人暈血!”業修隻覺得自己從來都是孤軍奮戰,沒有跟這個傳說中的西楚大軍一起行動過,哪裏知道一個軍隊在臨陣對敵的時候還有如此不堪入目的搞笑事件,當時就覺得此戰凶多吉少了。
“項羽小兒!你等為何還不敢前來攻城啊。”李由見西楚軍遲遲沒有動向,得意萬分,“老子不怕告訴你,如今我雍丘得以墨家行會相助,此城必定固若金湯,你等還是速速回去告訴項梁,西楚大軍定要滅與此地了。”
“墨家行會?”業修當然知道這個墨家代表什麽意義,墨者原本就是助人守城的意士,如果這些家夥在這個雍丘設下墨家機關陣法,那麽西楚大軍想要攻城不就難上加難嗎?
“鳴金收兵!”項羽雖然很不服氣,不過目前的戰況有了一些變化,他也不想把全軍將士的性命壓在這裏,隻得收兵回營,從長計議。
西楚大軍隻能遠遠望著雍丘駐營,項羽手握兵權卻不知道要如何應一臉的愁容。
“將軍,何須如此傷神。”一個溫婉的聲音伴隨著一個亭亭玉立的身影飄然進入了大營之中。
“原來是你啊,虞姬。”項羽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男人的事,你們女人不必多問。”
虞姬輕輕地走過來坐到了項羽的身旁:“我也不懂什麽軍事上的事情,隻是將軍不開心了,我也有一些愧疚,幫不上你多少忙。”
項羽轉過頭去握住了虞姬的手:“夫人由此心意我甚是高興,不過這次的事情真的是讓我傷透了腦筋。”
“何不請範增來為將軍斟酌斟酌?”虞姬冷豔一笑,不知道心裏有了怎樣的盤算。
“範增?”項羽想來也有些驚喜,沒想到自己一味地去想那些用兵大戰之事,卻忘記了身邊還有一個飽學的謀士,於是便命人前去請了他來。
這範增跟隨項梁許久已然西楚重要的謀臣,之前勸說項梁擁立楚懷王已經深得上下好評,還沒有等項羽問話他就進帳直接獻上了一計:“秦軍守城兵多將廣,要想硬來自然死傷無數,唯有夜裏偷襲派人進去打開城門才是上策。”
“又要派出死士?”項羽一聽覺得又是一個和上次一樣的奸邪計謀,眉頭皺起不想同意,“除此之外還有其他良策嗎?”
範增知道項羽的個性,耐心勸說道:“兵者詭道也,如若每一次戰役都想依靠武力才強行解決,即使日後得到了天下也會有人不服。”
項羽還是有些聽不進他的話,不過想來連虞姬都推薦這個人自然也有他的道理:“那麽先生認為如何能派人混進城池之內呢?”
範增上前一步小聲道:“之前我聽得李由提起過雍丘有墨者協助守城,我等隻要派出少許人偽裝成墨者的模樣便有機會進入城中,然後再伺機打開城門來個裏應外合,那麽雍丘便能輕易拿下了。
“好!好計。”項羽聽了豎起拇指連連叫好,“隻是這些潛入的人,先生可已有了選擇?”
範增拍了拍手,城竹在胸:“混入雍丘的事情大可以交給巡邏兵士去做,巡邏兵營的那些士兵早就習慣了深夜活動,而其他兵士隻需要整裝待命,等待城門得手,再以火焰為號,到時候大軍便一擁而上,拿下雍丘。
“好好,一切就依先生所言。”項羽是一個怕動腦筋的人,看到範增把整個計劃擬定得如此詳細自然就歡欣鼓舞地下了命令。
悲劇的是,業修就身在巡邏營,而他年輕力壯又背著木劍自然而然就偽裝墨家弟子的不二人選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