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一役楚軍隻是輕微傷亡便擊潰了兩萬餘秦軍,蒲將軍也對業修這個年輕人刮目相看,而汗水之地,項羽也親帥楚軍主力大舉殲滅秦軍,逼得主將章邯退守棘原,死活不敢出營應戰。
“沒想到章邯這個混蛋是一個縮頭烏龜。”項羽高坐在營帳之內緊緊地摟著虞姬,“亞父你說怎麽辦,召集人馬準備攻城吧。”
“咳,咳!”範增咳嗽了兩聲示意項羽不要和虞姬有多激的動作,首先他自己是絕對反對軍中大事的商議有女人的在場的,“阿籍萬不可衝動,章邯雖然慘敗不過秦軍的數量還是遠遠高於我軍的,死拚硬打對我們一點好處都沒有。”
“這樣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在這裏死等嗎?”項羽又來了火氣,幸好有旁邊的虞姬輕撫著他,“亞父你有什麽高見就直說啊,不要給我賣關子了。”
範增整理著衣袖,張開了嘴:“如今蒲將軍先遣入漳水之南殲滅了一隊秦軍,現在又成功阻斷了秦軍的糧草和歸途,不出三日秦軍自亂。”
“說來簡單,那萬一秦軍還有增援呢,蒲將軍他們那點人馬怎麽能夠抵擋得了,等三日,這樣等下去說不定我軍就全完了。”項羽還是特別急躁,不過他的擔心也有道理。
範增揮著手慢慢地走到了項羽跟前,臉色輕鬆愉快卻又充滿了神秘。
“亞父何以……”項羽一時間沒有反應過得,不過轉念一想範增也算是當時謀略的高手,這種時候他能夠這麽從容,想必一定有了高招。
“不瞞阿籍,我早就派人勸降了章邯的心腹司馬欣,要不然這幾次打敗秦軍怎麽能夠如此順利。”範增眼睛一亮,有些得意。
“你是說副將司馬欣是我們的內應?”項羽難以相信,“亞父你是在什麽時候?”
“小事。”範增揚手後背退後了兩步,“那司馬欣與趙高本來就積怨很深,此人之前曾是櫟陽獄掾,也就是掌管牢獄的,早年項梁大人犯了事情也就是通過這樣一條線才讓他安然出獄的。”
“哦,亞父這樣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這個家夥無非就是一個貪財之輩啊。”項羽有所頓悟,雖然當時自己算不上豪傑不過也知道叔父項梁入獄一事。
“也正因為他曾經放過項梁大人,所以引得了趙高的懷疑,兩個人根本就是水火不容。”範增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次章邯大軍堅守棘原派回去尋求援兵的人正好就是這個司馬欣。”
“以趙高的權勢還有他和司馬欣的關係,他根本就叫不來援兵!”項羽輕撫著虞姬的長發得意萬分,“或者說他礙於麵子根本就不會去求那個趙高。”
“正是。”範增略微有些開心,至少在他心裏阿籍雖然好大喜功,卻還不至於過分愚鈍,“這圍而不攻正好就是給足了章邯機會,讓他棄暗投明歸順我楚軍而已。”
“好,果然是妙計。”項羽站了起來,也不忘拉上了偎依在自己身上的虞姬,“那我們就再等兩日,看看這個章邯到底有什麽本事。”
範增拜了一下項羽,轉身走出了營帳,有了司馬欣的勸說章邯的歸順應該在情理之中,不過他手中有二十萬大軍,如果真的能夠順利收服自然對楚軍大有幫助,隻是萬一降服不了這二十萬大軍又應該怎麽辦呢?
……
這個時候,業修也感覺到了些許的無聊,他很不習慣自己這身厚重的鎧甲,相比做什麽將軍他似乎更喜歡作為一個江湖中人,粗布大衣,刀劍在手才顯得格外灑脫。
“業兄弟為什麽要把這身血甲給脫了,讓將士們看到了多影響士氣啊。”蒲將軍有些關注這個小輩。
業修打了一個哈欠,有氣無力地回過頭去笑道:“不習慣穿這些東西,再說我本來就是一個小兵,也是範增大人看得起罷了。”
蒲將軍拿業修沒有辦法,隻得幫他撿起了鎧甲:“業兄弟武藝超群,膽識過人,自然能夠軍中有所作為,這一戰之後我必當稟告大人,對你加以提拔。”
“得了。”業修抬起手打斷了蒲將軍的話,“功勞什麽的我不敢都蒲將軍搶,我隻需要老老實實做一個執戟郎中就好了,沒有其他想法。對了,我還想請問一下蒲將軍有沒有聽說軍中有一個叫做韓信的士兵啊。”
“誰?韓信?”蒲將軍搖了搖頭,“這些小兵不是叫阿毛就是叫阿強的,哪兒有這麽規規矩矩的名字,韓信這兩個字我聽都沒有聽說過。”
“哎。”業修歎了口氣轉頭又望向了樹林那邊的棘原營地,這樣按照曆史發展下去用不了多久項羽西楚霸王的名號就要打響了,韓信這個家夥現在究竟在什麽地方混啊,難道曆史記載錯誤了,韓信根本就沒有投奔過楚軍嗎?
這個時候突然幾陣疾風襲向了營地,惹得周圍的林木唰唰作響,業修一下子繃緊了神經,眯著眼掃視著周圍的一切,有殺氣。
“蒲將軍,聽到什麽聲音了嗎?”他懷疑地問道,“剛才有人從我們上方經過!”
“哪兒有人,是你說敵軍嗎?”蒲將軍打趣道,“這裏這麽多將士,怎麽可能又人經過不被我們發現的,業兄弟你多半是累到了聽錯了。”
“嗯,我應該是要好好休息一下。”業修向蒲將軍揮了揮手,自己一個人向著營地外麵走去,他知道自己的感覺不會錯,剛才分明有三股不同的殺氣從自己身邊掠過,那些行軍打仗的家夥隻對萬馬嘶叫敏感,對於江湖中人常常提到的氣息卻是沒有一點理解,一定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他肯定。
“業兄弟,你去哪兒啊。“蒲將軍關切地問了一句。
業修沒有回頭去理會他,隻是招著手自己步入到了林子深處,而這個時候他再次感受到了林子裏邊的殺氣,不在頭上,不在身邊,而是在地皮子下麵,分明就是有三個武功高手的氣息疾掠而過,隻是他們的目標似乎不是業修,他們要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