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淵漸漸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江郎才盡了。
當南馨這樣譏笑他的時候,他還反問:“什麽叫江郎才盡?”南馨解釋後,他麵帶冷笑地說:“是嗎?你就這麽看我?”
南馨說:“我倒是希望你江郎才盡好呢,那就表示天下太平了,再沒有戰爭,再沒有死亡!”
鳳九淵一愣,想像著沒有戰爭和沒有死亡的世界,久久的不語。南馨還以為傷了他的自尊,便她好言撫慰起他來,他長歎了一聲說:“我又何嚐喜歡戰爭?其實,我早就巴不得大家和平相處才好。可,可世上的人心又不受我的控製,他們要打我有什麽辦法?正所謂的需求就有市場,這軍火生意我不做,總會有人做!”
南馨聽他這麽說,就道:“你就狡辯吧。你不提供這麽多先進的戰艦出來,他們又何至於敢打得那麽凶了?就說安拉聯盟嘛,宗教信仰原本是好的,信仰安拉的人民有什麽罪過?隻不過是那些貪婪的統治者,為了更大限度地榨取人民的血汗,就利用宗教來實施統治。打從心底上來說,我挺同情安拉人民的,他們質樸、勤勞、忠誠、堅韌、對待同胞善良友好,你為什麽就不肯伸出手來幫他們一把?”
“幫?”鳳九淵驚而笑問道:“你當我是神仙,是玉皇太帝還是誰呀?想幫誰就幫誰?”
“你這人怎麽就不會聽話?我說的幫是你的那意思嗎?我是讓你擺出個架式,讓泰坦、天馬和大宇宙聯邦有所顧忌,不至於真的把安拉聯盟給滅亡了!”
“女人見識。你告訴我,安拉聯盟存在有什麽好的?”
“總比讓那三隻惡狼給吞了好。我最討厭的就是泰坦和大宇宙聯邦了,一個恃強淩弱,一個馬屁應聲蟲!”
“政治這東西不由你的喜好來改變的。所以從古至今,從政的女人遠遠少過男人了。我這麽跟你說吧,這些國家我沒一個喜歡的,但不管是他們圍攻安拉還是圍攻泰坦,我都不會幫,早打爛早好,早一點統一,和平也就早點到來。這就跟你們治病人動手術一個道理!”
南馨扁了扁嘴道:“你道理大得很,反正我說不過你。那你成天呆在家裏做什麽?正經事不去做!”
“什麽正經事?”
“研究你的戰艦呀。你不是號稱宇宙軍火商麽,要讓全宇宙每個角落都有你製造出來的戰艦,你不努力又怎麽實現得了這樣偉大的理想呢?”
聽南馨語含譏諷,鳳九淵隻當沒有聽出來,說:“我這不是犯難嘛。中小結構的戰艦已經飽和,大型的……就以天級戰略攻擊艦來說吧,盡管加裝了32座高能暗子推進器,但依舊達不到我要的理想效果。煩呀……”
“那再裝唄,32座不行,你就裝64座,或是128座!”
“……”鳳九淵好一陣無語,心說我幹嘛跟啥都不懂的她說這些呢,不是自討沒趣麽?
見鳳九淵起身往外走,南馨叫道:“又去哪?”
“我江郎才盡了,出去散散步,找點才行不行?”
“這脾氣,都當爹的人了,也不改改?晚上回不回來吃飯!”
“隨便吧……”
“什麽叫隨便?那我就不弄你的,讓你挨餓,讓你外麵隨便吃去……”
也懶得理南馨的嘮叨,悶著頭一氣出了東宮別院。
雷頓無聲無息地跟在他的背後。這麽多年來,他已經習慣了雷頓的形影不離,一旦雷頓有片刻不在身邊,他就會覺得像沒有穿鎧甲拿武器就上到戰場上一樣,危險處處都在。在不知不覺間,雷頓已經成為了他的一部分,離不開的那一部分。
“你說,女人結婚前跟結婚後怎麽就這麽大的區別呢?”
雷頓笑而不語。鳳九淵繼續道:“你看以前的南馨,溫柔、可人、體貼……優點數都數不完,現在成什麽樣了?儼然就是傳說中的潑婦嘛!”
“哦?”雷頓笑了。
“笑什麽,有話你就說!”
“夫妻之間不就是這樣小吵小鬧,大吵大鬧的麽?”
“……”看著雷頓一副想大笑卻又憋著的樣子,鳳九淵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罵,說:“真要被你們給氣死了!”
“有句話說,不是冤家不聚頭,說不定你們倆上輩子就是一對冤家呢?”
“這話南馨也說過。她還說,女人結婚前是珍珠,結婚後就是魚眼睛,我看她現在就是貨真價實的魚眼睛!”隨即重重地歎了口氣,說:“你說,像我這麽成功的男人,換在哪部小說裏不是左擁右抱,走到哪哪就有絕世無雙的美女投懷送抱,偏偏我,就她這麽一個。哦,不,還有個,還有個不聽話的,現在幾年都不見人了,還不知道認不認我這個老公呢……”
“怎麽,有想法了?”
“什麽想法?”鳳九淵奇怪地看著雷頓。
“蠢蠢欲動呀!”
“蠢蠢欲動?”好半晌,鳳九淵才反應過來雷頓要表麵什麽,頓時笑罵道:“你說的什麽屁話,我隻不過發句牢騷。說實話,就以我這鳥性格,真要有美女來投懷送抱,豈不得給煩死……”話還沒說完,雷頓就說:“看,有美女來了!”
鳳九淵正問什麽美女,就見迎麵一輛至尊版夜魅機車在身邊停了下來,車窗搖下,露出了阿菊那張風韻激蕩的臉。“先生,真難得看到你。這是要去辦事嗎?”
阿菊叫劉思菊,名字普通,人長得卻連鳳九淵這種在鳳九離熏陷下成長起來的人都不得不承認是少見的美女。她不過剛滿32歲,乍然看上去端莊秀麗,清純如水,可一旦笑起來,那自然流露的魅惑讓人骨子裏都感到又酥又癢,好似在跟你傳達什麽曖昧的信息,更或者是一種赤裸裸的勾引。在她麵前,很多男人都欲動不能,難以自己。可她一臉冷下臉來,儼然尊貴如皇後,凜凜不可侵犯……總之是品不盡的滋味。
鳳九淵曾把所認識的美麗女人都拿出來比較了一番:九離就是一汪清泉,清澈見底;杜青月是妖精,是毒藥,既讓人銷魂,又讓人恐懼;陸小意是白開水,缺少滋味但有益身心;蘇菲麽……印象不完全;南馨不去評,反正都是自己屋頭的人了;而阿菊就是一碗香氣撲鼻的酒,陳年好酒。隻可惜鳳九淵不喜歡酒,再加上荷爾蒙分泌並不旺盛,就算偶有多餘的,也都上交家裏了,因此對這位星海工業絕大多數未婚男士眼讒之極的女人並沒有多少想法,隻是單純的欣賞。
“活動活動筋骨,要不然人都朽了。怎麽,你這又是要去哪?”
阿菊從車上下來,說:“我正要去找你。沒想到在路上撞見了,那也不用去戒備禁嚴的東宮別院了!”
“戒備禁嚴?”鳳九淵奇道:“有嗎?我那門口可連個警衛都沒有呢,怎麽可能跟戒備禁嚴扯得上關係!”
“知道網上評出的秦王星五大戒備最森嚴的地方的排行嗎?”
“還有這麽個排行?我倒沒聽說!”
“第一就是你的東宮別院。網友的評分可是滿滿的五星呢!咱們星海工業的研究中心也才排第三,你說,誰還敢沒事就往你那裏跑呀!”
鳳九淵啞然失笑,問雷頓道:“有這回事?”雷頓聳了聳肩,示意他也不知道。“那咱們邊走邊談。說吧,什麽問題勞動你這位大美女親自上門?”
一見鳳九淵叫自己大美女,阿菊的容光不自覺地煥發了出來,那鮮亮、那魅惑,簡直為她的美麗加了至少200分,看得鳳九淵都差點眼直了。
“是這樣的,他們托我來問問,能天使級指揮艦的慶功會什麽時候開?他們可都等不及了!”
鳳九淵啊了一聲,猛拍額頭,連罵自己記性不好,說:“這樣,你們看什麽時候合適,地方你們選,場麵一定要搞得隆重!”
阿菊道:“其實場麵隆不隆重無所謂,最重要的還是你親自到場,那就比什麽都好了,哪怕就在咱們中心會議室小小的慶祝一下也好!”
見阿菊看著自己的眼神好像‘別有深意’,鳳九淵就一陣心虛,暗道:“她莫不是看上我了?嘿嘿,想我也算是年輕有為,家底殷實了,這人嘛長得雖然瘦了些,但還算健康……看上我也正常,正常!隻可惜呀……算了,別想這麽多,萬一是自作多情呢?這女的,跟杜青月那妖精有得一比。”嘴裏說道:“那哪行?要不這樣,我讓明潛去安排一下。這對咱們公司來說可不算小事,是得好好慶祝一番!”
阿菊又說慶祝會一定要帶夫人一同出席,他們早聽說夫人貌勝天仙,至今還沒有見到過呢,都深感遺憾。
鳳九淵暗笑道:“天仙?天線還差不多……”便連連點頭應下。
阿菊見鳳九淵答應得這麽幹脆,也很高興,說她也不辱使命,終於可以回去交差了。之後又說了幾句閑話,便說還要回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就走了。
看著她的背景,鳳九淵越來越覺得這女人有味道。修長的身材,飽滿的上圍引人遐想,裹在黑色短裙裏的翹臀像充足了電的馬達,有節奏的一扭一扭,除了杜青月,鳳九淵可再沒有在其他女人身上看到過這樣風情萬種的一幕。更要命的是短裙下麵露出來的一大截白得晃眼的大腿,光憑目測就看出膚色細膩光滑,要是能摸上一把……估計也算神仙般的享受了吧?想到這,小腹就一陣發熱,身體的某個部位有了明顯的反應。再往下看,黑色的高跟鞋套著略微欠缺肉感的雙腳,踩出的鼓點般有節奏的橐橐聲,像催情的符咒般敲進了鳳九淵的心裏,讓他沒由來的想到一連串的詞:製服誘惑、絲袿、高跟鞋……
我滴個娘嘞,今兒是怎麽地了?腦子裏進耗子了不曾?
見雷頓一臉詭異微笑地盯著他,他忙輕咳一聲道:“男人欣賞女人,有錯嗎?”
“沒錯,絕對沒錯,而且還是天經地義的!”
“那你怪模怪樣的看著我做什麽?好像我,好像我……”目送著阿菊的車絕塵而去,他到底是忍不住感慨道:“這女人乍一看很普通,就是長得可人了點。可越看,越跟妖精一樣,你說呢?”
“我沒那麽多想法。我是機器人!”
“叉……”鳳九淵忍不住罵了髒道:“機器人就沒想法呀?你蒙不了我!可別讓我發現你是個偽君子!”
“偽君子也好過真小人。不知道這話是誰說的?”
“我……”鳳九淵道:“我說,難道我覺得她漂亮,覺得她對我有誘惑力錯了嗎?”
“沒錯,絕對沒錯,而且還是天經地義的!”
又是這句話,鳳九淵真恨不得好好地揍雷頓一回。
對於男人來說,女人恐怕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珍寶了!
在回去的路上,雷頓說:“你怎麽欣賞都沒關係,但也得清楚自己的身份,更不要把她給搞回東宮別院來了。才走了位杜小姐,夫人可不想再來位劉小姐!”
這話立即讓鳳九淵上了心。雷頓已經不止一次地通過言語暗示南馨不喜歡杜青月,可他一點也不覺得呢,就問雷頓這話是什麽意思,又說南馨和杜青月一直相處得好好的,莫不成有什麽問題?
雷頓的嘴立即閉得緊緊的了,任憑鳳九淵怎麽問也吐不出半個字。
這裏麵肯定有文章。
莫不成是南馨把杜青月逼走了的?
不,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以杜青月的強勢,十個南馨也不是她的對手,如果不是她主動要走的,就算南馨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這輩子也隻有當老二的份。
可雷頓的話不止一次的暗示南馨不喜歡杜青月,不希望這屋子裏還有個‘鳳太太’的存在,他是一個穩重得不能再穩重的人,更不可能無中生有,這裏麵必然有原因的。聯想到杜青月不願意不回,在地球上相見了也不認他,心頭頓時一陣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