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軍火商

345 欽命督辦(五)

鳳九淵為哂然一笑道:“我要是知道還會有你出現嗎?別拐彎磨角,我不喜歡那套!”

歐白華道:“王爺果然是爽快人……”

又是一句廢話。這時,索哈牙在外稟報道:“王爺,許庸許大人求見!”

鳳九淵暗道:“這個許庸,怎麽會在這時候來呢?”沒想到歐白華道:“王爺不用猜了,許庸肯定是為我而來。他的漁網確實強大無比,隻可惜被我給撕了個破洞,想必他是來給王爺提醒的!”

鳳九淵一凜,心說許庸親手調教出來的漁網簡直就是鳳凰界的天網,這麽多年來幾乎鮮逢敵手,如果這小子所言不假,他的實力豈非難以估量了?見他身體雖然單薄瘦弱,但雙眼去是神光凜凜,便隔門問道:“問問他,有什麽破事。”沒片刻,索哈牙就在外答道:“許大人說最近有要犯從他手裏走脫,他是要提醒王爺千萬小心,最好是加強王府護衛!還說改日再來向王爺請罪。”

鳳九淵這才信了歐白華的話,點了點頭道:“告訴他,我知道了!沒其他事的話讓他打哪來滾哪去!”這才對歐白華道:“你是來替你父親鳴冤的?”

“鳴冤?”歐白華奇道:“為什麽要鳴冤?事情本來就是他做的,證據確鑿。即便他是我父親,我也不能顛倒黑白!”鳳九淵大奇,笑問道:“那你所為何來?”

“先父雖是罪人,但卻並非主謀,我歐家也不能遭此滅門之禍。按《鳳凰律》……”

鳳九淵打斷道:“別扯什麽律呀法呀的,說重點。誰是主謀,直說!”

“翁尚!”

鳳九淵倒吸了口冷氣,驚道:“真是翁尚?”

歐白華也奇道:“你已經知道了?”

“知道個屁。我也是猜的!”

歐白華點了點頭道:“這麽看來,王爺倒不像外界說的那麽浪蕩不羈……嗯,是大智若愚!”

少年人就受拽點文,真讓人受不了。鳳九淵問道:“那你可有證據證明翁尚就是主謀?”

“我就是證據!”

“什麽意思?”

“他們的神石走私生意是我幫忙接洽的。買家和押運路線都是由我一手製定的!”

“你?”鳳九淵就像聽到了一出荒誕不經的故事般,滿臉的難以置信。

歐白華冷笑道:“不信?”

“證據?”

歐白華道:“我懷裏有麵玉牌。王爺拿著他去見翁尚,自然什麽都清楚了!”

思菊走上前去,果從他懷裏摸出了一麵罕見的魂玉牌,質地和色澤雖較鳳九淵的為次,但這次隻限皇族使用的東西出現在民間,著實令思菊大吃一驚。

歐白華道:“看到這麵玉牌翁尚自然會明白大勢已去。王爺不解的疑團也會從他那裏解開。”

鳳九淵把玩著玉牌,卻沒看出它有何奇特之處,便問道:“我想知道,你為什麽要舉報翁尚?還有,你們走私神石是作何用途的?”

“我說了,王爺帶上它去見翁尚,一切都會明白的!小人隻求王爺答應一件事!”

“說!”

“放過歐家人。除了先父和我之外,他們都對神石走私案毫不知情!”

鳳九淵猶豫道:“這個,恐怕我作不了主!”

歐白華道:“如果王爺不能保證,那我也不能保證王爺能破得了這個驚天的走私大案!”

“你這是在威脅我?”

“不,這隻是一筆交易!”

見歐白華連動彈都不得也如此的傲氣,鳳九淵忍不住生出了幾分佩服之心來。道:“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三法司會調查清楚的。該誰的罪誰領罪,沒罪的自然也不能被冤枉了。這就是我給你的保證!”

歐白華笑道:“有了這句話,那小人也就放心了。再送王爺一句話:神石走私案沒你們想得那麽複雜,帝國的武備研製工藝日漸落後,遠遠不能滿足盟友的需要,自然就會有人趁此機會出手占領市場。我和我的同伴就是在著手搶奪帝國武備出口市場的人。隻可惜神石的開采被帝國牢牢地控製著,沒辦法,我們隻好打主意到兵部的庫房上。所以,解決這個問題的根本不是在於通緝和抓捕我們,而是迅速地提升帝國的武備研製水平。要不然……王爺自然心理有數的!”

真的好狂,好傲。直接了當地把他們的陰謀給說了出來,不啻於是向鳳九淵,向整個帝國下戰書。這不免立時激起了鳳九淵的鬥誌來,也傲然一笑道:“是嗎?鳳凰界存在了數千年,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以為就憑你們那點小手段也能撼得動整個帝國?”

歐白華道:“撼不撼得動現在不去討論,咱們以事實來說話!王爺,請記住你的承諾。帝國如果真的還是曾經的帝國,那就拿出真本事來跟我們較量,不要在無辜的人身上作文章!”說完,大吼一聲,震得鳳九淵當場昏了過去。思菊顯然也沒料到歐白華還能動彈,倉促之下隻是以身體護住鳳九淵。待回過神來時,隻見椅子上的歐白華已杳無影蹤,窗戶也洞開,涼風習習地吹卷了進來……

幾分鍾後,鳳九淵醒了過來,他的第一句話就是:“哇靠,好大的一嗓子……”見思菊正在幫他順氣,對麵的椅子上也空無一人了,便問道:“人呢?那小子呢?”

“跑了。索哈牙他們已經去追了,估計是追不上的!”

“不是被製住了嗎?怎麽還能動?”

“是。但最後被他給打通了經脈。此人年紀輕輕,實力卻如此了得……”

見思菊麵有憂色,鳳九淵哧地一聲笑道:“怎麽,擔心他敢拿我怎樣?如果他真有那心思,剛才就動手了!”思菊一想,確如鳳九淵所說。如果剛才歐白華真要殺鳳九淵,出奇不意之下,她也沒有信心能夠護得住鳳九淵周全。想到重傷之餘的歐白華尚有如此實力,真要是毫發未損,豈不是自己也未必是他對手?

人沒有追到,連影子都沒有看到。索哈牙跪在嘉和堂外請求懲處。

鳳九淵才洗過澡,正在吃桃子。聞訊走了出來道:“是不是聽說我這有桃子就想來討兩口?”索哈牙想笑,但又笑不出來,道:“屬下無能,求王爺責罰!”鳳九淵道:“罰你,罰你什麽?為什麽要罰你?天下強者那麽多,若出現一個我罰你一回,你索哈牙有一萬條命也不夠罰的!起來,滾回去,該幹嘛幹嘛去,別在這礙眼!”

索哈牙深深地叩了三個頭,很鬱悶地走了。鳳九淵衝著他的背影道:“技不如人不丟人,丟人的是連氣勢也輸了!”索哈牙一振,略想了想,頭又昂了起來,虎虎生風的走了。

桃子吃完了,韓以柔也把他的衣服準備好了。

半個時辰後,他就懷揣著歐白華給的玉牌出現在了鳳凰城。

一進鳳鳴宮,見九離還是坐在鳳案之後,鳳九淵就叫道:“姐,我怎麽每次來你都坐在那呀?你就沒有別的事了?”

“你以為我想?這就是當皇帝的命。說吧,又有什麽大事,這麽心急火燎的!”

鳳九淵掏出玉牌道:“神石走私案破了。”

“嗯?”九離以為自己聽錯,抬起頭來問道:“你說什麽?”

“神石走私案破了。主謀者也找到了!”

“是誰?”

“你認為呢?”

“翁尚!”

“你已經知道了?”

“你以為我這個皇帝什麽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了還讓我查?”

“第一,國家有法度,就算我知道了也要查;第二,我知道不算什麽,重要的是你要知道……”

“還有第三?”

“有,說了怕你不高興!”

“我有那麽小肚雞腸?”

“就是你這欽命督辦的頭銜不過是個幌子!”

“幌子?”鳳九淵一時沒想明白這其中的關鍵,問道:“什麽幌子?”

“怎麽,不高興啦?”九離從案後走下來道:“為了盡快查明真相,我也隻得用些手段。你不會怪我吧?”

鳳九淵這才明白什麽叫‘幌子’,驚奇地指著九離道:“原來……姐,你什麽時候也學得這麽奸了?”在他的記憶裏,姐姐九離除了嘮叨外,似乎並沒有特別的本事吧,怎麽一當了皇帝人就變了呢?

九離道:“你說的什麽呀?等你坐在這個位置上後自然就知道該用怎樣的手段了!”

鳳九淵道:“這麽說,你也知道歐白華了?”

“嗯。歐白華,彌羅境大天尊的關門弟子,盡管才18歲,實力卻已經快達到宗師級別的了。你怎麽知道他的?”

“他今天晚上去找我了!”

“啊?”九離頓時花容失色,問道:“他,他找你了?這……楊芸!”聲色在陡然間轉厲,對聞聲進來的楊芸道:“去宣許庸鳳鳴宮陛見!”

鳳九淵不知道九離叫許庸作什麽,道:“那小子告訴我說神石走私的主謀是翁尚,還說歐家就隻有他的他老爹知道神石走私的事,要我保全歐家的無辜者。”

九離拉著他的手道:“他,他沒拿你怎樣吧?”

“沒有。當時他受了傷,說好不容易從漁網裏逃出來的。索哈牙封了他的經脈,我跟他談了會兒。他倒是傲得很,什麽也不隱瞞,一副咬定我們拿他沒辦法似的。最討厭的是臨走時還給我來了一嗓子,把我都給震得暈了過去!”

一聽這話,九離又是摸額頭又是摸臉,然後叫天寧宣太醫,就算鳳九淵說他沒事也不管用。然後又說要為九王府加派侍衛……

太醫來看了,說鳳九淵稍微有點操勞過度外,並無別的不適,九離這才鬆了口氣。

太醫剛退下,楊芸就稟報說許庸到了。

“叫!”九離的臉頃刻間像敷了層寒霜,冷得嚇人。她坐回鳳案之後,盯著跪在門邊的許庸道:“許庸,你昏憒!”

許庸匍匐在地,惶恐地道:“臣失職,臣有罪,是臣疏忽讓歐白華走脫的,求皇治臣之罪!”

“好在九王無恙,要不然朕必滅了你滿門!”

這話好像刀子般紮在了鳳九淵的心上,看著鳳案後那殺氣騰騰的絕世美女,一時間忍不住問道:“這還是九離嗎?這還是我的姐姐嗎?這麽凶,這麽惡,這……哎,她也是擔心我的安危!”

許庸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隻是趴在地上發抖。任你想像力通天,也絕對料不到被人稱為天下第一神捕的許庸竟然被一女子嚇成這樣。

將許庸狠狠地訓斥了一通後,九離又下了旨意:“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盡快把這個歐白華給解決掉。生擒得來最好,要不然就把他的腦袋給我提到鳳鳴宮來!”

許庸道:“是,是,提不回歐白華的頭臣就讓人把自己的頭提回來向陛下請罪!”

“不要再讓朕失望了。去吧!”

見許庸幾乎是爬著出去的,鳳九淵簡直不能理解,一個堂堂的英雄漢子,怎麽就被嚇成了這模樣呢?問題到底出在哪?

許庸才走,九離又叫道:“楊芸!”

“是,陛下!”

“調二組去保護九王。告訴二號,要像護衛太上皇一樣保護九王,容不得半點閃失!”

楊芸領旨去了。鳳九淵這才問道:“姐,二組又是什麽?二號又是誰?”他這才覺得自己像傻子一樣,什麽都不知道。九離也沒有解釋,指著手裏的魂玉牌道:“這就是歐白華給你的,他都說了什麽?”

鳳九淵這才把與歐白華見麵的情形詳細地說了一遍,然後道:“姐,一定要把翁尚這老兒給抓起來嚴辦。太不像話了,堂堂一國丞相,竟然,竟然……”一時間他竟也找不到合適的詞句來形容翁尚和他心中的鄙視與憤怒。

九離道:“翁尚沒那麽大膽子。事情都是我叫他做的!”

這下鳳九淵真的震駭了,打從心底的震駭。

看著坐在鳳案後那張無比熟悉的臉,心說她是我姐嗎?她明明是,可為什麽我感覺她已經不是了呢?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這個世界完全變樣了?

九離見他發呆,便以為他是累著了,笑道:“好了,別發呆了,累了就回去休息吧!這玉牌就交給我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