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劉思倩的時候,沁月便忍不住挺胸抬頭,鬥誌昂揚的不可思議。
在知道了劉思倩對楚扉月抱有某種不應該存在的非分之想後,沁月對她的態度就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雖然尊敬還是有的,但在劉思倩和楚扉月同時在場的時候,她卻會情不自禁的宣揚自己的存在感,讓楚扉月不會過多的將目光投放在劉思倩的身上……這應該也是鬥小三的一種方式吧?雖然這個小三連那八字的一撇都還沒有。
相反,如果沁月沒有表現出那麽強的存在感,就憑她那阿卡林體質,劉思倩根本就注意不到他們。楚扉月就曾經利用沁月的這種體質躲避過劉思倩,他們在電梯上擦肩而過但劉思倩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不過這一次楚扉月本來就打算找劉思倩問一些事情,就算她不出現在這裏,楚扉月也會在之後聯係她。至於現在劉思倩之所以會來堵門,大概是因為沁月跟著楚扉月一起進病房的時候將自己切換成了具有實相的虛體,從而失去了阿卡林光環的緣故。如果國安有派人留意畢雲婷這裏的情況,他們就一定會將楚扉月這個重點關注對象的行蹤匯報給劉思倩。
劉思倩朝旁邊的病房努了努嘴,先扭開門走了進去。楚扉月向沁月聳了聳肩,兩個人也跟了進去。
畢雲婷隔壁的病房是空的,把門一關,確實是一個談事情的好地方。等到楚扉月把門帶好之後,抱著胸靠在空病床的床沿邊上的劉思倩便問道:“楚扉月,你這一連二十多天,又跑哪玩失蹤去了?”
“誒,沁月沒告訴你麽,我一直在遊戲世界那邊啊。”楚扉月轉過頭來看向沁月,而沁月則一臉無辜的搖了搖頭,表示這個鍋它不背。
“拜托,你該不會真的一口氣在那邊呆了二十天吧。你是怎麽呆那麽久的,營養液的有效時間隻有十天吧?”劉思倩微張著嘴巴,滿臉不可思議。
劉思倩竟然不知道他們家登錄遊戲的方式比較特殊?開玩笑的吧,他們又沒往家運過遊戲倉和遊戲頭盔,怎麽想都知道他們有其他的登錄方式……
嘖,仔細想想還真不一定。如果是柳星姐姐動了什麽手腳的話,想要瞞過國安的那群水貨簡直是太容易了。尤其是在楚扉月沒有表現出力量的那段時間裏,國安根本就沒有將他們納入到監控範圍,那時候發生過什麽,國安真的是一無所知。
想明白了這一點後,楚扉月立馬來了一個死不認賬,扭著頭吹起了輕佻的口哨,氣的劉思倩把眼睛都瞪圓了,但就是拿他無可奈何。
還是沁月心善,看到楚扉月這不著調的一幕,就照著他的小腿肚子來了一腳,“正經一點啦,哥哥!”
幸好霧晶玄璧的保護是全方位的,這要擱到以前,楚扉月現在大概已經抱著自己的小腿肚子在地上打滾了。
不過為了不給自己找不自在,楚扉月還是連忙把臉扳正,變得正經起來。
“咳咳,好吧。總而
言之呢,我確實是在那邊呆的久了一點。看樣子,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現實世界這邊好像出了不少事啊。”
“還說呢,簡直煩死我了。不過話說回來,當著你妹妹的麵說這些,真的沒問題麽?”
“呃……”楚扉月停頓了一下,忍不住就朝著沁月望去。
這好像確實是個問題,楚扉月一直以來都不希望沁月接觸和這方麵有關的事情。在他看來,接觸這個世界的黑暗麵的隻有他自己就足夠了,那些肮髒的東西,不應該出現在沁月的世界裏。
就算是現在,楚扉月也沒有改變這個想法。如果接下來劉思倩要說的東西是保密性的,那沁月也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沁月對情緒的敏感度遠超楚扉月的想想,幾乎是楚扉月剛一產生這個想法,沁月就明白了他在顧慮著什麽。
雖然不知道哥哥到底需要和劉思倩談什麽事,還得需要自己回避。但楚扉月此時的心情隻是擔憂和困擾,並沒有什麽見不得光的想法,所以沁月也不擔心如果自己離開,楚扉月會和劉思倩做些什麽對不起自己的事情。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就在醫院裏隨便逛逛好了。哥哥,你走的時候,給我來個‘電話’就好。”沁月舉起手來,貼在耳朵邊上,比劃了一個“六”的手勢,對楚扉月說道。
楚扉月點了點頭,反正沁月有阿卡林光環,陌生人根本就看不見她,所以楚扉月絲毫不擔心自家妹妹在醫院裏閑逛會出什麽事。
況且啊,以沁月的戰鬥力,現實中真的有能威脅到她安全的人麽?楚扉月至今都還對沁月當初誤射自己的那一發壓縮版的震顫音符記憶猶新。連楚扉月的元素鑽星盾都能擊破的蠻力,現實世界中絕對沒有人能接得下,就算是那個據說可以將力量反彈的諸神無念也不可能……
沁月善解人意的離開了,將空間留給了楚扉月和劉思倩這兩個內心同樣陰暗的家夥。
楚扉月的正牌女友離開後,劉思倩很明顯的放鬆了下來。當著沁月的麵,她有好多話都沒辦法說,憋在嘴邊別提多難受了。
“好了,沁月也走了,咱也能好好聊聊了。我有事想問你,你呢?”楚扉月懶洋洋的說道。
“我想問你的事絕對比你想問我的重要,重要得多。”
“那就我先問好了……”
“切,反正你就從來不知道讓著我。”
劉思倩撇了撇嘴,向後欠了欠屁股,坐在了病床上,晃蕩著自己的小腿,說道:“你是要問我畢雲婷的事麽?其實我不是太理解,你和她的關係應該不是太要好吧,甚至你們連見麵的次數都屈指可數。我不太明白,為什麽你要為她出頭。”
“大概是因為戳到了G·點上吧,你知道的,我對飆車犯罪這種事,相當相當的反感。”
“果然還是放不下麽……”劉思倩低下頭,語氣有些低落。
楚扉月既然無法釋懷那場車禍,
那自然也就沒辦法釋懷因為那場車禍而產生的她和他的衝突。有這件事橫在兩人中間,不管劉思倩自己這邊如何努力,他們都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樣愉快的相處。
“當然,怎麽可能放得下。我一直在等著你們給我一個正式的交代。其實呢,我一直都在克製著自己,畢竟就算我把那個凶手按在大爺大媽的墳前,讓他給他們磕頭道歉,大爺和大媽也已經沒辦法再回來了。我希望看到的,是一場公正的審判,是讓凶手為他的行為付出與之對等的代價,而不是繼續逍遙法外。但很遺憾,我看不到你們在為讓事情往這方麵發展的努力,你們一直在敷衍,在盡力的將這件事的痕跡抹去。我不知道你們到底在想些什麽,難道真的要我親手去把事情扳回到正軌上你們才開心麽?還是說,你們一直在宣揚的法治社會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騙局,能夠懲罰上位者的法律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我也就隻好用自己的想法和方式去為我的親人討回公道……這是最後的通牒了,希望你可以明白。”
楚扉月說完了這些之後,就閉上了嘴,等待著劉思倩的回答。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將撞死大媽的凶手放過的想法。之所以不自己動手,隻是因為感覺就算動了手也沒什麽意義。殺人容易,隨便一發地圖炮那個人就沒了,但是然後呢?沒有然後了,這會變成了另一樁無頭緒的意外死亡案,而且和那個凶手半年多前犯下的交通肇事罪毫無關聯,這不是楚扉月想要的。
犯了錯就要承擔錯誤,楚扉月也不是非要那個凶手給兩位老人償命,他隻是希望看到一場不受庭外因素幹擾的公正的審判,就這麽簡單。
但很遺憾,楚扉月渴望的公正在天朝這個人情社會中沒有市場。那些人勾結在一起,相互袒護相互包庇,就算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也可以依靠著各種“關係”逃離法網。這一點,讓楚扉月很不滿意。
楚扉月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上一章的開頭也說過了,他雖然可以交流,但其本質上卻依然是個一言不合就會拉所有人一起下地獄的瘋子。如果相關的利益集團依然在這個問題上對他的想法視而不見,那就真別怪楚扉月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了……
楚扉月口中的最後通牒,說的就是這個最後的日子。他已經把話說得足夠明白,剩下的,就是看對方是不是依然天真的以為他其實是個人畜無害的小白兔了。
劉思倩沒道理不明白楚扉月想要表達的意思,所以在楚扉月把話撂到了那裏之後,長久的沉默了起來,甚至連她本來想要詢問楚扉月的問題,都被她暫時性的擱置起來。
雙方的沉默讓房間變得十分沉悶,這種氣氛讓人十分的不愉快。
“如果,我說……撞畢雲婷的,和你說的那個,其實是一個人呢?”沉默了許久之後,劉思倩終於開口向楚扉月問道。
但很遺憾,她說的話,同樣十分的糟糕。
(本章完)